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几日后，尹可颂趴在书吧台上看着人来人往，她满眼期盼着有客人能进来，但都是匆匆走过，没有驻留更没有进店的。可颂正叹着气，门突然开了，进来的是宋阏氏。
尹可颂惊喜的：“阏氏！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演女主那演员调时间了，就先把我的戏份都拍完,我就回来陪你啦。”
尹可颂依偎着阏氏,“太好了，我快郁闷死了。”
宋阏氏看看这冷清的书吧，“怎么还是没什么人啊。”
尹可颂委屈巴巴的说:“这两周都是这样，我想等你回来商量呢……”可颂一边给阏氏冲咖啡一边委屈巴巴的说，“现在虽然晚上人多了些，但是基本不翻台，根本回不来本，再加上给帆子他们的钱，虽然我知道给的是很低很低了，但基本用的都是我自己之前存的钱，我爸给我投资的钱早用完了，现在上货都刷的信用卡…我想把晚上的演出停了，也不想麻烦帆子他们这么费力，我才给这么抠唆的钱，每次我都不好意思……你觉得呢？”
“帆子他们倒没事，你不用觉得愧疚，哦对了，今天我离组的时候，剧组就给我打钱了，我先转你。”
尹可颂按住阏氏的手机：“诶，怎么能用你钱呢。”
“除非你把我手机抢走，再把我账户都销了，否则这钱必须给你，我要这几万块钱没啥用的，你有急用就先放你那呗。”宋阏氏强硬的让尹可颂收下钱。
“那要不这样，我算你股份吧。”可颂说着拿出算账本给阏氏计算这个店的投资收入分配。
宋阏氏哈哈大笑：“姐妹儿，跟谁啊，我听听你给我多少股份？”
“你别笑，你听我给你算啊……”
“那我问你，你打算年底给我多少分红？”
尹可颂苦笑道：“今年年底吗……”
“不然呢？”
“不瞒你说，我这今天算了算，能撑到过年都很难……”
“你还要坚持吗要是想坚持，我下部戏的片酬还放你这投资。”
可颂陷入思考，阏氏抓紧可颂的手说：“你一开始做这件事，也是因为你觉得这是你所喜欢的工作，所以做什么你都觉得它很值得，但是现在这个店已经成为你严重的负担，帆子都跟我说了，他看你每天特别辛苦，店里的花草都那么惨了你也不愿意打理，每晚还累得要死，既然都不开心了，就早放弃也能早止损。”
可颂点点头觉得阏氏说的很有道理，而后突然伤心涌上心头，流下眼泪。
“哎呦，小乖乖，怎么哭上了？”
“我哭是因为我很难过自己什么都做不好…真的什么都做不好，我不想上班,不想搞同事关系,也不想取悦领导,听从于谁，我也没有侃侃而谈的领导能力，所以我就算找工作也是永远默默无闻做一个小兵，可谁又想要这样一个员工呢？我真的很无能”
“你怎么这样想，你不喜欢的那些可以不去做啊，你根本不需要变成任何别人的样子，况且谁都是不完美的，你不需要自责啊！”
尹可颂看着阏氏认真地说：“你就是完美的。”
宋阏氏自嘲道：“那是在你心里，我在别人眼中，是一个狂傲、圆滑、趋炎附势、愣头青的人。”
尹可颂被阏氏对自己奇怪的评论逗笑了，接着调侃阏氏：“那是因为你对哪个追你的男生都一副‘老娘不好惹，请你远离，我不会和你谈恋爱’的样子。”
“我跟谁都不会恋爱的好嘛，说正经的，要不要和我去拍戏，我带你进组，我觉得这个职业是最适合你的，就按着剧本演好戏就行啦，也不用去处理公司那一套麻烦关系，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抵触，好好考虑考虑嘛。”
尹可颂耸耸肩，没再说什么。宋阏氏看出尹可颂对自己的隐瞒，表现出生气。
尹可颂开始哄阏氏：“喂，怎么还生上气了…别生气啊，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真的很抵触拍戏，我是不想在你面前展现出这些负面情绪，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个行业，也势必会到这个行业中工作，所以我不会说它不好，也会默默给你加油，但是真的不要让我到那里面去。”
“以前我以为你是不喜欢上课才每次都逃表演课，没想到是这么烦感拍戏，不过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做演员呢，是不是因为你爸爸是行内人，所以你有叛逆想法啊。”
