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黑魔法谈话
魁地奇球场。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阳光充足，无风也无云。
魁地奇球场的空气里充满了草地的清香，今年首次魁地奇比赛再加上难得的好天气，今天的比赛几乎座无虚席，看台上坐满了各种颜色的袍子。
红蓝海、红黄海、蓝黄海.......
只有那一片绿色，始终如一的纯粹。
莉莉跟瑞吉仿佛形成了一种默契, 坐在了两道界限分明的风景线边界处。
在格兰芬多跟斯莱特林的交界处，莉莉抱着一代小零食，脸上还画着一头小狮子，脖子上挂着一个望远镜，偶尔看起来情绪激动。
看到瑞吉看她，莉莉高兴的回了个大笑脸。
“我以为你今天会去图书馆呢。”瑞吉微微侧头，“今天格兰芬多的队伍没有上场, 你是来给哪个学院加油的？”
“我来为精彩的比赛喝彩。”她眼睛一转，狡猾的说着，将手中的零食袋递过去，“其实我对魁地奇运动非常有兴趣，即使格兰芬多不上场，我也不想错过今年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
瑞吉点点头，从袋子里挑出一枚红色的果实，轻轻咬了一口，这果子有些酸，他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吃这种东西，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强迫自己咽了下去。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逐着两位找球手的时候，几乎没人发现被守门员扑出的鬼飞球正冲向看台，除了一直对比赛没什么兴趣的瑞吉。
“砰”的一声巨响，一块硕大的银色盾牌矗立在聚集着斯莱特林的观众席上方，鬼飞球化为了黑色的碎片。
接着，一个土黄色的身影狠狠撞在盾牌的边缘, 以致于附近的观众都能听到盾牌发出的嗡的颤响。
刚才，这个赫奇帕奇球员正在玩命地追逐鬼飞球。
“梅林保佑, 瑞吉, 幸好你及时用了魔咒。”
薇薇安吓得魂飞魄散。
施咒结束的瑞吉展开了眉头，把魔杖收了起来。
“这是什么咒语？”薇薇安·沙菲克又是崇拜又是好奇。
这个以前对瑞吉表露过好感的女生此刻看着他脸色红润，微微有些自然卷的金发被风吹得微微波荡起来，身材发育得更加成熟。
她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受到不少斯莱特林内部男巫的喜爱。
据说，就连汉密尔顿那个六年级的转校生依旧对他贼心不死，瑞吉记得两人在去年的鼻涕虫俱乐部上一起出席了舞会。
只是照后来的情况来看，可怜的汉密尔顿并没有取得进一步的进展，两人的关系似乎依旧是不远不近。
“一种——呃，铁甲咒，只是看起来威力大了些。”
这只是威力有些大吗......
瑞吉豪不心虚的笑了笑，这当然不是铁甲咒，严格来说，这是一种黑魔法，也是在D.A.M社团活动的时候研究出来的。
庞弗雷夫人用漂浮咒带着坠落草坪的赫奇帕奇球员匆匆离去。
薇薇安望着他们的背影，说：“那个赫奇帕奇球员不会有事吧？他只顾着追球......”
瑞吉皱了皱眉头。
他觉得刚才的赫奇帕奇很眼熟，仔细想了想, 但如论他怎么回忆就是想不起来。
但这该死的熟悉感......
他转身想问问安东尼是否认识这个赫奇帕奇，然而，不等他开口, 看台一侧的斯莱特林区域突然爆发出响彻云霄的欢呼声——雷古勒斯抓住了金飞贼。
******
斯莱特林休息室。
穆尔塞伯静静地坐在壁炉边，面前摆了一副棋盘，黑白两色的棋子零落地散布在盘面上，没有争斗，没有厮杀，而是以一种不紧不慢的姿态紧紧纠缠，对面的诺特认真地托着下巴，皱眉思索。
最终，他还是选择将黑棋的王放倒，“我认输，维克托。”
他叹了口气，“你不用这么让着我的，我知道我下不过你。”
“你也不必这样妄自菲薄。”维克托·穆尔塞伯挥挥手，让棋盘恢复了原状。“能认清形势，及时收手，也是一种机敏。”
他喜欢巫师棋，并且总爱执白先行一一这是穆尔塞伯下为数不多能被被看穿的习惯。
棋的形迹是思维的轨迹，有时候，他喜欢以下棋的方式来感知对方的心绪，诺特的知难而退，卢修斯的步步为营，罗道夫斯的锱铢必较，艾弗里的举棋不定，还有弗林特的狂妄缜密，他们真实的面目就这样暴露在棋盘上，一览无遗。
他通过棋盘来观察对手的真实面目，然后耐心等待，各个击破。
......
