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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别有洞天


我们又回到了金銮殿,仔细审视,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地面全是方砖铺就,往上望去,全是粗重厚实的檩条插接,顾雄是干工程出身,很快就瞅出毛病,靠着峭壁最近的地方就是龙椅,地洞就在龙椅下面,搬开龙椅,首先要把把灯笼拿开,我拿的这个灯笼贴的纸条竟然是杨三,拿开灯笼后,我们把龙椅掀翻,地面是果然露出一个大洞来,往下看,是一层层的台阶。

        顾雄取出步枪来,背上子弹带决定先下,老边跟在后面,这山洞离温泉不远,却是阴风阵阵,寒气袭人,这台阶并不拐弯,一直往下走,寒气却越来越重,好在我们都穿了防寒衣服,这时,我的手机忽然闪了两闪,小叔又发来一条信息:“小心身边的人魈!”

        算上我现在就六个人,那个人能是人魈?何况九爷去扎尕那,孙雨莺都不知道,知道的仅有我和顾雄,顾雄能是人魈吗?如果顾雄是人魈,那何必让蒙古百灵跟踪我们呢?

        确实泄露了信息,这如何解释?想的脑仁直疼。

        越往下走,手机的信号越来越弱,到后来,完全没有手机信号了。

        黑子诧异道:“我们去万宝殿,又不是去地狱,怎么一直往下走?”

        顾雄回过头来,说:“就这一条道,别无选择,你想怎么走?”

        孙雨莺翻着大白眼说:“还有一条道,回去”

        黑子说:“我黑哥能是那种临阵脱逃、见利忘义的人吗”

        孙雨莺问我:“石板上那图不知道谁画的,画像水平蛮高的。”

        老边说:“大概是程郢吧,那小子多才多艺,吹拉弹唱,无所不会。”

        我说:“也许是坎巴,听说从小就跟着画唐卡,能画唐卡的,画一个素描岂不容易。”

        孙雨莺说:“这就是说,他们来过这地洞,为了怕我们迷路,又回去专门画了一个导向图,他们怎么想到我们会来?”

        黑子说:“也许是他们发现自己危险了,知道时间长了,我们会来救他们,所以给我们发导向图。”

        孙雨莺说:“如你所说,他们也是从这里经过,不可能仅画一幅图就算了,我们要多注意周围,也许还有更多的导向图或者警示。”

        孙雨莺这段话倒是提醒了我,我赶紧用手电照了照四周围,洞壁很齐整,台阶都是石板铺就的,当年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

        孙雨莺说:“我当时只注意到佛珠了,其实佛珠一边就是那副图,坎巴扔佛珠是让我们注意那副画。”

        黑子说:“那么珍贵的“七宝”佛珠也舍得扔,不能扔点别的东西吗。”

        顾雄说:“这恰恰说明他们遇到了很危险的事,扔掉最珍爱佛珠也在所不惜。我们见不到他们了,一切都是一个未知的迷。”

        周围的洞壁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偶尔传来的滴水声,就是我们的呼吸声和步履声,一切都像我们来时那么寂静。

        不知道走了多么远,我们终于听到了流水声,黑子拿手电照了照前面,台阶已经到了尽处,前面横着一条河,仿佛是个丁字路口,左右都是水的山洞,台阶的一边的木桩上,拴着一条五成新的木船,仿佛是给我们准备的。

        顾雄拿出定位仪,右手是向北方向的,顾雄判断,有两种可能,要么熊三公他们没有来过这里,来过的话不可能再折回走这么远的路去画导向图,要么画了导向图后,他们没有遇到危险,继续前行来到这里,从这里又去了别的地方。

        “就像我们一样,走到这里的时候还一切正常。”黑子说。

        顾雄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人家既然给我们准备好了船,那我们就别客气了,上船吧。向北走正是水流的方向,坐上船几乎不费力气,顺水漂流就行了。”

        老边和黑子检查了一下船,虽然有些陈旧,但大体上完好无损,插上双桨,黑子试着摇了几下,也觉得满意。

        我们上了船,老边解开木桩绳套,船开始自行漂流开来,孙雨莺眼尖,说:“刚才开船的刹那间,我看到洞壁上画着一个人头骷髅。”

        “你怎么不早说。”黑子抱怨道。

        “我也是刚刚看到,船就动了。”

        人头骷髅代表什么意思?坎巴这次又是在警告什么?

