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群魔乱舞
这样杂乱的场合,离开一个两个人,还真看出来,就连茶馆的伙计,只有桌子上的银子足够,这个茶喝完喝不完的,还真不耽误他们一边擦桌子,一边听闲话儿。
曲兰亭等到了想等的人,却并着急见卢向远,他就远远的能让对方看到自己没有忙,只是看着风景,磨光了卢向远的耐心,这样大约有半个时辰,或者更久,直到卢向远在岸上已经开始辍手,他才垂头笑笑,示意让他上了船。
柴溪最后看着裴东锦喝完了伤药,也看着大夫给他换了,才在刚刚入夜的时候越墙而出,离开洛家庄。她并比急于去见周先生,也满意打断他吩咐给云鹏他们几人的任务,只有水大无所事事被周先生撵出来,想去找同样闲着的团团,正好碰上柴溪,可是他并没有打招呼,而是尾随着她,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在河上就认定的主子,到底什么样儿,他要好好看看。
柴溪进了傅斯婕的小院,里面整洁如故,白色的祭奠纸被雨淋风吹的破烂了,还是能让路过的人知道,这里的老人去世了。
柴溪进来,迎上来的不是傅斯婕也不是团团,而是一个领着小孩子的婆子。
“你,什么人,怎么不问就硬闯呀?”
柴溪一下子警惕的,这不会是傅家族里的无赖吧,周先生交代给水大的差事没有办好,半路跟着的办事儿就是不周到,要是云鹏他们---可是团团保护傅斯婕,总要传信儿呀。
“我问你呢?说话,长得挺好看,怎么不懂礼数。”
“这里的主子呢?”
柴溪根本不看婆子,直直往里走,婆子也不敢上来拉她,这人一看就是个富贵的,资格劲儿的问她谁,柴溪先入为主,对傅家人的印象,差到不行,保护好裴七的未婚妻是自己能想到的解决他后顾之忧的唯一办法了,尤其是现在杭州风雨欲来的时候。
“哦,你是说傅姑娘吧,这个院子,她租给我了,她带着小丫头去---去陪考了。”
柴溪想起来,这个时间是正举办乡试,可是傅斯婕---已经是考中被封为庶人了呀。
柴溪停下来上下看看婆子,也不说什么,径直离开,甚至没有问贡院在哪里,留下婆子拉紧了儿子一阵儿嘀咕。
傅斯婕还想考一回?或者---柴溪还是要先找到她们,自己要收了洛家产业,着手的地方,正应该先是破溃之处,哪里破溃,裴东锦留了个悬念,柴溪没有追问,没有于归,她细节处理不好,但是见缝插针捡装备要是再不会,那么,这个大周,她也就别呆了。
刚刚拐过一条街,还没有去骑自己那匹马,裴东锦母家张家的府宅外,就是一排伸长脖子的人,不听向里张望了。
柴溪也向前站站,很快被一个老者拽了一个踉跄。
“刚来也不排队,还有没有个想来后道儿了,去,后面去,张先生下一个要见的是我。”
柴溪也不生气,向后退了退,另外一个也上来,示意她向后去。
“第三个是我,你要是求见张先生,排最后去。”
柴溪真的走到街尾。
“这位先生,张家这是---”
“你不是来求见钦差大人的?那碍手碍脚的干什么?”
排在最后的年纪轻,耐心也有限,倒是前面一个弓着背的一脸善相,闲着也是闲着,拉着她攀谈。
“你也是主家让你过来送银子,打听信儿的?找不着门路了吧?”
柴溪连忙点头,里面住的还是裴七的外家舅舅,这里面就有猫腻儿。
“是啊,这是---你们也是?”
“算你找对地方了,跟你说吧,王爷这个正差,咱们的身份是见不上,说不上话了,商人交税的时候有咱们,可还是让人瞧不上眼儿,低贱就是低贱,没有办法,手捧着大把银子送不出去,也让人不踏实,你说是不?哎,这回好了,这里是那个巡查副使裴七的私宅,出来办事儿的是他亲娘舅,只要银子能接下了,咱们的身家性命---东家的身家性命,就都放回肚子里了。”
柴溪听明白了,张家这是打着裴东锦的名义敛财来了,更重要的是要败坏了裴七的名声,也不知道是谁相出这么好的主意,即使这里洛家的劳德彰都落了网,裴七的这趟差事真如皇帝所料,追回银子,惩治了地方贪官,平了民愤,对于裴东锦个人,也是一个大罪---嗯,好算计。
柴溪当然不能一一解释,只好边和这人聊着,边往前看,等了半天,终于见到一个熟脸儿,正是那天给自己倒过水的侍从,他探出一个头来,喊号儿。
“下一个!”
柴溪趁机在一片骂声里挤到前面,在侍从就要喊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捂住他的嘴,进了张家内院。坐阵的正是张家二舅爷,他听到禀报,送走一个客人,还把银子一个劲儿的往袖子里塞,柴溪来了也不避讳。
“七郎来了,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让舅父好找!”
柴溪现在明白了机锋裴七之所以在洛家庄悠哉悠哉呆这么久,现在受伤快要了命也不肯出来,有不少的原因就是自己这个难对付的外家吧。
“二舅父竟然不知?”
到现在张家还不知道自己不是裴七,也是糊涂的很,不过---柴溪兀自坐下,紧盯住摆了满屋的珍宝,又盯向张二爷的怀里。
“舅父这是发财了呀,还记得外甥我在杭州城里?”
张二爷没有半丝不自在,也坐定了,喝了一口茶水。
“这财---多数还是发到你们裴家去了,你又何必阴阳怪气,不信,你就去信儿问你的母亲。”
柴溪真是无力,哎,这个外家来杭州给外甥使绊子,开始是要坏了洛家这个姻亲,现在又明目张胆坏裴七名声,后面的人---
“哦?那您后面打算怎么办,这些人的银子是这么好拿的,你应了人家什么?”
她没有问是谁指使的,张二爷暗自庆幸,银子归自己的好买卖,至此一桩了,比张家辛苦跑商来的容易,怪不得都有要科举当官,只动个嘴,或者眼神儿,你看看,自从那个女孩从城门诉冤屈之后,自己也没有刻意说他是裴七舅舅,这银子就大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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