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何愿久没想到自己等了一个多月的理由居然是这个。
“自从姜氏产下愿哥儿之后,柳姨娘便时常去跟前献殷勤。”宋知许说着停了一下,又道:“我那时只当她是个守本分的,敬重主母,哪曾想她竟有那种坏心思?”
何愿久听着紧张:“怎么?”
宋知许:“她每日亲手做了莲子羹给姜氏送去,姜氏夸赞她做得好,后来一日甚至要吃两三次,柳姨娘也不嫌麻烦,随叫随到。”
何愿久顿时明白了:“那莲子羹里面是放了什么让人上瘾的东西吗?”
宋知许“嗯”了一声:“那莲子羹里加了少量的寒食散,食用时间长了之后一天不吃,便难受的很。”
“那姜氏没发现吗?”
“她那时已经疯了,见人就打骂,唯有柳姨娘,姜氏见了她跟救命稻草一样。”
何愿久唏嘘,原来姜氏是得了疯病死的。
宋知许压低了声音,叹了口气:“我只以为她俩感情好,姜氏才允许柳姨娘接近,现在想来疑点重重。”
“表哥,这不怪你,”何愿久手抚上宋知许的胳膊:“是柳姨娘她太坏了,表哥所见所处皆是正道之人,难免让柳姨娘钻了空子。”
宋知许拍拍何愿久的手:“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处死她了吧?”
何愿久点了点头,又怕太黑了宋知许看不到,说了声:“知道了。”
“那柳姨娘是怎么死的?”何愿久又问。
“你想知道?”
“嗯嗯,想。”何愿久似是困极了,声音低的跟喵咪叫也是,挠的宋知许心痒痒的。
宋知许:“彩蝶。”
何愿久诧异道:“彩蝶?怎么会?她不是柳姨娘的近身丫鬟吗?”
“几年前,柳姨娘撞上彩蝶同我说话,等到我走后,将彩蝶狠狠打了,又给灌了一大碗红花,彩蝶这辈子都不能有孕了。”
“柳姨娘好狠的心,一个女子这辈子生不了孩子,还有什么指望?”何愿久愤愤道,“那彩蝶如今在哪?或许能让她来我房里做事,我能偷的多给她些月钱。”
宋知许:“你还是这么心善,你可还记得,柳姨娘之前每次找你麻烦时,彩蝶就是旁边帮腔的那个人?”
“那彩蝶肯定是身不由己吧。”
宋知许摇摇头:“你还是太善良了,你能原谅她放在你身边做事,我原谅不了。”
“一想到她也是欺负你的那个人,我便是见一眼也恶心。”
“那她去哪里了?”何愿久身子后退了点:“你不会把她也杀了吧?”
宋知许把何愿久一把捞进怀里:“没有,好歹她帮我做好一件事。我把她卖身契还了,顺带给了二十两银子,以后是福是祸,就看她的造化了。”
说完,宋知许用下巴蹭着何愿久的额头。
“别,”何愿久用手挡着:“扎。”
宋知许停了下来:“小九儿?”
已经翻身过去的何愿久:“嗯?”
宋知许胸膛贴着何愿久的背,凑到何愿久耳前:“要不要再给微姐儿生个弟弟?”
“不要。”何愿久困极了,懒得理宋知许。
宋知许等了会儿,听见何愿久呼吸平稳了,低低嗤笑了一声:“这么早就睡了?”
宋知许从背后抱着何愿久,将她的手握着,也沉沉地睡了。
翌日一早,何愿久还没起床。
拂冬:“夫人,起床了,夫人?”
何愿久揉着眼睛问:“何时了?”
“辰时三刻了。”
何愿久一惊:“怎么不早叫我?给姑母请安都迟了。”
“我已经派人和母亲说过了,母亲那么疼你,偶尔不去一次没什么。”宋知许进屋了说。
“就因为母亲疼我,我才不能不去,”何愿久一边招呼着拂冬给自己穿衣服,一边又问:“表哥,你穿这身衣服作甚?”
“今日休沐,早起无事,索性到院子里练会武。”
何愿久呆呆的“哦”了一声,宋知许看着觉得何愿久懵懵的可爱的紧,走过去捏了捏何愿久的脸。
“表哥你干什么?好疼啊。”何愿久把宋知许的手扒下来,揉着自己的脸说道。
“没什么,见你脸上有口水印,给你擦了。”宋知许满眼戏谑。
可何愿久真的信了,“拂晓!快给我打水来,我要洗脸!”
“哈哈哈哈哈”宋知许大笑起来。
何愿久这才反应过来:“你骗我?”
宋知许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你——哼。”何愿久想着自己也不能骂他,打又打不过,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宋知许见何愿久不说话了,慢悠悠挪步到何愿久身旁:“生气了?嗯?”
