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言语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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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贝阳起床下了楼,就感觉到大堂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东厂的那些人和周淮安他们各据一处,不时观察着对方,脸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微微点头示意。
金镶玉正带着她的几个伙计站在后厨门口,看着大堂里的情况。
贝阳和大勇下楼的声音,立刻就引起了屋里众人的注意。
无论是东厂的番子还是周淮安等人,全都抬头看着从楼上下来的两人。
贝阳对这两帮人的目光视若不见,神情自若地走到一张空桌子旁边坐下,冲着后厨喊了一声:“金镶玉,把我昨天剩下的那只烤全羊给我端过来!”
“伙计,今天我们也不要包子了,给我们来一只烤全羊!”贺虎向着伙计喊道。
听到贝阳和贺虎说到烤羊,东厂四大档头之一的曹添转头问道:“你们这有烤羊吗?”
“有,有,灞上大肥羊,昨天晚上刚宰的。”旁边的黑子连忙说道。
曹添淡声道:“给我们来两只。”
“来两只?好,请稍等,马上就来!”说完之后,黑子就转身去了后厨。
周淮安突然开口,向着贝阳遥遥拱手道:“贝兄,你起得很早啊,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虽然雷声响了些,但我睡得很好!”
想到腕表空间里的阴蛟一号,贝阳的脸上就露出些许笑意,他相信,雷劈不死的阴蛟一号,日后绝对会发生极大的蜕变。
“贝兄真是叫人羡慕,我昨天晚上却是被几只小老鼠搅得睡不着觉!”周淮安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
贝阳看了一眼周淮安,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见到周淮安的瞬间,东厂的众人就已经认出了周淮安的身份,听到周淮安和贝阳打招呼,一副很熟识的样子,不少东厂番子的目光也紧紧盯在贝阳身上。
对这些目光,贝阳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仍旧自顾自地用小刀割着羊肉,慢条斯理地吃着。
贝阳心里清楚,周淮安刚才故意和他打招呼,就是想要将他拖下水,让他引起东厂众人的注意,只能和他们一起对抗东厂,对此,他并不意外。
周淮安能够成为兵部尚书的心腹,自然不可能像江湖人士那般直性子,心思深沉绝不下于官场老手,对他用出这等手段,再正常也不过。
不过,对周淮安的手段早有预料,并不代表贝阳就愿意被他算计,事后必然会跟他要个说法。
四大档头之一的贾廷,看了一眼贝阳,收回了目光,低声对身后众人道:“这两个人注意一下就行,暂时不要招惹,以免引起意外的麻烦,周淮安故意和此人打招呼,只怕他和周淮安并不是一伙。”
“是,贾公!”另外一个档头路小川应道。
贾廷微微点了点头,看了周淮安一眼,脸上突然露出微笑,起身向着周淮安走了过去。
“仁兄,这位仁兄好相貌啊,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印堂发亮,满面红光,您要有一副好运呐!”贾廷满脸笑容地说道。
见到贾廷直接走了过来,周淮安的脸色微沉:“承先生贵言!”
“不介意的话,想借仁兄手掌看一下可以吗?”贾廷继续笑着说道。
周淮安看了贾廷一眼,脸上也露出笑容,伞剑交到右手中,左手伸到了贾廷的面前:“可以!”
“官运泛红,时运通顶,前两年有一度官运……”贾廷看了一眼,就夸赞道。
周淮安打断他的话:“我只是做点小买卖罢了!”
“哦,那不知道仁兄现在在哪发财啊?”
“哪的地不平,我就去铲铲,谁家的树要是封了路,我就去砍两刀。”周淮安一脸笑容地说道。
“怪不得,仁兄的这条官运有点散呢!”
“小弟没有当官的福,我看仁兄倒像是当官的料……”
贝阳坐在一旁的桌子旁,一边吃着烤羊,一边听着两人在那里唇枪舌剑,各自用隐喻相互打着哑谜,还真有几分意思,就像是在听相声一般。
最后,周淮安不再打哑谜,直接在话里挑明:“……杀杨大人的,就是那帮吃人不吐骨头,长头没长尾巴的混账!”
说完之后,他的右手落下,直接将身后的一张桌子拍散。
眼看气氛变得剑拔弩张,马上就要打起来了,金镶玉冲着后厨吼道:“快上菜啊,等死人啊!”
伴随着伙计有些豪迈的歌声,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两伙人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没有真的动手,喝了一碗酒后,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
吃完早饭之后,贝阳再次到周淮安他们那里拜访。
“贝兄!”见到贝阳来访,周淮安等人全都有些意外。
贝阳进入屋内坐下,看着周淮安:“周兄之前的做法可是不太地道啊!”
“情非得以,只能出此下策,还希望贝兄不要见怪。”周淮安知道没法推脱,直接就认下了。
贝阳点了点头:“的确是下策!明明只要交给我武学秘籍就能解决,何必非要强行拉我下水呢?周兄,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交待吗?”
“将杨公子女护送出关之后,淮安任凭贝兄处置!”周淮安一抱拳,沉声说道。
贝阳摇了摇头:“我对你的性命不感兴趣!这样吧,现在你们将武功秘籍交给我,我仍旧护送你们出关,刚才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
“姓贝的,你不要欺人太甚!”贺虎上前一步,冲着贝阳怒声喝道。
贝阳身后的大勇猛地上前一步,如同凶兽般的气息散发出来,让贺虎忍不住倒退一步。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将你们和外面那些东厂番子全部杀光,然后再护送杨宇轩的子女出关,这样我既能够得到秘籍,大节方面也不亏,你们觉得怎么样?”贝阳看着众人,淡声问道。
呛啷——呛啷——
一阵刀剑出鞘声,听到贝阳这满是威胁的话语,众人手中的武器全都抽了出来。
“姓贝的,我在就看出来,你不是什么好人,现在总算露出了狐狸尾巴,想要杀我们,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贺虎冲着贝阳大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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