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献唱资格
虽然第一天入学有些小摩擦，但是后面的日子奇迹般的挺顺利，卞老师平时也就早读和班会会出现一下，其他时候去办公室都不一定能看到他。
听说最近区里有个书法比赛，他正踌躇满志准备去参加呢，整天都在书法教室。
许青青虽然对项白茸左右看不顺眼，但项白茸根本也不搭理她，每天都跟项辛夷、郑容与凑在一起，在项辛夷的有意牵引下，她也跟余春晓逐渐熟悉起来，平时也能有个说话、帮忙的同学了。
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不过周四周五这两天，项辛夷早上看到郑容与都感觉他有些没精神。
他们两个是左右桌，项辛夷借着早读之前的时间问他，“你这两天干嘛呢，怎么看起来没睡好？”
因为项辛夷想给郑容与和项白茸带点早餐，所以他们来得都比其他同学早一点，郑容与这副样子让项辛夷怀疑是不是起太早了郑容与受不了。
郑容与吃着手里的三明治就知道是爱德华准备的，外公怕干涉太多两个成年的小孩觉得不舒服，但是项辛夷注意到了，并且把这份关心传递过来，郑容与其实很感动。
“……没什么。”他就是太感动了。
“你这样是没事的样子吗？”项辛夷气势汹汹地问，“赶紧说，别让我问第二遍。”
她现在跟郑容与是越来越不客气了，郑容与本来就习惯被她使唤，被项辛夷稍微“凶”一下赶紧就交代了：“爸爸的岗前试讲ok了，大概周末就能完成评级开始上课。”
“嗯。”项辛夷表示自己在听。
郑容与瞥了眼另一边，发现项白茸正背单词呢，没注意到他这边，于是继续道：“他现在每天都在看书，没事就在家看书。姐姐也看书，天天背单词。”
项辛夷似乎懂了，噗嗤笑起来，“他们做他们的，又没让你也跟着做。”
郑容与幽怨道：“姐姐给杨逍打电话说在学英语，杨逍转天就说自己也开始学英语了。”
“你跟人家比什么？”项辛夷被他逗得直笑。
郑容与原本有些困，但是看项辛夷笑得脸微微发红……虽然是顶着他的脸吧，可是开心的人是项辛夷，他就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完全值得了。
被项辛夷知道他狼狈的样子也没关系，她现在不是笑得挺开心的嘛，他在项辛夷面前犯蠢的时候多了去了，多一件也没什么。
不过他还是习惯性嘴硬：“我乐意。”
他傲娇，没想到项辛夷根本不继续接话，回一句“你开心就行”，也跟着开始看书了。
郑容与被噎了一下，深深觉得项辛夷这个女人真的是魔鬼，问也是她要问的，结果说几句又不说了。
再多一句，他就把他的计划讲出来了啊！
周五下午只有两节课，其中一节还是音乐，很受学生们期待。
帝都的小学不住校，普通学校也没午餐，三个小孩都是爱德华那边负责送饭。
项定邦原本觉得挺不好意思，但是爱德华说郑容与喜欢跟姐妹俩一起玩，他想着两个小孩到帝都上学有喜欢的小伙伴也好，也确实担心不懂普通话的老太太，于是便不拒绝了。
他的耿直这时候起了正面效果，如果是宋映菡，她心细容易想多，次数多了肯定不好意思。
可在项定邦的逻辑里，既然是朋友，相互请吃饭就很正常，甚至他一直请客，在以前每次跟张德才出去都是他付钱，他也从来没觉得有问题。
三个小孩在小区的花园凉亭里吃了午餐，这个小花园靠近学校，不少中午不回家的小孩都在这里吃午饭，吃完了还有二三十分钟可以玩耍，热热闹闹的，小孩越聚越多，因此甚至出现了卖零食的小摊。
项辛夷留心观察了一下，项白茸还真是开始发狠读英语了，午饭的时候都会拿个小本子背单词，看封皮是华薪英语班的作业本，似乎是已经在华薪的英语辅导班上课了。
她的目光在项白茸的本子那里停留了一会儿，郑容与似乎才想起来忘了跟项辛夷报备这个，他这两天确实有点忙，小孩的身体需要长时间睡眠，他不像项辛夷是个狼灭，到中午真的会想稍微睡一下。
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小声跟项辛夷解释：“姐姐说会有以后会有英语课，怕跟不上提前开始学习了，咱们英语都没问题，我就没给你报，免得你太忙了。”
项辛夷看他连胃口都困得变小了，点头表示知道，“没必要报班，你困了要不去车上睡一会儿？”
爱德华安排了助理过来送饭，现在人就在小花园外等着，等三个小孩午饭结束会把餐盒带回去清洗，人自然是开车来的。
她们说话声音不大，小花园现在已经有小学生开始玩游戏了，丢沙包或者跳格子、跳皮筋什么的，项白茸一开始都没听清楚两个人在嘀咕什么，只听到“郑容与”说困了什么的。
她这才把精力放在两个弟弟妹妹身上，“你们困了？”
项家人从来都不是很细心的那种，项白茸做着自己的事情忘记弟弟妹妹很正常，项辛夷也经常忙起来就忽略她。
“辛辛你快吃完了睡一会儿，我去送饭盒就好啦。”她用肩膀推推“项辛夷”。
是很粗糙的姐姐没错了。
“没事，我现在不困了。”郑容与原本那点困意早在跟项辛夷说话的时候就没了。
项白茸点点头，也不多问，又开始一边偶尔吃口饭一边背单词。
这种不太健康的吃饭方式项辛夷也没多管。
想起来下午有音乐课，她也不管姐姐这会儿正背单词呢，随口问了一句：“今天下午音乐课，姐姐是不是要跟许青青比唱歌。”
