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柒和小鬼
安尘检查了三遍，确认这个电脑是自己的，凝视游戏界面名为【牧皑喜欢我】的满级新号，他在想这个梦什么时候醒？
他只是睡个觉而已，自己是梦游到某个战队基地了？本来自己和云时深背对背的桌子被挪成了面对面，林逸的桌子被搬过来挨着云时深，那自己旁边这个桌子不言而喻。
安尘在洗手间洗冷水脸时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时深，你和林逸去哪里了？给我带饭没？”
“刚点好，还没送到，我们等你一起吃。”牧皑的声音立即应到。
安尘走出来就见到牧皑一个人搬着一件庞然大物放在门边，“他们呢？你怎么有钥匙？”
“他们在楼下等我，还有三件，我还得下去一趟，钥匙是时深的。你在寝室等等，我们马上上来。”说着就笑着跟安尘挥挥手下去了，正好门也不用关了。留下安尘一个人原地懵逼。
牧皑下去还没一分钟，就听见云时深的声音在楼道响起“说了让你在寝室等着，我多搬一趟就是了。重不重？要不你等我搬上去再来帮你。”
林逸好笑“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么？搬个椅子都搬不动了？我可不会装柔弱。”
突然像想到什么，林逸噗嗤一笑“这牧皑够舍得下血本，我们是不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云时深不置可否“这算什么？就这点小恩小惠想拿下安尘？我们缺这几个钱？他能拿出我追你的三分之一努力和百分百真心才刚刚够格。嗨，随他俩折腾，他们不嫌累得慌就好，宝贝，我们看戏安心收受贿赂就行。嘿嘿。”
安尘冰冷的声音在楼梯尽头响起“搬的累吗？戏好看吗？东西拿得舒服吗？”
云时深和林逸被抓个现行，直接讨饶“小尘尘，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睡饱了吗？我们等你吃饭呢，这，牧皑有同城快递，我们帮忙搬。走走走，回寝室。”云时深不好意思的吐吐舌。林逸赶紧跟着讨好的点头赞同。君子能屈能伸，不逞一时之能。
“说吧，在我睡着的时候，你们干了什么卖友求荣的勾当？你不会把我的底都交了吧？”安尘说得凶悍，帮林逸搬快递的动作轻柔又迅速。
云时深一副含冤的表情“我像是能被金钱蛊惑的人么？你的事在我心里比国家机密还重要，绝密档案，没你的授意我才不会到处乱说呢。”
“是吗？柳离星请你喝的假酒？”安尘嘲笑他健忘。
“那是他卑鄙，有什么事也不敢正面问，就会暗搓搓的使些小点子。”说起这个云时深就来气，虽然是自己不禁激，但是柳离星的行为也一点不磊落。
“说真的，这一点牧皑要比柳离星正大光明多了了。我之前我怕他要套时深的话，一直跟着。可人家牧皑半句都没打听，就问了几句你有什么忌讳，你喜欢过什么人，你的感情过往他从来没提过，就问了一句我们知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排斥他，这傻小子说可能是你对他过敏，牧皑居然一点都不紧张，还很开心，说只是过敏就好，他能帮你脱敏。还当真了，问你有没有其他过敏。我都好奇他为什么不想知道你更多，他说他要自己慢慢挖掘你，他不要知道别人口中的你，他要从你自己口中了解你的一切，这样他才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欢你。”林逸正色到，这一点他确实很佩服牧皑。不是柳离星不好，只是那些个旁敲侧击的手段在人际交往中可能无伤大雅，有时候甚至事半功倍。可是爱情不是解题，方法再多也不及真诚相待有效。“安尘，你说这次牧皑是不是来真的啊？要不试试看？”
安尘沉声到“他哪段恋爱不真？哪一段感情又超过了半年？你们知道，他的情况和别人不同，我不想用我的一辈子去赌他的三个月。”
三人终于将东西搬回寝室了，林逸倒了四杯水放在桌上“一点可能都没有吗？好不容易等到他开窍，你不遗憾吗？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安尘沉默的喝了口水，叹口气“可能是近乡情怯吧。没得到过尚还放不下，得到了我怕自己失控。如果云时深之前谈过女朋友，你还会答应他的追求吗？”
