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消失的八块腹肌
果不其然,唐母一巴掌扇在唐时脑袋上,听着某人毫不掩饰的偷笑。
唐时达成“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受伤”成就。
晚上九点多,男医护给唐时洗完澡后便下班了。顾叙拿着手机,刷着自己以前的朋友圈,试图找回自己的记忆。
唐时躺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穿病号服的老婆,那病号服明显大了,手腕露出一大截。目光慢慢往上挪,唐时顿了顿,停在锁骨那。“顾叙。”
顾叙茫然抬头,“嗯?”
“我口渴。”唐时借口道。
顾叙闻言放下手机,踢踏着拖鞋来到唐时床前,指着床柜上的水杯疑惑道:“这不是有吗?”
唐时撒谎不带眨眼,“冷了,我想喝热水。”
顾叙没再多说,乖巧拿起水杯给人倒热水去。
不一会儿,一杯滚烫的热水递到了唐时面前。唐时瞅着那热气,再看顾叙,人已经上床了。
唐时泄气道:“顾叙,你陪我说说话。”
顾叙刷手机的手一顿,扭头看向唐时,才发觉唐时好像待在床上一天,确实有点无聊。“你想聊什么?”
唐时眼睛一亮,“你想聊什么就聊什么。”
这换个脾气大点的人,估计已经想抽死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顾叙好脾气的放下手机,看着唐时亮起的狗狗眼,心底突然柔软起来,他妻子真可爱。
顾叙的滤镜可以说已经开到20级。
唐时的右腿此时打着厚厚的石膏,为了防止他乱动,右腿高高的挂在半空。整个人躺在床上,看上去滑稽得很。
“我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顾叙犹豫了一下,想了解一下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
唐时想了想,缓缓道来……
唐时和顾叙在高中就认识了,那时顾叙是学校合唱团的领唱,唐时接妹妹下课时,路过钢琴室。
老师的手在琴键上飞舞,一个白衬衫的男生站在钢琴旁,轻声唱着一首英文歌,大致意思唐时已经忘了,但男生温润的五官却叫唐时瞧了又瞧,默默记在了心里。
“你高中的时候,唱歌很厉害。毕业的时候100年校庆,你在上面独唱,学校好多女生喜欢你,可酸死了我……”唐时叙述着他与顾叙过去的一切,这些东西顾叙都忘了,但看着唐时发亮的眼睛,心里也觉得开心。
夜色渐渐晚了,唐时讲得口干舌燥,取过一旁顾叙接的水一饮而尽。微烫的水烫了舌头,唐时面不改色,强迫自己喝了下去。
“是困了吗?”顾叙抬头看了看时钟,已经是晚上12点了。“要不要我给你翻个身?”
唐时被烫了舌头,哪敢让顾叙过来,连忙摆手,示意自己要睡了。顾叙不好打扰唐时,也躺了下去。
领结婚证的第五天,两位新人依旧分床而睡。
唐母一早上带了个托尼老师,剃刀剃去顾叙柔软的头发,就像是剃走了顾叙丢失的过去。
顾叙躺在床上安静看着,寸头的顾叙没有刘海的遮挡,俊美的五官暴露无遗,整个人难得锋芒外露。如果以前像是画卷里走出来的人,那么现在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那个男人。
原本丰神俊朗,长得还算不错的唐时,在挑剔的唐母眼中,因为腿打了石膏半挂在空中,而显得尤为搞笑。
托尼老师不满足就剃个寸头,在顾叙脑袋旁即兴剃了个闪电标志,瞬间吊打唐时。
唐母眼前一亮,伸手揽过顾叙。“这住院好像瘦了点,小叙你想吃啥?下午我差人送过来。”
这边唐母跟儿媳妇联络感情,另一边的唐时还在苦逼办公,可怜的副总裁在休了几天天婚假和病假后,秘书就送来了紧要文件。
唐时坐在轮椅上,刚看完一份资料,得空回头一看顾叙,就看见母亲揽着自己老婆的手,嘴角恨不得笑咧到天上。
“小叙,唐时性子不好。你在家别让着他,他那倔驴脾气就随他爸,得好好磨磨。”唐母知道唐时的性子,顾叙失忆前如何同意嫁进唐家,唐母也知晓一二。
唐父在发生车祸后,得知了自己儿子干得一系列好事,憋着火就想抽了唐时一顿,要不是就这一个儿子,铁定抽死他。
失忆前,顾叙因为偿还不起养父的高利贷,同一直喜欢他的唐时结婚。按照约定,唐时需要还清养父的贷款。
“妈,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好好对待他。”顾叙会错了意,眼神坚定道。
唐母察觉这话不对劲,刚开口想把顾叙的“封建”思想给扳回来,唐父带着秘书走了进来。
“唐时,你给我出来!”
