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疑惑2
晚上六点半,各路人马齐聚到“潇湘风情”,刀荣兰坐着黑子的车过来了,黑子满面笑春风,孙雨莺点明主旨,说了些感谢话,所有人都没想到孙雨莺会调省馆,有些错愕,转过神来,便纷纷祝贺。
老边说:“自己打了半辈子洞,最希望就是能去博物馆工作,光明正大搞点科学研究,弄一学者头衔,也不虚此生。”
黑子说:“老边,你就直接自己开一博物馆算了,自己当馆长,把自己打洞来的古董摆在展厅里,说不定比省馆的藏品还丰富。那些考古研究员,有几个自己挖洞的,领袖说过,实践出真知,论实践经验,没人能比上你,天下文章一大抄,那些考古研究员还不是你抄我的,我抄你的,有什么狗屁才能,…”
刀荣兰坐在黑子旁边,冷冷的说:“黑哥,你还没喝酒难道就醉了吗?今天的主旨是什么?祝贺孙姐荣任省馆考古研究员,你刚才含沙射影的在说谁呢?孙姐的才能比不上你黑子吗?孙姐的实践经验比你少吗孙姐在报刊文苑上发表的文章又是抄的谁的?我看你是不是应该像马一样带上马嚼子,省的管不住自己的嘴。”
黑子一个愣怔,才知道自己走了嘴,左右开弓给了自己轻轻的两记耳光,然后斟满杯站起来,说:“今天是庆祝敬爱的孙姐荣升的大喜之日,我这大嘴又在胡说八道,这样吧孙姐,我自罚一杯谢罪如何?”
说完,不等孙雨莺回答,扬起脖子,一口干了一杯。把空杯子拿给孙雨莺看了,雨莺正在给姐姐发信息,眼皮也不抬,说:“别跪着了,平身吧。”
“嗻”,黑子做了一个单腿跪地,单手扶地的动作。
上次被灌倒,老边为了报仇,说:“不能喝一杯,罚酒要双杯,一杯不算。”
黑子说:“我还有艰巨任务,要把刀妹妹安全护送到家,所以今晚只能罚一杯。”
刀荣兰说:“那个要你送,满大街出租车,再说我自己也能走回去。”
黑子说:“那也不能喝,晚上说不定有查酒驾的。”
顾雄说:“有查酒驾的,就把车撂这儿,让刀妹妹把你扛回去。”
刀荣兰白了一眼,说:“我扛他?我就近找个猪圈把他扛进去,让他和猪作伴吧。”刀荣兰话音刚落,惹来哄堂大笑。
我也喝多了,思维有些“断片”,只记得孙雨莺开车带我回家,怎么上楼,又怎么到了床上都想不起来了,回到麒麟别墅的时候,孙雨莺对我说了几句话倒是让我醒酒了,不但醒酒,而且还惊出一身汗来。
孙雨莺说:“我跟姐姐说了推荐她去省博物馆的事,我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拒绝,而且拒绝的理由也不成立,她说以后换魂后我在长青市呆着就挺好的,也像我找个评估师的工作,或者留在九爷的‘九宝斋’就很好。”
我说:“你们离开那么久了,她也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了,孤魂野鬼的飘零这么多年,许多事都看淡了想开了,不再追求什么功名,也无意再当考古名流,想过凡夫俗子的日子,和妹妹在一起生活也是很正常的啊。”
孙雨莺说:“如果真的像你所说,姐姐想做一个凡夫俗子,我倒是还很欣慰,可是,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她的一生的使命就是考古的,无人能动摇她的意志。”
我被孙雨莺的言外之意吓出了一身冷汗,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你的意思是,现在的鬼魂不是你姐姐?是别人的或者是山魈的魂灵?”
孙雨莺说:“我现在的疑念越来越大,我和她谈起小时候的事,她要么不回答,要么就是岔开话题,有一天,我问她银行保险库的密码,她说她忘了,要知道,这些考古资料和文物是我俩费尽心血得来的,我俩常常为了一个文物的出处和用途挑灯夜战,翻遍了古籍经传,走遍了河流大川,别的花季女孩谈论美容和梳妆打扮,在男朋友身边撒娇的时候,我和姐姐的花季却经常深夜蹲在古墓里或者在深山老洞里,身边是腐烂的气味和枯骨,甚至有时候野狼、毒蛇和老虎豹子就在我俩不远处虎视眈眈,即便睡觉我俩也是轮着睡,另一个守夜,宝剑就枕在头下,随时应对不测,这银行保险库是我俩多年考古的成果,这密码也是姐姐想出来的,她说,这密码就只有我俩人知道,永远莫失莫忘。但是没有几年,她却想不起来了,这又怎么可能呢?”
