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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哄孩子


陈瑶说着话就要继续给侄孙们念故事,可拿过画册上的内容一看就愣住了:“锦儿,这个你确定给孙儿们念?”
  “我确定啊。”杨锦说着拿了一块糖糕,还塞给李立生一块。
  迎着孩子们的目光,陈瑶硬着头皮继续!
  ……
  暂时压下了学校食堂的“惨案”,让各自的手下先去调查其中的事情。而后两人默契地给自己蠢货妹妹/弟弟向班主任请了假,带着人赶紧回家。
  “说吧,你又做了什么?”书房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大小姐却一派轻松地看着依璇,甚至还能分心去看手底下的文件。
  依璇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双手握着透明的玻璃杯,里面的白开水热气蒸腾,让人的视线有些模糊。她不以为意地转动着手里的杯子,似乎是觉得烫,全然没有了在案发现场时那种不被信任的悲愤:“不过是顺势而动。我可没有小少爷的好运气。有亲爹在后面撑着,再怎么闯祸也有人帮忙收拾。”
  “你在怪我?”大小姐的声音冷淡如水,连头都没有抬起来,“激将法?”尽管是询问,语气却一如既往的肯定和平静。
  “是。温室里养大的花儿,哪儿懂得人心险恶呢?更何况,面对的那人是我。”依璇选择地避开了前一句话,略带自嘲地笑了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他从来没正视过我,活该倒霉。”
  “你倒是关心他。算了,我不管。记得善后。”大小姐放下笔,慢悠悠地说,“刚才在外人面前我不好多说。”
  “嗯?有什么好主意?”依璇的眸光闪了闪。
  大小姐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没有。”
  “依语~~~”短短两个字愣是被二小姐说得婉转悠长。
  “砸了餐厅就是挑衅王室。王室却也不是全部知情。到底谁才是这个餐厅的主子?”大小姐的眸子里划过冷冽,脸上一片肃杀。
  “上皇、齐王和王储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啊…”依璇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
  近年来,齐国王室算是七国里比较特殊的一个。上任齐王退位做了太上皇,新君继位后,给太上皇上徽号曰成,所以太上皇也被称为齐成王。而大小姐头上也顶着“齐王”的名号呢。眼下,新君嗣位已经五年,偏偏那堂堂储君,不该被册封为太子吗?皇太孙是个什么见鬼的称呼?!合着爹是太上皇,儿子是爹的继承人储君,那齐王自己是个啥?!你说齐王对这事儿没芥蒂?骗鬼去吧!另一方面,大小姐的王爵也是齐王心底的一根刺。齐王不止一次怀疑他爹是提前知道了消息才决定退位。可惜查无实据!所以这次对话给了齐王和上皇很大的机会。齐王想借此揽权,上皇想让儿子再乖点儿。
  “二姐!你疯了!”柳涟颜“嘭”地一下踹开了依璇的房门,被依璇冷冷地瞪了一眼,顿时说不出话。
  “你才疯了!有这么跟姐姐说话的?胆子肥了你。”说到后面已经是纯粹地调笑了。毕竟依璇二小姐正经不过五秒。
  “不是说笑的时候啊!二姐,你干嘛趟这趟浑水?连我都知道议会跟王室还要再折腾,这时候让世家搅和进去还不天翻地覆?”你在世家的地位可是朝不保夕啊!柳涟颜没说出来的话,依璇显然也是知道的。
  “难道我不动就能置身事外?再说了,眼下的慕容家,可不是我能辖制的。”依璇抱着热气腾腾的玻璃杯,推开面前写到一半的作业,“还是闹腾好。不闹腾,怎么改朝换代?”
  涟颜脸色微变,试探道:“表姐是想…”
  “我什么都没想。”依璇二小姐傲娇地说,“想有用么?”
  你狠!我才不替你得罪人!涟颜心里翻江倒海地涌动着可怕的情绪。她的脸色泛起一阵不健康的潮红,又渐渐变白:“大小姐的意思呢?”
