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指鹿为马
“持我玉佩,去见国舅,入劳改司为亲事官,专侦此案!
此事若成,吾会请官家封赏你!”
刘娥到是果断,听周聪说有证据,取出了一块羊脂玉佩递了过去。
她素指纤纤, 皮肤极白,仿如透明一般。
手持玉佩,其形其美可以与羊脂玉一争高下。
“多谢圣人,诸位宫人都无事,一会儿便会醒来!”
接过了玉佩,周聪向着刘娥深鞠一躬, 将身一跃, 便从窗户中跳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走到窗前,向外看了两眼后,刘娥又坐回到了凤床之上。
眼看着地上瘫倒的一众宫女和内侍,眼中杀机凛然。
有了刘娥的玉佩,见到刘美相当容易。
听了刘娥的话之后,刘美马上便下令把周聪调入了劳改司,充当亲事官。
此司乃是专门管理劳改犯的机构,所有官员不需要经过吏部铨选,也不在吏部挂名,刘美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而后,刘美又给周聪调了五十人充当他的手下。
这五十人从禁军所调而来,乃是精干力量。
立于堂下,都用纳闷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周聪。
“诸位,本官御下只有一个原则,那便是听命而行。
哪怕我让你们杀得是当朝国舅,你们也得给我冲上去,到时候重重有赏!
若是谁敢不听我的号令, 那就休怪本官无情了!”
说到这里,周聪已然腾身而起, 飞纵到了一株树前,将空一斩。
卡的一声,人头粗细的一根树枝,被他用长刀给斩断,并掉到了地上。
“尊大人令!”
周聪这一手绝非在场众人能够做到,一众坊丁皆是凛然。
“有罚便有赏,每人取五贯钱,做为本官的见面礼!”
转身周聪把两口大箱子给砸到了地上。
哗啦一下,箱子破碎。
被红绳所拴着的钱洒了一地。
“谢大人赏!”
带领五十人的副亲事官名为雷千德,忙带头叫了一声。
并且虎步的走到了碎箱之前,取了五贯钱揣到了怀里。
而其他的坊丁自然也是有样学样,都把钱给揣了起来。
“雷千德,进来,随我议事!”
周聪虽然恩威并施,看似镇住了诸人。
但却也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如果他真的下令抄刀子去砍刘美的话,这帮人铁定会举刀倒戈。
不过, 没有关系!
本来他也没想把刘美怎么样,如果要杀人的话,他也用不了别人,自己抄刀子上便行了。
他要他们,不过是用他们办事罢了。
与雷千德说了一下将要做的事情后,周聪起身出了作坊司,随意的点了五个坊丁,跟在自己身后,便上了街。
手中有钱,办事不难。
在他的安排下,相当轻松的便花了三万贯,买了一套五进的大宅子。
在看过了房子,又交付了银钱之后,周聪只觉得有些咋舌。
尼玛,汴京的房子也太贵了吧!
同时更加认同赵盼儿等人是大女主的身份,走到哪里都有人相助。
区区一个小兵陈廉,手里就有一套大房子给赵盼儿等人在汴京落脚。
要知道,在历史的记载中,欧阳修,苏辙等人可都是在汴京租房子住。
虽然那是仁宗朝的事情,但真宗朝也是一样。
现在的副宰相杨砺,便也是在汴京租的房子。在他病故之后,宋真宗过去祭拜,发现门口的巷子竟然连车都过不去。
一个副宰相混不过赵盼儿等三女,这大女主的光坏可是妥妥的,绝对是光耀万物。
买完了房子,周聪留了三人,并给了他们一千贯钱,让他们去采买应用之物。
并交待,所买之物,必须得是市面上最好的东西。
接着,又派了两人去码头等着宋引章等人的船只。
虽然蝇级无人机告诉周聪说,几人的船只得六七天才会到码头。
但他翘首以盼的姿态必须得做出来,总得给几个小妹子满满的惊喜才对。
当晚!
长乐赌坊之外。
周聪带着雷千德等在此处,眼看着一个男人兴致勃勃的走了过来。
“给我拿下,不得伤害性命!”
一声令下,雷千德带着二十人抄刀而上。
这男子只是御史中丞府普通的下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见雷千德等人如虎狼般冲了过来,只吓得混身哆嗦,软到了地上。
劳改司,监狱之中。
周聪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面前被铁链捆在柱上的男人。
“说吧,这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缓步向前,把手里的玉佩亮给了这男子。
“这玉佩是小的刚才在路上捡到的!”
眼看这块自己才刚刚典当的玉佩,男子慌忙道。
“大胆,你死到临头,还敢狡辩。这玉佩乃是官家赐给苏州知州萧使君之物,怎么可能会让你捡到!来人呀,给我用刑!”
