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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他迫不及待地按着韩时雨说的话,他点燃了自己身上的灵流,以血脉之力燃烧,引动了金璇曾在夜禛身上布置下的禁术。

        把夜禛从他的寝宫里偷运出来并不容易,夜瑜想破了头都想不出该怎么办,韩时雨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夜瑜在感到惊喜之余,对这个男人的畏惧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顶。

        一个从小养在别人膝下的皇子都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得手,那他这个从小在金璇手下长大的呢?

        金璇和韩时雨一直秘密来往,谁知道金璇告诉了韩时雨多少和他有关的事情!

        金璇这种蛇蝎心肠的人可不会把他当亲儿子看!

        在这件事后,他对自己曾经敬仰孺慕的母亲有了全新的认识。

        过往的亲近烟消云散,金璇在他心里只留下一个歇斯底里的□□形象。他现在不得不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她!

        黑暗里,韩时雨点亮一盏烛台,感受到夜瑜警惕和恐惧交杂的复杂视线,嘲讽开口:

        “怕什么?禁术已经布置完成,他现在动不了的。”

        夜瑜僵硬地点头,迟疑了一下,小声试探:“你是怎么控制住他的?母妃……她这么多年一直想要控制夜禛,从来没成功过。”

        韩时雨眸色骤然转冷,苍白的脸上却透出癫狂的笑意:

        “怎么控制他的?你想知道吗?还是说你想知道的其实是我能不能用同样的方法控制你?”

        他拍拍夜瑜的肩膀,无视夜瑜几乎恐惧得几乎颤抖起来的面色,他扯唇讥讽:“真不愧是夜华御的种,永远关心的只有自己!”

        夜瑜仓皇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被韩时雨赤红的眼珠吓得转开视线:“我……我……”

        “没关系,告诉你也可以。”

        韩时雨不怀好意地转向地上躺着的夜禛,阴恻恻地开口:

        “你手上那个手链戴了很多年了吧,怎么样?还喜欢吗?那可是西利亚公主——哦不,看我都忘了,那是你的小女朋友特地给你选的,喜欢吗,三皇子?”

        夜禛目光一滞,看向自己手腕上的红绳。

        艳丽的红绳串着一个小小的碧玉坠子,玉坠料子用的是极品,奈何雕刻的人是个十足十的门外汉,好好的玉料硬是让人看不出雕刻的是个什么。

        就像夜华卿说的,丑到见不得人。

        他之所以坚持带了那么多年,哪怕后来为了一些目的不得不戴上一层假皮,他也没有把这串从小陪伴自己的手链取下来过。

        为的不过是想保留下在他孤苦无依的岁月里,有人给予他的这一点温情。

        幸运的是,他从未真正的信任过她,也从未把她真的当做自己的母亲过。

        不过,韩时雨其实说错了一点,他带了很多年的已经不是这根了,两串坠子长得太过相似,韩时雨没有认出来。

        夜禛这一刻却明白了,那个女人说了那么多年的生日礼物,这一次居然真的送到了他的手里。

        但是这串手链他拿到手之后就让夜华卿看过了,明明没有任何问题。

        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怀疑韩时雨的话是不是在骗他了,到了这个境地,韩时雨已经没有必要对他说任何谎话。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韩时雨,同样被她骗了!

        夜禛心里有些痛快,又觉得好笑。

        这点欺骗对于韩时雨来说其实不痛不痒,只要最后控制住了他,用的什么手段、有没有告诉他其实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

        反正结局是他输了。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当初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夜华卿,能不能再一次及时的救下他没用的侄子。

        他看着韩时雨把这串小小的手链碾碎在地上时,坠子中突然落下了一朵白色的花,很小,像棉絮一样,轻柔地落在地上。

        即使被封在玉石中多年,仍然栩栩如生。

        那是一朵小小的蒲公英。

        而蒲公英的花语是——不切实际的爱。

        夜禛闭了闭眼,杀人诛心,果然是她的手笔。

        他不想让自己眼里的绝望和痛苦流逝出来。

        她早已预知到这场离别,不对,是永别了吗?

