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你早早地在地铁站出口等我,穿着一身海军蓝的训练服,显得有些扎眼。
我下了地铁,之前明明感觉很冷,下面穿丝袜的小腿都冻得快没感觉了,但是来到南方城市,坐在地铁里,感受到的是升腾的热意,额头上冒出汗珠,小脸绯红,气色倒是好了很多。
地铁口里,你手上捧的不是鲜花,拿的是寄给我同款保温杯。
你接过花,把杯子塞到我的手里,在看到我随意地把手机放在浅浅的口袋里,没有丝毫防备心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手机,以后公共场所里要多注意一下。”
我望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尽量克服内心的陌生和尴尬。
在回酒店的路上,你突然牵起我那冰冰凉凉的手,这是我第一次牵异性的手,羞涩不习惯,挣扎几下后,发现握的更紧了。
你在我耳边调笑道:“怎么了?男朋友牵女朋友的手不是天经地义?”
我把紧张羞红的脸颊往下埋,轻轻点头道;“应应该的,哥哥牵,哥哥手好暖和。”
好生奇怪的事情,两人的陌生和尴尬在这段路上消弭了。
关上酒店的门,你把头埋在粉色玫瑰花束里,深吸一口气,摆弄着花上闪烁的小灯。然后开始在屋里忙上忙下,开空调除湿,烧水消毒。
忙完后你坐在床边死死地盯着我看,把保温杯打开,里面是你为我温的豆奶。
我接过同款杯子习惯性地抿了一口,喝完之后才意识到,这个不是自己日常用的杯子,这是你的杯子,那岂不是,两人这样算间接接吻?
我的手指紧张地握了握杯子,偷偷瞅了你一眼,俩个人目光相对,完了,被抓包了,望着你眼里的笑意,我像一个鸵鸟。
你瞅着我的脸突然说道:“咦?你脸上没有皱纹呀?”
好了这下不尴尬了,谁18岁有皱纹啊?我不是吹牛,我的脸嫩地像小白菜一样,水灵水灵的,吹弹可破。
这下可把我给逗笑了,气氛没有那么尴尬了。
我发现自己的头发有些散了,把发夹拿下来,准备整理整理头发。
你拿着手机拍了一张我挺直腰板盘头发的照片。
你把照片拿给我看问我:“好看嘛?”
我接过手机,瞅了一眼就不敢细看了,因为我感觉:“好丑啊,快删掉!”
“我觉得挺好看的,像古代仕女一样。”
当我要抢过手机删照片的时候,你扑过来,完了!
初吻没有了!
我当时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其实不是初吻没有了,而是这就是亲亲的感觉吗?你的嘴好软好润。
不抽烟不喝酒的男人就是好,最起码亲起来不臭,甚至比自己都香。
亲完我拍打着你的肩膀:“呜呜呜。初吻没有了,没有了!臭流氓!”
你得意地笑着,招摇得很,眼里的亮亮的,很是满意。
你嚷嚷着也想拍那个口红在手上画心,然后印上去的照片。
我拿着你给我买的口红在你大拇指手背处画了一个不太像爱心的爱心。
画完后,你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指甲刀,低垂着头,小心地剪我手指上的倒刺。
两个人牵手去市场上买吃的,买了很多,可我胃口小,吃几口就饱了。
付款的时候,我侧过身,我想这是基本的礼貌,你突然拉住我的手,在你的手机上是留下我大拇指的指纹。
一点一点地录入,每完成一部分心就跟着颤一下,录完后我飘飘的。
我想这下你的钱都是我的了。
其实没见面前,你就把你的工资都打给了我,但是我觉得不合适,就又还过去了。
我不喜欢管钱,有钱容易乱花,你是知道的。
饭后你带着我回单位,给领导看看自己的对象,那个恋爱报告里的女孩。
“卫兵神圣!”
部队大院里确实森严,树和人一样被修地整整齐齐,你把我放在楼下:“你等我一下,我给领导报备一下。”
我照着那个擦的干净明亮的镜子,暗暗出神,旁边的卫兵时不时地把目光放到这位外来女性身上。
两人目光对上后,小战士红了脸,继续目光直视前方。
这时你回来了,挽起我的手就带着去见领导和战友,领导调笑你:“小姑娘这么小就让你给霍霍了?”
“你都二十七八了,还找十八的,啧啧啧。”
我听着这话一下子慌乱了,把目光递给你,你无奈地摇摇头:“你说什么,你还真敢信。”
呼,不是老男人就好。
你拿起枕头,下面是一个蓝色的小手帕。
这是我上次送的,你得意地冲着我邀功。
没想到被这么珍视,我捂嘴笑了笑,然后你又拉着我的手打开柜子,小盒子里是红色小皮筋发绳,还有许多张小纸条,都是我亲手写的,一字一句关乎情。
但是往往那种肉麻的话,我没有勇气再去看第二遍,我让你赶紧把柜子合上。
你对床的一个老兵有一搭没一搭得询问着我什么。
我边笑边应答,听他告诉我们南京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你的手总是想攥着我,我抽出来,你又给我捂上。
我知道你是想给我暖手,但是毕竟旁边还有一个人,总归是不太好的。
四月花和树已经抽芽长叶,灯光照下来,留下斑驳的光影。因为有纠察,你没有那么光明正大地牵着我的手乱逛。
我们来到了那棵大樱花树下,不过我来的有些晚了,花朵都败没了,池塘上飘着一层花瓣,毛绒绒的,原本光滑的湖面变成了毛玻璃。
你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我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跟着你。
看到光秃秃的枝丫,我撇了一下嘴:“啊,什么嘛,它怎么这么不给我面子啊,为什么不多开一天!”
第一次见面的最后一天,你突然把我抱起来,我忽地双脚离地,慌乱又害怕极了,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被举高高,没有那么多浪漫与开心,有的是些许害怕与惶恐。
乐极生悲说的就是我这种蠢货,青石板有一块因为岁月冲刷的原因,缺了半块,我一不留神啪地快半只脚踩进去了。
还好你眼疾手快地抱住了我,可是我的还是半个膝盖跌倒在地,肉色的丝袜沾上了墨绿的草木灰。
我推着你的肩膀;“呜呜呜,都怪你,赔我一双袜子。”
“好好好,买买买。”
喜欢甩锅是我一个坏习惯。
八点多了,外面又飘起了小雨,你举着部队的黑色大伞把我送到门口。
手因为受冷又变成活死人般的紫色,苍白得毫无血色,你握着我的手,想把手上的炙热传给我。
我不太好意识把手又抽出来,你皱眉道:“为什么要抽出来?刚才牵着你见领导的时候,就频频抽出来,在外面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这次手不挣扎了,乖乖地任由你捂着。
“知道了,哥哥。”
你轻轻抚摸着我的的脸颊,叮嘱道:“回到酒店把空调打开,去洗个热水澡,晚上记得反锁门,要是饿了晚上吃点今天下午买的东西,哥哥明天早上去接你。”
我轻声应道:“明天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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