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残羹剩饭
两天过去了，王七才勉勉强强醒过来。
溪边开心地叫唤。
老太太走过来说：“年轻人，你醒了啊！你这条狗真是忠心耿耿，两天两夜都没合眼，一直看着你。守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七摸着溪边的狗头，心头一热，说：“的确是我的好兄弟。当初我背你上山，这次你背我下山。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老太太没听懂王七的话，问道：“饿了吧，我这有点饭，对付两口。”
王七说：“我不想吃饭，只想喝两口水。”
老太太便倒热水过来给王七喝。
王七喝完之后感觉舒服多了。
“要是有不吃的剩饭剩菜，给我的狗兄弟吃吧。看样子它饿坏了。”他摸了摸口袋，想找点碎银子给老太太当做酬谢，但是这些钱都被张老板搜刮走了。
“等我伤好了，我就带着它去锻炼抓几只兔子给您当吃饭钱。”王七红着脸说。
“不用这么客气。的确有点剩菜剩饭。”
老太太去厨房，从犄角旮旯里掏出一个破洗脸盆子，又找了一些剩饭剩菜，倒进盆里给溪边吃。
“麻烦您了，还特意找个盆。”王七说道。
“咱们这农村的狗啊，都得有自己的饭盆。有自己的饭盆，它就是有家的人。要是把东西放在地上吃，就跟野狗似的。”老太太说。
“看来我以前对不起它，以前我跟他喂饭都是随便扔地上。以后不会了。”
王七和老太太说了两句话，累了，又睡着了。
老太太便给他盖上被子，自己去忙农活，
次日早上她过来看王七。
王七还在睡觉，眉头紧紧皱着，嘴里喊着谢二娘。
老太太笑了笑，猜测谢二娘是他老婆的名字。
她看了一眼黑狗溪边吃饭的饭盆。
突然，她瞪大了眼睛。
原来这个饭盆里居然堆了满满当当的一盆饭菜！
就好像是刚出锅一样！
“是我老眼昏花了吗？昨天倒进去的剩菜剩饭，现在怎么变成了新鲜饭菜？”
“难道有人施舍我？但是也不用把饭菜放在盆里吧？而且跟我昨天做的菜一模一样。”
老太太看望向溪边。
溪边吃得肚子滚圆，心满意足，靠着王七睡觉，鼾声如雷。
老太太不明所以。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蹲下来，用手去摸盆里的饭菜。
溪边醒了，跳下床，四条腿健步如飞，围绕着老太太转圈，尾巴摇得都快掉了。
老太太看着溪边的后腿，说：“昨天你的腿还是瘸的，今天怎么好了？你的恢复力真是厉害！”
溪边得意地伸着它的后腿，然后狼吞虎咽吃饭。
一大盆饭很快吃得只剩一点了。
“吃得真香。喝水不？我给你倒点水。”
老太太又翻出一个破碗。
这个碗根本不能用了，有一个大大的缺口，从上缺到下。
不过斜着放的话还可以盛一点水。
老太太用破碗倒了水，把破碗倾斜着放到破盆里。
溪边来喝水。
王七还没醒，依旧昏睡了一天。
天亮之后，老太太又来看王七，又看了一眼破盆。
破盆里居然又装了满满当当一盆饭。
而那个破碗居然变成了一只完整无缺的好碗。
老太婆蹲下来摸了摸碗，拿起来放在眼前端详，自言自语道：“我滴亲娘欸，这个碗怎么变成新的了？”
她用手抓了一把破盆里的饭菜，放在嘴里尝了尝。
“是我的手艺，像是我大前天做的菜，可是怎么又变这么多？”
老太太说话的声音把黑狗惊醒了。
黑狗舔了舔王七。
今天王七的脸色红润了许多。
他也醒了。
“老人家，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好心救助我，我已经暴尸荒野。”
“不用谢，随便一个人看到了，都会跟我一样。还是你自己命大。我也没钱给你，请医生给你抓药，是你自己扛过来的。”
王七再次表达感谢。
老太太想去搀扶王七起床，把碗放下来。
碗里有水。
几滴水溅了出来。
溪边跳下床，把头埋在盆里吃饭。
王七看到满盆的饭菜大吃一惊，说：“您这也太热情吧！给这么多饭菜！像是刚出锅的。”
“不不不，我家还没有富到这个地步。”老太太摇头笑道。
“那这些饭菜是……”王七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盆里的饭菜像是吃不完一样。今天剩一点，过了一夜又变得一满盆。”
“啊？”
黑狗风卷残云很快把饭菜吃了一大半，只剩下一点点，然后去喝旁边的碗里的水。
王七看了看黑狗喝水了的碗，又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锅碗瓢盆，注意到黑狗喝水的碗是全新的，其他的都是破破旧旧的。
“您好像把您家里最好的碗拿出来给狗喝水了。太热情。我受之有愧啊，感觉要折寿！难道这就是本地的待客之道？要是再来几个我这样的客人，您家可要破产了。
“说来奇怪，我本来是拿了一个破碗，人根本没法用，只能给狗喝水。但是今天早上过来一看，这个碗好像是自己变成新碗了。”老太太纳闷道。
“敢问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好像听不太懂。”王七道。
“我自己也糊里糊涂的。”
老太太就把这两天发生的怪事说了一遍，先是剩菜剩饭变成了新鲜的饭菜，接着受伤的狗变成了健康的狗，再就是残缺的破碗变成了完整的新碗。
王七也经历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猜测老太太这个盆有神奇之处。他思考了一番，笑道：“恭喜啊！您捡到宝贝了！”
“什么宝贝？”老太太莫名其妙。
“就是这个盆，它好像能还原旧的东西，还原破的东西，所以剩饭剩菜变成新鲜的饭菜，破碗变成好碗，病狗变成好狗。只要这盆里有一点点剩饭剩菜，第二天早上又能长出来，永远吃不完。”
“真有这么厉害吗？以前我可没有发现。是不是你弄错了？”
“这个盆究竟是不是很神奇？咱们做个实验就知道了。随便扔一个破旧的东西进去，看能不能变成新的。”
“如果真的神奇的话，你这条狗也聪明，它好像知道盆的神奇。每次都是把饭菜吃得剩一点，没有完全吃完。好像有点剩饭剩菜就能变成新鲜菜，但是完全吃完了就没东西变了。”老太太道。
“仁义礼智信，它齐全了！”王七赞道。
“我家还有好几个破碗，有几个缺口，我都放进去看看。”
老太太立刻去拿了几只碗过来放到盆里。
王七摘下头上的帽子，这帽子被刮破了，于是顺手扔进盆里。
他看到他的外裤挂在床头。
原来是老太太脱下来洗了。
裤子上面的血迹洗干净了，也晒干了，但是还是有一条夸张的刀痕。
“要不把这条破裤子也放进去？正好没裤子穿……”王七红着脸道。
“可以。”
王七够不着，也没力气下床。
老太太就帮着拿破裤子扔进盆里。
四只眼睛盯着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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