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劫狱
兰青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殿下,你怎么在驸马面前看这……”
“哎呀你小点声!”许亦心拉她坐下,“这不挺远的吗,哪叫面前。更何况我看的是刺绣技法,对吧?”
将封皮换成正经书,内容却是街市书坊里热销的话本,兰青禁不住想为殿下的机智竖起大拇指:“殿下可真有办法。”
许亦心虚心接受了夸赞,“过奖,过奖。说正事,诏狱里那一对可有什么进展?”
兰青瞥一眼那边的驸马,见他没注意这边,这才凑过来贴在公主面前说了一通。
许亦心瞪大了眼睛:“打了一架?好好的怎么就动起手了呢?”
“奴婢也不知晓,只听说案子的进展停滞不前,右将军主张对涟漪用刑,少卿大人不赞同,说涟漪姑娘柔弱纤细不比男子,经不住严刑拷打,而且大理寺也不干屈打成招的事。”
嚯,言下之意不就是羽林卫常干这种事吗?
“右将军说少卿大人倒挺懂怜香惜玉,可惜依然抓不住想要的人,少卿大人脸色都变了,当即一拳挥了过去,俩人这就打起来了。”
“抓不住想要的人”,说的是沈信芳没有留住自己的心上人吧?真狠啊,苏敬纶这是拿刀往他心口扎,真乃勇士!
许亦心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谁赢了?”
“还没分个胜负呢,就被赶来的覃大人喝止了。”
许亦心惋惜道:“那还真是——”
忽然飞扬而起的枫叶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头看去,只见尤硕明停下搅弄枫树的剑,干净利落地挽了个剑花,在漫天飞舞的红叶中向她走来,斜阳照在他背上,令他全身都镶上了金边。
许亦心喃喃道:“好帅。”
尤硕明走到她跟前,笑着弯下腰,将手中的枫叶送给她,故作嗔怒道:“公主看我舞剑好不专心。”
许亦心笑眯眯地接过枫叶,踮起脚扶着他的肩,将枫叶插|进他的发髻中,火红的枫叶在夕阳下熠熠生辉,衬得他愈发英气逼人。
“驸马可真是容色倾城。”
“哦?公主为我倾倒了吗?”
“你说呢?”许亦心眼睛笑成了月牙,挂在他脖子上摇头晃脑。
他最爱她这样活泼调皮的灵动样儿,这才是他所熟悉的许亦心,而不是在那些人面前矜贵持重、一言九鼎的公主殿下,太令他陌生了。
他心下一动,抬手箍住了她的腰肢,正欲凑上去亲她一口,却见她惊呼道:“痛痛痛!你能不能柔软一些……”
他连忙松了松劲道,将手掌贴在她腹部,纳闷道:“癸水还在啊?你们女子可真辛苦。”
许亦心看他摸自己肚子的样子有点憨,禁不住笑了,“你这手势,好像我怀了孩子似的……”
话音未落,只见尤硕明眼睛一亮,目光炯炯地望着她,许亦心顿时怂了:“你别,别这样看我。”
“我们何时也生个孩子啊?”
“肯定不是现在,别想了!”
尤硕明不悦,捧住她的脸颊重重啃了一口。
“啊!尤硕明你属狗的吗?!”
光天化日之下,小两口一个亲一个躲,你来我往不亦乐乎,兰青早帮公主将话本藏了起来,这会儿见他们这样打情骂俏,实在是非礼勿视,她只得假装用书挡住了脸,偷偷地看。
月黑风高夜,大理寺诏狱的守卫愈发森严,亥时已过,牢房巡视的狱卒依然没有松懈,每隔一炷香的功夫就要巡逻一次,那冷淡又不耐的脚步踏在地牢的石地板上,尤其令人心头发凉。
佝偻着背的送水老伯来了,一边咳嗽着,一边将水依次放在各个牢房外,狱卒瞥了老伯一眼,见没什么异常,便又继续巡逻。
老伯停在涟漪的牢门前,放下水碗,从茂盛的胡子里抬起头看她,涟漪被折腾了这些天,形容有些狼狈,眼神带了些茫然,注视着停留在门前的老伯。
老伯对她一点头,像是与她传达讯息似的,涟漪微一蹙眉,却见他忽然拿起篮子里的巾帕往下半张脸一系,站起身来猛地踹了一脚牢门上的锁,巨大的声音瞬间将狱卒吸引了过来。
“什么人?!”
