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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罗刹


大漠日出,红霞漫天。

        霞光灼醒了濒死之人的眼,莫玉觫凤目微颤,只觉面上的沙尘被人拂去。

        隐约可见,来人目若桃花,双瞳混浊,仿若西子湖畔起了浓雾,扑朔迷离,乱人心弦。

        他的唇齿已被掀开,投入了一粒药物,刚触舌畔,便瞬间化开,紧接着有饮水冲淡了蔓延的苦涩,呼吸渐趋和缓。

        身下随即落空,躯体被一片柔软包裹着,莫名的心安蔓延全身,整夜奔跑所带来的疲惫感,终于击垮了他,不由得昏昏睡去。

        醒来时,他已躺在了一张床榻上。

        此塌以白绒作垫絮,床栏上均有雕饰,细细看来,竟是骷髅头的纹样。床沿有罗帐半开,一片猩红携着寒风,不时地摩挲着他,令人窒息。

        正欲起身,竟是动弹不得,他下意识地低头,发觉自己衣衫尽褪,只余下一件薄透的中衣,双手被绸带绑缚于腰侧,脚腕也缠绕了一圈,末了还系着硕大的蝴蝶结,活像个包装别致的礼品。

        窗外夜色已深,室内红烛缭绕,莫玉觫心乱如麻。

        他腕间发力,试图挣开绸带,才猛然发现,自己浑身酸软,使不上劲来。

        更可怕的是,他的巫炁也被压制了。

        这一突变,慌得他六神无主。环顾四周,亦不知自己身在何地。忽想起,自己应是被人救起,可现下这幅情景,又是何故?

        许是看自己来路不明,不放心才先绑着吧,毕竟在这荒漠里,谁又敢随便救人呢?他暗暗想着,不禁感佩对方的善意和谨慎来。

        “铛,铛,铛……”

        帐外传来一阵金属相碰的脆响,伴随着“哐当”的推门声,一道惊鸿艳影,迈着款款玉步,幽幽行来。

        他扭头望去,只见来人的面庞半遮朱纱,一双桃花眼眸水光潋滟,直要摄了人的心魄去。

        此间对上那双水眸,任他心同止水,也似有卵石击落,已荡开层层涟漪,摇出了莫名的情绪来。

        待回过神来,他连忙转移了视线,便瞧见对方青丝如云,有好几支银簪将其随意挽起,依旧不堪重负,统统歪斜至脖颈。后有一半长发跌落,黑瀑流转,蔓延至脚腕。

        行至跟前,方能仔细瞧见,那些簪柄各个大小不一,粗的足有食指般大,纤长无比;而细的却宽不过柳枝,几欲埋没。

        短簪纷纷没入发髻,每支都是一朵盛开的蔓珠沙华,花蕊翻翘,妖娆多姿。

        而那些长簪……看到这里,莫玉觫禁不住愣住了,只见它们似簪非簪:簪身倒是雕镂精巧,尾端挂有垂珠,有了步摇的势态,却并不就此打住,而是径直往下,垂落着地。

        此间,少女抬手将垂珠撩起,肆意缠上了袅袅腰,欲盖弥彰般,衬着外露的肌肤。

        “铛铛铛……”她的这番动作,发出一阵银珠磕碰声,密集而繁杂,掩盖了莫玉觫纷乱的心跳。

        随后,少女将罗帐撩开至最大,抬手扯下了面纱,露出了秀挺的鼻梁,只是雪肤白的渗人,那樱唇饱满,也了却绯红。

        即使面无血色,倒也是千娇百媚。

        桃眸低垂对上凤目微扬,他被少女打量时,心间似有柔水淌过,融化了所有的惊惶。

        待他收回目光,只见对方已经俯身下来……

        他不禁凤目圆瞪,欲抬手推开,竟忘了自己双手被缚,这奋力的挣扎,只换来往上倾了身子,登时抵住了少女的鼻尖。

        酥骨的气息淌下,他雪色的面颊,顷刻间洒满红落梅。

        见状,少女秋波暗转,只一侧脸,便朝他的鬓边落去。

        莫玉觫只觉得耳垂被她轻柔的舔舐着,伴着如雾的话语,“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宠了,唤你红霞,可好?”

        字字都是经过唇齿浸润,声气缠绵,而语意直将他从艳阳天抛向三冬雪,只觉心神乱颤,无法发声。

        “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戴上它,你就是我的了……”

        她说着,已掏出一只银质耳钉,玲珑小巧,凑近目前,才看出是蝎子式样,材质与她身上的银珠相同。

        不顾身下人的反抗,少女已经发力,将蝎钉刺入了对方的左耳垂。

        血滴似红珠,从蝎钉边缘溢了出来。她垂首,用粗糙的舌面拭去了。

        湿滑的触感令得莫玉觫双目失焦,微微半阖着。

        少女似是来了兴致,继而肆意地舔咬起来。

        莫玉觫已是冷汗涔涔,半晌才费力地掀起嘴唇,出声嘶哑,伴着令他心惊的喘息,“你到底是谁……”

        “落刹斯。”

        少女冰凉的话语响彻耳畔,莫玉觫恍如五雷轰顶。

        落刹斯——那是阿苏罗王的杀人刀,人称罗刹女的漠国将军。夺人钱财,要人性命,南国人最惧怕的……竟是眼前这个少女?自己还被此人所救?

