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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春风不识离人愿,吹红庭院旧时花


  始皇行宫出世半月之后又再次消失,于中归来之人,十不存二,当真是惨烈,但所有人对那其中之事,绝口不提,倒是一个被吓傻的游侠,嘴里一直念叨着:“龙,恶龙。”

  江湖从此再无宁日,到处都是血雨腥风,不过几月,不知有多少门派被血洗,财富异宝被劫掠一空,整个江湖,人人自危,尤其是那些身怀异宝之人更是提心吊胆,生怕稍有疏忽就遭受杀身之祸。

  半年之后,江湖便再次恢复平静,只是这平静甚是恐怖。

  极西之地,一沙漠绿洲之中,一精美绝伦宫殿被一片碧水环绕,宫殿通体由白色大理石构筑,穹顶帆拱,造型甚是奇特,高达一百余尺,其中央大穹隆直径达**丈,将日华收敛其中。

  宫殿前有一广场,广场中央伫立一红色曼陀罗花雕塑,毒辣阳光照射下,分外妖娆,犹如鲜血覆于其上,其周围载植一圈颇为圣洁的白色曼陀罗花,对比之下更显妖媚。

  天空之上,传来凄厉鸟鸣,那白色曼陀罗花齐齐摇晃,转瞬之间便化为血红色,甚是诡异。

  只见那鸟降下,跪伏于地,乃是一只偌大秃鹫,体长五六尺,浑身羽毛漆黑光亮,其颈上羽毛沾有血迹,看来是进食不久,它眼神阴鸷,甚是凶残。

  鸟背上下来一人,全身罩入红袍之中,风尘仆仆朝宫殿赶去,路过那曼陀罗花雕塑时,留步停驻,抬起右手捂住自己胸口,甚是虔诚,对其鞠躬行礼,“吾主万岁。”

  声音清脆,是一女子,礼毕,她从腰间解下一布袋,将袋中之物倾倒在那变得血红无比的白曼陀罗花之上,乃是一块块鲜血淋漓的碎肉,一股腥味溢出。

  那些曼陀罗花兴奋至极,花朵纷纷颤抖,发出簌簌之声,甚是惊悸,转瞬之间,它们将碎肉吞噬一尽,浑身血色褪去,恢复白色,更为圣洁。

  红袍女子随后大步流星踏入宫殿之中。

  宫殿某个房间之内,地面覆之白色金丝绒地毯,墙壁镶之彩色大理石,一梦幻白色水晶灯从房顶垂下,处处尽显奢华。

  一红帷薄纱将房间一分为二,红纱之前是莺歌燕舞,靡靡之音,红纱之后有一大床,薄纱帷帐之间,雪白肌肤、娇嫩玉体若隐若现,躺着一位女子。

  数十位身姿曼妙的高挑女郎,身着片缕,****丰乳,在薄纱之前跳着诱惑舞蹈,一旁鼓乐伴奏的乐师喉结耸动,不时吞咽口水。

  “嗡——”一位乐师淫笑意淫之间,弹错一个音符,他甚恐,起身夺门而去,只是适才起身,一红绸布从红纱之后飞出,直接裹住他脖颈,顺势一绞,那人遂亡,房间内众人稍作停顿,便接着表演下去,不慌不乱。

  这时大门大开,先前那红袍女子进来。

  “圣母万岁,”红袍女子如同先前一般,对红纱之后那人抚胸行礼,“大长老传来飞信,说有捷报。”

  “呈上来,”红纱后女子发话了,声音傲雅,语调不紧不慢,犹如高高在上的女王,不可此时,多了几分慵懒,倒显的更为动听。

  红袍女子从衣袖之中掏出一竹管,双手递上,红纱后女子从床上坐起,薄纱从其身上滑落,露出白玉无瑕的后背。

  她微微左侧头,左手从脑后将置于右肩前的如娟秀发轻挽于脑后,长发如瀑,直直垂到腰间,冰肌雪骨于青丝之中若隐若现,当真是夺人心魄。

  古有佳人,一笑倾国,或许不是笑谈。

  她大手一挥,那竹管径直穿过红纱,落入她手中,片刻之后,从红纱之中传出“好!好!好!”连续三声,一声更比一声高扬。

  悠悠岁月,至始皇行宫出世为始,渐近一年。

  春风不识离人愿,吹红庭院旧时花,春分时节,听雨轩桃花林的桃花又开了,一蓝衣女子立于庭院之前,神情落寞,迟迟不肯进入。

  潇城乃听雨轩治下一城池,城中最大客栈名曰惊雨客栈,三层之高,约摸着三丈有余,客栈坐落于正街最繁华之地。

  是日,风和日丽,正街上,人来车往,车轱辘晃悠之声,马嘶驴鸣之声,行商走贩吆喝之声,孩童嬉笑之声,讨价还价之声,两侧客栈里丝竹吟乐之声,生生不息,交相辉映,甚是喧哗热闹。

  惊雨客栈外,酒旗随风招摇,酒香溢出甚远,已是午时,到了饭点,客栈大堂之中,南来北往的过客大口吃饭大腕吃酒,酒香肆意,萦绕整个大堂。

  熟与不熟,坐于一座,几杯下去就开始称兄道弟,“这位大兄弟,你哪儿来的?”

  “我中原北坡的,兄台你呢?”

  “我也是中原北坡的,”

  “原来是老乡,那我先干为敬,你不用客气,今儿个我请,”

  “怎能让大兄弟你请呢?小二,再来一坛女儿红,上好的,今儿个小爷高兴,不差钱!”

