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火葬场之对峙
“非常好！”摄影师在远处拍手，“可以收工了。”
乔安这才反应过来，放开了简川，还有些如梦初醒。
看了看效果，确实非常好，完全有一种“在黑暗里你就是光，让我奋不顾身地跑向你”的感觉。
终于照片全拍完了，乔安锤了锤肩膀，大喊一声太难了。
“你们做明星真不容易，”乔安拍了拍简川的肩膀，“以前真是失敬了。”
简川笑了笑：“还好吧，有时候拍戏更苦，夏天穿棉袄，冬天穿短袖，说不定还得落个十几次水。”
“苦，太苦，”乔安摇头，“挣点钱不容易啊。”
工作人员都陆陆续续收工了，乔安对简川说：“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回去等师傅修完图就可以准备上线了。”
“嗯，到时候给你法宣传。”
“真是太给力了。”乔安拍了拍手。
“记得我给我过生日啊。”简川还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开口。
他本来想说刚才抱着她最后那两句话，是真心的，让她好好考虑考虑，但又觉得似乎不合适。
毕竟他的身份特殊，公司里也有禁爱令，现在的冲动只会让两个人都备受压力。
反正到时候会有两个人的合作，先看看粉丝的反应再考虑下一步也不迟。
乔安回家后在床上瘫成了死鱼，无力地打开手机，收到一条霍程的消息。
-霍程：这段时间杨清清和叶曼妮的矛盾越来越厉害了。
乔安都忙得已经快把这两人的事情给忘了，说实话她对叶曼妮那时候的一巴掌之恨也已经消了。
可能一个人再有其他觉得更重要更在意的东西的时候，其他都会变得无关紧要，她也没煽风点火的力气了。
而自从知道了叶曼妮身体的问题之后，杨清清一直冷嘲热讽，明着暗着都在那里说对叶曼妮的不满意。
周末吃晚饭，霍青云难得回家，一家人在餐桌上本来是其乐融融的，然而杨清清全程只给霍盛盛了鸡汤：“小盛啊，这只老母鸡很好的，熬了好久的鸡汤，多喝些。”
“我不爱喝鸡汤。”霍盛没有碰。
“这只鸡是家里自己养的，特别好，你看这汤多黄，鲜得不行。”
“那你自己喝。”霍盛没好气地把碗一推。
“妈，”叶曼妮说，“霍盛她从来都不喜欢喝鸡汤，就别让他喝了。”
杨清清横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了句：“这只是老母鸡，和之前的童子鸡是不一样的，这只鸡会下蛋。”
听到这句话，叶曼妮拿着筷子的手突然紧了紧。
杨清清自从知道叶曼妮身体有问题之后，就没给过好脸色，每天都像是在故意刁难她，说道：“不是我说你们，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给我和爸爸抱孙子，我们再老可就带不动了。”
“妈……”霍盛冷冷地说，“这事儿能别老提么？”
“怎么不能老提了？我不提，你们两能上心吗？还是？”杨清清地视线放到叶曼妮身上，“还是你们有什么问题？”
“妈！”霍盛蓦的把筷子砸在桌子上。
霍青云对他们生不生孩子并不是很关心，但看到霍盛在餐桌上这么不尊重人，脾气也上来了：“在饭桌上这么砸筷子，是谁给你的本事？”
杨清清马上安抚了一下霍青云：“没事没事。”
“还有你，”霍青云指着杨清清，“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天天就让人生孩子生孩子，我都听烦了，霍盛他们爱生不生，我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不至于后继无人。”
这番话让杨清清噎了一口，无奈地附和道：“是啊是啊，还有小程。”
这霍盛一家子一直都让霍青云不顺心，反倒是这个霍程，最近眼光独到开了快递业务，表现非常不错。
霍青云的表情略微有些缓和：“霍程，你最近是不是和安安走得挺近，你们两个怎么样了？”
霍程一脸认真地说：“还不错，我打算把她追回来。”
霍青云满意地点了点头：“下个月是你生日了，把安安一起叫过来，我给你包了个私人游轮，到时候会请很多朋友来参加。”
“好。”
霍青云看了杨清清一眼，说：“到时候，我可能要宣布一件事。”