        他的脑海不自禁地闪过,对方那双迷雾般的眼眸,之前明明给他带来了心安,明明似甘霖裹着柔软的花瓣,坠落在他枯竭的心河里。

        可……

        当下的人,却如兀鹫蚕食死尸般,将要生吞活剥了他。

        一片惶惑无助下,他紧紧闭上了双目。

        只听得帘帐划拉闭合的声响,即便猜到将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由自主地,心脉狂搏。

        忽然遭到一床软衾的压迫,他疑惑地转过头去,只见落刹斯已在身侧躺下,睡了。

        莫玉觫惊诧莫名,攥紧的拳头缓缓摊开,虽不知何故,却也如释重负。

        他一夜未眠,直呆到天已破晓,才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是午后,身上的绸带竟被卸去,屋内空无一人。

        方欲起身,便觉得头疼欲裂,手脚酸麻,他甩了甩手腕,赫然有几道红印扑入眼帘,撩开衣袂,发现两臂都落下了绑缚的痕迹。费力坐起,望见脚腕亦如是。

        一股羞恶感涌上心头,他随即拉下衾被盖上了自己。

        捋了捋思绪,经过一番回想,他才意识到,应是落刹斯在救他时,喂给他吃的那粒药丸,抑制了他的功力。

        想到自己之前竟然还被对方打动,还妄想着,他这头找不到归路的孤兽,终有人愿意接近他,单纯的为他施与善意。

        未曾想,对方却是想要活捉他的猎人,不杀他,只为剔去他护身的爪牙,落下囚笼,豢养他。

        原来……他不过是从一个屠夫手里,落入一个饲主庐下。

        一片怅然过后,莫玉觫拉开了罗帐,扶着床沿缓缓起身,寻找骨扇和毒虫。

        此间他环顾四周,发现它们正躺在条桌上,一动不动。旁边乱七八糟,堆满了他的随身用物,骨扇、毒粉、药丸……诸如此类。

        他渐渐凑近,颇带几分责备的语气,“昨晚为何不帮忙咬断绸带,害我……”话未说完,就愣住了。

        赤蝎已经被砍死了,唯有闪灵蛇佯装进入冬眠,方才躲过一劫。它此时感到主人靠近,惊慌失措地窜进了莫玉觫的袖子里。

        心疼片刻,他随后拿起干净的手帕将赤蝎包好,塞入怀里。

        他又从条桌上取了一粒定风丸,服下后,才觉得头疼好受些,四肢也没有那么酸软无力了。

        继而又在上面翻找起来,看看有没有可用的药材,想为自己调制解药。

        一阵倒腾,莫玉觫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出门只携带练成的药丸,并不会带什么药材,一无所获后,他回过头来,又想找回自己的外袍穿上,却是不翼而飞。

        本想趁着能行动自如,出外探寻一番,可现下这幅衣衫不整的模样,他实在是拉不下脸出去。

        来回踱步半晌,终于心下一横,打开了落刹斯的衣匣。

        只掀开一半,便慌忙地盖上了,他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只看得头皮发麻。

        虽说大漠炎热,但夜间也是极冷的,更何况还有寒冬腊月,她怎么连一件御寒的厚衣物都没有,尽是些……

        他想着,还不如自己身上这件中衣,虽然薄透,但好歹有袖子,还蔽体。

        经由方才的对比,他也不想再顾虑身上穿得少了,赤着脚出了卧房,随即步入了一条走廊,发觉头顶并不是炎阳遮天,而是粗糙的岩壁。两侧也皆被石壁包裹着,不见黄沙。

        出了长廊,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城堡,头上依旧不见青天。

        他顺着一个方向走了半个多时辰,依旧摸不清修罗宫的全貌。

        脚下踩的大道两旁,皆是守卫森严,每座城堡密不透风,不要说出去了,就连出口在哪都寻不着。

        正苦恼着,莫玉觫发觉自己一路上顺的出奇。方才注意到,周围行人都是主动避让他的,他先是莫名其妙,随后想到昨夜落刹斯说的话,恍然明了,旋即耳根赤红。

        “砰”的一声,在巷尾的拐角处,莫玉觫不慎撞上个东西,坚硬如铁。

        他本能地倒退半步,捂着泛红的额角,抬眸望去,眼前是个高大的男人,须髯如戟。

        莫玉觫刚刚正是撞在了对方的头盔上。

        一股酒气袭来,那双赤红的虎目正凝视着他。

        他被看得发毛,匆匆道了一声“失礼了”,转身欲走时,却被对方一把掐住,只觉右手臂几欲被对方绞碎,他顾不上疼痛,已迅疾侧首,左手骨扇瞬出,虽没有巫炁,但也是用尽蛮力,对准男人的手背,狠狠刺了上去,霎时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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