项白茸抬头反应了两三秒，这才后知后觉点头：“哦，对哦，今天下午有音乐课。”
“你要不要练练歌？”项辛夷问她。
项白茸摆手无所谓地说：“嗐，不就是嘛，我早就会唱了。”
“行吧，”项辛夷便也不多问了，看看愣头愣脑的郑容与，又从另一边用肩膀推推他，“吃饱了？”
这一左一右的用肩膀怼他倒是真的很像姐妹，郑容与觉得自己有时候都比项辛夷姐妹精致细腻，不过这个想法太“大逆不道”了，他也就稍微想想，不敢说出来。
今天胃口确实不是很好，郑容与点点头把小饭盒盖起来，项辛夷姐妹俩早都吃完了，他最后吃完，收拾餐盒拿出去给助理，项辛夷也没管他。
是熟悉到一定程度后的随意，郑容与很喜欢这种相处方式。
下午的音乐课三个人是第一次去上，帝都这边的音乐教室比边境省更豪华一些，进去不论男女都要换舞蹈鞋，项辛夷她们早就在昨天的作业堆里看到了。
计算机课要带鞋套，音乐课要带舞蹈鞋，就像美术课、书法课要带水彩笔和毛笔墨水一样，提前一天课代表会在黑板上写提醒。
音乐老师四十来岁，腰背挺直坐在钢琴前面，看起来是有舞蹈功底的，整个人看起来很优雅。
上课后她问音乐课代表：“咱们班多少人报名教师节表演？”
音乐课代表是个圆脸小姑娘，背着手挺胸抬头站在那里，看模样似乎也是学过舞蹈的，脆生生的答道：“献唱只有两位同学参加，许青青和项白茸，舞蹈是我。”
“行，”音乐老师不管其中什么弯弯绕绕，“那你下周一三五放学后留下来跟着练舞，许青青和项白茸……项白茸是吧？”
项白茸举手示意老师自己在这边，答了声是。
她自信的样子很讨音乐老师喜欢，细看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她便随口夸了一句：“新同学吧，看来咱们班也有新鲜血液了。”
老师绝大多数情况下不懂学生间的腥风血雨，音乐老师根本没想过一直以来班里为什么只有许青青和音乐课代表会报名参加歌唱和舞蹈活动，只当是她们学过，其他人没学过，或者不想报。
完全没想过是两个人把班里的比赛私自“瓜分”掉了。
音乐课代表本身就是许青青小团体里的一员。
“既然只有你们两个报名，”音乐老师随手翻看手上的名单，“现在来给大家唱一遍，就当热身了。”
有同学当场“耶”起来，这话的意思是先解决献唱活动的事，他们可以“休息”一下，不少人当场就坐地板上了。
音乐老师无奈地翻了个小小的白眼，按了下钢琴键让他们保持安静，威胁道：“一会儿唱谱，我看看谁唱不出来。”
学生们立刻假模假样拿起音乐书假装看。
项白茸没感觉到音乐老师的恶意，自然表现得非常得体，面带有些腼腆的微笑，但是眼神一直单纯注视着老师，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是老师们喜欢的乖学生。
在混熟前项白茸多数情况下都是老师们喜欢的类型，又聪明又开朗，大大方方的又不闹腾。
“其他同学也听一下，”音乐老师拔高音量，“这首歌下下周咱们也要学，听听许青青和项白茸怎么唱的。”
她再次交代好学生，转脸对两个女孩点点头，“来，一、二、三……”
她亲自弹琴作为伴奏，调调稍微比项白茸以前听的不同，但是很快她就进入状态，毕竟这种“众目睽睽”和“专业”的场景下，项白茸很容易会莫名其妙兴奋。
她专注地听着，一进入歌词就跟着开口，声音清脆婉转，有善于唱歌的边境省人的特征，歌声又稳又活泼，表情也变得逐渐自然，笑得十分灿烂。
音乐老师对曲谱早已熟悉，一边弹琴一边看着两个学生，她们唱得都很好，项白茸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她也不自觉放松一直绷着的脸，看起来比平时都温柔了好几度。
项白茸和音乐老师这么搞可让许青青有点不舒服了，音乐老师虽然更专注于舞蹈，但是每次有文娱表演的时候都会出现，很少有这种放松的样子。
她通常更像一只遗世独立的仙鹤，看起来冷清又严格，像这种微笑起来的样子，一看就是对项白茸非常满意了。
许青青一边走神一边不小心唱错了一句词，被音乐老师警觉地瞥了一眼，顿时更紧张，声音都干了一下。
结束后普通学生无知无觉还在下面捧场鼓掌，许青青却觉得难受极了，尤其项白茸一反之前呆呆闷闷的样子，脸上带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音乐老师，音乐老师也面带微笑看她的样子，许青青差点觉得自己要输了。
但是音乐老师确实没想那么多，许青青从一年级开始就参加歌唱比赛，还唱过电视剧的片尾曲，那是经历过许多考验的。
新来的项白茸也唱得很好，从表情到歌声音乐老师都很喜欢，很适合教师节的氛围不说，听说她也唱过电视剧的插曲。
片尾曲和插曲在音乐老师这里没有太大差别，都只是实力的象征，她只看这一次和表演当天两个小孩的表现。
“你们两个合唱也可以，”她以为这是把水端平了，交代道，“下周二、四放学后来练习。”
“是。”项白茸也觉得这就是让许青青知道她的厉害了。
唯有许青青，她只感觉到莫大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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