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有靠山的
“这么就还没有人来拜见,洛家人的脸是越来越大了!”
固定地板上的桌椅板凳虽然是容易腐蚀剥色要一年一换,还是用的大船上几乎不用的花梨木,还有细致的雕花儿,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朝廷大员皇商富贾的府邸呢,带着挂钩儿的茶壶茶杯,也不是别的商船是常用的粗瓷,而是官窑的细瓷,光泽柔和,做工考究。可以这么说,除了按规矩船上不能出现女的,和在京城的享受,相差无几。
“官船”上一个穿着富贵,小胡子倔强挺立着的小老头儿,对于停靠这么久洛家人没有来拜见,没有尽快安排卸货换船表示很不满,小厮半弓着腰伺候,也附和着——往常这个时候,孝敬早就送上船了,还说是劳将军的意思,谁的意思不要紧,要紧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他想的也是,没有劳家的指示,洛家任何一个也不敢慢待他们,这回---以为劳侧妃得宠,就敢---他们可是三皇子身边人,真的不知死活。
“是呢,小的看着,还在码头瞎忙活呢,没有上来给您老请安的意思,真是不知道规矩!”
这拱火儿很有用,小老头儿脸色都变了,在京里,要低头哈腰,出了京城---自己就是爷,现在----是他们听说王家大管家女婿要告老了?自己也是来的时候听做姨太太的女儿说过一嘴,杭州天高皇帝远,怎么会得到信儿,不会吧?就算---不行,自己要硬气——哎,自己该把女儿送给官家做儿媳妇的,现在他要告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罩得住他秦家的生意,这里面可是肥的很,可惜自己小女儿才十一岁---这回不能草率了,自己只有一个女儿了,要直接些,不能转弯儿靠上不中用的——可惜王大郎喜欢美男子,自己儿子长得不尽如人意---
“那就下去教教他们,你去---不,让你的小厮去,找的机灵点儿的,记住,一定要把这些孙子给我吓唬住了,不然---以后,他们还不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屎!”
秦家打定主意,吩咐下去,小厮眼睛转着,躬身下去交代自己的小厮。
柴溪这里还不算和玉坡村人建立信任和默契,远远的“官船”上宽大的板子就下来一群人,应该说是一个人领着一群人,几乎是冲下船来,也乱次序,最先到众人面前的,不是小厮的小厮,而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打手,由于高老丈离他们最近,刚刚想到石溪阁那些奇怪菜蔬的兴奋和对未来的畅想,都给吓没了,这个壮汉长得也太凶了些。
“哎,你是洛家的?”
小厮没有发话儿,打手倒是先指着高老丈问上了,这让小厮的小厮很没有面子,面部扭曲了下,向前一大步,想拨开壮汉打手,但是没有拨动,刚想张嘴,另外一个瘦削的打手把壮汉推到一边儿。
“起开,没有眼力劲儿的!”
高老丈还没有回答,就看到一个身着短打,气势不弱的一个年纪不过二十的男子,小眼睛从愤怒转变成---嗯---威严?也不像,应该是他想表现出威严来,但是变成瞪眼,没有人回应,只有无数疑惑目光,让他被围观的如同猴子戏里的猴,刚刚---他想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你们---谁是洛家的?”
周围人都缩些,柴溪就显得很突出了,虽然她穿的是不是什么名贵布料,但是那样式,那做工---普通布料做成这样---像极了钦差微服私访。可是---这人的年龄---也不像呀---他眼睛扫过她,觉得这样不被重视,又扬起脸,用下巴指着柴溪:
“你是洛家的,还不快安排人卸货转船?”
她会怕吧,接下来就是给自己塞银子了?还会让自己给宫里的侧妃——他们的姻亲带话儿,哼,天知道,王府自己没有去过,劳侧妃,也没有见过,今天就是自己发财的机会。
柴溪扫视一圈自己人,再看看朱把头儿,高老丈,再转向小厮的小厮:
“你那卸货的银子,我就安排力工卸船,纤夫把大船拉近,这个规矩---你不懂?新来的?”
这可是十几年前的规矩,别说小厮的小厮不知道,在场知道的不多,官船不出力工银子,和官船能沾点儿边儿的都没有出过银子,铜板没有见过一个。
还有----那一回,还有那一回,自己被从船上下来的一个穿着齐整的和自己一样也是力工的短打衣衫的还踹了几个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他们一个屁也没有放,还有---应该是有吧,他们几个箱子坏了,果子散落一地,他们都看见了,就是一家烂的发黑,还有成泥的,他们说是力工们搬烂的,要赔多少银子来着?对了,是五百两---带头说还不起的怎么样了?现在的坟头儿草都没了人吧,还有他媳妇嫁的第二个汉子也死了,其他人呢---后来其他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据说被卖去了石炭矿上----
小厮的小厮没有想到迎来的不是奉承,也不是送上来讨好的红封,是质问,这个话问的---他们还用出力工银子?
“你谁?不想活了,把洛老五叫过来,这杭州地面儿上,还出了你这么一只不懂事儿的臭虫,老子今天非得和你们商户之家计较计较。”
包括朱把头的围观人,都等着柴溪下一步是屈从还是---反正,哪怕是劳德彰的姻亲洛家,对于过往的京官大爷,都是敬着捧着的。
“自称老子?你又是谁?这船---是你的?”
小厮没有想到她胆子这么大,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好小子,敢问爷是谁,你还是头一个儿,船上大大的秦字没有看见?”
柴溪扬着眉毛颇为认真的点头。
“嗯,看见了,所谓官船不是朝廷统一挂的大周市舶司角儿旗?这个秦---恕柴某无知,还真不知道知道秦什么意思?前朝的前朝?你这狼子野心---朝廷知道吗?”
一句话差点儿把小厮的小厮问跪下,码头上粗人不懂,柴溪对他们这样说是对牛弹琴,可是对在京城走动的---别说是官家奴仆,就是市井乞丐也知道,这话有多重。
“我---我是王家---”
对呀他吞吞吐吐之后马上恢复了底气,自己是有靠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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