林逸不再言语，设身处地的想，他似乎也做不到。甚至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他没有安尘这么强大的自制力。
“兄弟，别拿我打比方，我从来都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是勇敢不是真傻。你有顾忌我能理解，但当忍耐成为习惯，错失了一些东西，过犹不及的退让小心未来追悔莫及。安尘，你不该是这么胆小的人。”云时深不想看安尘以后再暗自神伤，他宁愿安尘放手一搏，来个痛快。总不能开赛哨声都没响就弃权吧。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无畏的安尘只要一遇到牧皑就怯懦得像换了一个人。
安尘无话可说，他知道云时深说得对，可是心里除了警告自己不可逾矩，压根升不起越界的胆量。总是想着自己会不会在被牧皑甩了以后变得歇斯底里的丑陋，或是像宋颖儿一样死皮赖脸的纠缠，甚至被牧皑再次抛弃的屈辱自己是否可以承受，这一切的后果太过可怕。他控制不住的往最坏的地方打算。是自己多年暗恋涌生的苦涩，还是牧皑多段恋情给予的挫败感，或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喜欢难以置信？先爱上的人最容易一无所有，经年累月的一味付出没有回应，让安尘在牧皑面前天生有股自卑感。
看出好友的挣扎和痛苦，林逸揉了揉安尘的头“好了，又没要你马上谈恋爱，而且谁想当你男朋友不得过我们这关啊，我们先给他来个九九八十一难，他渡完劫再轮到你封赏，我们就看着吧。再说你不是还有我们嘛，如果你单身一辈子我们不介意养你。”
牧皑呼哧呼哧的上来了，除了快递还提了午餐。视线被快递遮挡，只隐约听得最后一句。“谁单身一辈子？要养谁？”
安尘身体比大脑快一步，已经上前去接快递了。“外卖到了？这么多量，怎么提上来的？打个电话我下去拿就是了？”
牧皑不给安尘快递，只将两个人的餐挂在安尘手上。“舍不得，而且这有多重？就是体积大不方便而已。这都搞不定，我拿什么追你？”
云时深这时也出来接应，安尘当做没听见。牧皑也耸耸肩不在意，他知道安尘听到了就行。
刚搬完四件这么大的快递，大家都饿了，都没来得及拆包装，安尘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大家就先赶着填肚子。
牧皑抢过安尘布餐的工作，侧头笑着对安尘说“你们刚刚说什么呢？我等个外卖的功夫，怎么又是单身又是赡养的？不会说的是你吧？”
云时深和林逸装聋作哑。
“没什么，随便聊聊而已。我又不需要别人养。”安尘含糊其辞。
牧皑看了看林逸，林逸摇摇头。“嗯，不用别人养，我养就行。你根本没有单身，我随时等你承认我男朋友的身份。”
云时深噗嗤侧头喷出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水。还好反应及时。
林逸被自己口水呛到。以后要定规矩，吃饭不能聊骚。
安尘嫌弃的看着两人。“赶紧吃饭，堵上你们的嘴！”然后皱眉看牧皑“你的臆想症还没好？对了，你们的桌子电脑都搬过来做什么？云时深你同意的？”
云时深放下端碗的手，敬了个很丑的礼。“报告首长，在您休息期间有如下几件事需要向您汇报。第一，牧皑同学已经在今天上午成功加入我们电竞社；第二，通过三名电竞社成员的投票表决，我们一致认为将219做为我们四个人的电竞活动场所，将电脑和桌子都搬过来进行简单改造；第三，电竞活动的账号，设备均由牧皑同学亲情提供。”
林逸补充到“为了方便我们四个开黑，牧皑给我们四个都弄了满配顶级的新号，新号的□□都是牧皑联系人买的专属靓号。还给我们定制了专属设备，不止你我们都有，键鼠和耳机有我们名字的，职业级别，要下周到货，这四件是牧皑同城下的单，专业电竞椅。开启我们共同问鼎艾欧尼亚的新征程。”突然声音变小“因为你在睡觉，你那一票是弃票，我们三个共同商议的，民主平等自由，你不能当舍霸。”
安尘气笑了“我的宿舍为什么你们两个有表决权？我只是睡着了，不是死了，不能等我醒来再决定？”
云时深搂着林逸，用手指指了指牧皑“林逸是我男朋友，对我宿舍的事有05票建议权。他说他是你男朋友，你宿舍的事他也有05票建议权。所以就定下来了。”
安尘抓狂“他说是就是？我还说我是你爸爸，我是吗？”
“是，爸爸！”云时深默念不与小人争口舌。
林逸小声的火上浇油“就算你反对，不管是我们的2票对1票，还是我和时深的15票对1票，你都少数服从多数。”
