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生下自己的孩子
佟裳翻着书本，想找找外科整容相关的资料，她今天冒然决定替佳柔做手术，还是承担了一些风险的，她的专业主攻心外跟神经外科，整容方面涉猎很少，必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不过她之前最担心的问题已经很好的解决了，颐太妃那次的经验，完美的攻陷了麻药方面的难题，剩下的便是无菌跟消毒问题。
这些日子她心里一直惦记着佟元的病，心脏手术需要精确的数据跟仪器，另外，如果解决不了病人长时间缺氧的问题，恐怕永远也实施不了手术，佟元现在还小，儿童心脏病高发病危的时期是十二岁，十二岁是个关卡，她真怕到时候佟元会撑不过去。
只可惜这个朝代关于外科手术的书籍少之又少，那几册从大西洋传过来的残本，上面的外科水平连她大学一年级的水平都不如，根本谈不上学习。
算算日子，已经很久都没有去看佟元了，扬声唤来张婆婆道：“去把早晨小厨房刚做的几样点心包一包，送去佟府给元儿，跟他说我过几天就回去看他。”
张婆婆笑着应了声是，转身要走，佟裳又叫住她道：“等等，我再写封信交给他，这孩子渐渐大了，每回见了我都抱怨我不去看他，听得我心里怪酸的。”
张婆婆和声劝慰道：“小姐也有小姐的难处，小姐如今嫁了人不比原先在府里，回去地勤了，这边老夫人虽不会说什么，那些下人岂有不传闲话的，何况新夫人那里也……想来元少爷会理解的。”
张婆婆看着她不敢再往下说，佟裳的脸色也跟着黯淡下来，余氏进门之初她还有些担心，担心她不是真心对佟元，可如今她又有另外一重担心了，她对佟元太好了，好到有种占有欲。
上次她回家去看佟元，听着她言里言外的那些话，竟是让她以后少来的意思。
“其实往好处想，新夫人这样做也是真心在乎元少爷，试问天下，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用心养大的孩子心里念的全是别人呢，新夫人担心元少爷跟小姐走得近，永远也忘了不亲娘，这才跟小姐说了那些话，您别计较，您就是不常回去，元少爷也忘了您这个一起长大的姐姐。”她试着安慰她。
“我也知道，只是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必竟元儿是我在佟家唯一牵挂的血脉，不过……现在也不能冒然得罪她了，今非昔彼，她从前在上将军府教导过的小姐如今成了坤宁宫主子，当初她入府时，坤宁宫主子还赏了一副头面，日后若走动起来，说不定能鸡犬升天呢？”
一想到这里，佟裳心里就像吃了只苍蝇似的，千算万算，就没算着这一点，只是如今说再多也没用了，肃了肃，摆手叫她去了。
佟府
张婆婆拿着东西进了新院，按规矩先到正殿给余氏请安，“奴婢给夫人请安，我家小姐让奴婢带了些的新做的点心回来给元少爷，都是他最爱吃的。”
余氏穿着深青色的家常衣服，脸色淡淡的，不冷不热地道：“难得姑奶奶惦记着，只是元儿才刚吃过点心，这会怕是吃不下呢，荣妈，把这些点心收起来，回头少爷饿了再给他吃。”
“是。”荣妈上来接过点心退了下去。
张婆婆脸色讪讪的，她知道这些点心一转头就会进了这些下人的嘴里，元少爷连见都见不着，只是也不好跟她当面冲突，只好先福了福道：“既然东西送到了，奴婢看着时间不早，便先回去了，我家小姐还让奴婢给夫人带个好呢。”
“也替我给你家姑奶奶带声好。”余氏冷冷地恩了一声，见她出了门，嘴角的笑意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丫鬟春桂上来倒茶，被她拦住了道：“别倒了，不喝。”
春桂看着她的脸色道：“夫人这是跟张婆婆置气？”
余氏苦笑道：“我何苦跟她置气，她也没惹我。”抬眸看着偌大辉煌的屋子，空虚感徒生，语气也跟着凄凉起来，“我入府这么久，老爷对我一直都是淡淡的，我原先还想着他是认生，可处了这几个月我才知道他压根就没忘记过死了的那一个，春桂，我也是晓得分寸的女人，无论在宫里还是在王府，我一向教导小姐们要想得开，可如今到了自个儿身上，真就想不开了，有时候我就在想，我图个什么，到头来我又能落下什么，就好比我现在尽心尽力照顾少爷，可他却张口闭口姐姐姐姐地叫，我也难受啊。”
春桂上前替她揉肩，一面小声宽慰道：“夫人何苦这么想不开，老爷心里再想着也是后话了，人都死了还能怎么着，再说，奴婢觉得夫人眼下不应该再拘泥在这些小事上，如今萧家小姐做了皇后，您以前教导过她，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咱们虽然不敢攀这尊荣，只是讨个虚名也是好的，您在娘娘跟前得脸，老爷日后也不敢再怠慢您，到时候您自己再生个一男半女的，谁还管元少爷死活……”
“嘘……”余氏连忙打断了她，左右见四下无人，这才道：“当初佟府突然放出声儿来找续弦，我也是一时情急才扯了这么个谎，生孩子的事还得从长计议，万一让佟裳知道我是有计划的，她一定不饶了我。”
春桂满不在乎地道：“那又如何，她已经嫁出了门，管不得府里的事了，就算她要管，老夫人跟二夫人头一个不答应，夫人这阵子作小伏低，忍了这些日子，也该直直腰板了。”
余氏敛眉，看着湘妃帘外的透过的缕缕天光，是该走动走动了。
张婆婆从新院出来，直接去往西院的家学，她算过时间，这个时间正好是佟元下课的时候，她故意提前一些时间候着，省得一会碰见余氏跟前的人。
在树荫下站了一会，果然看见佟元带着书童从楼里走出来，张婆婆赶忙上前冲他招手，“元少爷。”
佟元一看见她，立刻兴奋地跑了过去，“婆婆，您怎么来了，我姐姐跜，她没有一起回来吗？”
看着他失落地眼神，张婆婆有些不忍看，拉着他到一旁的夹道里小声说话，“少爷乖，小姐没来，不过她让奴婢带了封信给少爷。”
“是吗，快拿过来。”
佟元迫不急待拆开信，看到上面姐姐熟愁的字体，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婆婆，我好想姐姐，她不是说要把我接走吗，为什么还不来接元儿？是不是姐夫的新家不欢迎元儿？”
看着佟元天真的眼神，张婆婆真不忍心骗一个小孩子，只是……
“少爷乖，小姐有小姐的思虑，等时机成熟了，她一定来接您，真的。”
“那是什么时候？”
张婆婆也无语了，好容易安抚好佟元的情绪，看着他出夹道跟着荣妈走了，这才悄悄从佟府出来回到掌印府，到暖阁跟佟裳说了刚才的事情，佟裳少不得也跟着难过了一会，听见外边催请吃午饭，这才重新洗了脸，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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