“大概是吧。”可颂宠溺着表情应付宋阏氏的话
宋阏氏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没过几日，可颂终于扛不住关店了。这日，帆子、阏氏一起帮着收拾，三人站在门前遗憾地看着这个花了心血却没有被经营好的店，很是惆怅。
帆子遗憾的说：“这么多好的东西都留给下家了，他们真是赚了大便宜。”
宋阏氏瞪着帆子：“不然都卖给你好了，正好你租那房太空旷。”
帆子闭上嘴，又做了一个有些享受阏氏怼自己的表情。而后帆子开车送到可颂家，又帮可颂将东西搬到楼上，阏氏在楼下面等。尹可颂在楼上对着帆子八卦，“诶，我一直没好意思问，你喜欢阏氏吗？”
帆子装作轻描淡写的说：“没人会不喜欢她吧。”
“我说的是那种喜欢。”
“就是那种喜欢啊！”
“那你跟她表白过吗？”
“我自己心里有数，表白的后果是什么，所以怎么可能破坏这段关系。”
“那…”
帆子打断可颂：“诶，你可别告诉她，也别帮我追她，我觉得当朋友挺好的。”
“emm，我就是想说，你不要觉得可惜，她本来就绝缘异性，所以也别冒险表白。”
帆子听后大跌眼镜，他以为可颂要鼓励自己对阏氏表白，“你放心，我们认识时间比你长多了，我太了解她了。”
“那就好。”
二人达成一致似的互相笑笑。
美国大学校园内，霍执仲刚办理完研究生毕业手续，与美国同学相拥道别。
美国朋友用蹩脚的中文对霍执仲说：“嘿！我真的舍不得你去走，我和你学习中国话还有很多。”
“还有很多没学会,那今后要和丽丽多交流啊。”
美国朋友：“好主意！”
霍执仲：“iwillure”
美国同学热情回应：“ok，lookingforwardtoseeingyourfila”
“youwillthankyouforyourencouragement”
霍执仲再次与美国同学击拳道别，中国同学肖靖跑来勾住霍执仲肩膀，“下周一jeo家开毕业party，来啊！”
霍执仲疑惑：“你不回去吗？”
“再玩一段喽，这么急着回去干嘛，都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来呢。”
“肯定会来的啊，领个奥斯卡什么的。”
“那也再待些日子吧。”
“咱回国见吧，我有重要事要回去。”
“你有什么重要事，到哪不都是对着剧本女主相面意淫嘛。”肖靖嘲笑着说
霍执仲用手肘怼肖靖，说：“这次的不一样，我回去就要找她。”
肖靖不相信的问：“这么大突破，确定是现实中的人物吗？”
霍执仲不屑道：“当然是！”
霍执仲在回国的飞机上闭上眼，又想起在咖啡馆橱窗见到的情景，她圣洁的美和超凡的气质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他希望飞机快些落地，总是兴奋地看手表。
飞机落地后的第一时间,霍执仲就直接到了‘屿’书吧门口，看着紧锁的大门，微微叹气，他拨打大门上贴着的出租转让电话，电话被接起。
“喂，你好，（霍执仲听到电话中是男生的声音，看了看手机）我想问一下，您是屿书吧的老板吗？”
“书吧的老板托我们办理出租转让的事，我是房产中介，您是想看店吗？”
“哦不是，我想问一下之前租这家店的老板电话你有吗？”
“这个客户要求保密，抱歉不方便给你。”
“我找她有很重要的事。”
“这家店现在已经授权由我们全权管理，其他不方便告知。”
“你知道什么时候最后闭店的吗？”
“就在前两天，请问您和他是什么关系？”
“未来的夫妻吧。”
“那您应该是找错了，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位男士。”
“那您知不知道这里有一位很仙很美的姑娘…那算了，谢谢你啊。”
“没事，客户的私下生活，我们也没有交集，那祝您生活幸福，有房子要出租可以再联系我。”
电话挂断，霍执仲失落的走到车边，又走进屿书吧的邻家店铺，一位中年男子接待了霍执仲。
霍执仲礼貌的：“您好，我想问一下旁边这家店之前的经营者或者员工，有没有一位女士，眼睛很大，会偶尔穿着白裙子，长得很清秀。”