  满屋食客胡吹海聊,一瘦削幞头男子把脚往长凳上一搁,挽起衣袖,高声道:“今儿个,我给大家说一事,热闹热闹,你们听说过中原孙银刀吗?”

  众人朝他望去,大多摇摇头,“你是指那恶贯满盈的凶残大盗孙银刀,”底下知晓一人接过话去。

  那幞头男子手往大腿一拍,大呼:“何止是恶贯满盈,简直是十恶不赦,该天诛地灭,他杀人劫财不说,还要劫色,”说到这,他却顿住。

  周围食客大多是莽汉,自是对财色之事颇感兴趣,纷纷把头凑过去。

  那人遂接着道:“话说那一日,他把一大户劫了,全家上上下下都被其灭口,你们猜有多少人。”

  “十几个吧,”

  “我猜二十几个,”

  “最多不超过四十。”

  众人纷纷猜之,那幞头男子一一摇头,“全家加上下人丫鬟一共六十三口人,尽被斩首,一夜之间,身首异处,当真是魔头”那幞头男子说到此,也是惊颤不已,众人闻此,咬牙切齿,无不惊呼。

  那幞头男子接着说道:“这都不算什么,你们可知他还干了什么吗?”

  众人摇头,巴巴望着他。

  “那魔头见那大户女儿姿色不错,遂凌辱之,不仅如此……”那幞头男子说到此,面色潮红,甚是气愤,众人闻此深感惋惜,但见那幞头男子并未把话说完,遂更为好奇。

  那幞头男子喝了一碗酒,大手往桌上一拍,目眦尽裂,“那个该天杀的畜生,竟活剥了那女子之皮,据说大户邻家孩童听到那凄厉惨叫,硬生被吓傻了。”

  众人闻此,更是义愤填膺,缜目切齿,无不握拳以对,大堂一光头大汉却埋头吃的爽快,对这事丝毫不感兴趣

  “大爷,您要的好酒来了!”小二佝偻着腰把酒摆上这光头大汉之桌,这光头大汉抬起头,满嘴络腮胡很是浓密粗硬,一条刀疤从上至下,贯穿整张面孔,犹如一毒蜈蚣盘踞在其脸上,甚是凶神恶煞,其黝黑手臂比小二大腿还要粗上几分。

  小二战战兢兢,不敢看他,只顾埋头摆菜,无意碰了桌上银环大刀,“哐当”,大刀掉下地去,那明晃刀光映在小二眼睛上,他噤若寒蝉。

  光头大汉大手往桌上一拍,整个大堂瞬间鸦雀无声,食客纷纷朝此观望,但转瞬又是各聊各的,这种事情他们见的不要太多,何况这光头大汉看相也不是好惹的。

  小二吓的直哆嗦,双腿发软,跪地抱着光头大汉大腿,嘴里大呼“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光头大汉一脚把他踹开,“没种的玩意儿,若非今日没了杀人兴致,我必取你狗命祭我这宝刀。”

  小二听闻此话,如蒙大赦,从地上爬起,连桌上担盘都顾不上,一瘸一拐,狼狈逃向内堂,“你这个夯货,尽给我惹事,”掌柜指着他,大声骂叨几句。

  然后走到光头大汉身前,赔着笑脸,“大侠,这夯货初来乍到,还请见谅,”话毕,他招呼一人递来一壶酒,“大侠,这壶酒,就当是赔罪,”他说甚是痛快,但两手死死握住酒壶,眼睛巴巴望着。

  光头大汉懒得说话,挥挥手,示意他离开,掌柜见此,喜笑颜开,摩挲着酒壶,进入内堂。

  光头大汉弯腰欲拾起那刀,他耳朵一颤,余光往旁侧扫去,猛然伸出右手,只见一根筷子被他夹在指缝。

  他拾了刀,拭去上面灰尘,往桌上一拍,整个大堂瞬间又是鸦雀无声,众人又把目光聚集于此,只见他骂叨道:“那个狗娘养的偷袭你家孙爷爷。”

  “孙银刀,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在此大呼小叫,”只见大门口进来一黄衫男子,男子衣着甚为华贵,身材有些瘦长,长相尚可,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将手中折扇一合,趾高气扬迈步进大堂。

  食客听到孙银刀这三字,脸色忽变,眼神一紧,抓着护身武器以及细软,起身欲走,那幞头男子打量那光头大汉一眼,见其对着自己哈哈一笑,顿时吓得肝胆欲裂,面色霜白,双眼泛白,瘫倒在椅上,不省人事。

  “哪里来的狗竟敢……”,光头大汉回过头来,见来人面目,甚为吃味,半张着嘴,硬生生把剩下几字咽回去,立即转怒为笑,弯腰拱手,谄媚道:“见过黄二少爷。”

  众食客甚感吃惊,这黄衫男子到底何等来头,竟让孙银刀这个魔头如此低声下气,客栈掌柜出来,见此人,走上前去,笑脸相迎,“黄二少爷,今日是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黄衫男子摆摆手,打发他俩,进了大堂,环视一周,目光扫到角落一桌,眼睛一亮,他径直走过去,“可人儿,可让我找到你了,”黄衫男子举止甚为轻浮,伸手欲掀开桌上红衣女子面纱。

  红衣女子无动于衷,坐在其对面一紫色锦衣男子对着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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