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过云梯
毛孩儿单独和老大一起,终于敢质疑他了,他也是真同情蔡大厨一家,别人是空手套白狼,老大是空手套老实人。
“老大,人家好歹是老老小小一家子人,要吃饭的,你这样---多少,多少有点儿---不厚道。”
他吞吞吐吐缩着脑袋还是说出来了,酒楼没有影儿,他就敢把人家骗来,虽然没有让人家入土匪伙儿,先占下个手艺人,以后是有大用,也明显是坑人呀,就算他能白养人家一家,山里谁能出这份儿银子。
说完还想怎么压住自己的不满,后脑就被来了一下儿,得,头也白缩了,没有逃过去——真疼。
“我是拐卖他了,还是强迫他为奴了?不就是让他等等,工钱我不少他的,怎么就不厚道了?”
毛孩挠挠被拍痛的头,也是---这个---真不算骗人?可是,银子哪里来?
石昭拿到老气绸衫,没有多兴奋,反倒嗅到阴谋的味道,柴溪练习负重跑满头大汗回来,气还喘不匀,就先关心她的菜谱到底值不值钱。
“怎么样?这衣衫,你买的,看来---呵呵呵,我说的没有错吧,菜谱在酒楼和富贵家还是有人要的。”
裴东锦说药方食材方子难得,都是家族内部传承,所以当时有人出2000两不多,让她不必觉得是仗了他裴东锦的势,现在她是真的觉得菜谱能卖出去真的不是仗了裴七的势,起码有不小一部分是这两菜谱确实值钱——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石昭没有看见她思绪飘远,只想打击她。
“谁说你食谱赚钱了?绸衫是我给银子让他带的,我要下山有生意谈,你还自信的很呢,没看于归风尘仆仆,受了罪,要是你那破纸卖了银子,他不早雇了车回来,还会这样?”
柴溪被他一说,神思回来,有点儿不相信。她可不是只基于裴东锦的安慰之语,更多的是从前学绘画时候,国画教授感慨古代传承制度让技术艺术的传承困难,损失巨大,尤其名画儿,还说一个打马蹄铁的工艺技术都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才在一个王朝里传遍,这个依据可是有验证的,竟然---不值钱。
“是不该卖给酒楼?要不你去高门大户试试,卖个几十两---几两也行。”
她寻思着菜谱售卖的方向,不停降低要求,不要紧,要是只值几两也不要紧,反正小区封闭在家天天网上学做饭了,脑子里存了一大堆菜谱,她爸妈和自己手残做不好,总有爱钻研的能行,比如禅玉,呃,安归,石昭说自己只是指挥,那也不怕,能做出来就好。
于归有点儿看不下去石昭如此作为,明明主子带自己来的,压制姜威及拥趸,让他们站稳脚跟的银子都来自主子,这会儿开个玩笑还---
“别听他胡说,训练喽啰他在行,赚银子---”
于归拍了拍胸口,伸手掏出一大叠百两一张的银票,想白石昭一眼,最后还是忍住了——还要他配合自己演戏,演的还是自己的东家,先让他扬着脖子吧,谁让他长得老相呢。
柴溪从他掏出银票就兴奋了,自己原来嬷嬷留下的银子,都是穿越大神给的银手指,不至于让自己陷入真正的绝境,这个可是实打实从现代“带”来的,算是“种田”所得,怎么能不高兴,再看看人家于归,这个真正的是老成稳重有才,有行动,自己那个顶多属于被动式作弊,不服不行。
“既然有钱,你怎么---穿成这个鬼样子?”
说完她瞪向石昭,一定是他,对自己画的“大饼”大方,对其他人,恨不能压榨干了,真是可恶,人家可是辛辛苦苦的功臣,理应奖赏,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还是那一身衣服,还有明显步行的鞋子满身的土——他还真好意思。
她一发作,让于归不好意思了,想截住她的话,她说的太快太激动,没有能插上言,她说完了才错了错呀,有些尴尬的拍拍她。
“这个是因为---”
他细细的说了自己卖菜谱的过程,遇到了蔡大厨,他一家遭遇,怎么跟自己回来,自己安置了他们,和打算开一家酒楼,都和二人说了——当然怎么留一手卖给小酒楼,他没有说——太容易暴露自己的来处,也---他隐隐的不想让小郎得知自己手段多,有不少拐弯儿心思。
柴溪更佩服了,想想自己在爸妈羽翼下的日子,这么大正在做什么?不是想着少上学习班就是弹钢琴少几分钟吧,或者找老爸撒娇,买一直想要的手提电脑?感慨太多一下子没有收住脱口而出:
“少年英才,果然成熟的早!我这么---你竟然能这么有魄力,有生意头脑!”
于归还没有咂摸出柴溪话里什么意思,更没有来得及谦虚几句,石昭的不服气就显现了,情有可原,前一世,他也仅仅有二十几岁,少年争强好胜。
“他们---寿命短,当然要快点儿熟透!”
石昭省略了“古人”俩个字,还把寿命短几个含糊着用方言,柴溪一定能懂,可是---二人齐齐看向于归,都开始干笑拍额头捂脸和找话儿岔开,这个他可别生了气。
“我是说你怎么想到的!”
“我是说你打算---接下来---”
二人一齐有点儿乱,也算掩饰过去了,有个念头也只是在于归脑子闪了闪——柴溪说二人是旧识,从小认识,这个从小---是父母亲的从小?还有说什么寿命短,应该是寿命短吧,岭南自己也去过一次的,但是这个方言---他不确定,明显不是恶意的那种,他们避着自己又的秘密,还有什么?他着急说自己开酒楼赚钱的计划,也只是闪了闪就略过去,先是让石昭扮演东家,所以买了绸衫,接下来---
“要2000两?”
“两千两就行?”
二人又是同时问出,可是反应和态度天差地别,石昭像被抢了食的旺财,柴溪则是如同看见一大碗小鱼干的喵喵。
“不行,银子我已经想好怎么用了,想开酒楼,自己想办法去!”
他高高在上的傲慢相,于归习惯了但是不理。
“我定金已经交了,明天就盘铺子去!”
其实他还真没有,不是怕石昭,而是他看中的地方不会有人抢,想压价哪能交定银,再有柴溪和石昭关系他看不懂,投奔的名义在——他不能让主子自己承受石昭的怒气,占下风。
“你说带回了厨子,开个小饭铺一二百两就行了,怎么还——这么大的投资,你行吗?”
他上上下下打量石昭,内心还真不是不信他,他就是不能让这笔钱做了别的用处,自己这个扩大招人建防御攻势的银钱所需更紧迫——往东北,那人的身体可是好过宝座上的,要是---别人稳了,自己纵然有过云梯,也难翻天覆地,那自己的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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