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观骆所说的“更重要的事”,就是把白嘉沂剥的干干净净的,丢进附近的水潭里。

        入水的那一刻,寒气入骨,白嘉沂下意识地抵抗,天地灵气在她体内流转,很快,便不觉得冷了。

        她想了想,穿越过来也有好几天了,都没好好洗过澡,不由面颊发烫,赶紧从头到脚搓搓洗洗。

        刚刚筑基的□□果然不同,白白净净的,不染秽物。

        脏的,其实是那一身衣裳。

        白嘉沂洗的差不多了,忽然来了兴致,于是整个人浸入水中,她想看看筑基修士会不会溺水,结果没掌控好,呛了水。

        她浮出水面,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想着自己刚才的做法,应该是没掌握好呼吸,于是她按照潜意识所想,缓缓沉入水中。

        果然,如她所想,此刻不但能在水中自由呼吸,亦能视物,此潭虽深,亦是叫她瞧见了潭底模样。

        白骨,人的骨架,走兽的骨架,鱼类的骨架,整整齐齐地堆在潭底,干干干净净的,上面没有一根水草。

        白骨边上,贴着潭底边缘的地方,有一团盘在一起的东西。

        蛇?

        潭底怎么会有蛇?

        那是蛟?

        是龙?

        白嘉沂心跳骤然加快,拼了命往上游,她要趁这东西还没醒的时候,赶紧跑。

        “观骆——”

        浮出水面的同时,白嘉沂喊了一声剑灵,声音颤抖着。

        观骆抬手施法,将人捞起来,同时丢给白嘉沂一套衣服。

        白嘉沂只觉得身上干爽,穿上衣服浑身清爽,就是刚才的惊吓还没缓过来。

        “你怕什么?”

        白嘉沂瞥了一眼水潭,观骆会意,一袭红衣入水,片刻之后,水潭激烈震荡,水花四溅,只听见一声哀鸣,红衣出水,稳稳落在岸边。

        水潭逐渐恢复平静,与此同时,血腥味弥漫开来,水面渐渐染上红色。

        观骆微笑着走到白嘉沂面前,摊开左手,掌心是一颗龙眼大小的丸子,闪闪发光,“果然是巫神看上的人,一出门就有机缘。”

        那血腥味熏的白嘉沂难受,她自动过滤了那种味道,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难不成就是小说里常说的那种“妖丹”什么的?

        她猜的没错。

        “蛟龙的妖丹。”观骆如是回答,“这东西修炼了好几百年,不知吃了多少路过的活物,才有这本事。你吃了它,就能稳固修为,才能更进一步。”

        白嘉沂很想拒绝的,奈何观骆的眼神实在犀利,她只好老老实实地吃了,还好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就是吃了以后,觉得浑身一轻,体内的力量积聚的更多了。

        经过这件事,白嘉沂很好奇剑灵观骆的本事,于是问:“你们剑灵能脱离主人,独自修行吗?”

        观骆道:“理论上可以,不过我不喜欢。”

        好有个性的回答,白嘉沂继续问:“那你的实力,相当于修士的什么境界?”

        “这个没法说,”观骆解释道:“我的第一任主人,已经飞升了,而我现在的主人,只是一个刚刚筑基的小修士。”

        白嘉沂不由面颊发烫,她现在是很菜,但以速成速度而言,不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天才吗?想到这一点,她又觉得好了。

        “嘉嘉,你怎么还没好?”

        灵猫圆圆一路小跑着上来,瞧见白嘉沂的时候,一对猫眼睁得圆圆的,“嘉嘉,你变得比刚才厉害了。”

        听了这话,白嘉沂所有的不开心都不见了,蹲下去把猫抱起来,“一会儿不见,圆圆也胖了。”

        她瞧见灵猫圆圆的小肚子,应该是吃了不少,于是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结果猫生气了,挣脱跑了。

        剑灵观骆看了直皱眉,“你忘了我说的话?修士筑基以上,吸风饮露,可辟谷,不必沉迷于口腹之欲。”

        白嘉沂顿时觉得头大,什么“吸风饮露”,不就是喝西北风吗?她修仙可不是为了挨饿的。

        灵猫圆圆并没有跑的太远,听了这话又跑回来,“对,剑灵说的对,嘉嘉你以后只需要给本猫准备吃的。”

        白嘉沂随手折下一片树叶狠狠掷出,柔软的树叶如利剑一般刺入灵猫圆圆身前的泥土中,不但猫吓了一跳,人也吓了一跳。

        她,她现在这么厉害了?

        灵猫圆圆骂骂咧咧地跑了。

        观骆在一旁道:“你是刚刚筑基,基本的功法也不懂,掌握不好力道也是正常,以后要勤假练习。”

        白嘉沂满口答应。

        “走了,不要让人家等太久。”

        听见这话,白嘉沂才想起桓方定,赶紧跟上观骆的步子,她觉得观骆此刻心情不错,于是试探着说:“我听说,什么仙剑啊,法宝之类的认主,是有一个仪式的。”

        言下之意,这位东屋剑灵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观骆头也不回地说:“我认你,你就是东屋神剑的主人。”

        这么简单吗?