“就是，打个游戏而已，又不是同居，大惊小怪。”云时深和林逸一唱一和。
安尘快气懵了，交友不慎啊！“云时深，我对你很失望。”然后对着林逸冷哼。
两人赶快埋头吃饭。
牧皑偷笑，不插嘴，给安尘摸背，动作轻柔像哄小孩子。“别气坏自己了，来，先吃饭，吃完饭我们拆椅子。”
安尘面无表情睨着牧皑“你钱多？闲的慌？有钱做点有意义的事不好？在他俩身上烧着玩？”
牧皑就怕安尘不跟自己说话，只要安尘开口，他的攻势根本停不下来。“这点钱不算什么，而且给小舅子们花钱天经地义，不算浪费。怕我乱花钱？我明天就上交钱包，这样正好，以后你管我吃喝，给我送水，我没钱也不会吃夜宵了，也就不用担心我犯胃病了。两全其美，还是你想得周到。”
安尘觉得自己要心肌梗塞了，怎么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骚话连篇，不堪入耳。
这声小舅子，连云时深都整笑了。这么会的人，他很看好。
林逸怕再聊下去，安尘得掀桌了。“赶快吃，赶快吃。下午还要冲分，都是新号，上午请苏浅熙陪我们打到了黄金，下午得小尘尘上场带我们飞。”
安尘将所有的愤怒化为食量，大口大口的吃着蟹黄面。
“慢点吃，小心噎着。honey。”牧皑将肉麻当有趣。
三声呛咳同时响起，安尘尤为更甚。“你叫我什么？”
“honey啊。时深说你不喜欢别人叫你宝贝，怎么？honey也不喜欢？”牧皑似乎很苦恼。
安尘恶狠狠的看了云时深一眼，云时深觉得今天的面有点辣，他需要喝水。“不喜欢，中文，英文都不喜欢，就叫我的名字就行。”
“不要，太生疏了，你看时深都叫林逸宝贝的。”牧皑故作委屈的看着安尘。
“他们缺爱！你不要拿他们做参照。”安尘牙都快咬碎了。
“小尘尘？不行，和你兄弟们一样了。小尘？尘？不行，不够亲密。你有没有小名？我小名叫小鬼，是不是很好笑，我妈说她是万圣节生的我，我又调皮，所以取了个这样的小名，我都没有告诉过别人。我只准你一个人叫我小名。不过我更想听你叫我甜心，我不介意，越亲密越好，能甜到你心里最好。”牧皑连昵称都是一套一套的。
“我没有小名，不好笑，很可爱。”明明脸上嫌弃的要死，心里却不自觉的为牧皑的小名辩解。
云时深听着好友说谎不打草稿，与林逸对视一眼，为了对得起那些设备和皮肤，果断拆台。“他有小名，他是早产儿，他妈妈七月份怀的他，所以给他起的小名叫小柒，一般就他爸妈这么喊。”
“云时深！”他要把这个见钱眼开的兄弟打包送走！
“谢了，兄弟。”牧皑觉得果然还是小舅子亲，这钱花的值。
林逸自觉的拉着云时深收拾残羹剩饭，下楼倒垃圾。
等到两人回寝室，他们才开始拆包裹，安尘这才发现“为什么我和林逸的是红色，你和云时深的是黑色？没别的颜色了？”
“怎么？不喜欢红色？要不你跟我换？云时深说你不讨厌红色的。他们俩挑的颜色，我也挺喜欢的，就定了一样的。要换吗？我跟你一起换？”牧皑就想让他俩和云时深他们看齐。
牧皑的意思太明显，安尘想装作不知都不行。“算了，就这个吧，多少钱我转你？”
“别说钱，说钱我现在就把钱都给你。我自愿送的，我想给你们送东西，你不要，他们也不会要的。你看他们可开心了。我不会要挟你什么，我只想对你好，对你兄弟好。这个机会也不给么？”牧皑可怜兮兮的跟安尘耳边小声轻语，似是又回忆起安尘耳垂的口感，舔了一下嘴唇，但现在这个关系，他不敢打草惊蛇，万一把安尘吓跑了，他找谁要男朋友去。
看着对面两人对新款电竞椅又坐又摸的兴奋劲，确实对自己好，自己可以不接受，照顾自己兄弟，让自己兄弟开心这种好事，也要因为自己的别扭造成大家的不愉快吗？是的，他被牧皑的快攻战术打得措不及防，根本来不及思考下一步，就一路被牵着鼻子走，还有两个损友助攻。他有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别扭和无措。
“这个id又是怎么回事？”安尘决定暂时跳过，牧皑确实比柳离星会谈恋爱，在柳离星得罪他兄弟的时候，牧皑已经完全拉拢了他兄弟的心。而且牧皑是光明正大的当着他的面对自己兄弟好，一点一滴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这让人无法拒绝还不得不承这个情。
见安尘转移话题，牧皑就知道这一趴过了。“怎么了？不喜欢吗？你看我的。”