我说:“如果她是山魈的魂灵,那就麻烦大了,她知道的太多了。”
孙雨莺说:“是啊,我现在就是担心这些,还有,她给我报来的消息也可能都是假的消息。包括发现海市蜃楼的那些宫殿,我想,她就是圆空给我们设的一个圈套。”
圆空自知必死,他死后的一个局,就是放出所谓的孙瑛鹊魂灵,来迷惑孙雨莺,包括九爷小叔等人,我们太大意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没有对孙瑛鹊魂灵的来历再进行考察,以致让她知道了我们太多的秘密。
山魈太诡诈了,我们又往往太善良轻信了,难怪九爷轻易不露面,整日待在地下洞中,他比我们更了解山魈和人魈。
孙雨莺说:“九爷一直怀疑身边有人魈,也包括我,我去省馆,也多多少少减少九爷对我的怀疑,也难怪九爷,上次卓阳的事对九爷的打击很大,而且你们前几天去西藏,山魈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消息,竟然跟到了西藏。”
我问:“泄密的不是孙瑛鹊吧?”
孙雨莺说:“那时候我已经起了疑心,所以不会告诉她咱们的事,再说九爷的地下室有气场和阳气盛的东西,孙瑛鹊也不能靠近。九爷和小叔一般在地下室谈事,所以孙瑛鹊不可能知道,或者是我们内部有人魈,或者是山魈一直在盯着我们的行踪。这事我已经和小叔说过,九爷说过,如果是瑛鹊的魂灵是山魈,我们必须把她封禁起来。”
我问:“怎么封禁,谁能做到?”
如果不封禁,这个山魈的魂灵来去自由,穿墙过室,升天入地,可以悄无声息的观察着我们的一行一动,几乎无死角的监控我们,细思极恐,虽然不能杀死她,但必须对她下蛊封禁,否则我们天无宁日。
孙雨莺说:“九爷说了,卓巴次仁解蛊还行,下蛊水平还不如顺印,让小叔找修智,修智可以问询顺印。”
顺印死了这么多年了,魂灵一直附体,老神在在,修智也只能焚化写好问询事项的黄纸,然后顺印托梦,小叔和我、雨莺决定去一趟泰宁寺试试,
修智在自己的方丈室,泡好龙井茶等着我们,茶水是从梅花上采集的雪水,在地下大瓮里封存着,慢慢品一口有种香浸肺腑,回味悠长的感觉,修智设在聊斋堂的佛品展柜,本来是派出武僧做警卫的,展柜不过是掩人耳目,没想到居然生意兴隆,成了泰宁寺一大收入来源,九爷和小叔每年都有不菲的捐款,所以泰宁寺这几年佛殿经堂几经扩建,高墙深宅,曲廊环抱。以中部园中湖为中心,叠石造山,移花栽木,架桥设亭,林荫大道,佛殿巍峨,既有古典园林亭、台、楼、阁、厅、堂、轩、廊之人文景观,更以湖山奇石,洞壑深邃而引人入胜,山上石径盘旋,古树葱茏,箬竹被覆,藤萝蔓挂,野卉丛生,朴素自然,景色苍润如真山野林。竟成了长青市一大景点,前来的香客也越来越多,香火钱自然年年增收,方丈室也建的富丽堂皇,墙上的唐卡、佛像壁画栩栩如生,檀木座椅和地下的楠木地板,发出幽幽的奇香。
小叔品了一会香茶,询问起训练武僧的事,这是进山的重要一环,修智自然不敢造次,说自己主要工作就是做训练督战,重金聘了少林寺来的武师。说:“王老板既然来了,不妨去寺内武馆看看训练情况。”
小叔说:“也好,九爷不便前来,但是总放不下这事。”
修智走在前面,在泰宁寺的僻静处,有一个野外场地,两个头上扎着少林字样缠带的武师正在指导着十几个武僧练功。
中国少林武术在世界上远近闻名,修智为训练武僧也确实尽了心力,我也亲眼目睹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训练过程,其中两个武僧在练习劈砖头,是实打实的空手劈下去,一掌就可以劈断三块砖头,这种神力的背后必定是僧人日复一日的刻苦练习。
还有几个武僧在假山上打坐,纹丝不动,像是一座座石雕,修智介绍说:“这些武僧们无论是地冻天寒还是风吹日晒,都毫不畏惧,每天都在这寒冷的山顶石头上打坐。”
这些僧侣衣着单薄,一看就知道都是练家子。
有三个武僧手足伏地,快速前进,速度快的无法想象。
还有几个武僧在进行拳法的练习,相互对打,腾挪闪跃,左右直拳、左右摆拳、上钩拳、平钩拳、刺拳、振拳,各式拳法,各种招式,中规中矩,出拳呼呼有风声,我知道,只有到境界更高的时候,出拳才有风声。
还有两位僧人在练习飞檐走壁的招数,在一面墙中间呈60度角行走,要做到如此功力深厚,需要数年年的日积月累。还有两位武僧在练习倒立的招数,只用头为支点,撑起整个身体,但依旧全身笔直,忽然间一个僧侣手摇摆了一下,我仔细一看,原来慧根在此地练习。不仅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还有一位武僧在屋檐边上做倒立训练,稍微一个不小心便会有危险。看得人倒是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还有几位武僧给我们展示了一种另类的单杠锻炼方法,只有双脚勾住铁架,整个身体倒吊着,看着就很累,可是他们的神情依旧安静沉稳。