杨清清心里一凉，她之前就有听说霍青云再找公司的法务和律师咨询一些股权转让的事情，看来他是想动手了，而选在霍程生日那天，摆明了就是想送给霍程。
她慌了，她知道现在霍程如果和乔安关系稳定，以霍程的能力，霍盛如果要争取更多的财产，只能通过生个孙子。
而偏偏这个不争气的叶曼妮生不了，如果要她的血脉断在这里，她是万万不同意的。
况且叶曼妮的爸爸年纪大了，虽然还在位，但每两年就要退休了，现在的权利也大不如刚刚结婚那时候，既然这儿媳妇现在对霍盛有弊无利，不如让霍盛去找新的靠山，杨清清只能打开天窗说亮化了。
“曼妮啊，你去看过医生了吗？”杨清清的语调抑扬顿挫，挺得人很不舒服。
叶曼妮放下筷子，尴尬道：“什么医生？”
“你还想瞒我们到什么时候？”杨清清冷哼一声，“你不会不知道你生不出孩子吧。”
“妈！”霍盛马上给她使了个眼色。
“什么？”霍青云虽然震惊，但毕竟是儿媳妇，所以还是缓和道，“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她的体检报告我都看过了，能怀孕的可能性小于1，”杨清清看向霍青云，“所以你知道了吧，我为什么要催他们，我催他们都瞒着我，不催更不得了了。”
霍青云叹了口气：“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实在不行治一下。”
“她那个病啊，治不好的，”杨清清咄咄逼人地对着叶曼妮说，“曼妮，不是我说你，你自己有这样的病，结婚前知道吗？知道了还和我们霍盛结婚，不是坑我们吗？”
叶曼妮终于忍不住了，拍了拍桌子说：“杨清清你给我说话注意点。”
“哟，呵，开始直接叫我名字了？”
叶曼妮气得发抖：“我以前尊重你叫你一声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难堪，我再咽的下去这口气我就不叫叶曼妮，你当女人是什么，是生育的工具吗？当初霍盛和我结婚不就是看上我们叶家的背景么？当初对我百般讨好，现在这嘴脸，你到底要不要点脸？”
“我不要脸？”杨清清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叶曼妮，“你才不要脸，你这么做是害我们霍家断子绝孙。”
“不要吵了！”霍盛实在受不了，拉开了两人。
“你以为你儿子好到哪里去？”叶曼妮根本不理会霍盛，“他天天在外面歌舞升平，跟各种女人上/床，还勾引我朋友，我忍气吞声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霍家的一点名声。”
“你说得倒好听，我看你是自己拉不下脸吧，你在你朋友那里不好意思吧，她们要是知道你生不出孩子，也能理解霍盛的，我还支持霍盛到外面去生个孩子抱回来呢，只要你同意，你接受那孩子把他当自己亲生的养，我就没意见，反正只要孩子的爸是霍盛，妈是谁都无所谓。”杨清清说着双手一挥。
“你说的好听，你觉得我能接受吗？”叶曼妮眼泪不停地掉下来，“你这么多年是怎么对霍程的，你当我们都看不见吗？你表面上对他客客气气，但其实从来没有接受过他，霍盛出事你都想尽办法找霍程来背锅，他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也都是你让记者去写的，就是为了拆散他和乔安，这样他才对霍盛没有威胁，你说我不接受就是不大度，你呢？”
“我……”杨清清被呛到，“我至少让霍程进了这个霍家门，而且这么多年对外我忍气吞声说自己是他亲妈。”
“够了！”霍青云猛地一吼，整个家都安静了下来，他对着杨清清说，“你听听你们两说的话，这像一家人说得出来的话吗？你菜市场卖菜呢，像个泼妇一样吵到现在。”
“霍青云，我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为了什么，我要不是为了霍盛，我犯得着这样憋屈的过一辈子吗，你这一辈子，对得起我吗？”杨清清歇斯底里地叫着。
“那就滚！！！”霍青云指着大门口的位置，“那你就给我滚出霍家，我们离婚。”
“你说什么？”杨清清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你说什么？”
