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拜托你件事
翌日。
许文才是在脑袋剧痛中醒来的。他完全想不起来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宴会很热闹，记得“玉盘珍羞直万钱”，记得美女很多，记得大家都吃喝的很开心。
他床榻附近躺着书童。
书童的衣衫很齐整，只是睡地上的姿势非常不雅观。他嘟着嘴，砸吧砸吧，鼾声一阵接一阵。
看来昨晚他也醉得不轻。许文才心想。
“来人——有没有人啊？”
推门进来一个小姑娘：“许公子有何吩咐？”
“我，我想洗漱一下。”许文才揉了揉痛得快炸裂的脑袋。
“是。”小姑娘躬身退去。
不多时，进来了五六个同她差不多的小姑娘，手里端着铜盆，毛巾等一系列物品。等许文才捯饬的差不多了，其中一人捧上一个托盘。
里面有一盏银色的双耳杯。
“这是……”
“醒酒汤。”
“许公子，稍后便是午膳了。您还需要早膳么？”
许文才恍惚了一下：一觉醒来都中午了……看来昨儿醉得确实太厉害了些！
他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那您先吃些点心垫垫饥。”话毕，小姑娘指挥其他姐妹将几盘十分精致的点心放置在桌上，悄声退了出去。
许文才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看了看睡得仍像死猪的书童，皱皱眉头，自己出门了。
他最先去了云无心的院子。
可是那里已经人去院空。
许文才的心中略略升起一分怅然若失的感觉，脑海中飘过昨日宴会前云无心说的话，意识到他们可能去摄魂鬼楼了。
缪玉楼要应付的事情有很多，不可能时时相陪。自己在这里没有“熟人”，独自来去，总显得很不合群，不若也去那儿看看。
打定主意，许文才先去了缪玉楼的院落。
“诶，许老弟，你来得正好！”缪玉楼见到他十分高兴，上来便亲昵地拉住他的手，“前两日就一直想和你说件事来着，结果忙东忙西的，倒把你给冷落了。”
许文才客套地笑笑：“缪大哥想说什么事儿啊？”
“看到我这外头排队的一大群人了吧？”
许文才点点头：“昨儿云阁主和我说了。”
“哦？”缪玉楼心思流转，缓缓道，“他怎么和你说的？”
许文才原原本本将云无心昨天说得“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详述了一遍。
“啊对对对。就是这样！”缪玉楼笑道，“我呢，是想让你陪我一道去摄魂鬼楼看看。指不定到了精彩处，咱俩这手感就上来了！”
“我没老弟那么勤快~也是该动动笔了。”他自嘲一笑。
许文才忙道：“哪里哪里。缪大哥天赋卓绝，可比不得寻常人。”
“嚯，你这马屁就别乱拍了。”缪玉楼笑声爽朗，看似大大咧咧“不小心”戳穿了许文才的那点虚礼奉承，“走走走。一块过去吧。”
“我书童……”
“你管他干嘛！我还能缺你这点伺候的人？”缪玉楼佯作不悦，“再说了，你那小书童，哪里像个书童？不是缪大哥多嘴，谁家书童像他这样？”
他点了点许文才：“主子要干什么，他来管天管地。这是倒反天罡啊！云无心那家伙说得在理，你这人——啊，大哥说话直，你别生气哈。你这人根本就不会管人！有你这么一步三退的么？”
许文才感觉被打到了七寸上，颓然垂头：“唉~~大哥说得极是。我有时心软，也拉不下脸来。”
“君弱臣强是为大忌。许老弟，你要乐意，等事情结束了，我给你好好讲讲我们江湖上一个叫‘墨华宫’的门派是怎么给‘玩残’的。前车之鉴啊！”
许文才讪讪一笑：“略听过一点。云阁主在从中谋划，缪大哥也在其中。”
“对对对。就那个。”
许文才抢白道：“我去云阁主那院子，他好像不在。他是先去摄魂鬼楼了么？”
“那倒不是。他和雪城主有点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哦……”
许文才的模样可见的失落了一下。
“许老弟会骑马不？”
“不会。”
“行。”缪玉楼唤人换了辆豪华的马车，拉着他坐了进去，“大哥除了想让你陪我找找手感，还有一点，云无心和雪君逸都不在，这里的事儿又离不开人盯着。”
许文才愣了下：“我听说这个什么摄魂鬼楼里有个叫司春神女的，是此处的掌柜。她……不能盯着么？”
“那自然不行。这江湖事啊，这关系之复杂，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她盯着的内容和我要你盯着的不一样。”
“可，可我也不懂……”
缪玉楼打断他的话：“诶，我要你做的事儿很简单。后面几日就在此处看着他们打。有什么特殊的地儿，若能画下来，便更好了。你要不乐意也没事。”
“每日比试结束，你就派人把结果传回来。”缪玉楼亲昵地拉过他的手，“尽可能详细些。还有其他的事儿，也可以让人传话回来。”
“我给你留了四个弟子。你看着安排。”
许文才有些心虚和胆怯：“就我一个人啊？”
缪玉楼朗笑出声：“许老弟，你那么大个人做事怎么畏手畏脚的？我都不怕，敢把这么大的江湖事托付给你，你倒先打起退堂鼓了！”
他继续玩笑道：“不过，你要是想搂个姑娘什么的，摄魂鬼楼内的尽管挑！这里云无心全部包下了！”
“那要很多钱吧？”许文才忍不住脱口而出。
缪玉楼笑出声来：“他小子一条计策三万白银起步！银月教那事儿——你听说过吧？”
“他狠狠敲了皇帝一笔竹杠：白银十万两！转头还去问星瑶教主要了二万两，替她解决问题。”
许文才暗自瞠目结舌：
果真是有钱啊……我要什么时候也这么有钱就好了……
怎么他们的名声都可以换来那么多钱，偏我不行？唉——
“哟，缪院主？”司春神女美得令人神魂颠倒，妖娆又风情，“怎么今儿不见云无心和雪君逸来？反倒是你和——唔~近年风头正盛的画师许文才许公子？”
许文才有些窘迫又害羞，一双眼睛却又忍不住在司春神女身上留恋：“姑，姑娘好。”
“姑娘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春神女笑得直不起腰来，“我都可以当你妈了，你喊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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