牧皑显摆的将自己屏幕转向安尘。安尘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再次睁开，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安、尘、我、男、朋、友】除了顿号是自己在心里加的，为了让自己能缓冲，其他五个字没有丝毫改变。“这也是新号？你一口气买了四个号？”
“不是，我以前也玩这游戏，就玩的不多，我就这一个大号，名字是今天为了和你看起来更配，特意买改名卡改的。”牧皑就是要一步一步潜移默化。
“我可不可以改id？”安尘告诉自己这不是自己的号，这是他帮人家代练的号，不能计较这种细枝末节。
“这个号是我买下了送给你的，你想改密码，改名字都随你。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改，我很用心的。时深和林逸的名字也是我起的，他们都很满意。”牧皑现在在安尘面前装可怜真是手到擒来。
正巧云时深他们回来了，牧皑如救星降临期盼的看着他们“我给你们的号都是用心改好的，你们都很满意对不对？不会改名字，不会丢掉对不对？”
云时深一副谁不要谁是傻b的表情“当然！这么贵的号，满配顶级的号白送还不要，这不是傻子吗？名字挺好的啊，刚刚我和林逸还在说，大号我们都不打算玩了，以后专玩这个号。”
“我就是怕你不乐意，名字都没有取得像他们两那么直接。”牧皑委屈至极。
安尘哑然，这还不够直接？？
当进入第一局游戏看到一楼名为【可爱深】的ad选了霞，辅助【宝贝逸】预选了洛，这种史前组合都出来了，就为了秀恩爱。他也是醉了，很想知道单排的打野位，心里阴影面积有多大。
黄金局对于安尘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不过为了尽到一个代练的职责，安尘还是负责任的掏出自己擅长的刀妹，牧皑五楼直接锁了男刀。
【你们是高中生还是大学生？刚谈恋爱么？】路人打野终于忍不住了。
【大学生，放心，不坑，我们在热恋期。上路大神是小号，躺着就行。】可爱深还发了个可爱的表情。
“云时深，你五大三粗的别装可爱。你们两个，这个角色留给林逸。”哈士奇变茶杯，安尘恶寒。
“小尘尘，我是ad，时深是辅助。”林逸抿着嘴偷笑。
“我知道……你是……什么？你是ad？云时深是辅助？那这个id？我靠！”安尘深陷自我怀疑，这就是谈过恋爱和没谈恋爱的差别么？怎么可以骚得这么彻底？
牧皑举手“这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管别人知不知道，自己看见就会立刻感受到对方的爱意满满。”
云时深和林逸赞同的点点头。
安尘对牧皑竖起大拇指“不愧阅女无数，厉害！佩服佩服！”
牧皑露出乞求的表情“我就交往五个，每个都不到半年，我都是真心想谈的，是她们甩的我。我跟她们就只是牵手，只跟其中两个接过三次吻而已。都是嘴唇碰嘴唇，都没动舌头，都没超过五秒。还没答应我，你不能翻旧账，等你接受我了，我随你出气。”
安尘只是想表达牧皑恋爱经验丰富，如果真要吃醋，要就被淹死了。当时没资格吃醋，现在都分手了，自己更不可能吃回头醋。“我没有问你恋爱经历……”
“我怕你误会！我自己想告诉你。我是真的想和你谈恋爱，我会慢慢告诉你我的全部。其实我开始是把你的id名设置为【皑darling】，我叫【尘honey】，我怕你觉得太女性化，不肯接受才退而求其次的。”牧皑觉得这两个名字比对面两个人的还洋气还好听。
除了这种骚破天际的操作，安尘没见过，其余有关牧皑的事，根本不需要做功课，他早就足够了解了。“停，你做得对，那种id我所有操作会变形，别说上王者，可能会掉青铜。所有关于id的想法全部暂停，这个号你说送我，那我自己想想再改。我怕我的锐雯提不动刀。”
…………
这一切太梦幻了，在等进入游戏读条时，安尘都忍不住弹出去看了看游戏界面，怀疑自己到底是在玩英雄联盟还是某款恋爱配对小游戏。
恋爱的酸臭味在游戏开局的第三分钟散发得淋漓尽致。
只见放弃了一大波兵的中单男刀悄摸着来上路gank，firstblood。
第四分钟，男刀大招加q，对面上单鳄鱼还剩52滴血，刀妹一个eeq普攻收下人头，男刀的点燃没交。
第五分钟，上河道刀妹男刀vs鳄鱼亚索，doublekill，刀妹一q一个头。
直到十分钟，对面鳄鱼已经0/6/0。实在忍不住开始了。
【男刀，我是你爸爸么？这么照顾我？还是刀妹是你姘头？十五分钟，31个兵，我看你后期怎么死。】
