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得救
见竺轩云还是沉默,言白一把拽过他的手腕,“竺轩云!无论你这会是什么打算,我都绝不可能再放你回他身边!”
“……顾风他不会伤害我的。”
“哼!反正我说什么你都只会偏袒他!”言白加重了手中的气力,“但你现在没有选择,要么乖乖留在这,要么你就别想再出言家的门!”
竺轩云不禁嘀咕道:“这两者之间有区别吗……”
言白随即又表露一脸伤感,“我这几日心情颇为复杂,连个完整的觉都睡不到……轩儿,我是真的很想你陪在我身边……”
见他低落的模样,竺轩云不禁心生不忍,“……要不,我明早再回去?”
“不行!陪不陪我你都不能回到顾风那!”言白微微皱眉,“你都亲自翻墙来探望我了,你肯定也是担心我的吧!”
“我……”
见他支支吾吾,言白又道:“瞧你又说不出什么让我开心的话来,反正你现在在我手上就别想着跑了!”
见他毫不松口,竺轩云决定转移话头,“话说,你可有听闻安察堂押人游街一事?那姑娘看着年轻,到底是犯了何种大罪才会遭此等对待?”
“倒是有听旁人提起过。”言白叹了口气,“只是这几日我只顾着找你,哪还有其他心思去关注那些事。”
“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说话间,一个下人忽然来报,“公子,赵家千金前来求见。”
“赵蓉?”言白诧异道:“就她一人吗?”
“是。”
竺轩云也很是不解,“她怎么独自前来?还在这般晚的时候?”
言白转而笑了一声,“看来今晚不同寻常,定是热闹得很!”
……
“什么?!”竺轩云被赵蓉一番言辞惊到双目圆瞪:“子念不见了?!”
赵蓉点了点头,“不仅仅是竺二公子,还有我阿哥,还有堂里原先的捕快们,都通通换了人……”
意识到事态似乎越来越不可控,言白语气凝重,“好歹你也是赵儒的女儿,你真的一点消息都得不到吗?”
赵蓉摇了摇头,似乎一脸难过,“不管我怎么哭闹求情,爹爹却是铁了心,还跟我说再这样下去,他就不让我再出房门半步……还有张毅,整个安察堂就只剩他一人留下了,却对我也是闭口不言……”
赵蓉抹了抹眼角盈出的泪花,“我实在没有法子了,我好担心我阿哥……还有竺二公子,我想我必须告知竺公子,目前我也只能想到言公子,所以这才来了……”
“难道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吗……”竺轩云唇色失了血色,还在喃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了……”
言白握住竺轩云发抖的指尖,“不要担心,有我在呢!”
随即又对赵蓉道:“那个游街的女孩,你知道她什么来头吗?”
赵蓉仍然摇着头,“我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言白这边刚陷入沉思,赵蓉又从怀中掏出一叠书信,“这些是我偷偷潜入张毅房间时发现的,就藏在一个隐秘的盒子里,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就被我带出来了。”
言白接过厚厚一沓信封,纸面留下了岁月侵扰的痕迹,无一例外每张信封正面都在用墨字写着:黎关城梁家收展。
……
待赵承玉刚从一片混沌中醒来,浑身突然袭来的彻骨疼痛又让他差点晕厥!
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痛楚丝毫不减还愈加强烈,赵承玉不禁闷哼了两声。
“阿玉!阿玉!”
熟悉的声嗓因几分着急炸在耳边,赵承玉偏过头去望那声音的主人,此刻头脑的混乱让他觉得竺子念此刻在自己身边不是出奇的事。
“我……”
赵承玉发出一声连自己都听不出的声音,就像喉咙被沙石噎得满满,又哑又疼。
“别说话阿玉,你伤得很严重……”
竺子念声音不自觉的颤抖让赵承玉有些惊诧,就在这一刻,脑中的回忆突然席卷而来。
“我……面具人……”赵承玉越回想越痛苦,“阿毅……”
“张毅?!是他伤的你吗?”
此刻赵承玉清晰地记了起来,在他回头的那一刹那,面具人……戴着面具的张毅亲手将自己推下悬崖……
“张毅?”竺子念诧道:“难道他就是面具人?不对,岁数对不上……难不成面具人不止一人?”
是啊,与自己相伴成长的阿毅怎么可能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呢?他怎么会想要杀了自己呢?