店铺老板：“对，之前是有一位这样的女生在经营，不过不知道那是不是老板。”
“那您有她的联系方式吗？”霍执仲似乎看到了希望。
“没留，她不太喜欢打交道的，我也是借东西才进去过一次。”
没什么有用的信息，霍执仲道谢后再次失望离开。
翌日,尹可颂与宋阏氏在餐厅吃饭，尹可颂突然想起什么对阏氏说：“哦，对了，你上次给我的钱，我拿了一部分还钱，另外一部分我想先给帆子他们乐队补点钱，本来我是想以后生意好了再给他们，可…”
“不用，他们的钱我来解决，你别管了。”
“不不，我想自己解决这个窟窿。”
“你可真执着,那你信用卡欠多少,我先帮你还。”
尹可颂连忙摆手：“不用，我想赶紧找份工作，把欠的钱分期还上，可以每个月还一些。”
“怎么想要找工作了，如果是为了钱，那真不…”阏氏突然看到从包间出来的付天华，二人对视上，阏氏自知逃不掉了，礼貌的站起打招呼，“付叔叔，您在这谈事情啊，我们正好吃完饭要走，您继续，我们就先走了。”
宋阏氏推着可颂想快点离开，但付天华热情的叫住阏氏，“诶，阏氏啊，这么巧和你朋友吃饭啊，上次说的《浮生萍》那个戏，我和导演正在定后续拍摄的事，刚也提到了你，来进来认识认识。”
阏氏一听是工作的事，挠头答应了，拉着可颂用目光示意：陪陪我嘛。
可颂点头答应，和阏氏一起进去。进到包房，阏氏向导演谦卑鞠躬，可颂也点头致意。
付天华给导演介绍：“这就是我常说的宋阏氏，怎么样，这气质和长相与叶婉莹相差无几吧。”
《浮生萍》导演：“之前看你录的视频片段就觉得不错，读过《浮生萍》这部小说吗？”
宋阏氏大方的说：“读过，很喜欢叶婉莹坚贞不屈、不向金钱权利低头的骨气。”
导演和付叔叔都满意的笑笑，“做了功课，不错…但是现在面临个问题，这个角色片方执意让流量艺人出演。”
宋阏氏倔强的说：“流量艺人虽好，可只要翻船便会全员沉没。”
导演与付天华大笑，可颂与阏氏面面相觑。
“别说，这姑娘真有股子叶婉莹那刚烈劲儿。”导演赞扬道。
付叔叔对阏氏说：“导演考验你呢！”
宋阏氏反调侃：“那您的意思就是叶婉莹的角色非我莫属了？”
导演越看阏氏越喜欢，“哈哈哈，那你来试一段戏吧，我们看看究竟是不是非你莫属。”
“好…那我就试最后的那段独白？”
付天华翻找到阏氏的微信想发过去台词，“诶，朋友圈别再把我屏蔽了！”
宋阏氏尴尬的说：“没，我对谁都不开。”
导演对付天华说：“你给她发第63场戏，那段最能表现叶婉莹的纠结和撕心。”
宋阏氏收到台词，看了看：“咦？这是对手戏啊。”
付天华指着可颂：“你的闺蜜不正好也是表演系的嘛，帮忙对一下。”
“别让人家勉强营业嘛，我可以无对手表演。”
“没关系，就念下词也可以。”导演说。
阏氏看向可颂，可颂竟发出坚定要帮阏氏的表情,“我可以帮你对的”
宋阏氏有些吃惊，再次询问着可颂：“真的可以吗？”
可颂点头答应，阏氏将剧本片段发给可颂，又带她去角落大概对了一遍，不一会回到导演面前。导演拿出手机拍摄，阏氏与可颂表演起其中片段：
（叶婉莹：于你而言，他很值得，可于我而言，他也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可我又有什么办法
闫小萍：你可以放他一马的，他也是被人利用啊，他被逼无奈的，只要你肯
叶婉莹：我不能，没必要解释了，我只能做我该为组织做的，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动摇
闫小萍：冷血，你比任何人都冷血，你不配喜欢他
叶婉莹：你说什么都可以
闫小萍：你不会找到他的，他是属于我的
叶婉莹：他不属于任何人，他犯罪了，他在哪，你把他藏在哪了
闫小萍：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早已经私定终生了，我没有遗憾了，但是你，他会永远恨你，永远诅咒你
叶婉莹流着泪：别逼我，我也可以杀了你
闫小萍：杀了我，你为了钱还是权啊，你作为你们组织的一条狗，值得吗）
宋阏氏用极具爆发力的一段表演征服导演，而可颂，虽没有爆发力，却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将角色的轻蔑与爱意完全流露了出来。