何愿久不想理他,把身子背朝着宋知许。
宋知许又绕到另一边:“这么容易就生气?可真是个小受气包。”
“叫拂春给我挽发。”何愿久还是不理他。
收拾妥当之后,何愿久便带着拂晓去沉心堂请安了,虽然时间晚了不止一点。
“怎么还是来了?老三不是说今儿不来了?”进了沉心堂花厅的门,老夫人一见何愿久便问。
“母亲这么疼我,我肯定要天天来给您请安啊!”何愿久走在老夫人身边坐下。
老夫人抬头看向拂晓,拂晓给递了个眼神。
“你看看,老三今儿个说你不来了,我连你喜欢吃的都没备。”老夫人说着看向杜妈妈和拂晓:“你们看小厨房还有什么,简单做了拿来,看这小馋猫饿成什么样子了。”
“是。”二人齐声应了退下了。
“三爷和夫人怎么了?”一出门拐了角杜妈妈便问拂晓。
拂晓皱着眉头,愁眉苦脸的说:“就是三爷闹着说夫人脸上有口水印,夫人便恼了,三爷再跟夫人说话,夫人也不理了。”
“杜妈妈?三爷和夫人没事吧?”拂晓呆呆的问。
杜妈妈笑笑:“没事,你这小丫鬟啊,就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拂晓拍了拍胸/脯,放心了。
“三夫人,小厨房就只有早上剩的些和好的面,我叫厨子做了清汤面,你先吃了垫垫肚子,等午膳的时候再吃好些。”杜妈妈端着盘子进来,将盘子放到一旁的小桌上。
何愿久坐在小桌前,看见盘子里还有三份小菜,看起来挺好吃,不过就是缺点荤腥。
唉,总比没有强,何愿久才不想回去面对宋知许,拿起碗就开始吃,一碗过后,饱是吃饱了,就是没吃好,何愿久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
老夫人在身后看着何愿久偷偷地笑了声。
刚好被何愿久听到。
“母亲,你笑什么?”何愿久用茶水漱了口,坐到老夫人身边问。
“没笑什么,”老夫人又问道:“今日也没外人,怎么不叫我姑母了?”
“我就叫母亲,我以后都叫母亲。”
“嗯?怎么了?”
“因为,您就像我的母亲啊!”何愿久抱着老夫人的左胳膊,靠在老夫人身上。
“我像你母亲?”老夫人笑道:“那你倒是说说,我和大嫂像在哪了?”
“你们哪里都像,笑的时候像,生气的时候像,最重要的是,”何愿久坐直了看着老夫人:“你们都一样疼我,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母亲。”
老夫人爱抚着何愿久的头发:“好孩子,好孩子。”
“所以母亲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喜欢,喜欢,我们宝姐儿以后就这样叫我。”
何愿久不想回听竹轩,拉着老夫人、杜妈妈、拂晓一起打叶子牌,打了近一个时辰,何愿久看老夫人隐隐约约露出了疲态,便知自己也不好多待,起身告退了。
“拂晓,府里有好玩的地方吗?”何愿久问。
拂晓算是宋府的家生子,对宋府比较熟悉。
拂晓想了一下:“好玩的地方?澄心湖那边可以钓鱼!算不算好玩?”
“笨拂晓!钓鱼有什么好玩的?”何愿久弹了拂晓一个脑门儿。
拂晓揉着自己的额头:“那还有什么地方好玩?”忽然,拂晓兴奋的说道:“前院有训练场,可以射箭!”
说着,拂晓又皱起眉头,担忧的问:“不过,夫人,你会射箭吗?”
“不会可以学啊,我学东西可快了!”
“可是,您如今跟三爷恼了,让谁教你啊?”
对哦,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没事儿!我们可以先去看看,又不一定今天就要学。”
拂晓两眼冒光,自己在内院待的也快发霉了。
主仆二人说走就走,当即转了方向,出了二进门左转一直走就是训练场了。
这个训练场是老太爷所建,不过老太爷许多年前便去世了,到了宋知许这一辈,只有宋知许走的是武路,所以这训练场便只有宋知许在用。
何愿久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射箭“嗖——”的声音,心里想着不会是宋知许又在这吧,刚想转身就离开,又想自己偷偷的看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何愿久想着便拉拂晓悄悄地从门进去了,可预料之外的,射箭的那个人并不是宋知许,而是宋靖。
何愿久只见,宋靖三箭齐发,最后竟都正中靶心!
何愿久没忍住惊呼了一声。
“谁?”宋靖敏锐地转过头来。
看见是何愿久,宋知许眼神中露出诧异的神色,却还是耐着性子上前给何愿久行了一礼:“母亲。”
“不知母亲来外院是有什么事吗?”宋靖一如既往冷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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