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攀扯
裴妃道：“一句记错了就可以杀人于无形，若不是姐姐命好，恰好救了陈嬷嬷，只怕今天早就被贵妃等人诬陷为千古罪人，这会已经身首异处了，皇上，贵妃用心险恶，其心可诛，还请皇上明察。”
夜重年抬头看着贵妃道：“贵妃，这事是因你而起，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一切都是皇贵妃所为吗？现在你怎么讲？”
贵妃犹自不服，梗着脖子道：“是臣妾没有调查清楚，误信了小人的谗言，可是这事跟臣妾无关，都是宫正司的人说那人是被杀的，臣妾这才想要查明真相。”
金明见她甩锅，连忙跪地道：“皇上恕罪，奴婢没见过陈嬷嬷，见那人面容已经被毁，便以为是陈嬷嬷，何况，她是被杀的事实是仵作验出来的，跟奴婢无关，奴婢只是奉贵妃的命去调查此事，这事，江公公最清楚。”
江福海连忙道：“你别乱咬，跟我有什么关系？”
金明道：“是江公公最先发现了尸体，一口咬定那就是嘉嫔身边的陈嬷嬷，如若不然，我们也不会犯下如此浅显的错。”
两人互相推诿着，夜重年拍案道：“住口，你们两个玩忽职守，教唆贵妃，拖出去各打一百板子。”
“皇上饶命啊，贵妃救命，”两人鬼呼狼嚎被带下去。
贵妃看着皇上的脸色道：“皇上，这事是臣妾一时失察，臣妾协理六宫以来，从没有出过什么差错，若臣妾真有心为难皇贵妃，定当不得好死，只是事已至此，臣妾愿意给皇贵妃赔理，还请皇贵妃大人不计小人过……”
她一副讨巧卖乖的样子，裴妃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打断她道：“贵妃一时失察不要紧，竟能断定皇贵妃的生死，这会又来讨饶，贵妃未免也太便宜些了，还有，就算陈嬷嬷的事，贵妃可以推说是没见过，一时被下人带偏了，那云馨公主的证词又怎么说？柳儿口口声声说见过皇贵妃跟易大人在园子里苟且，这又怎么说？”
贵妃脸色惨白道：“本宫只是依章办事，至于她们为什么要那样说，这样问她们自己。”
她横了嘉嫔一眼，嘉嫔摄于她的威胁不敢哼声，抱着云馨站在那里。
“不见得吧？若没贵妃指使，他们能冒着得罪皇贵妃的风险，凭空捏造这些来加害皇贵妃？”
裴妃她上前两步，走到柳儿跟前道：“我再问你一遍，你说你看见了皇贵妃跟易掌印抱在一起，这话可是真的？若你敢有一句半句假话，我割你的舌头。”
柳儿见了陈嬷嬷，早已吓得全身颤抖，这会哪还敢再说话，只是贵妃盯着，她不敢不说，以额触地道：“奴婢说得全是真的，奴婢当真看见皇贵妃跟易掌印正在苟且，奴婢不敢骗皇上。”
“撒谎。”裴妃道。
“奴婢不敢有一句谎话，还请皇上明察。”
夜重年冷声道：“易厂臣是太监，如何能在园子里跟皇贵妃苟且，若是真的能，那岂不是说朕的内务府都是吃干饭，竟连真太监跟假太监都验不出来。”
常满贵脸色一脸，抱着拂尘上前道：“皇上明察，每年召人进宫时，奴才都是亲眼盯着瞧的，绝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他转头对柳儿道：“我可警告你，这是皇上跟前，你若不说实话，我那儿大刑有的是，保管你老老实实招了，若你说了实话，皇上兴许还能赏你个全尸，到时候你老子娘来接你，也不至于看见几块肉，吓得厥过去。”
柳儿想象着那个画面，全身抖个不停，“这，全是贵妃让奴婢这么说的。”
“柳儿，你敢污蔑本宫，本宫什么时候这么说话？”
夜重年冷冷地道：“将柳儿拖下去，乱棍打死。”
看着柳儿被拖下去，夜重年复而看着嘉嫔怀里的云馨，“云馨，到父皇这儿来。”
云馨看了嘉嫔一眼，怯懦地走到他跟前，“父皇……”