周聪大声的下令道。
立刻,雷千德便冲了过去,一顿沾水的皮鞭挥得是虎虎生风,只打得这男人皮开肉绽,遍体鳞伤的昏了过去。
一盆凉水泼了下去,男人呻吟着苏醒了过来。
“大人,这玉佩真是我刚才在路上捡的,又去了当铺死当之物!您就是打死我,我也招不出来别的呀!”
眼看雷千德挥着皮鞭还要上,男人哀求了起来。
“本官再说一次,这是萧使君家中的御赐之物!萧使君被人割下了头颅,连带着人头与大批钱财一起丢失。
此事牵扯到御案之中,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的话,定会夷没三族!
你不过是齐中丞家的小小下人,凭什么为主人所做的事情承担这么大的干系。
依本官看,你这玉佩分明就是在齐家的后花园所盗。
而且,本官还告诉你了,这物就被埋在牡丹花坛之下!
分明是你看齐中丞偷偷摸摸的埋了东西,又因赌博而欠了钱,起了歹意,才会行此偷盗之事。
因为害怕所盗之物太多,只敢偷这块玉佩,花坛下还埋着别的东西,是也不是!”
说到这里,周聪的声音愈冷。
“是!大人所说的全对,乃是小人见财起意,偷了齐中丞藏在牡丹花坛下的东西!
还请大人饶小人一条狗命吧!”
这下人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周聪话中的深意,忙大叫了起来。
“写罪状,让他画押!把赃物和罪证都送到国舅面前!”
伸了一个懒腰,周聪下令道。
“属下明白!”
雷千德忙应了一声,看向周聪的眼中颇有惧色。
这指鹿为马的本事可是相当的不错,哪怕他是刘美的亲信,也不由得有些害怕。
供状交给了刘美,便算是交到了刘娥的手里。
在刘娥的发力之下,宋真宗下令内待周怀政与皇城司一起去搜捡了齐牧的住宅。
果然如供词上所说,在牡丹花坛之下找到了大批的财物,以及萧钦言的人头。
这人头藏在生石灰中,形貌栩栩如生。
眼耳鼻嘴等七窍皆有钢针穿过,上面还牵着红色的布条,写着的是萧钦言的生辰八字。
消息传到禁中,引得一众大臣是议论纷纷。
清流一党认为这是贼喊捉贼,分明是后党杀了萧钦言后,嫁祸给了齐中丞。
若这事真是齐中丞干的,他怎么可能把人头和银钱藏在家中。
而后党这边则说齐中丞心狠手辣,杀了萧钦言还不够。竟然还想着行压胜之法,让萧钦言永世不得超生。
更辩论说萧钦言乃是后党之首,后党怎么可能自断一臂。
不管怎么吵!
萧钦言的人头都是在齐牧的家中发现,而且还有下人的供词。齐牧是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
最后还是被贬了官,贬到了雷州做知州。
需知那可是极南之城,是偏僻瘴疠,只比琼州稍微好一些。
有宋一朝,发配到那里的官员,从来就没有回来过的。
国舅府!
小厅之内,周聪与刘美相对而坐,面前菜肴精美。
“子敏,若是没有你出手,恐怕那齐牧老儿还在为圣人添堵呢?”
刘美取了酒壶,给周聪和自己各满上了一杯,并站起身来,“某替圣人敬你一杯,祝你以后飞黄腾达!”
“多谢国舅爷!”
周聪举杯是一饮而尽,与刘美是相似而笑。
刘美所言中的子敏,乃是周聪给自己所取的字,省得别人称呼自己不方便。
“国舅爷,怎么不喝呢?这酒中的鹤顶红入口辛辣,味道回甘,乃是绝佳上品!”
眼看着刘美还端着酒杯,周聪冷笑了起来。
“来人呀!”
酒中的鹤顶红可是刘美亲自所下,眼看周聪一杯下肚仿如无事一般,刘美的眼角抽搐了几下,一声怒吼。
伴着他的声音,近五十名甲士执刀而入,并把刘美给护在了身后。
甲士之中,有一人周聪看得清楚,正是他副手雷千德。
“国舅爷,如此上好的鹤顶红,不喝岂不是太浪费了吗?”
面前的剑拔弩张,完全不被周聪放在眼中。
伸手把白瓷酒壶给端了起来,对着壶嘴来个了一个长鲸吸百川。
“杀了他!”
看周聪的样子,刘美虽然心中疑惑鹤顶红怎么就会不起效果。
但是却不妨碍他下达击杀周聪的命令。
一声令下,一众甲士如虎狼般向周聪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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