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光速滑跪
项定邦深深地叹了口气,第一次反省自己心情不好就想喝酒的行为。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喝醉了有时候会说些不该说的话,他当然不会说得很难听,但是也许杨博涛他们觉得他很苦恼,因此为他出主意说可以送项辛夷去求知学校读书。
他记得自己当时是没有明确同意的,可也没明确拒绝,也许正是因此给了杨博涛错误的信息。
“是爸爸的错,回头就去跟杨叔叔说,咱们不去求知了。”项定邦对病床上的“女儿”说。
“项辛夷”的眼神看向“郑容与”,没有第一时间接收到项定邦的信息,不过看到“郑容与”冲他稍微笑了一下,“她”立刻小幅度的点头。
那乖巧虚弱的样子让项家人心疼不已。
宋映菡怕项定邦说错话,跟他介绍“郑容与”:“妹妹发烧昏过去是容与和他的外国叔叔发现的,妹妹还把容与压得晕过去了。”
项辛夷可不会让宋映菡有这种误解,不然以后她绝对会自觉在郑容与面前低一头,连忙摆手道:“阿姨别这么说,是我自己也没站好摔了。”
她原本想用眼神威胁郑容与,没想到眼神瞥到“项辛夷”,“她”也在不顾头疼的疯狂点头,那识相的样子反倒让项辛夷有点不好意思了。
虽然郑容与不跳出来刺激她她也不会晕过去,可是万一摔到地上磕了碰了,确实也是她自己受罪。
“郑容与”尴尬的干咳一声,反而让项家夫妻紧张起来,“不管怎么说也是你们发现辛辛了,不然我正忙着呢,说不定就出事了。”
宋映菡无比后怕的拍拍胸口。
“回头辛辛出院了叔叔请你们家吃饭,”项定邦说着,注意到“郑容与”身上的病号服,“容与你也在住院吧?住院费我们家交,真的太谢谢你了。”
不让父母表达感谢显然不行,他们都不是喜欢贪便宜的人。
项辛夷点头同意了他们的建议,她猜测门口的两个男人应该不是郑容与的家人,否则她跑出来找项辛夷的时候他们不会喊着“少爷”不敢用力阻止。
她“得寸进尺”的说:“叔叔阿姨别客气,我过来就是还有个不情之请。”
“嗯嗯,你说。”项定邦作为大家长开口。
他喜欢这种很有礼貌的小孩,还能说出“不情之请”这种“高级”词,一看就是爱学习的。
“我这次来就是来找辛夷玩的,她住院,我正好也不太舒服,想跟她住一个病房,不知道可不可以。”项辛夷说话的时候故意微微皱着眉一副很诚恳又有点可怜的样子。
这招对项定邦夫妻很有用,郑容与长了张很有优势的脸,小时候可爱,长大后英俊,很少有人面对他这张脸还什么账都不买。
——项辛夷曾经不买账,因为郑容与在她面前更多的时候都不大聪明的样子。
“这个……”项定邦有点犹豫,“你家里人能同意吗?”
项辛夷正要说门口的两人不是家人,只是亲戚或者朋友,床上的“项辛夷”开口了,虚弱地说:“他家里人不在这边,外面的类似于他的保姆。”
这么人高马大的保姆属实少见,但是项辛夷听了心里就有谱了,点头道:“是,我家里人现在不在身边,他们都听我的。”
项定邦主要顾虑的就是门口的两个男人,郑容与和项辛夷的岁数差不多,幼儿园里小男孩小女孩也没分房午休,大人们提防大人,却不在意小孩子搅合在一起。
“病房一开始也是你的那位……呃……叔叔订的,”宋映菡说,“如果你没关系的话,搬过来和辛辛住,我也好照顾你们两个。”
宋映菡跟着保罗他们进医院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抱到女儿才发现她发高烧了,小孩子发烧到晕过去很危险,她整个人都慌了,是谢助理过去安排的病房,借着外国友人的名义好说歹说才订了两个单独的。
项辛夷听宋映菡这么说之后没有犹豫,来到门口跟守着门的谢助理说:“我要在这边住,麻烦安排一下。”
两个“保姆”,一个看起来高高壮壮更像是保镖,还是个外国人,不太可能像宋映菡说得那样“帮忙订病房”,只有可能是另一个清瘦些的华国男人,有很大概率不是保姆,其实是助理来着。
郑容与考虑到项家人的接受能力,换了个更浅显易懂的称呼,说那是保姆。
“好的。”谢助理答应一声立刻就去安排了。
确定自己没猜错人,项辛夷松了口气又淡定地回来,迎上郑容与崇拜的目光,觉得这个小少爷真像个憨憨,顶着她的脸做这种愚蠢的表情简直不忍直视。
项定邦看“郑容与”小小年纪做事很有调理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又想到“项辛夷”刚才说他的家人不在这边,他也不好多过问人家的家事,只能加倍热情来感谢这个小孩对自己女儿的“救命之恩”。
“那容与你一会儿就住这边,”项定邦拍拍项辛夷病床旁边的空床,“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叔叔阿姨说,晚饭不用担心,叔叔阿姨给你们送。”
项辛夷还想跟郑容与独处一会儿好好盘问一下呢,闻言非常体贴地说:“我听辛夷说您家买了新房,最近正忙呢,不用客气,可以让我的人送过来,也给叔叔阿姨减轻些负担。”
宋映菡像是被点醒了,连忙往门外走:“哎哎,你不要跟我们客气,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她突然想到“郑容与”的“保姆”是个男的,怕他粗手粗脚,忘记点什么东西就不好了。
