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十三十四桃核链 一生一世幼时言
大雨已停,两位白袍少年,其一转身唤回仙鹤,丝毫不理会落风扬一干人等,径直飞回天行船,另一却倒是颇有礼数,拱手道别。
落风霆几度欲发火,却是被落风扬止住。
“掌门师弟,他们真是欺人太甚。”落风霆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两人,表情很是憋屈,满肚子火却是无处可发。
“师兄,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和两乳臭未干的孩子计较什么。”
“他们乳臭未干?分明是狗仗人势,不是看到那白鹤旗,我……”落风霆猛挥衣袖,气的说不出来,。
落风扬没有回答,人群最后的九长老落锦云冷笑一声:“风霆师兄,方才怎不见你站出来,这时倒是指爹骂娘。”
诸位长老都是暗自发笑,深知二人之间的瓜葛,落风扬看着二人很是无奈,打断道:“好了,你们两个都吵了几十年,都散了吧。”
众长老一一离去,落锦云一边走一边数落着落风霆,而落风霆一直低着头,丝毫不敢还嘴,脸都涨红了,堂堂听雨轩大长老,人称暴雨狂剑的落风霆被一女人数落至此,传出去不知要被江湖人笑掉多少大牙。
大殿之下,众看热闹的弟子也慢慢散去,恢弘的风雨大殿又恢复了平静,远远观之甚为肃穆。
狂风乍起,落风平和落风扬立于殿前,大风扬起二人黑发,衣袖呼呼作响。
落风扬转过身子,手挽在背后,望着落风平,眼神尤为迟疑,久久才道出:“师弟,雨虽停,风却不止。”
落风平扬起衣袖,看着衣襟被大风吹的来回摇荡,往前踏出一步,大手一挥,望着天际一抹白晖,“师兄,人生漫漫,尽皆雨打风吹去,这一切由我生,便由我止。”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落风扬摇摇头,沉吟叹道。
“早知如此,我亦为之,我这辈子最不后悔之事,就是逢着一名叫东方婉儿的女子,”落风平眼神很是坚定,他把衣袖紧攒于手心,风再大,亦是无可奈何。
落风扬没有应,轻叹几声,缓步离开。
水经阁钟声响起,惊起江边杨柳岸上觅食的白鹭,振翅高呼,向着西边那轮红日追去。
……
落敏甩着杨柳枝抽打路边桃树,嘟着嘴,小声嘟囔着什么,甚是闷闷不乐,不大一会儿,走到一院子前,神色却是有所好转,看着倾覆于地的雨伞,心生疑惑。
她拍拍院门,察之虚掩着,她轻唤一声,“月崖师弟,”无人应,遂推门而入,又呼唤几声,依旧无人回她,倒是院中桃树,几朵桃花不堪水滴重负,打着转儿飘落于地,跌于泥水之中,红嫩花瓣尽染污秽。
她推开房门,打量房间四周,与之前毫无变化,心生一惑,看见挂于木施上的衣服,床上被子的折叠之形,心神更是一紧,“为什么他与师兄的习惯是如此相似?”
她打开柜子,亦是寻常不已,她只觉更加不对,不大一会,从一柜中内壁夹缝里寻出一木盒,其被一小锁扣住。
她思忖片刻,觉知此事失德,遂把木盒归于原位,合上柜子,掩上房门,退了出去,她走到院门,突生异感,回想适才一幕,愈想愈觉不对。
想到那木盒小锁,她心生惊愕,转过身子,提起裙摆向那房间跑去,脚下白鞋踩在桃花之上,那花瓣于泥水之中又陷几分,更加浊矣。
进入房间,她又寻出那木盒,细细端详那鸳鸯锁扣,心是又慌又喜,气息甚急,转瞬已是泪眼婆娑。
她手伸向脖颈,那里却空空如也,她遂惊呼:“我那钥匙项链呢!”见此,她从怀里掏出一小巧短剑,见那鸳鸯锁,轻声道:“对不起了。”
“哐当”,锁扣被轻易削开,两只鸳鸯一分为二,她打开木盒,里有一白绢,看着白绢上的红色小花,内心更加波澜。
她拿于手上,缓缓展开白绢,一桃核手链显露出来,她更是愕然,泪崩而下,她挽起衣袖,露出腕间桃核手链,将二物比邻,举于眼前,二物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掌心其桃核为十三,手腕为十四。
落敏将之抱在心口,眼泪早已湿了双眸,她瘫坐于地,目光流离,轻轻摩挲着那手链。
“师兄,为什么我的这串比你的那串多一个呀?”
……
“十三十四,一生一世,”落敏轻吟而出,落月崖的身影与记忆中那个蓝袍少年相重合。
“师兄,你骗的我好苦呀!”落敏泪如雨下。
……
酒癫子回到水经阁后住所之地,落风平已在院里等候多时。
“师弟,你这……,”落风平见其满头白发,心生惊愕,“月生呢!”
酒癫子没有回他,摘下酒壶,抬头高饮,却一阵咳嗽。
“你受伤了,难道被人发现了,”落风平心生不妙,“是他们吗?”
酒癫子摇摇头,开口道:“不是,一古怪老者,武功深不可测,功法甚是妖邪,和那群自诩于仙人的圣洁功法相差甚远,我不是其对手,那小子被其劫了去。”
落风平听闻此语,更是疑惑:“此人到底是谁,难道是知道当年那事之人,抑或是受人之托。”
酒癫子顿了顿,喝口酒,接着道:”应该不是那些人,他出来的很是突然,目标直指那小子,对于我却是没有下杀手,不然以那些人的性子,我此时已是一具残尸。”
落风平闻此言,更是惊讶:“那人武功竟如此厉害,应是紫鑫之境,此人必是声名显赫之辈,却是为何不曾听说,劫了月生又有何图。”
酒癫子见落风平陷入深思,没有打扰他,径直进了房间,转身就倒在床上。
入夜,落风平回到院子,落敏幽幽坐在游廊之中,倚着栏杆,望着院角满树杏花若有所思,灯笼里的灯火摇曳,映衬着她小脸颇为黯然。
落风平走上前去,关切道:“敏儿,外面风大,你穿的如此单薄为何不进屋休憩。”
落敏抬头看他一眼,怨怨艾艾道:“爹爹你为何要骗我?”
“何出此言,”落风平似乎猜到什么,却故作不知。
“你还骗我,落月崖就是师兄,”落敏甚是心痛。
落风平见此轻声叹气,“看来你都知道了,当时事急,无奈出此下策。”
落敏情绪失控,扑倒在落风平身上,狠狠捶打他的胸膛,“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落敏落泪,深吸一口气,扯着落风平的衣袖,“那如今师兄在哪儿?我等到入夜也不见他回来。”
落风平心生愕然,但表面亦是平淡,他轻轻抚着落敏的发丝,笑道:“敏儿,你师兄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去治病,我已找到石人的解救之法,他到时治好身体,就会回来找你的。”
“你这次不是骗我吧!”落敏扬起头凝视着落风平双眸,却看不出任何异端。
落风平见落敏目光有些迟疑,想必她是相信了,遂又立即说道:“爹怎么会骗你,两年之后,你就可以看见他了。”
落敏破涕而笑:“那我们拉钩。”
“好,拉钩就拉钩,”落风平轻声道,伸出自己小指和落敏小指相扣。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落风平抱着落敏,哄了好久,她方才入眠,落风平望着寂寥夜空,表面亦是云淡风轻,心中思绪成百上千,纠结成一团乱麻。
落风平送落敏回屋,替她盖好被子,他转身离开之后,床上女子睁开眼睛,望着那紧闭的房门,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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