        他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自己这几天感到的违和感从何而来。

        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不着痕迹的操纵的,甚至朴诗恩和金璇的一言一行,也都是在她的操控下说出来的。

        “愚蠢才是最好的麻痹剂,”安随手拿起桌子上摆放的水果,一口一个吃的香喷喷。

        夜禛这些年被捧的太高了,他天生就是神眷者,是灵脉的继承人,从一出生就站在了这个国家的最高点。

        虽然爹不疼娘不爱,但是他确实没有遭受过任何真正意义上的打击和失败。

        朴诗恩也好,金璇也罢,甚至夜华御,在他眼里都是愚蠢不堪的。

        他从不把他们当做对手,高高在上的玩弄着权术和人心,九幽皇宫里的这些人,说是他的亲人,其实更像是他铺平自己帝王路的棋子。

        她告诉金璇的是实话,夜禛身上的灵脉是可以夺取的,但是没有告诉金璇的是,这件事靠她是肯定不可能做到的。

        夜禛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不可能对金璇毫无戒心,那么金璇的作用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卖蠢来降低他的戒心。

        无可救药的愚蠢,毫不掩饰的恶毒,还有恰到好处的自作聪明,完全贴和着他的想象打造出的人设,麻痹了他的戒心。

        他走的太顺了,完全没想过自己有可能会被自己曾经随意践踏的淤泥绊倒。

        朴诗恩眼神复杂,她已经走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现在支撑着她的不过是满腔的仇恨。

        那些骗她利用她打压她欺辱她的人还没付出代价,她哪怕强撑着一口气,也要活到那一天。

        她挣扎着开口:“你骗了我,也骗了金璇……咳咳!你……”

        “别激动,看你这咳的,我都提心吊胆。”

        安唇角含笑,姿态悠闲地撑着下颌坐在桌边。

        “我怎么骗你们了,我答应你们的事情没有做到吗?”

        她从始至终可就只答应了帮他们除掉夜禛,现在不是完成的很好吗?

        至于她们的命,可是真不关她的事。

        朴诗恩快说不出话来了,咳了好一阵才勉强停下。

        到底还没蠢到底,这个时候为了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去谴责这个女人已经晚了,她也没有力气去说更多的废话了。

        但是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的病,是你做的,还是夜禛做的?”

        安指尖绕过自己的发梢,痛快地承认了,“我做的。”

        朴诗恩双眸骤然睁大,死死盯着她。

        “咒术如入体就无法察觉,但是下咒术的过程却可以探查,我曾经想把咒术下在那串手链里,但是夜禛未必信任你,夜禛又常和夜华卿接触,难保不被看出来。”

        “我只能换个方法,把咒术下到一个夜华卿不方便天天接触,而夜禛又必须经常接触的人身上。”

        夜华卿和朴诗恩,一个是夜华御亲弟弟,一个是夜华御明媒正娶的皇后。

        哪怕是为了避嫌,这两人也绝无可能交从过密,而且夜禛又是朴诗恩养子,下在她身上,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那串手链终究太过扎眼了,她送之前不能肯定夜禛是否会信任朴诗恩,不能把她手里也只有一份的珍贵药材当做赌注,所以只是把它当做一个试探。

        而试探的结果显示,夜禛对朴诗恩这个从小抚养他的女人是有感情的,虽然没有完全信任她,但是这已经足够给她从朴诗恩这面下手的机会了!

        她每年坚持给夜禛打的通讯则是为了引开夜禛的注意力,让他把警惕心更多的放在她这边,从而放松对身边人的怀疑。

        就算最终还是引起了他的怀疑,让他开始彻查身边的人和事物,那么朴诗恩就是现成的挡箭牌,这串陪伴他多年的“生日礼物”必定会是第一个被他怀疑的对象!

        这样的话,她也只是损失了一个给夜禛下药的途径,换个途径同样能把咒术植入他身体。

        只是下药的途径会艰难一点而已,也不算什么大麻烦。

        就像“狼来了”这个故事讲的那样,等到他对她的谎言开始麻痹,这就是真正的“狼”出场的时机!

        “你个蛇蝎!!……咳咳!!蛇蝎女人!!”朴诗恩想用力嘶吼,但是实际上她连翻个身都做不到,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盯着安。

        “别这样,皇后娘娘,要说到心肠歹毒这方面,咱俩就大哥不说二哥了啊。”

        安偏了偏头,看到朴诗恩仍旧愤恨的脸色,她轻笑了声。

        “娘娘贵人多忘事,应该不太记得了。”

        “曾经我跟着瑟希亚第一次来九幽帝国的时候,贵国二皇子曾经在小厮的怂恿下试图对我下手。”

        “因为这件事,我当时以为下在我饭菜里的药就是出自他的手笔,但是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

        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朴诗恩扭曲的脸色,轻声问:

        “夜珏一个九幽帝国二皇子,就算欺男霸女也多的是人助纣为虐,从来用不上药物,更何况是对付我一个八岁的小孩子。”

        “我当时就觉得他给我下药的行为有些奇怪,尤其是我已经知道夜禛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引我对夜珏动手之后——”

        “他既然想用我对付夜珏,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给我下药?”

