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回不去了
“草民叩见皇上。”
御案前，应封诰拜见皇帝。旁边的危衡看他一眼，也有模有样地跟着念了句。
“玉狐，久闻盛名了。平身。”皇帝的声音从御案后响起。
应封诰谢过皇恩起身悄悄看去一眼。
座上男子一身龙袍，金冕银簪。气宇轩昂，一双明世之眼，不怒自威。
不愧为最年轻貌美的皇帝！盛世龙颜，应封诰狠狠地馋了一把。
熹哲帝，段才齐。是大昌历代，除去年幼废帝外，登基时最为年轻有为的皇帝。
年仅十三，便登基新帝。
而最初像先前所有的年幼皇帝一样，诸多人都以为他也只是个政变傀儡。但没想到，十三岁的段才齐一上任，便立刻推行务农变革之法。
切实改善了当年大灾三年下苦难百姓的生活。
而之后，也勤于朝政。甚至有人称段才齐继承了当年承鸿帝的神威。
算算年纪，其实段才齐比应封诰还要小上两岁。
再想想人家做皇帝已经十余年，而自己还是一个小小的江湖客。应封诰不由唏嘘。
而一旁的危衡心思就很单纯了，注意到皇帝御案上的卷轴，正是钦天监正手中取来的。他暗暗琢磨，那到底是剑录还是预言。
熹哲帝稳坐台前，看着座下两人：“二位侠肝义胆，助钦天校尉有大功，朕很欣赏你们的古道热肠。”
“哪里哪里，皇上过誉了。小的只是尽力而为，能不拖谈校尉的后腿就已经是万幸。”应封诰很狗腿地谄笑。
熹哲帝唇角噙着一抹浅笑：“听闻玉狐此行负伤昏迷多日，正好朕手中有一批灵草，一会儿付公公自会送来。”
应封诰受宠若惊：“谢主隆恩！”
熹哲帝点点头，随手翻开手中卷轴：“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从钦天监正墓里带出来的，除了剑录，还有她生前留下的预言。”
应封诰朝那案桌上看了一眼，那只卷轴正是温荧尸身怀里所抱着的。
听皇上的话，看来桌上那只卷轴就是预言了。
应封诰心念一动，说道：“皇上可是在为解读预言发愁？”
熹哲帝叹了口气没有尚未直言，一旁的谈禄接过话头说：“卷轴中的预言所用文字，与我们先前所研究的古语大不相同。而且似乎还使用了密文，着实令人苦手啊。”
说完谈禄还朝应封诰眨眨眼，应封诰接收到谈禄传递来的信号，点点头说道：“连谈校尉都如此说来，那预言定然是十分难以解读的。对了，危衡曾经与钦天监正是同乡，或许能够看懂一二。”
熹哲帝一手支着腮，微微侧首含着笑意看着他：“哦？是吗。”
应封诰垂目回避与熹哲帝的直视：“草民斗胆，不如给危衡看上几字。若他认不得也罢，若他能认得，这不是正好能为皇上分忧吗。”
熹哲帝许久没有回应，指尖轻轻敲打在桌台之上，像是一声声警钟，敲在应封诰心头。
皇帝的威压亲身经历时大不一样，伴君如伴虎一句说的实在不假。应封诰额角渗出冷汗，却不敢去擦拭。
此时他无比羡慕危衡的心态，不知者无畏啊。看看危衡腰板直挺，一点都不带虚的。
皇上？那是什么，没有武功，不会心法，还是个和仪之体，那就不值一提。
沉默持续了许久，熹哲帝终于开了尊口：“如此也好，谈校尉，抄写几字拿去给危衡看看。”
“是。”谈禄当即取来纸笔，从卷轴上描摹下来半句话，拿到危衡面前递过去。
危衡垂眼看向谈禄手中的字迹，扫上几眼，随后看了眼应封诰点点头。
应封诰暗暗松了口气，其实他也不能确定危衡能不能看懂，毕竟钦天监正都能使用未来的文字，难说会不会用更生僻的文字来写预言。
“上面写的是何字？”熹哲帝问。
危衡看到应封诰给他使得眼色，遂照着纸上的字迹念了出来：“蛮夷结盟，下西南攻城于……”
危衡没了声音，纸上就写了这么几个字。
听罢，端着纸页的谈禄笑了笑露出欣赏目光。
这是他们已经解读出来的一句预言，危衡能在看过几眼后立刻念出，显然是认得这些文字，并且十分娴熟的。
谈禄回头看向皇上：“回皇上，完全吻合。”
熹哲帝轻笑：“好！如此一来，解读预言指日可待。危衡玉狐，你们二人近日就留在宫内，助校尉解读预言。事成之后赏金万两，那卷剑录，也可一并赠予。”
应封诰扯了扯嘴角干笑，咽了咽口水：“谢…谢主隆恩。”
“嗯，去吧。”熹哲帝挥了挥手。
两人离开宫殿，在付公公的引路下，来到了一处偏殿落脚。
广乐殿内，谈禄留了下来，对皇帝说：“对这二人，皇上可还满意？”
熹哲帝说：“你所引荐的人确实不错。但愿他能在敌军来犯前，将预言解读出来吧。”
谈禄自信满满：“皇上请放心，天佑大昌，有惊无险。此番磨难定能安然度过。”
“如此甚好。那件机密任务，你去与玉狐说吧，切记，不可叫第三人知晓。”熹哲帝叹口气。
谈禄颔首：“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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