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病娇王爷他难以捉摸（16）
柳拂絮疑惑道：“你这病，每天都会发作吗？”
李越墨愣一下，摇头：“不是的。”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有这病的？”柳拂絮记得在原副本世界里，并没有与这个病有关的表述。
却不想，李越墨似乎并不想柳拂絮继续问下去，他夹起一块甜糍粑，塞到柳拂絮的嘴里，道：“夫人，知道的越多，情况越危险，我希望夫人能够一直安安稳稳地和我一起生活。”
把让人闭嘴这话说得这么好听，李越墨是第一个。
不过既然李越墨不愿意说，柳拂絮也不会强求去问，该知道的事情，迟早会知道。
柳拂絮沉默地思索。
寒冬之末是新年，家家户户都忙着张罗年货。柳拂絮虽然名义上的墨王府持家人，但是对古代关于新年的礼节是一窍不通。李越墨似乎早有预料，已经安排好墨王府的管事办理这一切，柳拂絮只需要对前来汇报的管事说声好就行。
李越墨越到年关越是不着家里，一星期都没见过几次。柳拂絮闲得要长毛了，想要出去，却被困在府里。
还未踏出府门，便被管事警告。想要偷偷爬出去，处在暗处的侍卫就会上前阻拦。
柳拂絮知道这些都是李越墨的命令，手下人不过奉命行事，但还是忍不住生闷气。
好在月末，李越墨出现了，为了出席参加新年的宫宴。
柳拂絮在李越墨出现之前收到了周胜给自己寄的信，信上除了唠叨一些关心的话语，还有邮寄过来的物料清单，最重要的还是周胜最后一句提到：女儿，能否去宫里的梅园，折一支新发的梅。
柳拂絮记得在原副本世界的设定中，周胜只要去宫里，必会带一支梅回家。而且，还藏着不让周如燕的母亲见着。
一看就是心心念念着白月光的人。柳拂絮看到信的最后一句话撇嘴笑了笑。
柳拂絮正纠结着是要直接跟李越墨说还是自己到时候偷偷溜出来。
李越墨却在拉着柳拂絮上了马车时，道：“待会儿我们先去梅园为岳父折新梅，再去大殿。”
柳拂絮：“……”
虽然李越墨的语气十分温柔，但柳拂絮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她已经不想再去问为何李越墨知道自己要给周胜折新梅的事。
仔细想也觉得十分有道理，按照李越墨本身搞情报的特性，寄给柳拂絮的信件他肯定会亲眼过目，只不过在原副本世界他不说，而现在他不想隐藏。
现在的李越墨明里暗里都在提示自己，自己的所有心思，他都知道。
柳拂絮敛下眼睑，不想去看李越墨笑吟吟的温柔模样。
李越墨心一动，凑过去在柳拂絮的眼皮上轻轻一吻，然后抱紧柳拂絮，小声地在柳拂絮耳边喊道：“夫人。”
柳拂絮不应。
李越墨锲而不舍，黏糊糊道：“夫人……夫人……夫人……”似乎柳拂絮不答应，他就不罢休。
柳拂絮无奈地应道：“干嘛。”
李越墨轻轻笑了笑，像个拿到糖果的小孩，满足道：“夫人真好。”
到了宫里的梅园，李越墨熟门熟路地拉着柳拂絮来到假山后。
假山后的一小片空地上，种着一树梅。奇怪的是，这树梅周围无任何植被，就独自一根傲然挺立着。
“我母亲爱梅，这梅树是我母亲生前偷偷种下的，父皇为了纪念她，把这梅树周围的梅树都砍了，就怕认不出哪一棵是她中的。”李越墨摘下一枝梅，将它递给柳拂絮。
柳拂絮接过，沉默半响。
据她所知，有关李越墨的母亲真实身份对外宣传一向是皇帝不知乱情与哪个宫女。听李越墨这番话，真相是否并非如此。
那么，既然知情，为何要对外隐瞒呢？
李越墨又接着道：“母亲性子孤烈，不肯一生都浪费在宫里，也不想要名分，一直策划着要逃走。父皇发现母亲的计划后，将母亲一直囚在深宫，直到母亲死去。”
李越墨在说自己父母的情仇时，语气十分淡然，仿佛他们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而只是书里面的人物。
柳拂絮不知道是冷着，还是被这绝望的故事刺得，忍不住颤抖。
李越墨敞开自己的大氅，抱住柳拂絮。
“我第一次听着故事，已经念佛有一段时间，只觉得父皇和母亲可笑愚蠢。”李越墨抓过柳拂絮手中的梅，一点点将它碾碎，然后扔在地上，“现在抱住夫人，想着如果察觉到夫人要逃的话，我也会用铁链将夫人绑起来。”
殷红的梅花碎散在地上，看着瘆人。
柳拂絮的嘴唇被冻得发白。
“夫人觉着冷吗？”李越墨缓缓道，“我们去大殿。”
说罢，李越墨抱起柳拂絮，步伐踏得缓慢而有力。
柳拂絮没有反抗，她担心自己一有反抗的苗头，李越墨便可找着借口将自己压下去。最后还是无法挣脱，徒然耗伤心力。
好在李越墨目前尚有理智，在离大殿还有一小段距离时，他将柳拂絮放下。只不过，手还牵着柳拂絮。
“我会向世人昭告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夫人，而不会像我的父皇那样，连爱人的名字都要藏在心底，懦弱地不敢说出。”
柳拂絮赶紧遮住李越墨的嘴：“我知道你一片情深，就此打住，小心被有心之人听去。”
大殿里灯火通明，照着李越墨的眼睛不再像从前那般暗，倒是说不出的亮，李越墨乖巧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笑迷了眼。
柳拂絮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小心地拿开手，疑惑道：“怎么这么开心。”
“夫人担心我。”李越墨开心答道。
柳拂絮：“……”
李越墨的情绪闪变十分快，一下子病得疯狂，一下子乖得可爱。
她决定忽略这人的脑回路，径直转身朝大殿走去。
李越墨赶上柳拂絮，手指轻轻勾着柳拂絮的小手指。
柳拂絮无奈地回头看他一眼。
他是打算就这么黏糊进重大场合吗？
李越墨似乎真的有这么意思，但在柳拂絮死亡眼神的凝视下，又不甘心地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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