        “就算夜珏突然聪明一把想加点保险,夜禛放在夜珏身边那个小厮也会阻止他。”

        “这样说起来的话,我对我面前那些能让我浑身无力的药物来源就更好奇了,娘娘能给我排解一下疑惑吗?”

        朴诗恩脸色瞬间煞白,惊恐地看着她。

        “我当时是第一次来九幽帝国吧,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我们尊贵的皇后娘娘呢?”

        说实话,她在发现被夜禛利用后,在顺藤摸瓜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的时候,发现给她下药的居然是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朴诗恩,也实在有一段时间没想通。

        这女人这么做图什么?

        她明明知道自己代表着西利亚帝国的颜面,却还是对她动了手。

        如果她受辱,瑟希亚必定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挑起两国争端,这样的责任,清算下来后,她朴诗恩承担的起吗?

        这行为蠢到不像是一个能够趁虚而入顶替金璇成为九幽帝国皇后的女人能够做出来的。

        朴诗恩哆嗦着,说不出话,只是拼命想往床内测挪,躲开安的靠近。

        “回答我啊,皇后娘娘。”

        朴诗恩尖叫一声,再顾不得体面想疯狂摇头,却被安掐住了脸颊,只能正面对上她的视线。

        安笑容甜蜜,语调好似好像和家中长辈撒娇,“我不问第三遍了哦。”

        朴诗恩嗓音几近哽咽,断断续续地开口

        “是我……我嫉妒你,凭什么……凭什么你就能被人捧在掌心万千宠爱,凭什么你就能大胆地表达你对心上人的喜爱……凭什么?!”

        她越说越激动,脸色张红得不自然,一双眼睛也不再躲闪,死死盯着安的脸。

        多美啊……她多想要也变得这么美!

        当初她对韩时雨一见钟情,可金璇却靠着一张脸抢走了韩时雨所有的关注,以表兄妹的名义成日厮混在一起。

        她心死了,选择了入宫,可谁知道金璇也紧跟着入了宫,再一次抢走了她丈夫的所有目光的宠爱!

        自那以后,她就格外留意那些比她更加貌美的女子,她嫉妒她们天生的优势,总是可以轻而易举获得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再后来,她看到了安。

        那样小的一个小姑娘,长的却那样刺眼。

        她站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微微抬着下颌,不可一世的骄傲模样,轻而易举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好像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被轻易原谅。

        哪怕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说出不知羞耻的话,别人看着她身旁那个温柔浅笑的男人,也只会笑着赞美她率真。

        而她,连多年的爱慕都只敢压在心底,因为她知道,这些话一旦出口,换来的绝不是如愿以偿,而是别人的指指点点和厌恶唾弃。

        所以她嫉妒,嫉妒她可以长得漂亮,更嫉妒她可以随心而欲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她只能被压抑在这个皇宫里,就像一只羽毛不够华丽的金丝雀,不得主人宠爱,所以连放声高歌的权利都没有!

        所以,当他看到夜珏看向她时淫邪的目光,她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打算助纣为虐一把。

        这个傲慢的小公主要是被这样一个废物狠狠地□□,她还有什么资本继续用这样轻蔑地目光看她?

        烂泥而已!

        “原来是这样。”

        安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心了。

        “你嫉妒我长的好看啊?这怎么好意思呢,虽然以你的长相,确实连我手指头都不如。”

        “打击敌人的时候,一定要抓住敌人的软肋进行攻击。”

        耳边恍惚响起男人空灵纯澈的嗓音,带着微微的笑意。

        安看着朴诗恩,下意识扬起一个和瑟希亚如出一辙的笑容,那样温柔甜蜜的笑,说出口的却是:

        “告诉你一个秘密,夜禛其实一直都喜欢我,真可悲啊,是不是,你养了他十八年,他都不把你放在心上,反而喜欢一个天天想要他命的我。”

        “还有韩时雨,你想知道他每次见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眼神吗?”

        闻言,朴诗恩一口血差点吐出来,看着安的目光也越发恨之入骨:“你不要脸!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话还没说完,她又开始了撕心裂肺的咳嗽,脸色青白,却又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看着就要背过气去了。

        “至于瑟希亚……万千宠爱?我的评价是,勿弃疗,说不定还有救。”

        安放开她的脸,还有点怕她真把血吐她手上。

        “所以说,咱俩五十步别笑百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就不要互相嫌弃了,我都还没嫌你又丑又蠢呢。”