武道精神是这些僧人们的精神脊梁,也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不灭传统,坚守着许多人都遗忘了的东西,节目里的这些武僧的表演都会不禁赞叹不已,“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小叔走了一遭,看样也十分满意,握着修智的手,说:“这次进山的事,就托付给你了,九爷的脾气你也该了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修智忙不迭地说:“王施主回去转告九爷,只要修智在,泰宁寺绝不会出去一个孬种,九爷安排的事,我修智头拱地也要完成,做到功德圆满。”
最后,小叔才说起此行的目的,修智说:“我让僧侣带你们去方丈室喝茶,这事我自己去办,你们等结果就是了。”
我们在方丈室喝了一会茶,孙雨莺说:“喝了这一壶茶,感觉自己浑身都撒发着茶香,二小身上也闻到了茶香,生平头一次喝到这样的香茶。”
给我们倒茶的僧侣说:“这是方丈搜集了冬天梅花、松树、灌木上的积雪和几十里外的龙脉山山泉水,用青花瓷大瓮密封深埋,龙井茶是方丈去灵隐寺参拜,当地禅师给的极品龙井,平时方丈自己也舍不得喝,只有贵客来,才拿出雪水泡茶。”
孙雨莺说:“我们也沾了小叔的光,成了贵客。”
正说着话,修智便匆匆赶来,有些歉意地说:“让你们久等了,各位施主,这香茶味道如何?”
还不等小叔说话,孙雨莺第一个竖起大拇指,说:“我感觉这是世界上最好喝的饮品,希望方丈能给点机会,以后还要常来品茶。”
修智说:“那是自然,王老板的人,我自然非常欢迎,你们能来就是看得起我泰宁寺,我欢喜还来不及,各位施主欢迎常来,我们虽然只有斋饭,但是喝杯茶,听听暮鼓晨钟、梵音禅声,这里大地灵气,佛光普照,人世间难得的清静之地,听佛语,看经卷,敲木鱼,也是精神上的一种升华。好多香客来后都想留下,说在这里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但是我们泰宁寺是座小庙,哪里能留下那么多的香客那。”
小叔说:“方丈,孙女士就是当年的西施双姝之一,大名孙雨莺,马上就要到省博物馆工作了,临时做我聊斋堂的鉴宝师。我也是小庙装不下大菩萨啊。”
修智两眼瞪圆了,说:“虽然我是佛家子弟,但是‘西施双姝’大名却如雷贯耳,今日能相见,按我们佛家的说法就是几代的缘分,幸会幸会,也是老衲的福分,没想到孙施主这么年轻就久负盛名。”
孙雨莺说:“方丈言过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不过一个鉴宝师罢了,这几年业务也有些荒疏,哪里比得上方丈佛学造诣,恐怕我只能高山仰止了。”
修智连连摆手,自己谦虚了一回。
闲话别过,书归正传,修智说:“刚才我去参拜,顺印大师托梦给我,说,不知道这山魈妖魂有什么功力,如果是普通的山魈,只需当面默念几段咒语就能封禁起来,封禁后的元神,也就是山魈的魂灵就只能待在一个地方,不能再四处游动。”
小叔说:“如此甚好,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结局。不知道这咒语谁可知道?”
修智说:“顺印大师已经告诉我了,我已铭记在心,只是要等个机会,等这个山魈元神来的时候,我默念咒语就可以了,但是遇到功力深厚的山魈,自身能破解咒语,这样就比较麻烦,顺印大师说了,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只能去西江苗族找蛊王,当地叫‘草鬼婆’,不知此人还健在吗?”
孙雨莺说:“先按顺印大师的安排,我把山魈的魂灵招来,如果没有效果,再去找草鬼婆’也不迟。”
修智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这个山魈的来历无从知道,有的修炼了很多年,成了精怪,一般咒语奈何不了,‘草鬼婆’是虽然是在苗疆,其实是岜沙族,有祖传的秘术和秘制的膏丸丹散,如果咒语封禁不了,也只好请她了。”
我们没有对修智说,孙雨莺去过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和草鬼婆打过交道,再去找她也是轻车熟路,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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