这人有病吧?!涟漪目瞪口呆,只见这位踹门老伯忽然背也不驼了腿脚也利索了,将水碗一扔,慌慌张张往外逃。
“快来人哪!有人劫狱!”狱卒大喊着,抽出破岩刀朝老伯砍过来,那老伯身轻如燕,几招将狱卒打趴下了,一路飞奔势如破竹,竟毫发无损逃了出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一时间大理寺灯火通明,所有留值的人员统统举着火把扛着刀,四处搜寻意图劫狱的那人。
许亦心刚睡着就被兰青拽起来了:“公主公主不好了,大理寺的人闯进来了,说要来府上缉拿劫狱之人!”
许亦心抱着枕头迷迷糊糊:“节育?节哪门子育,你们古人不是讲究多子多福吗……”
刚念叨完,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卧槽,劫狱?”
等她手忙脚乱穿好衣服来到前厅,沈信芳已经开始对劫狱嫌疑人尤硕明问话了。
“敢问尤大将军一个时辰之前身在何处?”
“我寝房。怎么?”
“何人可作证?”
许亦心及时喝止:“沈信芳!谁给你的胆子夜闯公主府?”
尤硕明和沈信芳同时转头看她,沈信芳瞧一眼她来的方向,的确是主屋的方位,而尤硕明是从西厢房过来的,这说明他们根本就是分房睡。
沈信芳顿时心情松快了些许,也不计较她叫他全名的事了,掏出金牌亮出来:“陛下亲赐的令牌,允许我搜查任何有嫌疑之人的住处,殿下,得罪了。”
靠,原来是许兆禾给他的胆子。
许亦心提着裙子近前来,扫一眼当下的场景,双方泾渭分明两相对峙着,大理寺的一众人员手持破岩刀严阵以待,尤硕明这边的十几人抱着剑冷着脸,站得十分有气场,而公主府的府兵,居然站在大理寺那边。
府兵们被她的眼神一戳,战战兢兢地挪了回来。
其中一位还对许亦心挽尊:“殿下,大理寺他们有令牌,我等拦不住他们……”
许亦心瞪他们一眼,转过头来,重新将视线落在沈信芳身上:“沈少卿,你持陛下令牌畅通无阻,本宫无话可说,但你夜闯公主府声称要缉拿劫狱之人,若无真凭实据,本宫可不会善罢甘休!”
“殿下放心,若无实证,我也不会深夜来访扰殿下清净。”沈信芳掏出一块圆状物,举到她面前,道:“殿下请看,这是什么。”
尤硕明一见那东西,脸色霎时变了,回过头去看自己的下属,下属们都面色难看,一个接一个地摇摇头。
许亦心蹙眉一打量,不明所以:“一块玉?啊,敢情是劫了这块玉?”
沈信芳被她一梗,颇感无语:“殿下糊涂了,你且看这块玉来自哪里?”
“我怎么知道来自哪里?”许亦心不耐烦,“废话少叙,称职的臣子应当善于解决问题,而不是提出问题。沈少卿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她现在竟然多和他说两句话都没耐心!沈信芳心火顿起,恨恨地将目光刺向尤硕明,冷声道:“这是产自魏国石临的白罗玉,,是劫狱之人掉在涟漪牢房门外的。据我所知,我宋国与魏国并无玉石贸易来往。不知尤大将军对此有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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