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虽然没有承认过，但毫无疑问，他的内心肯定认为，霍格沃兹里的一切都休想逃过他那双锐利的蓝眼睛。
他总是习惯站在高处，冷眼旁观。
让一切事情按照他设定的轨迹运行，即使偶尔出现偏差，他总能让事情的发展回到它本该按照的轨迹进行。
此刻，他正坐在窗前，用探究的目光审视着霍格沃茨的一切，无论是黑湖边上的耳鬓厮磨情侣还是在草地上打闹的小家伙，什么都不会逃离他的视线。
而且，一旦发现有任何异常之处，他总要想尽办法查个水落石出，否则，他会终日寝食难安。
比如，在球场上使出“有些不一般”咒语的好好学生瑞吉·杜克。
事实上，这么说已经是相当委婉了。
普通的学生们看不出来，但对于法力高强的巫师而言，一切黑魔法都是有迹可循的。
瑞吉今天在魁地奇球场上使用的十分不凑巧——正好是一种黑魔法，尽管他用这个咒语阻止了一件惨剧。
校长室外传来滴水石兽滑动的声音，接着，厚重的门开了，一抹暗绿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邓布利多校长，您好。”瑞吉礼貌地躬身行礼。
收到邓布利多的约见通知后，他也感觉到有些头疼。
也许，格兰芬多会喜欢这位和蔼的老人，但斯莱特林都清楚，这个校长不好对付，而且，他对斯莱特林始终抱有不知缘由的警惕。
“啊，瑞吉你来了，请坐，来一杯柚子茶吧，我加了上好的蜂蜜。”邓布利多热情地招呼。
他似乎曾被人痛揍过，鹰钩鼻从中间断裂了，否则，犀利的眼神配上鹰钩鼻会更显得锐气逼人。
没人知道这个法力高强的老人为什么没有修复好自己的鼻子。
正如詹姆的熊猫眼一眼，即使是最伟大的白巫师，庞弗雷依旧不需要超过三分钟就能让邓布利多的鼻子完好如初。
但他并没有那么做，只是保留着明显鼻骨断裂的痕迹，不知道是以此想要记住些什么，还是提醒自己什么。
“好的，谢谢。邓布利多校长。”瑞吉拘谨地落座，他目光低垂，尽量避免与邓布利多的视线差生交际。
隔着老远，他就闻到茶水中甜腻的气味，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觉得有些翻涌。
出于礼貌，她端起茶杯假装抿了一口。
“杜克先生，邀请你来这里，不要紧张，主要是想表扬你用魔咒保护了同学。加上20分，斯莱特林。”邓布利多带着温和的笑容，一般情况下会不自觉地让对方放松下来。
“了不起的咒语，非常罕见。它来自布莱克家族，我猜得对吗？”
但他面对的是瑞吉。
很显然，并不能放松他的警惕。
“我不太清楚，校长先生。也许，是我在图书馆的藏书上看到的，您知道的，我阅读了大量的书籍，早已忘了具体是从哪本书上面看到的了。”瑞吉回答得非常谨慎。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和蔼地说：“当我还是一个学生时，我就知道，斯莱特林的小巫师喜欢强大的力量，特别是现在魔法部禁令上的咒语，总是孜孜不倦地加以研究。不过，孩子不能过于沉迷魔法，应该更活泼些。我说得对吗？”
“您是最伟大的白巫师。”瑞吉假意奉承了一句。
“谢谢，杜克先生，我一直以为斯莱特林不会喜欢我，因为我不希望学生们研究黑魔法，但也许你注意到了，大部分斯莱特林的小家伙总是对它们十分好奇。它们是力量强大的泥沼，会让你们无力自拔。你瞧，迪哥里先生现在还躺在医疗翼里呢。”
邓布利多快乐地眨了眨眼睛，“哦，那个可怜的赫奇帕奇叫做菲特·迪戈里，是一个不喜欢摆弄魔法的小家伙。我也给他加上了20分一为忠诚的行为。”
瑞吉的眼睛瞬间变成冻在寒冰里的黑色鹅卵石，声音也变得僵冷：“尊敬的邓布利多校长，我想，斯莱特林'研究魔咒'的爱好并不等同于违反法令。魔法部只是禁止黑魔法，并没有禁止改良咒语。况且，那只是类似铁甲咒的防护型咒语，并不是你所痛恨的黑魔法。”
“当然，杜克先生，你的咒语不是黑魔法，这一点我完全赞同。”邓布利多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我只是希望你能像其他的小家伙们一样——嗯，能活得更自在些，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不一样的，就像格兰芬多里的西里斯-布莱克。”