        梗在喉咙里的血到底还是喷了出来,朴诗恩大口喘着气,眼睛睁大的有些吓人,她手无力地抓着身上盖的锦被,只觉得通体寒凉,如同置身冰窖。

        她知道她已经走到了生命的终点,就像金璇一样,再也没有挣扎的余地了。

        这两个斗了半辈子的女人,前后咽气相差竟然不超过一天,也算是字面意义上的“同年同月死”了。

        这些由各地上供而来的珍惜水果被摆放在这个早已奄奄一息的皇后寝宫里,不过是个华丽而不实用的摆设。

        与其摆在这浪费,不如她全部处理了,安把剩下的雪莲圣果一扫而光,拍拍手站起身:

        “好了娘娘,安息吧,我得走了。”

        韩时雨已经动手了,夜华卿很快就会发现这件事。

        韩时雨动用了韩家传下来的神器隔绝了夜禛的气息,夜华卿找不到夜禛,必然会直接戒严整个九幽皇宫,她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虽然很想亲眼见证夜禛的末路,但是到底还是自己的命要紧。

        要是韩时雨没能成功杀掉夜禛,她反而折在这了,多不划算不是?

        夜禛此时的心情糟糕极了。

        他本以为这是一出他亲手导演的请君入瓮——利用金璇的死讯,趁机将金璇和韩时雨连根拔起。

        结果果真是一出精彩至极的请君入瓮,只是被请入大瓮的原来是他!

        他记得自己曾经的伴读——游家长子游朝,他曾经在游朝被赶出游家后秘密去远远的看过他一眼。

        曾经性格最为板正严肃的天之骄子,却落魄到去做最卑微的活计,只为了换取一口饭吃。

        他曾经出色的魔法天赋消失的一干二净,夜禛不是没有起疑过,走火入魔不该是这个模样,他这样子,反而更像是被人直接把魔法从他身上剥离了。

        但是这种方法又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所以他最终还是没有往这方面想。

        到现在,他听到韩时雨小声交代夜瑜的话,才明白,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种禁术,可以剥夺一个天之骄子最珍贵的东西。

        让他失去他赖以在这个吃人的国家里生存下去的最大倚仗,从此万劫不复。

        夜禛心里奇异地平静下来,冷静地想,或许都不会有从此了,他今晚就会死在这里也说不定?

        韩时雨盯着夜瑜,轻声蛊惑道:“你还在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就在你的面前,伸伸手就是你的了。”

        夜瑜看了他一眼,抿紧嘴唇,颤抖着把手探进了夜禛的衣襟,找准了位置,手中锋利的匕首,破开了血肉,切断了流动的血管。

        夜禛闷哼了一声,鲜血喷溅出来,染红了夜瑜的脸,头发里洇染的血流淌下来,滴入眼睛,眼白被染成嗜血的颜色。

        这血腥的一幕刺激了夜瑜的神经,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疯狂,他口中低吼着:

        “我的!都是我的!这是我的灵脉!我才是第一天才!”手中的利器触及到了他想要的目标。

        一颗金黄色的,跳动着的心脏,生长在鲜红心脏的旁边,更像一颗金色的宝石,漂亮极了的颜色。

        在无边黑暗里琉璃般闪耀着五彩的光辉,垂落着无数金色的丝线,密密实实的缠绕在五脏六腑之间。

        那是夜禛的灵核。

        只有九幽帝国的血脉才能修炼出来的、强者的象征。

        夜瑜贪婪的看着这颗珍宝,一把把它从夜禛的心脏旁生生拽下来,捧到眼前细细打量。

        他耳边回荡着他向来傲慢的亲生哥哥痛不欲生的痛吟,却越发助长了他暴虐的心。

        难以自抑的,他撕开了自己的衣服。

        在他左胸上,稍稍偏离心脏的地方,一个狰狞的阵法绘制在皮肉里,带着腐蚀性的魔法纹路入肉三分,鲜血淋漓。

        他颤抖着手把匕首送入自己胸膛,挖开一片血肉,找到自己空荡荡的胸口。

        他天资远不及夜禛,夜禛天生自带灵核,而他今年已经八岁了,距离这一颗珍贵的灵核却还遥遥无期。

        他把那枚曾经生长在了他兄长胸腔内的灵核放入了自己胸腔。

        那狰狞邪恶的阵法发出光亮,发散出缕缕血线,穿过了灵核,探入夜瑜的五脏六腑。

        强大的灵力从灵核中往外输送,夜瑜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强大,心满意足的笑起来。

        笑声嘶哑,全无孩童应有的清脆,如同夜枭般吓人。

        韩时雨放声大笑着,带着复仇的快感,蘸着两人流出来的血,在地上画出了一个血阵。

        阵法繁复狰狞,强大的邪气奔涌而出。

        夜瑜看到韩时雨把活活痛昏过去的夜禛放到自己身边,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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