【我们俩这id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帮我男朋友有什么不对？有本事你也找你男朋友帮你。】牧皑边打字边继续往上路跑。
安尘沉默不语，将刚刚偷来的先锋放在了中路。原来上中也可以联动。
【我是男的，要找也是找女朋友，而且情侣狗去玩中野或者下路啊。玩什么上单啊，上单是单身贵族独霸天下。】鳄鱼已经无心游戏了，都快被打超鬼了。
【我也是男的，喜欢的也是男的，为什么男的一定要找女的？我男朋友喜欢玩上单，我打野和中单都可以，就要来上路，怎么？这游戏有规定，不准中单来上路游走的？】
牧皑打完这段话，游戏里除了他们寝室四人以外的其他六个游戏人物全部静止不动了。安尘差点以为游戏出bug了。鳄鱼一个原地闪现，惊醒了其他几人。
【你们是同性恋？靠，老子在峡谷每天看异性恋秀，现在还要被同性恋喂狗粮？】单身的愤怒已经超越了性向的震撼。
【怎么？同性恋犯法么？不谈个恋爱，你好意思玩游戏？对得起这么多情侣英雄么？】
安尘觉得牧皑打游戏可能只是为了过嘴瘾。
在己方丢掉了全场唯一的一座塔，还是中路一塔时，打野终于也掺了一句。
【兄弟，你牛b，可是能不能先打完这把再谈恋爱？你中路要没了……要是游戏输了会不会影响你们感情啊。】
【兄弟，放心，我男朋友很强，大号王者的，他是来带我上分的。这局赢定了。】这一句只能发在己方聊天频道。
【上单爸爸，求上车，我帮你男朋友占位置抢英雄，让资源。甚至可以怼对面，我嘴炮很厉害的。】
【我不是他男朋友，他开玩笑的。】一人一句男朋友，安尘忍无可忍。
【是是是，现在还不是男朋友，我在追他，还没追到手，兄弟们别说了，惹毛了他，我怕他不理我。】牧皑这一句直接公屏。
其他人都打出两人的id，表示了解。
【兄弟，加油！】
牧皑更开心了，这么多人祝福他。【谢了，兄弟们，相信我一定会成功追到他。以后天天叫男朋友。】
安尘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游戏，速战速决，出去第一时间买改名卡！
安尘冷漠得如战争机器，凶残的推掉高地，战绩像打人机一样的24/0/3的数据，在二十分钟拿下了这场毫无悬念的游戏。
直接拒绝打野的好友申请，手速极快的买下改名卡。叫什么都好，反正别是这种又酸又怂又腻味的称呼。
牧皑转身握住安尘的手，低头一副难受得快哭了的模样“你生气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喜欢你，除了这些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我又不敢太激进，怕让你反感。你会不会不理我？我起的id你都不喜欢，是不是因为是我起的，你就接受不了？你真的很讨厌我么？”
安尘心中那些无名火，似乎被一盆冷水全数浇灭。这样的牧皑，他真的不忍心。叹息到“没有生气，也不会不理你，不是讨厌你，我是真的不习惯这种全名id，用词还这么直接□□。”
牧皑如小鹿般湿润的双眼，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瞅着安尘。“那可以让我想吗？想个你能接受的？我们一起改？这次我保证一定非常含蓄，也不明显。好不好？求你了。”
林逸觉得为了体现自己五万块的作用，是时候推波助澜一把。“小尘尘，就一个游戏id而已，除了我们几个，谁知道那个账号是你？不用全名不就是了？你这么大气，跟他追究这种小事做什么？”
安尘哑然，合着是他斤斤计较了？再看看牧皑那恳求的神态，罢了……都是自己造的孽！
“你想改什么，先说好，不能涉及情情爱爱，也不能直呼全名。你最好先告诉我。”
“没问题，我已经想好了。”牧皑瞬间小雨转晴。
牧皑兴奋得连语气都欢快了不少“你的id是小鬼，我的id是小柒，简单明了，又符合你要求，可以吧？”
“为什么要换小名？”安尘觉得自己学霸的脑容量在这方面可能不太够。
牧皑还没来得及解释，云时深和林逸同时朗声揶揄。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耶！”两人击掌像是庆祝猜中□□一样。
牧皑在一旁乖巧的点头“嗯嗯嗯……”
安尘揉了揉额角，自己无力反驳，松开鼠标，示意牧皑自己改。
电竞攻势初弹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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