霍青云的这句话让家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刚才聒噪的回声似乎还在耳边嗡嗡嗡地响着，屋子里除了几个人沉重的呼吸声以外，安静得出奇。
“曼妮是我们家的儿媳妇，你作为一家之母，这么咄咄逼人，这么阴阳怪气，这么小肚鸡肠，你不配做我们霍家的女主人，”霍青云似乎是一幅没有商量的语气，“明天就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霍盛突然劝了起来：“爸，妈她是为了我一时着急。”
“你是早就规划好了吧，”杨清清突然冷笑了一声，“我太了解你了，霍青云，你的借口这么充分，你的发言这么自然，你一定是早就想好了，今天就算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也会找机会跟我说离婚的。”
杨清清突然仰天长笑起来：“我杨清清一辈子就错在你霍青云手上，年轻时候你为也是为了生意和我结婚，结婚以后不断在出轨，甚至还在外面有了私生子我都接受了，这么多年，我就把你和别的女人生的儿子当成自己亲生儿子，我虽然不能说完全接受他，但我给他吃饱喝饱没虐待他，你呢？你除了继续出轨，对家里不闻不问，你还做过些什么？”
霍青云皱着眉看着她：“你为什么从来不会想想自己身上的问题，如果不是你心眼太小，很多事情不会那么难以挽回。”
杨清清干笑两声：“是啊，我心眼小，刚才曼妮的话你也听到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才能接受自己的老公和别人生的孩子，我心眼小？”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整个餐厅的气氛压抑得不行。
“你要离婚是吧，凭什么你说离婚就离婚？你的财产分我一半，你还愿意离婚吗？”杨清清逼问着。
霍青云老谋深算的样子：“给你两个选择，净身出户离开霍家，或者我收回霍盛所有的股份和公司给霍程，然后你们两个一起离开霍家。不过我跟律师咨询过了，我身上虽然有很多财产但都不是现金流，股份、投资和不动产就算标的不小，但执行起来都很漫长，等你们拿到那些钱都是几年后了，我就怕你等不起，到时候你们两个拿到了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命去享受。”
杨清清脸上最后的笑容也没了，她咬着牙说：“霍青云，你是要逼死我是吧。”
“你好好考虑吧，我只能给你这两条路。”霍青云说着就离开了餐厅。
餐厅里的气氛诡异，除了杨清清近乎疯癫的笑以外，还有叶曼妮的失望透顶地看着霍盛：“我们也商量一下离婚的事吧。”
霍盛皱着眉看她：“我没有想过离婚，我可以不要孩子。”
“对不起，”叶曼妮裹了裹披肩，“我看透你们这个家了，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呆在霍家。”
叶曼妮走了以后，霍盛瞥了杨清清一眼也跟了出去。
杨清清看到霍盛甚至都没有留下来安慰她两句，自嘲般地说道：“到最后是这个下场，真是没想到。”
餐厅只剩霍程一个人，他不知道该不该和杨清清说些什么，他觉得她可怜，也觉得她可悲，但她也有可恶的地方。
如果这个结局被自己亲妈徐雯知道的话，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杨清清现在这个样子。
霍青云一脸凝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拨打了个电话。
响了三下，对面的人接了起来。
“宝贝儿，我和那个黄脸婆提离婚了，马上就能把你娶回家了。”霍青云的脸上突然露出情窦初开少年般的害羞。
“不着急，”电话对面那头是个非常年轻很嗲的女人的声音，“霍程下个月生日了吧？”
“是啊。”
“等他生日那天，你跟他再好好介绍我吧。”女人的薄唇勾了勾。
“好好，都听你的。”
“对了，她生日那天，把他未婚妻也叫上吧。”
夜色正浓，有太多说不清的故事在今晚发生，有太多说不清的故事要在今晚结束。
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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