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监视
“云先生。”国师走上前，将玲珑球拿起，双手递给云无心，“你可以带回住处慢慢研究。来人——”
打宫殿外走来六位美人。
云无心抱着玲珑球，端详着她们，嘴角带着很“官方”的笑意。
六位美人来到两人跟前，齐齐行了礼，其中一人伸手示意云无心将玲珑球交给自己。
云无心不知在思忖什么，好一会儿没有动。
“云先生？”国师不得已开口提醒道。
云无心歉意地笑了笑，将东西递了过去，随手颔首行礼，在那列美人的带领下来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是一处套间。
和中原的多屋子院落样式不同。
这里也带个小院子——只可惜没有椅子，只有拱形小亭子，里面有块大地毯。
“放我房里吧。”云无心吩咐道。
几位美人点了点头。
“待会儿你们就各自忙去吧。我们有事会喊你们……”云无心怕她们听不懂，连说带比划。
几位美人相互看看，神色略显异样。雪君逸自云无心身后走出，眼神如利剑般冰冷，直勾勾地“刺”向几人。
美人们被唬了一跳，彼此使了个眼色，悄悄退出。
目送走那几人，云无心拉起雪君逸的手来到亭子内，很松弛地坐了下来，顺道拍拍自己的身侧，“邀请”雪君逸一起小坐片刻。
雪君逸看了看，没理会，只是在云无心附近的亭柱上斜靠着，垂眸打量着他：“你想说什么？”
“老雪，这事儿你怎么看？”
雪君逸不咸不淡回了句：“没看法。怎么解是你的事。”
云无心眉目一扬：“诶，你……”
“你要不想解，那就不解。”雪君逸唇角似有笑意。
云无心叹了口气：“你这话说的。眼下的问题可不是单单解题或者不解题。纵使撇去他们有些‘不怀好意’的地方，我们是‘外邦人’，出门在外，怎么着也代表着永安的形象。”
“若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民也就罢了。偏偏受到了这旎陀罗国的高级礼遇！永安若也是个积贫积弱的小国，输了这遭，勉勉强强还可以找些措辞为自己‘挣回几分脸面’。”
稍顿，他再次喟叹：“然泱泱华夏，是为大国~怎么着也不能在这样乌丸大的小国丢了面子。”
雪君逸听他唠唠叨叨说了一大串，难得没有厌烦，只反问：“那你准备怎么解？”
“我觉得有问题。”云无心摩挲了一下下巴，又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雪君逸身边，挨着他，“玲珑球的解法——没有问题。我很确定。”
雪君逸毫不避讳直视着云无心，眼神似乎在告诉他：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很确定。
“所以——有没有可能……”云无心机警地四下看了看，小声嘀咕，“问题出在了球上面？”
雪君逸沉吟片刻：“你得有证据。”
云无心咬咬下唇，皱着眉头：“证据……？也许我们真正的‘难题’在这里。他们出这个题或许是希望我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解这题的本身。”
雪君逸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拍了拍云无心的肩头：“这种太费脑筋的事情，还是云大阁主思考比较合适~本尊倦了。”
“诶，你！”云无心追上去，“我陪你。你今天还打坐么？”
雪君逸先是愣了下，偏头看了眼云无心的表情，恍然回神他在说什么：“晚些。你若想陪着我，现在最好睡饱。”
“有道理。这问题留着晚上安静的时候想。”
两人一走进屋内就看见了分站在六处的美人。
“……？我不是让你们离去么？”云无心耐着性子道，“我们习惯了独自住。你们在这里，影响到我们的正常生活了。回去告诉国师大人，好意心领了。”
六位美人见识过雪君逸的“眼刀”，识趣地退了出去。
不
雪君逸紧跟而来，横手抱胸：“为什么不让我赶走她们？苍蝇似的。聒噪。”
“你应该看得出来，这是来监视我们的。”云无心轻笑道，“你要是拒绝太过，容易闹得不好看。再说了，‘以敌之兵用之，是为善谋’。”
多时，又这会两人。
“国师说了，让我们候在门外。”美人笑吟吟道，“两位有吩咐随时可以呼唤。”
雪君逸正要驱赶，却被云无心一把按住手：“呵呵，也好。那就辛苦两位姑娘了。”
说着他“请”两人出去，随后伸手关上了门。
云无心坐到床榻上。
“有了她们，我反倒能得便利。”他目光停留在桌上的玲珑球上，神秘诡谲地勾了下唇角。
雪君逸大咧咧坐下：“随便你。”
两人的床榻是面对面的。
睡下去时，两人正好对视上。
“老雪，晚些我们去这里的集市上买些小礼物带回去给寒刃他们。”
“随便你。”
“你家雪兔喜欢什么？”
“我家？什么我家？她现在是你的徒弟。”
“哦~那我的爱徒喜欢什么？”
雪君逸无语：“本尊怎么知道！”
“等回去……”云无心的语气突然低落下去。
雪君逸讶然：“怎么了？”
云无心翻了个身，将手枕在头下：“回去——唉~朋友都该没了。”
“什么意思？”
“我们来抢夺彼岸花，最后事儿成了。”云无心叹了口气，“可是人也得罪光了。”
雪君逸无所谓的语气：“本尊没有朋友。”
“……当我没说。”
雪君逸觑了他一眼：“你曾经自己说过的，在这江湖之中，远比友谊更牢靠、更重要的是你的价值和权势。怎么？如今自己也不信服了？”
云无心没说话。
“本尊倒是觉得你说的很对。当年，你说过那么多话中，唯有这一句最得我心！”
云无心轻轻叹了口气，又翻了个身，视线停留在桌上的玲珑球上，眼神逐渐迷离。
雪君逸看着他，神色难以描摹：这货现在的睡眠是越来越好了……
入夜，云无心骤然惊坐而起。
正在闭目打坐的雪君逸被吓了一跳，眼睛刹那随之弹开，目光炯炯有神！
他瞬也不瞬地盯着云无心，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举动。
“我可能有思路了……”
“来人。”云无心高唤一声。
侯立在外的美人随之入内：“您有什么吩咐？”
“找两个盆来。一个装满水，一个空盆。顺便取一片巴掌大小的金叶子来。”
美人不明所以，但也只好照做。
“顺便——我们肚子饿了。”云无心嘻嘻一笑，“有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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