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以个人名义
“走！”
眼见洛绎下定了决心，荧就上前去，把门推开了。
北国银行里，大庭广众之下只有两个人了。
一个，是他们的熟人，小丑……不，公子达达利亚。
另一个，是荧的熟人，身姿妙曼的成熟女性，脸上带着面具，遮住了半张脸，金色的长发，以及未曾遮掩的白皙肌肤……
这位，便是女士，愚人众的执行官第八席，达达利亚的同事。
荧曾经目睹过她，挖了自己风神朋友的神之心。
除此之外，钟离也在。
“帝君，现在差不多可以告诉我，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吧？”
看眼前的情况，洛绎也没必要帮助隐藏钟离的身份了。
“帝君！”
荧和派蒙发出惊呼，达达利亚也是一副无奈的表情:“你果然早就知道了……把我们都蒙在鼓里。”
洛绎没有回应，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钟离，等待他给自己回应。
钟离叹息了一声，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如你所知，我在世间已度过六千余岁，与仙人一同建立璃月，也是三千七百年前的事了。”
“漩涡无法击碎的磐岩，也会在时光的冲刷之下磨损。只是我一直说服自己，磨损出裂纹的那一天还没有来临而已。”
洛绎没有说话，他的预测，甚至能算到十几年之后的故友重逢，但是对于岩王帝君来说，这十几年，也不过是十几次睁眼闭眼的时间而已。
“直到某个微雨的白日，我在港口漫步，听到一个商人对属下的夸奖：你完成了你的职责。现在，去休息吧。
那时，我在来往的人群中驻足良久，心中不断自问：我的职责……又是否已经完成？”
“神的职责是引导人民。”洛绎毫不犹豫地给了钟离肯定的回答:“作为一个璃月人，即便我仅能代表我个人，但我还是想说，仅仅岩王帝君四个字，就足够昭告您的功绩！”
洛绎放开了派蒙的腿，以他的能耐，其实刚刚在港口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考虑到可能要跟达达利亚再战一场，他才选择了装模作样。
现在，面对钟离，他也会依照他先前说的，表示出足够的尊敬。
无关其威名，只是感激他的功绩。
“……”
钟离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对洛绎微笑。
老父亲的微笑……
“帝君，我只问一点，在您的谋划里，我们如今的表现，您还满意吗？”
“这便是我期望中的模样，甚至还远超出我的期望。尤其是你，洛绎，你本来，并不在我的设想之中，但你已经做出了自己全部的努力，这就足够了。”
洛绎笑了笑。
而在另一边，女士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别浪费时间了，你们要聊天，就等我办完正事再慢慢聊吧。依照约定，我来取你的神之心了，摩拉克斯。”
“……”钟离沉默片刻，从他的手中，掏出了一枚棋子。
“契约已成，如你所求，赐汝应许之物。”
战车。
说来可能不信，但这确实就是钟离神之心该有的样子。
“哼！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女士心下不爽，但还是不敢造次，收下了钟离的神之心。
“啊？！”
派蒙和荧再次震惊，派蒙更是惊呼:“钟离……你为什么要把神之心送给愚人众！”
钟离:“不是赠送，而是基于契约的交易，这是我和那位冰之女皇之间的事。”
洛绎百感交集，哪怕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想必，这位岩王帝君必然有他自己的打算……
可是……
洛绎握紧了拳头。
又或者是看到洛绎的不甘，钟离开口道:“我是契约之神。千百年来经由我手，订立了万千契约。一场交易，若非有利可图，我是绝对不会轻易出手的。与冰之神的交易，是我作为岩之神的最后时刻，所订立的终结一切契约。至于天平的另一端，那位冰之女究竟加上了怎样的筹码……”
“这点我不关心，我只想问，冰之女皇那边的天平，能不能为我多加一份筹码。”
洛绎的情绪难以抑制，指向了达达利亚。
“这场闹剧，必须要有人负责！”
“洛绎……”
派蒙惊呼，不免有些担心。
以现在的状态来看，达达利亚跟个没事人一样，而洛绎却像是强弩之末。
真要是打起来，洛绎能不能扛下达达利亚一招都难说。
“怎么？你想现在就跟我打第二场吗？虽然我不喜欢欺负伤员，但若是你有这个诉求，我也是不会拒绝的！”
洛绎不为所动:“战场上的事情，各为其主，我本不应该追究。但是，我作为一个普通人，不知道他们的牺牲有什么深远的影响，我只是，尽力去做我能做的事情。”
“他们的牺牲，我会亲自为他们送行，我希望，你能与我同行。”
达达利亚:“啊？”
这倒是出乎达达利亚的意料，或许在他看来，洛绎不像是那种在意弱者的家伙。
也或许，在旁人来看，这个条件会是一种羞辱。
甚至于，女士都皱起了眉头。
但在达达利亚来看，悍不畏死的千岩军，值得一次盛大的送别。
“不用请示女皇了，我以私人身份，陪你走这一遭吧！”
达达利亚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正好，我也不想跟某人坐同一艘船。”
“哼！”女士更不爽了，撂下一句:“随便你吧！”便独自离开了。
而钟离，却不知为何，有些欣慰:“洛绎，不知你可有兴趣，随我学习些许殉葬有关的知识？如此，也方便你为他们送行。”
“当然，你若是有其他疑问，也可以来询问我，我虽才疏学浅，但也会尽力为你解惑。”
洛绎俯下了身子，说道:“正有去往生堂学习的打算，还请钟离先生引荐。”
“自无不可。”
见此情此景，派蒙才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所以说，这次的事件，算是结束了吗？”
“不算结束。你们还应该去参加由你们置办的送仙典仪，并且，接受璃月对你们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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