此时天光暗沉，乌云像兜帽一样笼罩着霍格沃兹，瑞吉看不清邓布利多的面孔，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为何邓布利多会谈到小天狼星。
“邓布利多校长，我相信霍格沃茨会竭力保障每一个学生‘尽可能地活得自在'。”瑞吉回答得越发慎重，“追求自在是人的本性，但是，不能以损害魔法的自由为代价。”
.......
每一个巫师都有追逐更深层魔法的权利。
哪怕只是一个小巫师，一个未成年的巫师。
走出校长室，瑞吉心想，刚刚在办公室里邓布利多为什么会提及小天狼星？同时，他还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己现在看到邓布利多甚至想拔出魔杖？
夜幕降临，天空还飘着绵绵的小雨，医疗翼内一片冷清，与此时灯火通明的大厅成明显对比。
刚才，瑞吉看准了庞弗雷夫人正在吃晚餐，悄悄离开斯莱特林长桌，溜进医疗翼。
他想探望一下迪戈里，一半是出于好奇——他的咒语会给对方造成什么样的误伤，另一半依旧是由于好奇——这就是塞德里克·迪戈里的老父亲。
迪戈里的床边窗口正对着一块久未打理的花圃，杂草丛生，衬托出一股子凄凉的气氛，很配得上迪戈里惨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眼。
瑞吉的幻身咒甚至都没有取消，很快就离开了医疗翼。
*******
“你们打算怎么做？”
霍格莫德。
三把扫帚。
小天狼星的计划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计划，他只要说服安多米达逃出来，脱离了布莱克家族之后，想做什么都行。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冲到西格纳斯舅舅的家里，冲到安多米达的房间，跟她说——安多米达你快跑，事情就能完美解决了？”雷古勒斯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小天狼星几乎可以看到他的眼神在空气中写出了“格兰芬多”四个大字，这在他全家一也就是斯莱特林们眼中，一直与冲动、鲁莽、没有大脑划等号。
小天狼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雷古勒斯是顾及他们的兄弟情谊才没把这话说出口，虽然他用眼神已经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小天狼星问他：“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
雷古勒斯说：“更好的方法我是没有，但我知道安多米达的魔杖被贝拉收走了，而且他们的房子里有反幻影显形咒。就算安多米达能逃出去，她能做什么呢？你知道他们有一万种方法让她低头。”
“那安多米达最好嫁给那个不知道是谁的纯血了，这真是一个幸福圆满的美好结局。”小天狼星拍手道。
“好了，你不需要再为这件事操心了，雷古勒斯。喏，拿去玩。”小天狼星从口袋里掏出一袋佐科买来的小玩意儿扔给雷古勒斯。
“我圣诞节会回去，你不如早点写信告诉我们的好妈妈。”
雷古勒斯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闭上了嘴。
他把小天狼星给他的东西塞进书包里，认真地道了句谢。
“需要我跟安多米达说些什么吗？”他临走时问。
“就把纳西莎想让你告诉她的事情告诉她吧。”小天狼星轻松地说，“告诉她如果继续留在家里对他们报有希望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我明白了。”雷古勒斯会意地说，“我会尽量不委婉的。”
小天狼星扬了扬眉毛，难得赞扬地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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