        这时,船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颇有点旅游观光的感觉,山洞很敞亮,河面也比较宽,孙雨莺打开定位仪,和手机上预留的邙山布局图一对比,发现我们并没有漂向万宝殿方向,而是偏西北去了,换句话说,我们不仅离开以万宝殿、梓宫为中心的地宫内宫城,而且像是沿着外宫城护城河的方向,飘过了闾阖门、承明门,向着阿斗坟和金镛城的方向来了,按孙雨莺的计算,我们应该是在金镛城下面约3公里的地方。再这样漂流20分钟,我们就漂出外宫城的北门大夏门。

        顾雄显然也注意到漂流方向不对,而且洞顶和水面的距离也越来越小,水洞也越来越窄,这里水流更湍急,船速也越来越快。洞顶越来越矮,我们只能低下头来,我和老边说:“赶紧停船。”

        老边拿出抛绳锚钩发射器,先把自己固定好,然后向着洞壁开了一枪,锚钩钉在了洞壁上,老边被绳索猛地一拽,整个人差点飞出去,黑子及时抱住了老边,船摇晃了几下,终于稳稳的停了下来。

        我向前方一看,真的好悬,前方约100米处洞顶已经贴着水面了,老边如果稍微迟缓十几秒钟,恐怕连人带船都挤到水底下去了。

        紧接着的问题是:我们怎么返回?按照水流速度和时间大约估算,我们已经离开登船点15公里了,如果逆流摇着双桨回去,恐怕把我们每个人累死也回不去了。

        我想起了开船时那个人头骷髅,坎巴到底是灵童,我们看不到感觉不到的危险,他却早早发现了,既然如此先知先觉,坎巴又怎么会遇难呢。

        黑子和慧根试着摇了几下船桨,那船竟然纹丝不动,可见水流的力量有多大,现在我们既不能前进,又不能后退,如果顾雄真的是人魈,把我们带到这里是他应该做的,但是,如果假设成立的话,我们也和熊三公他们一样,永远长眠在这里了。

        我问顾雄,“顾总,我们这次不会在这里坐化吧,若干年之后,只留下六具骷髅,稳稳坐在急流之中。留下一个邙山六壮士的美誉。”

        顾雄没吱声,只是点上一根烟,慢慢的吸着,顾雄就这样,每次遇上什么事,总是摆弄烟卷,却总是很淡定。

        孙雨莺说:“我们还好说,只是苦了杨钿婧和黑子。”

        黑子说:“我和你们一样,我苦什么,大不了一死而已。”

        孙雨莺说:“当然不一样,我一单身,无牵无挂,大不了再变成鬼魂,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牺牲的消息如果让刀荣兰知道了,还不得上吊抹脖,所以还害了俺刀妹妹。”

        黑子说:“你也太不了解你刀妹妹了,我死了,她顶多给我写八个大字。”

        孙雨莺问:“那八个大字?”

        “流芳百世,遗爱千秋。”

        孙雨莺哂然一笑,“你也配流芳百世?”

        黑子还想争辩几句,顾雄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黑子立马闭口了,顾雄用枪托捣了捣四周洞壁,侧耳仔细谛听一会,告诉老边说:“边博士,东面这墙壁是空的,怕是地下暗洞,我们炸开它,让河水改道,只是这墙壁的厚度我拿不准,大约有一米厚吧。”

        老边不亏是专业人员,立马拿出洛阳铲,敲了敲洞壁,把耳朵贴在后面谛听了一会,八字眉顿时舒展开了,一小撇小胡子也翘了起来。“顾总,你老人家说的不错,只是南面的薄一点,有九十公分左右,北面这一片厚一点,有一米半左右,我泅水向南面去炸,用不了多少炸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暗洞,能不能容下这河水。”

        老边把服装脱了,只穿一件短裤,从慧根的行囊中找出土炸药,挂在脖子上,然后带上钎子、锤子,扑通一下跃进水中,一个人游到南面离我们有六七百米的地方,然后找了一处裂缝,把钢钎插进去,锤子咣当咣当一阵乱抡,不一会就凿出一个洞来,然后放好炸药,迅速回游。不一会,一声爆炸,水花四溅,我们坐的小船也被掀了起来,爆炸过后,水流忽然小了很多,老边舒展着八字眉,转着咕噜噜的绿豆眼,畅意的笑了起来,“顾总,你老太英明伟大了,只是炸点药量小,炸出来的洞不大,我还要炸一次。”

        顾雄说:“不行,现在水改道了,那里流水湍急,太危险了。”

        老边有办法,用飞虎爪的线缆一头把自己绑定,另一头拴在锚钩的电缆上,然后再次泅渡过去,这次爆炸后,河水已大部分侧流到暗洞里去了,我们的船位下降了很多,前面的水平面离洞顶有了两米多的空间,这样我们的小船可以继续前行了。

        我们的小船继续行走,现在无人知道会漂向哪里,最大怪异的事就是万宝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悬棺和石壁。

