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每个中心区都设有抑制剂球和透明薄膜防线，关键时刻可以保护中心城的人或者城外的人。
萧澈又抬头看了眼糟糕透的现状，此刻没有电，只有手电筒带来的微弱光亮。
做决定是一瞬间的，他在手腕上输入了一条指令，s区的中心区透明防护膜渐渐升起。
中心城内的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在薄膜升起的时候，迅速向萧澈这边跑来。
这些生活在生命城内部的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识别哨楼里的人，因为他们说，人群中最冷漠的那一个，绝对来自哨楼。
这次出来，萧澈没有穿制服，但胸前的徽章依旧戴着。
“长官！救救我们！”薄膜已经升起，他们用力拍打着，声嘶力竭的喊着：“救救我的孩子！他还没有被感染，他是纯种人啊！纯种人很珍贵的！求求你长官！救救他吧！”
“别走！别走啊！我还没有被感染，不要放弃我！审查官！”
萧澈坐在车内，他摩挲着注射器把手的手背布满青筋，那双纯黑的眸子在夜色的隐匿下愈发让人看不清神色。
他没在中心城多做停留，城内的士兵得不到指令开枪，最后只能被异种吞噬。
所以必须得先去广播站。
路上，刚刚一直没有信号的通讯仪响了，是楚天打来的。
“萧澈，s区内异种——”
“我看到了，而且，抑制剂失效了。”萧澈一只手握着方向盘，通讯仪被他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另一只手紧握着小型的散弹枪，这把枪应该是上任审查官留在车里的。
地图上的磁极受到异种的影响，箭头来回乱动，车头灯微弱的光只能照亮前方几米的路程，他现在全凭借记忆在走。
楚天语速极快：“我正要说这事儿，于先生不让开干扰器，说是最新型的抑制剂已经研制出来了，我看了下s区中心城异种最多，还没向周围蔓延，只能——”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眼显示屏上发来的提示，道：“好，你已经把中心城封闭了。”
过了几秒，萧澈突然开口，“楚天，现在击杀城内居民突变的异种会坐牢吗。”
噗嗤，楚天笑了声。
他从没想过萧澈会问这样的问题，毕竟这位审查官从来都是先做事再想后果的。
“我要说会你就改主意吗？”楚天反问了声。
萧澈摇摇头，道：“那倒不是。”
“你不应该问我这种问题，你是审查官，保护生命城安全是你的职责。”楚天紧皱的眉头始终放不下，他道：“无论做出什么决定，只要宗旨是为了生命城，没有人会责怪你。”
s区的广播站就在中心城门入口周围，萧澈寻着记忆找到了。
供电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运行，大概是s区的管理者派人去修理了。
“s区内所有boundless成员和士兵，a区下达命令，请各位尽己所能立刻击杀异种。”萧澈的声音很有特色，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淡淡的，音调没有什么起伏。
他把这段话重复了三遍，而后直起身子，盯着监视器屏幕上异种活动的迹象，对旁边的人说：“继续刚刚的广播，让没有被感染的人不要出门。”
——
从广播站出来后，萧澈开着车上了盘山公路，山的最顶端是生物研究所，虽然现在封闭系统开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实验所的人暂时转移的好。
上山的途中，萧澈终于接了红眼的通讯。
“讲”
“你现在在哪？我到s区的云星城了，你要是在的话——”红眼说话总是找不到重点，说到一半，就被萧澈截断，“s区中心城内的封闭系统已经开了，你先去，我把实验所的人转移后再去找你会和。”
“转移实验所？”红眼觉得现在的情况真的没有多糟糕，况且实验所跟s区中心城的距离甚远，就算再严重点也是波及不到那边的。
“嗯，于先生的命令。”
早在萧澈广播完那条指令后，于先生就发来了短信，说是让他尽快协助实验所转移。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把冷冻胶囊里的那位保护好。
“行，那你去。我在s区等你。不过，你是不是没修供电器？这特么黑灯瞎火的怎么打？”红眼看着面前一片漆黑，时不时出现一群冒着红眼的异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萧澈语气淡淡，反问：“广播都能播，能没电？”
“那这城里怎么还没亮灯？”红眼刚问完，便看到街上的路灯一排排的亮了。
“操”看清楚城中的情况后，红眼再次爆了粗口：“亲爱的，我觉得，我一个人解决不了，我非常非常需要你。”
“a区的增援估计已经到了”萧澈冷声道：“你尽量活着等我过去，挂了。”
——
生物实验室坐落在s区和a区的边界，萧澈到达山顶的时候，周围异常安静。
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了，只是看到那扇大门后，还是会下意识的想去摸胸前的吊牌。
实验所是栋银白色的大楼，分为两座，一栋是实验员待的地方，另一栋是冷冻室和储存实验品的地方。
两栋楼之间靠一条长廊连接，那条长廊的柱子已经有些旧了。
长廊的正前方还有一个巨大的沙漏，飘在空中。
据说，生命城的中心最初是建立在实验所的，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才迁到a区。
“小霖？你怎么来了？”林行之正打算把最新收集的样品送到冷冻室，经过长廊的的时候看到一位穿着黑色外套的年轻人，那人的眉眼和萧澈很像，但他也没敢认，毕竟已经太久没见他了。
直到看到他左胸上的徽章和名字，林行之才敢确认。
对于萧澈的出现，林行之是意外的，因为他目前还在生物实验所的黑名单里。
“通知其他研究人员把要紧的实验试剂和资料收集好”萧澈低头看了下手表，随后看着林行之，语气不算温和的宣布：“十分钟后撤离此地。”
林行之挂在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展开，便被强行落下，问：“出什么事了？”
“s区中心城发生群体异种变异，抑制剂失效，新型抑制剂不够，于先生害怕波及实验所，所以你们先撤到a区。”萧澈是边走边说的，但是走进实验所后有一瞬的恍惚，眼前的景象模糊了一瞬，头有些晕，几秒后又恢复如常。
“异变了？”林行之听到这话，脸上是没了一点笑容，眉眼染上了一丝不安，脱口而出一句：“不可能的，生命城内的人类基因一直被控制的很好。”
“什么？”萧澈捏了下鼻根，刚刚的眩晕感让他有一瞬的耳鸣，所以没听到林行之的话。
“没，没什么。”林行之连忙摆摆手，脚步向着冷冻室就要走，边走边说：“我去冷冻室把博士带出来，然后再——”
“不用”萧澈从他手里拿过钥匙，沉声道：“你去通知其他人，我去把他带出来，要尽快。”
“哦，对对，你的体能比我的要好。”林行之念念叨叨的说。
林行之坐着电梯直接上了实验所的广播区，打开通讯频道，把刚刚萧澈说的重复了一遍。
冷冻区的加密系统有很多道，萧澈开了最外边一层才想起来，最后的识别系统只能由实验室的内部人员开启，他刚刚也是急忘了。
明知道自己打不开，他的脚步却没停，一直走到了最后一层的识别区，盯着那个确认按钮看了几秒，按了下去。
“识别成功，识别成功。”
那一瞬间萧澈是愣住的，直到舱门自动开启，他才暂时压下心头涌现的莫名情绪，动作迅速的把那唯一的冷冻仓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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