夜重年伸手叫她到再近点，拉了她的小手，将她揽在怀里道：“云馨乖，父皇不喜欢撒谎的孩子，若你说实话，父皇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不予追究，也可以饶过你的母妃。”
云馨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看着他，眼睛里满含泪水，只是不敢哼声。
嘉嫔见状，突然起身朝外头跑去，佟裳怕她寻死，连忙叫知南道：“快去看看。”
知南刚跑出去没多久，众人就听见她的呼喊，“快来人呀，嘉嫔娘娘撞死啦。”
众人脸色一白，佟裳还算冷静，立刻道：“把嘉嫔抬到暖阁里，快宣太医。”
“是。”
一番折腾后总算安静了下来，此时，在皇上怀里待着的云馨哇地一声哭起来道：“父皇，都是儿臣的错，不关母妃的事，是儿臣愿意这么做的。”
夜重年道：“你为何这么做？”
云馨抽泣着，抬头朝贵妃的方向看了一眼，贵妃骂道：“公主，你可别随便攀扯，别忘了这些年都是谁救济你们母女。”
“住口。”夜重年喝住她，对云馨道：“有父皇给你做主，你尽管说。”
云馨哭着道：“是儿臣愿意这么说的，如果不这么说，贵妃娘娘就不救舅舅，舅舅赌博欠了债，被人抓起来了，贵妃娘娘说愿意帮母妃出银子，只要儿臣替她说话，冤枉皇贵妃。”她转头看着佟裳道：“对不起。”
佟裳莞尔，“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夜重年听到这会，已经全都明白了过来，冷哼一声，看着贵妃道：“朕将六宫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协理六宫的？嫉妒皇贵妃，威胁嘉嫔母子，教唆宫女太监，你当真是让朕开了眼，这世上居然还有你这样的毒妇。”
贵妃脸色惨白道：“皇上，你听臣妾解释啊。”
她欲上前去，被常满贵脚下一跘，硬生生膝盖着地，跪下去，似乎听见骨裂开的声音，贵妃强忍疼痛，扑爬到皇上跟前道：“皇上，臣妾只是一时糊涂，可并没有像皇上说得那样恶毒，皇贵妃上位，臣妾确实嫉妒，可威胁嘉嫔一事臣妾绝不认罪，嘉嫔的弟弟好赌，每次输了钱都要进宫来跟嘉嫔周借，臣妾是念在我与她一同入府又一同入宫的份上，这偶尔添补些银子，这次嘉嫔的弟弟又输了钱，数目巨大，总有几千两，臣妾也是好不容易才周借了来给嘉嫔的，没想到热包子养出了白眼狼，竟被人这样污蔑，皇上，臣妾替您生了的一双子女，多年相伴，臣妾若真是那样的人，皇上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素熙长公主冷笑一声道：“宫中嫔妃的月银都是有数的，即便是贵妃也是有定量了，一下子能拿出几千两银子周借给别人，倒真是大方。”
贵妃被她噎了一句，脸色发黑，只是不敢说话。
皇上也没说话，提起孩子们，皇上有些犹豫了。
裴妃道：“皇子跟公主有这样的母妃教导，才是皇家的不幸，皇上，事非曲折，已经很明了了，还请皇上还姐姐一个公道。”
佟裳俯首道：“臣妾今天受这等不白之冤，也是因为皇上过于怜惜之故，让本没有资格的人做了这个位置，臣妾不明不白坐上了这皇贵妃之位，自然会遭人嫉妒，所以，还请皇上撤了臣妾皇贵妃之位，给臣妾一个不论什么的位份，能留在皇上身边也就罢了，要不然迟早还会有这些事。”
夜重年道：“朕封你做皇贵妃，你就有资格做皇贵妃，常满贵，以后谁再敢在宫中非议皇贵妃，谁敢再提此事，朕恪杀勿论。”
“是。”
夜重年看了一眼地上皇贵妃，正要开口，端淑太后道：“皇上，贵妃固然有错，可也情有理原，她替皇上养育一双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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