心底的痛苦已然超越身体上的,滚烫的热泪不可抑制地滑落下来,连赵承玉都控制不住……
竺子念不敢碰触他的伤口,便只能将脸贴在他已然沾满泪痕的侧脸,试图给他些许安慰,“阿玉别哭了,你还有我呢……”
不知过了多久,待赵承玉缓过劲来,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缠满了白布,稍微动弹一下便能牵扯起全身的痛觉,“……我这是怎么了?”
“你伤的地方不少,毕竟是从山崖上掉下的……”
赵承玉抬头环顾四下,眼前是一座破旧的木屋,凉风不断卷入没有窗纸的窗户。
“这里是哪里啊?”
“这里离山脚有些距离,好在地方隐蔽,我们已经在这呆了好几天了。”
赵承玉不解道:“为什么不回安察堂?”
竺子念微微迟疑,而后道:“阿玉,不止是张毅,整个安察堂都叛变了……”
“什么?!”
动作牵扯到赵承玉的伤口,让他痛得皱紧眉目。
“你不要激动!”竺子念一下慌了手脚,“刚开始我也是与你一样难以置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只能去接受它!”
“我不相信……”赵承玉疯狂地摇着头,“怎么可能……义父,义父他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竺子念轻轻搭上他的后背,“在你离开之后,本来我是想去追你解释清楚的,却在山崖边发现了你的令牌,所以我便下去试着找你……”
想到这,竺子念不禁哽住了喉咙,他如今都忘不了那时安静躺在血泊中的赵承玉,任自己如何呼唤都醒不来的赵承玉……
那时竺子念以为他死了,连手都颤抖到摸不住脉搏,硬是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才能勉强听到心跳……
从狂悲到狂喜的心路历程,竺子念此生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你伤的很重,所以我只能先将你安顿在这里,本来是想去城里找个郎中给你治伤,却发现安察堂正在暗自搜寻我,所以我便不敢声张了,还有……”
感觉已经没有任何事物会比这事更难以接受,更荒唐了,赵承玉缓声道:“你说吧,还有什么?”
“还记得一个叫小曼的姑娘吗?”
“小曼?”赵承玉不解道:“自然是记得,她之前不是还与你告别回家了吗?”
竺子念直接道:“她被安察堂抓了,不曾透露过任何罪名,只是这几日都准时在城里游街。”
“游街?”赵承玉诧异不已,“……安察堂可从未押人游街过!小曼是犯了什么大罪……可就算犯罪也是官府的事,为何会让安察堂接手?”
竺子念递给他一碗凉水,“你问的这些,也是我的疑惑之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安察堂已经不是以往的那个了,再说了,张毅会亲手推你落崖,其中便表明了很多事了。”
赵承玉端着一碗凉水却迟迟不下口,“……那蓉儿呢?蓉儿她……”
“你无需担心她。”竺子念截声道:“再怎么说,她也是赵儒的亲生女儿,他肯定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赵承玉低头望着水碗中孤寂的倒影,可自己也当赵儒是亲生父亲不是吗?还有张毅,自己也似他为亲人,却为何要这么狠心地对待自己……
怕他再陷入痛苦的沼泽中,竺子念端过水碗喂了他一口,“今日到此为止,你不能再多想了,你现在要安心养伤才是,等你伤情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去解决那些事。”
凉水进入喉咙滋润干涸已久的身体,赵承玉又不禁发问:“不过这里瞧着僻远,那你这几日是哪来的食物?”
竺子念含笑柔声道:“因为你要服药,所以我每日都会进城采买物什,许是安察堂并没有放多少心思在我身上,所以我只要稍微避点眼目便可。”
“子念……”赵承玉沉声道:“谢谢你这几日照顾我,还有,若不是你相救我,我可能也活不成了,可能连尸首都被野兽啃食干净了呢……”
竺子念不由得伸出指尖抚摸他冰凉的脸颊,“阿玉 ,其实我想说声抱歉,若不是那日我与你争吵,也许你根本就不会受伤……”
赵承玉低头苦笑了一声,“暗箭难防……若是他们真想除掉我也是很轻易的事,我又怎么会对他们设防呢……”
“……我还想说声谢谢。”竺子念眼神表露着真切,“谢谢你还活着,若是你不在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
在赵承玉讶然之时,竺子念快速在他额上落下轻轻一吻,而后又展颜笑道:“经此一事,看来以后我得寸步不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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