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蟾宫宝剑
“我是个奴才,空口无凭的……这……”
老管家的为难全在语气里,至于表情——老国公又看不见,就算是看见---人都说,这个走了好运的国公爷,还没有人说过精明的国公爷,这位一辈子清闲就得了爵位,前半辈子,确切说是十五岁靠姓程,过继给有军功的本家儿,十九岁以后靠岳家,杀伐于战场,他---自己背叛也不亏心,各为前程而已。
老国公的怒气上来,带着酒气,但是仍然不足以让他看到老管家的脸。
“凭证?你也跟我要凭证,你明明知道,那个老太婆,那个贱人---我牌子都---那是我的牌子,我程家家传的牌子,开国就有爵位的程家,她个贱人,我要救孙女都---你还跟我要牌子?”
一个酒盏砸过来,老管家没有躲,他嘴角上翘,烛光让皱纹的沟壑更甚,更暗。
“老奴不是那个意思,您忘了?牌子您还有一块,不过,不是木嵌玉的,也能证明,出自程家国公之手,是家主您的东西。”
老国公一下子从干枯中萌发一样,他想起来了,这个牌子,他有。
“嗯,对---就是,要不---你去找找,去库房找找,现在就去!”
老管家头埋得更低些,没有立即按着老国公的命令去做,他语气更为难了一些。
“这个---老奴身份不够,哪怕有了牌子---您醉酒可能记不清了,手持牌子的,要是程家人才行呀!”
老国公似乎想起一些,不只是身份,只入门就要有三道门的对打,他那次差点儿死在第二道门上,要不是---不是,那个老太婆怕失去爵位,不是救自己,现在,让谁去呢。
“爷,六公子既然是来求的老夫人,那---估计那边也不会答应,他的功夫虽然不及大公子他们,总算是---要不,老奴求求他,他总算愿意救六姑娘的。”
“哼,也是废物一个,到了现在武艺武艺不精,兵法兵法---算了不说了,也没有可用的人,就让他去吧。”
“国公爷,这个---三公子他武艺---要不,那把剑---我是说,蟾宫剑,也算是神兵利器,万一有个万一,闯不过关,怎么救六姑娘?”
国公爷吸一口气,本来他酒劲儿上涌,都懒得管了,一说到蟾宫宝剑,他激动了,挺起头来看老管家的脸,幸亏他表情变换的快,不然,就功亏一篑了——这样他呀算放心了,这个蠢货,果然还是心结死紧,不肯对老姨娘以及他肚子里爬出来的任何一个程家人有半丝情义。
“他也配,那是我的剑,我的,我和---我们要双宿双栖,名字也是她娶的,要不是---我怎么会被困在这里,贱人,她和她生的混账不孝子孙,都是贱人!我的剑,不给---谁都不给!”
管家同为男人,伺候他这么久到现在也不明白,老国公对于窦夫人的恨来自哪里,那把剑所用的寒铁陨石,还是人家窦家---哎,他又不得不劝,要是程潇死在闯关上,还怎么实施计划。
“爷,现在六姑娘要紧,别的都不重要,万一六姑娘出事,作为嫡亲祖母,您就不怕老姨娘伤心吗?”
国公爷一下子又颓下去,手臂微微抬起。
“你看着办,用完,让他送回来,救不回六娘,就别回来,去吧!”
老管家退下,门口的舞娘乐妓和侍妾排成一排,看着他眼色拥进小厅,又是一阵嘈杂。
程潇窦夫人院子里出来,垂头丧气,祖母这个答应,不是敷衍吗?毕竟不是亲生,要自己等,自己等的起,妹妹怎么能等得起呀。
垂头出来,想着该连夜找伯父,还是私自出境单枪匹马救妹妹,门口撞上老管家,就让他气儿不顺了,一脚就先踢上去,发泄着这几天受教训的不满,对程六娘担心的郁结。
“不长眼的狗奴才,瞎了你,敢撞你三爷,滚开!”
“爷,三公子,是国公爷,老奴---国公爷让我---我来帮你,别急,您别急,悄声!”
他拿到牌子,又拿到了蟾宫宝剑,高兴的过头了,没有想到堵住程潇变成撞上,一下子就让院子周围的下人都看向这里,包括窦夫人身边的嬷嬷。
她没有停留,而是矮身微转,脸也别过去,不让人发现她,却不知道,这个动作,都在一个更不显的小丫头眼里,并且悄然离开矮墙。
“起来,你起来,你说什么,祖父,祖父怎么说的?”
程潇现在顾不上别的,一把拉起老管家,不管他哎哎呼痛,更不管刚刚他要自己小点声,急急的直接追问。老管家让他小声,自己的声音没有降分毫,
“---爷让我把这个给你,这个,蟾宫剑,还有,牌子,这个牌子---您跟我来!”
---老嬷嬷听到蟾宫剑和牌子两个物件就已经气不能平了,愤愤离开。
窦夫人真的是累了,今天她又心软了,程三和程六又不是自己的血脉,哎,真是,一辈子就输在心软上了,即懊恼又庆幸,一条命,在领兵太久的儿子眼里真的不重要,守着北境这么久,他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六十万边民的性命都在自己手里,要以安定为重,这些,都是自己教导给他的也是,自己的父亲,以及公爹教给她的,也许是太久不握利刃,太久不掌兵了,自己心慈手软,明明在战场上砍杀无数敌人头颅,也能处置犯事的兵士,看着他们受军法打板子,可是一遇到家事---难道仅仅因为自己在公爹临终前的承诺吗?即使千刀万剐他过继来的混账儿子,自己的无耻丈夫,也不能伤害其他程家人?
老嬷嬷进来就看见已经洗漱完,唉声叹气的主子,就不想说自己刚刚看到听到得了,主子年纪大了,何必惹她生气,帮程潇,答都答应了。
“怎么了?”
老嬷嬷下意识的看向墙上挂着的一对宝剑,其中一只已经是空剑鞘。
“没,没有什么,我就觉得,三公子毕竟年轻,沉不住气,或者,您的主意---他体会不到良苦用心,也耐不住性子!”
“发生了什么,他抱怨了?”
老嬷嬷赔笑,把窦夫人的额带取下来,放在梳妆台上。
“怎么会?他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是我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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