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逛街
叫天天的男孩礼貌的叫了声三叔，之后就好奇的打量着萧寒。以前只听妈妈提起过，说爷爷奶奶不喜欢她妈妈跟她，她出生的时候奶奶都不待见，一个丫头片子断了三叔的香火。
萧寒接过二娘递给他的饭坐在父亲边上一声不吭的吃起来。
听着两个大人的谈话，原来奶奶去山上背柴，不小心摔了下来，腿断了，脑袋磕到石头，还处于昏迷中。
萧寒悄悄抬头看向自己的二伯，很瘦很黑，这估计是山里的原因，他看起来有五十岁，其实明明只比父亲大了三岁而已。
他这一晚上已经明里暗里的向爸爸表明他家很穷很缺钱这个事实，不过父亲好像没听出来，还答应天天如果中考考的好就接他去T市念高中。
萧寒直觉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转头对上堂哥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面有着很多酸楚，心头不忍。
小脸上挂上甜美的笑容对着他笑了笑，没有再多想。
吃过饭，萧元开车载着大家向医院赶去。
“三弟，这车好！我听村里的二毛回来说你开大公司了，很赚钱吧？”
萧元摇了摇头：“都是传言，就那建筑公司，一年下来也没多多少钱。”
“别当二哥什么都不懂，要知道能开上车的可都是老板呢，我们老萧家也出来个大老板啦！”
就这么聊着，很快就来到镇上的医院。
说是医院，只能算是个小诊所。
“爸……”
萧国邦正端着一个饭盆打算去洗，听到有人叫他，转过身，手有点颤抖的看着萧元。
“三儿……”
萧元的泪瞬间就涌了出来，由于当年的心结，他没有回家看过父母，这些年来父亲老了，原本笔挺的背也驼了，脸上的皱纹更是多了很多。
萧元上前一把抓住父亲的手，这一刻，仿佛这么多年来心头的结已经消失，自己就像一个呕气离家出走的小孩，终于回家了。
一声三儿让他感到了父亲这些年的思念。
看着老去的父亲，他后悔这些年来的倔强，后悔这些年对父亲对家人的疏忽。
“爸，我妈怎么样了？”
萧元看到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的母亲，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萧元跪倒在母亲的床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在二哥的搀扶下站起身：“妈，儿子回来看您了。”
萧寒看着病房中沉重的气氛，咬着嘴唇走到父亲身边，拉了拉他的手：“爸爸，快送奶奶去县城医院吧，这样等下去不行。”
萧元点头，刚想开口，却被打断：“我们也想送妈去大医院，可谁不知道去了那边就是无底洞，我们家那点钱根本就不够！”
一句话，让原本看到希望的萧老头低下头，浑浊的眼中盈满泪水，却不能开口。
人老了，就是家里的负担，这次老太婆生死未卜，去了医院该花的钱一分不能少，而能不能救回这条命却是谁也说不准。
萧寒抬头望向二伯，再看向自己的父亲。
她无法再说什么，那是老人的儿子，她只是孙女，这种事是轮不到她说话的。
萧元咬了咬牙：“二哥，这次妈住院的钱就由我一个人来吧。”
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办理转院手续。
当救护车将萧奶奶带走，萧元才松了一口气：“二嫂，回去收拾点东西，我们也去医院。”
“唉，好！”
路上去气氛好了很多，萧元这才想起，刚才忙活那么久居然没有见到大哥，明明是他给自己打的电话呀。
“二嫂，我大哥去哪里了？”
萧寒明显感觉身边的女人愣了一下，随即深深叹了口气：“还能去哪里，那宝贝儿子又惹祸了呗。”
“萧林？这孩子也有十八了吧，听说已经不念书了，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呢”萧元问道
“你大哥大嫂太宠了，这孩子初中都没毕业，就跟着社会上那些小混混整天不务正业，大前天好像是惹了大事，你大哥为了他的事情整天求人呢，妈这一次进医院也没时间来照顾，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将人弄出来，不然可就要吃官司了……”
萧寒看不到女人的表情，虽然说着担忧的话，可感觉她不喜欢自己的大侄子。
“那小妹呢？”
沉默了一会，女人还是道：“跟她老公在闹离婚，昨天还去法院了。”
萧元一惊：“怎么回事？”
“这件事说来话长，也是我们老萧家高攀了这门亲事。这些年美娜嫁过去过的也不安心，也只有小琴一个女儿，张家婆婆看她哪里都不顺眼，到处挑刺，这些年美娜回过娘家好几次，后来张龙倒也有良心，来接回去了。
可是这次却是听说张龙在外面有了相好的，还大肚子了，他母亲也十分喜欢那个女人，这不就要把美娜赶出家门嘛。美娜也没想再坚持，就想把女儿带走，可她一个女人孤苦无依的，娘家条件也一般，法院是不可能把小琴判给她的。”
看来这萧家的事情很多啊，萧寒累了一天，也没再听下去，迷迷糊糊的在车里睡着了。
安顿好母亲，萧元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在医院隔壁小旅馆开了个房间，将女儿放床上，这一天奔波累坏她了。
第二天醒来，萧寒就没找到父亲，只有天天在房间里看着电视，看到她醒来腼腆的向她笑笑，随即将茶几上早餐拿过来。
萧寒接过来啃着有点凉了的蛋饼问道“我爸爸呢？”
“他们一大早就去医院照顾奶奶了。”
萧寒点头，想起昨天在车上听到的，估计老爸这段时间都将很忙，没时间照顾她。
“哥哥，我想出去玩，你带我去好吗？”
面对那张充满希望望着自己的小脸，萧天天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抵抗力，恨不得能上前去捏捏她可爱的脸。没来得及多想脑袋就已经点下去了。
今天正好有集，萧天天跟在女孩身后，看着她好奇的东张西望，城里难道没有这些小玩意吗？
“哥哥我要这个！”萧寒努力装作小孩子，拉着天天的手开心的逛着街，买了气球买糖葫芦，看到什么都喜欢，都想买。
萧天天则一直宠溺的满足她一切要求。
“哥哥，你真好，大堂哥是不是也会对小寒这么好？听二婶说大堂哥被警察叔叔抓走了，他是不是干坏事了？”
“不知道，好几天都没见到他了。”萧天天摇头，他也很担心。
“大哥是不是坏人呀，小寒还是不见他了。”说着装作怕怕的样子。
萧天天拉着她在街边的长凳子上坐好，将手中的气球在靠背上面系好才道：“大堂哥很好，他不是坏人，他每次打架都是跟坏人打的！”
“真的？我想听，哥哥你给我讲大堂哥的事呗！”
萧天天对自己的大堂哥很喜欢，从他的话里字间就能听出来，大堂哥会给他买玩具，买新鞋子，带他出去玩，在他被欺负的时候挺身帮他打跑那些坏孩子。
虽然大堂哥很早就退学，可他有在外面打工，虽然二婶老在家里说他坏话，说他学坏了，可是天天知道，大堂哥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才放弃学业的。
“大哥说以后赚了钱要去读大学，他有偷偷去买旧书学习的。”
听着这些话，萧寒对这个大堂哥更加好奇。
那个素未谋面的大堂哥，萧寒是越来越有兴趣见一见了，如果真如萧天天所说的，那她不介意帮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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