  “这件事的负责人是我,天塌下来也找不到依语头上去。”依璇冷冷地说道。
  那眸子里的冷冽让涟颜一怔:这个人,终于要动手了吗?可,我们还是孩子,这么早真的好么?树大根深,枝繁叶茂。如果不能伤其根本,剪除枝叶的意义也不大。
  “颜敏,有些时候啊…”依璇目光幽幽,仿佛看穿了这个妹妹的心理,手里的杯子不经意地又被转了一圈,“枝叶被砍光的树干是长不出新芽的,即使它根深蒂固。”二小姐的表情轻松惬意,语气温和从容。如同春风拂面,清爽而舒适。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异常的残忍冷漠。
  柳涟颜摇了摇头,似乎要将刚才听到的话和脑子里的想法甩出去。“我先回房了。”涟颜微微弯腰,得到了依璇带着关怀的亲切微笑。
  看着涟颜落荒而逃的背影,依璇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将杯子放下,拖过作业有一笔没一划的折腾起来。
  …
  最近整个警察系统处于一种超负荷状态。临淄,齐国国都,最近发生了连续多起打砸事件。时间、地点不确定,被毁店铺种类繁多,老板也来自天南海北。要不是现场会留下一块刻着诡异的篆字的方块牌子,估计也不会有人想到这是同一个人干的。深入调查后,警方发现这些店铺隐隐指向了目前王室的第三顺位继承人——南平郡王萧子涛。王室和议会向来不对付,没有上级的指示,警方一时之间也不好轻举妄动。这反而再次给了行凶者趁势而入的机会,又有三家店铺遭殃了。还是可怜的南平郡王的地盘。

  此刻倒霉的南平郡王在忙什么呢?接受议会的质询和王室的问责——你要是啥都没做,谁会闲的无聊这么变着法儿的尽出些损招儿弄你?别看店铺被砸了,绝不影响第二天开门做生意,想要修好恢复如初,没十天半个月还真别指望了。这种粗暴中又带着谨慎和试探的报复手法王室和议会简直不要太熟悉!所以他们直接找上了南平郡王算账!
  “本王说了,从没有!世家那帮疯子会讲理?你们当本王是什么人?和一群小孩子过不去!”萧子涛已经完全丢掉了风度和冷静,“别以为随便往本王头上泼脏水就能上位!”
  议会长看着咆哮的南平郡王淡淡地道:“追查到的源头在国家学院初中部的校园餐厅。是您的小舅子承包经营。据说,这位没少打着王爷的旗号欺压良善、捧高踩低。踢到一块铁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吧?”
  “本王已经和那两个学生的家人谈过,他们不追究这事儿。”听到南平郡王这么理直气壮的天真回答,议会长已经猜到现在的局面是谁的手笔了。
  “据我所知,这两人中,一位是皇太孙殿下,处理这件事的是东安郡王。另一位是二小姐。”深吸了一口气,议会长神色复杂地看着南平王,“慕容依璇,王爷可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看到萧子涛脸上露出了“贱民的名字本王不屑知道”的傲慢无礼,他不以为意地继续道,“慕容世家一脉相承。嫡长孙已经快要成年加冠,嫡幼孙却是胡搅蛮缠、最不爱吃亏的年纪。忘了告诉您,大小姐受封齐王,字飞霖。依璇,是她心爱妹妹的名字。”
  萧子涛顿时脸色惨白,他想起那个女人漫不经心地对自己说:“我是齐(王)飞霖。”
  “王爷,您得罪了大小姐疼爱的幼妹,甚至是慕容老爷子。”议会长的语气越来越平静,内容却越来越可怕。
  “本王不知道!如果是大小姐,为什么不跟本王说清楚?!”萧子涛知道,他完了,他这一脉都完了。世家子睚眦必报,最多不过半年。
  “大小姐没有这个义务。南平郡王,是您为王室和国家尽忠效命的时候了。”议会长一句话断定了萧子涛的未来,却没有任何得胜的喜悦。因为他知道,一个区区郡王,弥补不起两位小姐所受到的屈辱,平息不了两位嫡子的滔天怒火。
  是夜,城南一栋别墅失火。
  前来贺喜姻亲故旧也无一幸免。
  那一夜的火,烧红了国都的整个天空。
  ……
  “哇…!真刺激!”依璇感慨道。
  亦枫懵懵懂懂地问:“好吃吗?”
  亦润若有所思地沉默不言。
  高凌靖悄声对陈瑶道:“大争之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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