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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凶虬旧恶


“你母亲是洛家害死的事情,只是老仆人告知的吗?”

        洛大姑娘听出璨郎的话意,眼里却都是迷惑。

        “恩公觉得有什么不对?”

        璨郎没有回答,盯住她的眼睛,看不出慌乱,没有说谎的迹象。

        “恩公有别的发现?”

        洛大姑娘追问他,母亲的死因,甚至董家的覆灭,她都想知道个究竟,那个嬷嬷---她回想半天,想不出破绽,她知道的太少,这些年过得也太苦,眼前危机都解决不了,怎么查母亲当年真相。

        “你一定要知道的---”

        他还没有说完,手下来报:

        “爷,您的预测成真,狗被赶进穷巷了。”

        璨郎一听就明白了,脸上的褶子舒展一些,跟着出去,留下洛大姑娘沉思他未尽的话。

        “凶虬被劳德彰引出所伤,在游船上养伤,妓子出卖了他,现在手下几乎损失殆尽,老巢刚刚被找到了---怕是---撑不了多久。”

        手下脸上还有迟疑,璨郎不催促,等他自己想说,或者咽下去。

        “---爷,他,他老窝被端了,”

        手下觑着璨郎脸色,没有鼓励他说,也没有不耐烦,就磕磕绊绊说下去。

        “他不会以为咱们干的吧?”

        “是咱们干的,还会先找他?他要是那么蠢,十三年前就被灭口了。”

        璨郎所料不错,凶虬只剩自己伤口都没有包扎,在人烟稀少的废弃村庄里暂时安顿下来,破瓦砾里昏睡了一天多,醒来饿的不成样子,挣扎着高高低低踩着烂坯坏砖向里走,多少年不出来,地形他不熟悉,这样的穷庄子,应该没有几乎人家——他现在谁都打不过。

        可是事实让人失望,走遍20余户,没有一个是有人的,他快走不动了,前面突然的喊叫声吓他一跳,警惕起来,侧身隐藏在八字墙后,随时准备一战。

        “海二,你把糊糊都喝了,你弟弟要饿死,你个挨千刀儿的!”

        是个女人的声音,凶虬松懈下来,从他身边跑过一个衣衫破烂,水蛇腰的猥琐男子,额头上老大一块淤青,凶虬没有犹豫,他前脚儿刚走,他后脚儿就捂住骂人老太太的嘴。

        “你个---呜呜呜!”

        这是个老妇人,几乎反抗不了,片刻就被扭进破屋子里,说是屋子,是因为里面有人,有破碗,以及一个正被舔着的锅,下面一个瘦弱的孩子,肚子大,胳膊腿儿只有骨架儿,明显是长期饿的,哪怕老娘被人家制住,都只是目光呆滞,没有反应,指望这家有吃的---哎!

        “娘,我挖了野菜,今天不用---”

        妇人草绳捆住的一团野菜,掉在地上,也如同孩子一样眼神呆滞,被洛家人交代去骗人进新洛家庄,她明明做的很好,现在---铜板儿没有得一个,自己被婆婆小叔子踹了一身伤,现在---他们又要直接取骗谁?这人身上有血,比洛家人更可怕。

        “你放开我娘,我---我不成,再带回个当官儿的,就被打死了,你找别人吧!”

        她声如蚊呐,还是说出来了,死就死吧,死也比现在好。

        她没有大喊,凶虬很满意,掐住老妇人脖子,他现在的声音都有些虚浮,怕吓不住人,谁知道,一家都是傻的。

        “野菜,去做,快点儿!”

        妇人应着去厨房,凶虬也松开老妇坐在木墩上。

        “喊叫就杀你全家!”

        老妇不敢违背,连连点头,被放开,咳嗽了几声,滑到在地上,就不敢再动,只是和雕塑一样的五儿子一起木呆着,不一会儿,大儿媳端上一碗不知道能不叫菜汤的白水菜叶,凶虬没有嫌弃,在他吃之前,但是仅仅是他吃了半个时辰后,就在一家三口惊恐发抖里,缓缓站起来。

        他从怀里逃出一块牌子,木质的,丢给看上去唯一一个能用的人,老大媳妇。

        “拿着,去城里换点儿吃的,到大馆子,越大越好,要一桌子席面,上好的席面。”

        “这个---这是个木头,这,换吃的?”

        怕是一个包子也换不来吧。

        “去吧,不必放袖子里,直接拎着,越多人看着越好,去吧,去!”

        他甚至没有用她的婆母威胁,妇人就出门了,这一家人的麻木他见过许多,他顾不上想,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是,他知道自己不甘心。

        妇人再次到街上,满身的破烂和伤痕,让她很显眼儿,路上闲人指指点点,但是没有人过来给她银子,让她去酒楼换席面,这个三层的酒楼挂着大招牌,应该算是能置办大席面的地方。

        “这个,我要一桌席面,最好的,快,这是大爷吩咐的!”

        不是吃饭的点儿,伙计趴在柜台上快要睡着,听见有人叫,还没有抬头,就哎一声应着,强迫自己精神起来,可是妇人的这一身儿----

        “去,去,要饭去馒头房!”

        妇人高高举手,摇晃着手里的木牌子申辩。

        “席面,大爷吩咐的,一桌上好的席面!”

        “滚出去,什么席面,滚出去,耽误老子打盹儿,再不走打死你!”

        伙计挥动着拳头,吓唬妇人,她连忙退出来,被打可是很疼——还有别的酒楼,杭州的酒楼,大的不少。伙计把她赶出来,准备继续睡,这才想起掌柜的交代,连忙向外追,可是哪里还有人影。

        他没有追上,却已经有两拨人坠在妇人身后了,他犹豫着要不要向上面禀报,权衡半天,怕被责备,还是没有说,就当没有这回事儿吧。

        再过半个时辰,刀剑架在凶虬的脖子上,他希望的人没有来,来的是故人。

        “别来无恙,在阴沟里躲这么多年,你也憋得住,看看,这都捂白了!”

        到了这个地步,凶虬也不急了,眼看着妇人一家三口抱在一起,他向外几步,刀剑也随着他向外。

        “你还真是个大善人,要不是我这双眼还没有花,都要怀疑是不是你了,一家子蝼蚁,也值得你这几步走?怎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常做噩梦,怕是下去了,被冤魂掐住脖子,喘不上气来,你就这么坦然,长夜漫漫,那一族的人,就没有入梦过,还是---哼哼,噩梦都让劳德彰做了?”

        来人听到这讽刺没有生气,还是笑着:

        “将军给你我前程一场,差事办砸了,就怨自己笨,怨运道不好,别的,你可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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