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拉拢
佟裳回到仪芳殿，杜嬷嬷上前回道：“夫人走了这半日，奴婢不知您到哪去了，也无处寻找，刚才皇上下朝后来了一回，看见夫人不在，便回养心殿去了，不过皇上让内务府送了东西来，夫人快去看看吧。”
听说是夜重年，佟裳心里又是一通烦闷，只是当着杜嬷嬷不好发作，不过唔了一声便进屋去了。
杜嬷嬷献宝似的将那大殿里的东西念了一遍，内务府的总管太监孟怀谨还没走，等着领赏，见了佟裳又一番恭维道：“夫人好福气，皇上下了朝特地来库里寻了这些宝贝，说要给夫人添置屋子，奴才不敢怠慢，连忙挑了这些东西送来，夫人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少的您就言语一声，奴才再挑好的送来。”
佟裳道：“多谢孟公公费心，我不过是暂住，不需要太多的东西，就些东西就够用了。”
说着朝一旁的阿绿使了个眼色，阿绿忙将准备好的赏钱递上去道：“公公辛苦了。”
孟怀谨收了银子并不急着走，而是捡起一个三彩瓷瓶道：“这瓶子是的前朝的真品，皇上一直没舍得拿出来赏人，他特地赏给了夫人，可见对夫人您的器重。”
他嘴里全是恭维，佟裳最听不得这种话，一时脸上也没好气，该应付的都已经应付完了，若再不识趣，就别怪她冷脸子了。
孟怀谨是内务府总管，按理说该看得人的脸色才对，只是他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仍旧拿了那瓶子到佟裳跟前献宝，“夫人，您瞧瞧，这是真品啊。”
佟裳被他烦得没法，只能朝那瓶子看了一眼，瓶身绘着彩色图案，瓶身宽阔，是前朝瓷器的样子，佟裳没看出什么门道来，正要送客，突然看见那瓶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抬头再见孟怀谨，正一个劲对自己挤眼睛。
佟裳一下子明白过来，“多谢公公，阿绿，把瓶子拿过来我赏玩。”
“是。”
见阿绿抱了瓶子送过去，孟怀谨才算完成任务，打了个千却步退下。
佟裳吩咐张婆婆把门关好，掏出瓶子里的纸条展开迅速看了一眼。
纸条是萧骞泽写的，上次的事皇上虽然没有过份怪罪，却也开始避嫌起来，尤其她如今在后宫住着，离着养心殿那么近，他不得不防，萧骞泽有了上回的教训，也不敢再莽撞行事，处理起事情来温和多了。
佟裳一目十行看过信，他约她午后在御花园见面。
张婆婆捧了火盆过来，佟裳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点了，看着火势渐渐小了，随后化成烟灰烧尽，她拿帕子擦擦手，起身道：“我进去睡会，你们把这些东西都归置起来吧。”
阿绿跟张婆婆嗻了一声，自下去叫人进来收拾。
听着那通杂乱的声音，佟裳独自一人往后殿走去，心里一片薄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夜重年既赏了东西，她若不用，自会惹恼了他，如今易恒生死不明，还不到她跟他闹僵的时候，夜重年是个顺毛驴，很多时候不能强来，否则势得其返。
就比如现在，他给她自由出入的空间，她也需得卖他个面子，不然就算萧骞泽给她递消息她也出不去，得不偿失。
是什么时候她也得这样夹着尾巴做人了，想想也悲凉得很。
浑浑噩噩睡了一上午，午时的时候夜重年过来。
佟裳被人扶着，强撑着到前面给他请安。
夜重年一身龙袍加身，看着倒是富贵无边，低头见她脸色苍白得厉害，有些担心地道：“你病了这些时日，也该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了，总这样病着也不是个事。”
佟裳淡然笑道：“皇上忘了，臣妾自己就是大夫，不过是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吃几副药就好了，不必请太医。”
皇上给她安排的太医虽好，只是不知根知底的不敢轻易动用，就算是佟世霈她也不敢冒然去用，她的身子已非完璧，若让人知道了，便是死罪了。
夜重年听她这么说，便没有勉强。
少时有宫女进来传话，“皇上，午膳准备好了，您是回养心殿还是在这里用？”
夜重年道：“就摆在这里吧，朕也省点脚力。”
他乐呵呵帖过来，要去抓佟裳的手，佟裳不着痕迹的别过身子闪开了。
夜重年摸摸鼻子，略有些尴尬，却也没计较，抬头打量屋子里的那些东西，复又笑逐颜开，“朕担心你不喜欢，没成想归置起来还算入得眼，果然是你好品味，收拾的屋子也给别人那里多了丝趣味，往后等你位份定，朕赐你大宫殿，到时候你再好好归置归置。”
佟裳在他面前自是不敢提那些暂住的话，省得惹毛了他，不过意兴阑珊地道：“妾身哪会归置屋子，这些都是内务府总管的功劳。”
“孟怀谨？那倒是个得力的，既然你说他好，朕回头定重赏他。”
佟裳笑笑不语，仍旧转头去看窗外，眼下她太需要可用的人了，趁着夜重年对她还有点意思，不妨多拉拢几个人，以后行事也方便些。
她这里浅浅一笑，殊不知夜重年心里仿佛吃了蜜似的，难得她给他一个好脸色，连忙凑过来要近一步，“裳裳，朕思来想去，两个月的时间太久了，不如……”
佟裳听见他这样唤自己，心里跟吃了苍蝇般难受，又想到易恒，更加气郁攻心，低下头，略平了平气道：“皇上，已经说定的事妾身不想再提。”
夜重年见她冷下脸，也有些生气起来，正好这时江慕允带着小宫女们进来布菜，便暂且按下不提。
佟裳跟他吃了顿哑饭，午饭后皇上有午休的习惯，佟裳这里自是不会让他歇着的，夜重年也不自讨没趣，喝了点小酒，晃晃悠悠仍旧回养心殿去。
佟裳好不容易送走这尊佛，也没敢耽搁，立刻叫人关了殿门，换上宫女的衣服悄悄从侧门出去，往御花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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