        白嘉沂还是觉得这事不简单,堂堂东屋剑灵,随随便便就认了一个小修士为主,怎么样都说不过去。不过这位剑灵既然不肯说,她便不再问,也许有一天人家自己就说了呢。

        继续往前走,白嘉沂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肉的香味,从距离上判断,不算太远,馋虫被勾上来了。

        走过一片碎石地,前方有一片小小的空地,仙人般的男人桓方定,正坐在大石头上,认真地转着手里的烤肉,人间的烟火,也不曾将他熏成了凡人。

        在桓方定进入白嘉沂视线的同时,白嘉沂的模样也落在桓方定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讶转瞬变成了甜甜的喜悦,桓方定目不转睛地看着白嘉沂。

        白嘉沂忽然就脸红了,她大步走到烤肉面前,嗅着肉的香味,露出满足的神情。

        桓方定将烤肉递过来,白嘉沂本来已经欢欣雀跃地接了过去,忽然又想起剑灵观骆的话,于是怯怯地瞧了观骆一眼。

        观骆一副没眼看的样子,偏过头去,“吃吧吃吧,以后记得吃点好的,一口提升一个境界。”

        这是白嘉沂成为筑基期修士以后吃的第一顿,很满足。

        期间,白嘉沂邀请观骆吃肉,观骆表示不吃这些没灵气的食物,这时候灵猫圆圆就凑了过来,一人一猫闹了好一会儿。

        短暂的温馨场面之后,接下来就得考虑现实问题。

        白嘉沂决不能落入敛城源家之手,所以她必须走的越远越好,为了避免逃亡期间被抓回去,她同时需要提升修为,这两件事都是一刻都不能耽搁。

        剑灵观骆的意见是,找一艘船,顺江而下,往南边去,同时,她会在船上传授白嘉沂功法,帮助她巩固修为。

        白嘉沂担心走水路会遇到麻烦,提出御剑飞行,日行千里。

        剑灵观骆当即骂道:“走水路还可以装凡人,御剑就等于告诉天下人,你是个剑修。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巴不得别人知道?再说了,御剑,你行吗?”

        白嘉沂被怼得哑口无言,乖乖附和。

        桓方定没有异议。

        灵猫圆圆只要有吃的,就不会有意见。

        于是,剑灵观骆到河边找了一艘船,桓方定负责掌舵,她则待在船舱之中传授白嘉沂功法。不到一日时间,白嘉沂就已经学会如何掌控体内的力量,理论上已经能够收放自如。

        为什么说是理论上呢?因为平时的修炼,和实战是有极大区别的,白嘉沂未曾经历实战,那些实战中该有的反应和速度,必须亲身经历才行。

        剑灵观骆本来担心拔苗助长,看到白嘉沂进步神速,反倒觉得自己保守,于是在一个夜晚,让船靠岸。一行人穿过河岸边的小树林,到了一片长着青草的空地上,四周林木环绕,也算的隐蔽。

        确定附近无人之后,观骆开始教白嘉沂御剑飞行。

        所谓“御剑飞行”,第一步自然是“御剑”,以修士自身的力量驾驭宝剑,使之凌空而起,随修士心意飞到任何地方,或刺杀,或开山裂谷,只要修士本事够,于万里之外取一人项上人头,不过须臾而已。

        白嘉沂已经学会如何操控自身力量,所御之剑,又是仙剑东屋,有剑灵观骆的帮助,很快就能熟练地操控东屋剑任意飞行。

        不过,由于白嘉沂只是个筑基九品修士,她那点修为,在仙剑东屋面前实在是不够看的,即便有剑灵观骆的全力配合,还是很快就遇到了瓶颈。

        一个是御剑的高度,不过三十丈而已,再高就得掉下来。

        一个是御剑的距离,超过二十七丈,东屋剑便不听使唤。

        “好了,只要东屋剑能在你手上飞起来,这一关就算过了。”

        月光下,剑灵观骆对白嘉沂的表现表示认可。

        “御剑飞行”的第二步,就是“飞”。

        白嘉沂印象中的“御剑飞行”,就是一个身穿道袍的修士站在飞剑上,潇潇洒洒往来于天地之间,当她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挨了剑灵观骆好一顿骂。

        “那是最下等剑修做的事!真正的剑修,能做到人剑合一,以元神御剑,人即是剑,剑即是人!”

        骂完,剑灵观骆开始教白嘉沂“御剑飞行”的第二步,就是“飞行”。

        很快,这位骄傲的东屋剑灵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就是以白嘉沂现在的修为,要想实现御剑飞行,就等老老实实踩着东屋剑才行。

        即便如此,白嘉沂还是多次从东屋剑上掉下来。

        天快亮的时候,白嘉沂终于御着东屋剑,稳稳站在立地面三十丈的地方,这高度已经是极限了。

        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那就好像是踩着滑板平地而起,扶摇直上,期间调转方向、维持平衡、增减速度,皆在一念之间。

        白嘉沂在高处眺望远方,东方霞光乍现,一点一点蔓延开来,整个世界逐渐回归光明,这片大陆的日出,与故乡何等相似!

        唯所见之人,不尽相同。

        恍惚间,意动神摇,脚下东屋剑忽然失去控制,白嘉沂骤然清醒,待她重新掌控东屋剑,人与剑已落到了一棵柳树上,离地面不过二三丈。

        柳树前方约十丈的河岸边上,两个身着统一服饰的年轻男女正与一只两人高的熊缠斗着,那二人身上伤痕累累,已然是落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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