唐父似乎气势汹汹的,脸上难看得很,再看看剃了寸头的顾叙,脸色顿时跟打翻了颜料盘一样,五颜六色。他就是说人家这么好的白菜,怎么可能让他儿子这头猪给拱到,感觉是灌了迷魂药。
正在办公的唐时捏了捏文件夹,看着唐父恶狠狠的眼神,似乎早有预料,默不作声的推着轮椅准备出去。
顾叙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想跟上去,却被唐时拦下了。“你别去,我马上回来,就是些私事。”面对顾叙的关心,唐时现在才感到后悔,低声劝阻着顾叙。
唐父冷哼一声,率先出门。
唐母似乎也预料到啥,目光虽然担忧,但没拦着唐时。“小叙你回来,让护士给你看一下,头发别飞进伤口里了。”
顾叙不放心,但也无可奈何。重新坐回位置,让护士用免洗清洁液清洁脑袋。
“哼。”
唐父看着紧随其后的儿子,冷哼一声。取过秘书的文件袋,重重扔在了唐时身上。“这就是我唐明亚的好儿子!你这盘棋,将你老子都骗过去了。”
文件袋摔落在地,唐时低敛着眉目,看不清神情。只费力弯腰,将文件袋捡了起来。“我也没想瞒您。”
“等顾叙恢复了记忆,你觉得你们还能在一起吗?雇私家侦探跟踪、放贷款栽赃你老丈人……”唐父越说越气,只恨手头上没东西,不能揍死这小子。“我唐家三代从军,你这代我没舍得让你去,你倒好…给我干出这种事情来。唐时,等顾叙伤好,你必须给我离婚!”
“爸,我不离。只要顾叙说不离,我绝对不离。”坐在轮椅上的唐时低了唐父一头,却在这件事上格外倔强。
“等顾叙恢复了记忆,他能同意和你在一起?”
始终低着脑袋的唐时在离婚这事扯出来,终于抬起了头,直视着自己的父亲。“我等他恢复记忆,如果他说离婚,我……也认了。”
“你……”唐父大怒,抬手就扇了上去。
病房的门被重新推开,唐时推着轮椅进来,留下身后一地落寞。
唐父被唐时气得高血压上来了,唐母得了消息去照顾。
现在病房内,只剩顾叙和唐时。
两人静悄悄的待在房间内,默不作声。
顾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上前托着唐时,将人搀扶到床上休息。小声道:“爸怎么样了?”
“老毛病。”唐时动了动嘴唇,道:“我不该气他。”
病房的窗帘还开着,冷风呼呼的吹着,一如唐时现在复杂不定的心。
顾叙给唐时压好了被子,看着唐时脸上的巴掌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岔开话题。“我给拿冰袋敷敷吧。”
唐时摇了摇头,“敷过了,我饿了。”
“午饭没饱吗?你想吃什么?”顾叙问。
唐时低头想了想,似乎也就随口一说。“吃饺子,过年该吃饺子,我还没吃上。”
医院里哪来的饺子。顾叙却没多想,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你在这休息,水我给你倒好,待会就有饺子吃。”
唐时躺在床上,老实点头。
顾叙拿起手机,推开门走了出去。
病房重新归于平静,唐时皱着眉头等了一会儿,确定顾叙真的走了后,按了护工的呼唤铃。
“医生,帮我包扎下背上的伤口。”
唐父完全没顾忌唐时的伤腿,荆条结结实实的打在背上。这荆条打在身上只出红痕,一天过后便会青紫红肿。唐时自小只挨过两次家训,一次出柜,眼下这是第二次了。
护工走后,病房只剩唐时一人,新包扎的伤口还疼着。唐时只能侧着身子躺,看着顾叙的床,淡褐色的眼珠微微发愣,却依旧盯着。
“老板,来一屉小笼包。”顾叙嗅着小笼包的肉香,肚子按耐不住的叫了几声。顾叙脸上不显,耳朵却悄默默的红了。
“帅哥,水饺加醋吗?”老板从厨房探出个头,大嗓门问道。
“不用了。”顾叙下意识回应,随后一怔。他怎么知道唐时不吃醋?好像是一直记在脑海里一样。
接过老板递来的水饺,顾叙扫了辆小黄车,顶着寒风,将头上的帽子往下又按了按。公共场所的空调似乎一直都开着,顾叙到了住院部大楼,冰冷的身子终于慢慢回暖。
病房内,唐时依旧睡着。顾叙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的将水饺放下,看着唐时睡在他的床上,拿着水饺一顿。
手机显示已是2点了,现在再不吃,就成了晚饭。
顾叙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将唐时喊醒。
“唐时——,该起床了。我给你买了水饺。”顾叙推搡着唐时,却被床上的人伸手一揽。
“唔。”
“顾叙。”此时装睡的唐时将人压在身下,手上摩挲着顾叙的细腰。
顾叙脸微红,轻轻抵着唐时。小声道:“该吃饭了,2点了。”
唐时想任性一把,但顾叙也还没吃饭,颇为不舍的从顾叙肩颈处起来,小狗眼委屈的瞅着顾叙,依依不舍。
“乖,你太重了。”顾叙温柔哄着某只狗。
许久没健身的唐总晴天霹雳,瞬间呆滞在原地。这是嫌他胖了吗?
唐时看着像是小松鼠的顾叙从他怀里窜了出去,摸了摸自己的腹肌。
好像真的没了……
他的八块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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