导演与付天华鼓掌，导演热烈夸赞：“好，太好了，很不错，二位新人试戏这么投入，这是我很难遇到的。”
宋阏氏擦擦可颂的眼泪，完全被可颂的演技吓到了，对可颂说：“我在大学都没见过你表演，你真的是隐藏的王者啊！”
“没有，被你带动的。”
“我是被你带动好吧，你让我太震惊了。”
付天华赞叹道：“我们阏氏的朋友也这么有才华，真是同声相求。”
导演问道：“阏氏真是不错，做演员的料，很投入。那这位姑娘……”
宋阏氏抢着回答：“她叫尹可颂，也是澧京电影学院表演系毕业的。”
导演询问：“尹可颂，闫小萍这个角色暂时也没有合适人选，你看你考虑吗？”
尹可颂也很惊讶，她稍作考虑，腼腆的问：“请问这个角色的片酬是多少？”
导演笑了笑：“年轻人，刚毕业不要这么气盛嘛，现在这行情，一个角色不是说非得谁来演这个戏才能拍。”
阏氏眼神求助付天华，付天华圆场，“可颂，钱的问题是和我们制片谈的，会按照行内价格来的。”
“还想问下……”可颂想继续追问钱的事情，被阏氏打断。
“导演，您在业内知名度这么高，您以前的戏我也都看过，真的讲究，也有魅力，能对我俩有所肯定，我们一定会好好表现，感谢您给我们新人机会。”宋阏氏站出来说道。
“这姑娘有前途啊，把我架这么高，这下不得不答应你俩来演喽，那让你付叔叔回去和你们商量下后续时间和其他细节。”导演笑说。
阏氏和可颂表示感谢后先离开了。
导演想到刚刚可颂的问题：“现在的新人，和我们那时候真不一样。”
付天华劝说：“诶，能有这自信也难能可贵嘛。”
“你推荐的人我还能说什么。”
霍执仲此时恰好也到这家餐厅吃饭，刚到门口时，王秘书边走边汇报：“我去书吧的管理街道问了，书吧老板叫张楠，三个月前租赁给名为尹可颂的租户三个月，没到期这个租户就退租了，电话什么的人家没给，我查了这个老板目前在国外，电话也打不通，我会去中介那边再问问。”
“尹可颂…知道了，继续查！”
此时，霍执仲自餐厅入口进入，尹可颂从餐厅出口出来，二人再次无缘错过。
尹可颂和宋阏氏从餐厅出来后有些懊悔，“我刚才是不是太着急了，不会给你把角色耽误了吧。”
“没事，那导演得看付天华脸色，付天华才是给他拉钱的制片人。”
“唉，以后在外边我还是少说话吧。”
宋阏氏温柔的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管别人怎么想呢。”
“说话可真是门艺术，可惜我没有这天份，一面对别人说话，我表达清都很难，别说什么委婉的表达了。”
“我也不是都会给她们面子的，该怼的时候就得怼回去，我看最近短视频上都教说话的艺术，你可以学学，不过想要融汇贯通也要刻意练习，像你就是不愿意说话那种性格，做好自己就好啦，你又不需要去做销售，去做制片人，不用那么在意。诶，对了，你刚刚演得很好啊，那就跟我进组呗，还找什么工作啊，这部戏的片酬足够你还账的，之前你说不愿意拍戏，没想到哦，演的这么好，大学时藏得太深了。”
“你演的也很好啊，而且最后导演应该也会对我失望了吧。”
“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既能还钱还能去组里一起玩一起住。”
“知道啦，我回去问问家里，对了，你以后对付叔叔不用那样吧，人家拼命讨好你。”
“我也不想那样，就是好尴尬啊，难道我还真叫他爸爸啊，他又没给我妈名分，跟了他这么多年，也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算什么男人。”
“他对你们娘俩够好的，你看为你工作的事多积极。”
“反正他一天没给我妈名分，我就不会认他，虽然现在社会这么开放了，但真到自己身上，都会接受不了吧。”
“人家那情况也不太好办吧，你就当让宋阿姨开心开心吧。”
宋阏氏敷衍的打断尹可颂的问题。
可颂父母在很早的时候就给可颂买了公寓，临近可颂毕业时才交房住进去，可颂今日难得回父母家，出电梯后，碰上爸爸送学生出门，学生抹着眼泪离开，可颂故意避开。只听见爸爸对学生说：“想好了再来跟我们商量商量，我们都是你的后盾。”
学生：“谢谢您，教授，您回吧。”