        顾雄忽然恨恨的自己拍了一下脑瓜,大彻大悟的说:“我怎么这么蠢,万宝殿没有消失,而是相对位置变了,我说过,邙山有好多火山口,每一个火山口的喷发,就像飞机发动机喷口一样,推动着邙山内胆也就是我们说的蛋黄部分,做磨盘式旋转,金銮殿在外层,也就是蛋清部分,或许是万宝殿在内胆蛋黄里面,如果是万宝殿旋转了,我们正好看到它的背面,这也就是本来在外面的悬棺怎么会出现在金銮殿前面的原因,正是因为火山喷口的爆发,才有了温泉,才会出现扰乱我们视线的迷雾,这也是刘王候敢弃万宝殿于不顾,无人守卫,大胆去扎尕那的主要原因。因为即便我们来了,也找不到万宝殿。更甭提梓宫了。”

        孙雨莺说,“这么说,邙山布局图只有在一定时点上,才是正确的。”

        顾雄说:“对,如果不是我住在邙山这么多年,我也不会发现这一点。前面如果有可以登陆的山洞,我们就上岸,这样漂恐怕还不知道漂到哪里去。”

        小船继续向前疾驰,拐了一个s型弯道,前面忽然出现了两个水洞,仿佛是三岔路口,岔口处水流湍急,波涛如怒,没等老边甩出飞虎爪,小船径直向了向外侧的水洞,地下仿佛有很多漏斗,河水一直不停的打旋,船速也在加快,有点失控的感觉,老边和黑子倒着划桨,希望能稍微减速,正在这时,顾雄说:“边博士,想法停船,我看到前面好像有个旱洞,在右上侧。”

        随着顾雄的手指,我们都看到了不远处的山洞,在离我们300米左右的地方,洞口不小,就是离水面有两米多高,老边手忙脚乱的掏出飞虎爪,往河水里一扔,不一会,仿佛抓到了河底的一块大石头,小船摇摆了几下,开始减速缓行,黑子和慧根拿着船桨抵住洞壁,这样小船慢慢的来到了洞口,我和顾雄先把孙雨莺托举上去,孙雨莺上去后,又伸出手来把我拉上来,最后只剩下老边,这边博士也不是浪得虚名,收起飞虎爪的瞬间,一个漂亮后空翻,竟然蹦进洞里来了,黑子不由得伸出大拇指,说:“边哥,你翻这一个筋头,是我想起了水浒上的一个英雄好汉。”

        老边笑逐颜开,满是皱褶的脸像是一个核桃:“是豹子头林冲?”

        黑子说:“不是,林教头多么高大威猛,舞枪弄棒的,你这小胳膊短腿的,只能是鼓上蚤时迁。”

        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慧根也笑了起来:“黑哥说的真像。”

        老边说:“鼓上蚤就鼓上蚤吧,好歹也是108个好汉中的一个。”忽然老边叫到:“这洞里怎么这么冷?像是冰窖?”

        黑子也说:“就是,这洞怎么这么冷。”

        越往山洞里走,寒气越甚,顾雄说:“我们又进了邙山的冰洞了,二小,你还记得上次我们来过的冰洞吗?”

        顾雄一说,倒是把我提醒了,怪不得看着周围这么眼熟呢,我们上次就是从冰洞里游出去的,外面就是长青河。

        孙雨莺那个时候还是灵体,一路跟着我们,所以立即说:“对,再往前面走,就是二小五叔坐化的地方。”

        往前走了不多时,拐了一个弯,我又一次看到了龛洞,五叔仍然在哪里端坐着,我一阵心酸,这次无论如何要把五叔的遗体带回去,择个吉日,厚土安葬,想起我五叔为民除暴,竟然落到丧身冰洞,连一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不由得一阵黯然神伤。孙雨莺随我上去磕了三个头。众人一起把五叔抬下来,慧根用睡袋把五叔尸身裹了,把行囊里不用的东西全部扔掉了,然后背着五叔准备下水。

        龛洞前面不远处,正是我们当日脱身凿开的冰窟窿,现在上面又结冰了,好在结冰不厚,老边一个人用洛阳铲就把冰层敲开了,慧根把氧气瓶、护目镜都找出来,上次是顾雄找到的通往长青河的洞口,所以这次还是他第一个下水,我和孙雨莺随后,最后是老边,顾雄用手拨开冰渣,活动了几下身体就下了水,我们随后,六个人一条直线跟着顾雄,好在这段路不长,不多时游出了山洞,来到了长青河,水温立刻就升了起来,感觉暖煦煦的,长青河不很宽,我们一个个登上了河滩,数人数时,发现少了老边,向河里看时,一个黑葫芦在河面飘着,老边的小脑袋若隐若现,两只手在胡乱轮滑,像是一个木偶,我们都在河滩上吸完半根烟了,老边才大口喘着粗气爬上河滩,原来这小子不太会游泳,是个旱鸭子,顾雄有点自责地说:“都是我粗心,差点出大事,害了边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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