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丢一只鞋子
可他是话说完,和山上一样命令的口气,明明他们都是令行禁止,可是现在除了毛孩儿,竟然都齐刷刷的看向石昭,于归血还流着,伤也还疼着,他本是极力强忍不愿抬头,这一下,掀起眼皮,也看向石昭,并没有说话。柴溪是对的,银钱随便给可以,自己成个只供银钱的,不行。
石昭被他一看,有些尴尬,只有一丝丝,心虚---或许——他不心虚,是柴溪自己要求单独去的,挣个地位,他知道,也赞同,可是技不如人---女人就是女人,早跟极力劝说她致力于赚银子,保证供给的,她在那个世界本来就是零售商人的女儿,比武力和体力,哪里比的过。
“这样吧,你,你们在这里和于归一起搜寻,三天吧,找到---或者---就回山!”
于归还是看着他,就在石昭以为他还是不会说话,准备再加俩个人给他寻柴溪的尸体时,于归缓缓抬头,带着他刚刚牵着妹妹的手,被赶出来,第一次和那个50岁的老乞丐打架的狠厉,那时候,他领着幼小的叫花子们,得到了破庙那个容身之地。这一回---
“石昭,你不是觉得,领柴溪和我上山,是你的恩赐?是我们找到了吃住的地方,得了大便宜?”
土匪窝里冷情冷性就算了,对于柴溪这个莫名其妙信任他的人,如此,于归心也冷到底了。
石昭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说出来,还当着手下人的面儿,这---他要撕破脸。也不会仅仅为谁?是啊,他原来是乞丐中的头目,后来---给他个位置是应该的,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在这种场合说出来。难道---他知道柴溪是女子?
他正了正色,目光扫过众人,这些人的疲惫和恐惧前所未有,柴溪怎么样,自己心疼过了是理智处理,他们怕只是更怕了而已。
“于归,从你来山上,不是没有出去送过镖,死人也见了几回了,柴溪命大就会安然无恙,若是---咱们能怎么办?当务之急就是回山找出内奸,你冲动有什么用,难道我们和你一起大哭一场?”
于归还是盯住他的眼睛,里面是有悲伤,更多的是冷硬,于归一直觉得自己离开陶家后,心肠没有什么柔软在了,可是看石昭---他明明不想自己经历家人的逼迫和抛弃。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我以为,我和她认识比你早些,后来发现不是,不只如此,她在街上见到你就表现出无比信任,我知道,你们的那些表亲说辞全是胡编出来的,但是,石昭,三年了,你不念着她对你全然的信任,也要记得山上满山的人,你笼络住的,暂时安抚的,都她的银子!”
众人皆惊,除了毛孩儿,他想替老大出个头儿,奈何没有力气,这银子---不说石昭挣得,柴溪在他屁股后边跑跑腿儿,仗着自己长得好看,装个贵家小爷的样子?于归这是怎么了,说救人就说救人,怎么还掰扯起银子了,这怎么会是事实,他们反正是不信——那么小的孩子。
石昭被他一说,心也抽了一下,他刚刚也有不敢想的成分这里面,这个人或许是唯一一个和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自己的未来有她---那天柴溪指挥着安归做了蛋糕给他,以后怕是只有在梦里才能想起那个曾经了,思及此他眼热了热。
“好,都留下来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是默认了于归的话?那些银子,自己的月钱,受伤后的一两或者更多些的银子,都不是于归赚的?个人有个人的心思,所以压根儿只是应下了石昭的吩咐,没有想,刚刚没有应于归,这会儿——石昭对双鹤山的掌握,就是从蚕食别人势力开始的,姜威不明显,开始明明带了力量上山的于归,这么一想,竟然如此明显。
“重伤的去治伤,你跟我来!”
这句他们都听见了,有的想起在破庙的情谊,更多人则更坚定的跟着石昭,于归空长了一张精明脸——他要是真精明,能到现在连个七当家都没有混上,反而成了人家的钱袋子?可是义气这个东西---哎,还是先顾了自己吧——在山上都是要看拳头的。
安排毛孩儿和另一个濒死的进城镇寻医馆,差不多能被送回广淄城,他们自动分成俩队,沿河相悖而行搜寻柴溪的踪迹。
等他们各自走出一段距离,于归才声音极轻,语气重压住石昭的话质问:
“我知道现在是回去制服甚至全灭姜威的最好机会,你很着急,因为你有更大的目标,大到我看不到,甚至想不到,可是,石昭,你也没有想过,你的雄心壮志往下,你真的能得偿所愿的话,谁是你最好的见证者,你确定要一个人从双鹤山小小的尚武堂,小小的山头儿,冲出去,打出去,得到一切,或者说你一个人,能做到,这个把握---十成十?”
石昭还是不服,对于柴溪他有清晰的认知,也知道除了挣钱,她还有大用,从那次她仅仅凭着科举乡试将近就盘下一个30两银子的小铺子,不只得了七八百两银子进项,还得到读书人口中的直言片语,就总结出济水河他们广淄城一段要重新挖河道,以通商北地燕獠,进而推断出战马价会走低---如此种种,她和于归配合,不正是自己缺少的消息这一路的绝佳人选。
可是说一千道一万,这些,在柴溪没有出事儿之前,都可以好好想想,甚至着手准备,可是,现在——他不相信柴溪能存活下来。
“你怎么就不明白,心疼伤心痛惜只是你我的感情,这些年,还有---之前的许久,我和她情谊不比你少,可是走一步说一步的话---”
石昭急的转了一圈儿,拳头蹭着嘴唇,又转了一圈儿,他该怎么和死心眼儿的古人争辩沟通呢,深吸一口气,他尽量不受于归能吃了他眼神儿影响,在脑子里盘算着该说什么,才能让他们在以后的合作里不因为柴溪留疙瘩——他现在相信,于归不知道柴溪是女子了,他就是想着义气恩德,哎!
“比如你走在大船的甲板上,一不小心鞋子甩到河里一只,肯定是捞不回来了,那你还能跳下船和鞋子同归于尽?”
于归更气愤了,他竟然拿柴溪一个活生生的人和鞋子比。
他手臂再不包扎,怕是会失血晕了,石昭说话间也拽下自己身上的布条,给他扎上,于归躲了一下,又任他再包一层,他不能昏迷,他要找柴溪。他顾不上再和他理论,就刚刚最气愤时眼睛也没有离开水面,他现在是下水不得,周围天完全亮了会有渔船,那样---柴溪一定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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