况且要住院的话,宋映菡推己及人,觉得晚上的洗漱工具也是需要的,不洗漱应该睡得不舒服,项辛夷的可以从家里带,郑容与应该没有,她打算出去给他买一套。
她不仅自己走,还带着项白茸也一起走了。
小姑娘刚刚经历过妹妹发烧昏倒,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也是吓得不轻,宋映菡既是怕她在这里会捣乱扰人清静,也是怕她待久了抵抗力不够跟着发烧。
病房要安排的话很快,这年头不是大病很少有人会住院,小病小痛都忍忍或者门诊打针完了就走了。
只剩下项定邦还在病房里,项辛夷想跟郑容与私聊,郑容与也想啊,他又不像项辛夷那么大胆,绞尽脑汁脸都憋红了,这才弱弱地说:“爸爸,容与……咳咳……”
用项辛夷的声音喊“容与”,郑容与浑身都跟被小虫子爬过一样不自在,话没说完就呛得咳嗽起来。
“哎哟哎哟,小心点。”项定邦连忙过去拍拍女儿的胸口。
郑容与更不自在了,面前这个可是项辛夷的父亲,他拍项辛夷的胸口……啊这,他觉得好违和,好不自在,赶紧继续说:“容与穿不惯医院里的衣服,爸爸跟他的保姆回去稍微带点东西过来吧。”
项定邦一想这个小孩还有保姆,可能家境挺好的,有点小习惯也可以理解,既然是帮过女儿的小孩,有点小要求他帮忙也应该,便点头答应下来:“行,我跟那位……先生回去看看,容与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就几件换洗衣服就行,谢谢您啦。”“郑容与”鞠躬道谢,非常乖巧懂礼貌。
项定邦一叠声“好好好”,门口的谢助理也听见刚才的话了,等项定邦出来后跟他一起往宾馆去。
项辛夷顶着保镖询问的眼神非常淡定的关了门,又淡定地回到“项辛夷”的病床边,她还没开口,郑容与就急忙忙小声说:“快跟门口的保罗说,别告诉我外公今天的事,免得外公担心。”
“……”项辛夷瞪了他一眼,憋着气去门口把郑容与的话重复了一遍。
保罗木着一张脸说“是”,到底怎么想的项辛夷看不太出来,也不敢多问,只能退回来。
“他说‘是’。”她把保罗的表现给郑容与说了。
郑容与听了觉得问题应该不大,松了口气,又赶紧起来跟项辛夷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你知道这种事如果被别人知道,我们两个都能被拉去切片研究吗?!”项辛夷压着声音愤怒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郑容与一叠声道歉,顶着项辛夷的脸,双手合十满脸求饶,“对不起,对不起!”
项辛夷不忍直视地抹了把脸,“你别用我的脸做这种表情!”
她的声音一直很低,但是鬼都能听出里面的怒气,郑容与觉得自己又搞砸了,哪儿敢跟项辛夷叫嚣,现在恨不能给项辛夷跪下。
“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捂着脸讷讷地说。
想到手下软软的触感是属于项辛夷的脸,他的耳朵尖都红透了,手不自觉抬起来,不敢再碰。
这点小动作根本瞒不过紧盯着他的项辛夷,看到他这蠢蠢又单纯的样子,直往脑袋上冲的火气被一压再压。
“你别生气,你还发烧呢。”郑容与弱弱地说。
项辛夷没好气地说:“身体在发烧,现在你在我身体里呢。”
……这句话好奇怪。
郑容与心里想着,又不敢太走神,明明项辛夷顶着他的脸,可是他感觉完全不像照镜子,只要想到里面的灵魂属于项辛夷,就好像有了什么奇怪的加成,他都不觉得自己的脸肉乎乎的了,反而觉得很有压迫感。
“你还敢担心别的,想想你自己吧!”项辛夷泄气地坐在病床上,伸手戳戳自己的脸,神经兮兮的喊,“变回来!”
结果当然什么也没发生……除了郑容与本来就在发烧的脸现在更红了。
他试图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别担心,我外公知道我重生了,他就算知道咱们互换身体,也一定会帮我们隐瞒的。”
项辛夷不觉头秃,“你跟你外公说你重生了?”
“对啊。”郑容与一脸理所当然。
“说完了他还让你乱跑?”项辛夷不太能理解。
郑容与也不理解项辛夷的疑惑,“为什么不能乱跑,他知道我是成年人才更放心啊。”
因为这种事匪夷所思,本身就可以被送去切片研究啊。
只是这么说的话,好像家人的感情也不值得信任一样。
项辛夷从没想过告诉家人自己重生了……
她恍然间想到,也许……她就是那个,不信任家人的人。
她嗤笑一声,转而立刻想到一件危险的事:“你敢就敢吧,不会还告诉你外公,我也重生了吧?!”
“没有没有没有!”郑容与的动物本能疯狂给他报警,他半点不敢隐瞒也不敢停顿,“我只说我自己,没说你,我说我过来看看,你不愿意我就跟外公说你没重生。”
“你……”项辛夷现在满脑子就一句话,“只要我们换回来,你立刻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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