可颂从躲着的楼道出来，迎面撞上送完学生回来的爸爸，打过招呼后一起进屋。可颂没有多问，径直到卫生间洗手。
尹可颂的家，第一眼感觉就是典型的的书香家庭，新中式风格的装修，客厅有很大一片看书的区域，别具雅致气质。
可颂妈妈忍不住和可颂爸爸继续讨论：“你又嘱咐了没啊。”
“嘱咐了。”
“你说这孩子，自己在这个圈子打拼，无依无靠太难了。”
“我平时多问着点，不然照这孩子个性，最后怕出问题。”
“你担心像晨晨那样？”
“行了，别提了。”可颂爸爸打断
爸爸妈妈提起晨晨时，可颂在卫生间听个满耳，出来后对爸妈说：“以后还是别让学生来家里了，你们都是老师，解决不了他们工作上的问题。”
可颂妈妈觉得可颂有些戾气，“不能这样想的，也许一次关心就能拯救一个人呢。”
“我们能把自己管好就不错了。”
“诶，可颂，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样说话，温柔一点。”可颂爸爸假装严厉的说可颂。
“为你们好啊。”可颂低声说了一句。
尹可颂自己知道，她就是这样一种人，有些自私也没那么善良，不愿意麻烦别人，也不喜欢别人的事情来麻烦自己，她觉得自己很冷漠，可又觉得这样是保护自己且不需要过多劳神的一种方式，除非她喜欢那个人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尹可颂独自坐在屋里，想起刚刚那个女孩可怜的样子，她从柜子深处拿出一个本子，上面记载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照片，合上后，封皮一角的标签上写着“曲晨屈辱史”。可颂凝视着本子良久，似乎想起一些事情，赶紧闭上眼睛，又拿出一张卡片，在上面写下：曲晨姐，你过得还好吗？如果我去拍戏，你会不会恨我？
写完后，将卡片撕成几块儿，扔到垃圾桶，又将本子收回原处。
转日清晨，可颂一家三口围坐吃早餐。
“闺女啊，你现在也不用去店里了，不需要早起晚归的，别自己在外边住了，就回家住吧。”可颂妈妈打开话匣。
“妈，又提我伤心事。”
可颂爸爸温柔劝导：“孩子，可别因为创业失败难过，这都是人生要经历的，早经历比晚经历要好。”
“知道了，爸，那个钱，我会尽快还给您的。”
“一家人什么钱不钱的，你自己能重新振作起来，我们就很欣慰。”可颂妈妈给可颂爸递眼神，希望可颂爸说正事，可颂爸似乎并不想自己开口，又把眼神递了回去。
可颂妈妈说：“可颂，你要想工作，去考个教师资格证吧，或者你爸爸学校行政处也在招人，给你问问。”
“妈，当老师我这辈子估计是没那能力了，我爸那边我愿意去试试。”
“人情世故到哪里都有，你不能永远回避你最害怕的东西，那样永远成长不了，以后爸爸妈妈不在了，你自己在这边，我们怎么放心啊，所以以前怎么样咱不提了，从现在开始，就去经历，也许能激发你的另一面。”可颂爸以过来人的口吻说。
尹可颂嗔怪:“爸,什么不在了不在了的…我的另一面，我还真想变成阏氏那样呢，对什么事情都无畏。”
“阏氏这孩子确实性格好，到哪都能招人喜欢，以后无论是做艺人还是在哪工作，都错不了，不过我姑娘谦逊，温和，也是很好的性格。”可颂妈妈夸着可颂又对可颂爸说：“姑娘答应了,那你回来尽快去问问学校。”
转日，可颂爸爸在屋中各个角落找寻学校的一个通知单，可颂妈妈也参与进来，都无果。
可颂妈妈突然想起，说：“会不会被我那天当做吐鱼刺的纸用了？”
“你吐刺不得看下是不是有用吗？”
“我应该是看了啊，我也不会那么不小心的，你是不是忘在学校了。”
“我昨天在家还看来着。”
“垃圾还没扔，我去找找。”
可颂爸爸赶快去拿手套抢着去楼道专属自家的垃圾箱翻了翻，可颂妈妈在一旁也跟着仔细看。不一会，就翻到了垃圾袋内几张碎片纸，一眼就看到曲晨二字，觉得不对，立刻找寻其他碎片，拼凑起来后，看到了那行戳心的字“曲晨姐，你过得还好吗？如果我去拍戏，你会不会恨我？”
可颂父母互相对视，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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