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水
第19章 打水
听赵久景这么一说,青年很爽快,还是要给住宿费。
赵久景推脱不过,就一个月收三百元钱,包括电费以及他打来的水。
除了这之外,青年还额外给了三百元钱,说是饭钱,赵久景也收下了。
米,这里不缺,村民们会捐赠。
菜,后山他种了许多,也不缺。
油?村民送了一些,他买了一些,平日里他清汤寡水,用油很少,也不算缺。
如果不要求大鱼大肉,三百元一个月的饭钱,远远足够了。
“我姓余,余泽,赵观主以后直接叫我名就行。”
“有时候我会回城大概几天的时间,赵观主不用等我吃饭……我想吃的时候,会在当天早上告诉你一声。”
赵久景对这青年印象挺不错的,很有礼貌。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第二天一大早,赵久景看他一早就起床了,便问他来此长住是为了什么,这儿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有什么好逗留的。
“修炼!闭关修炼!”
“闭关修炼?”
赵久景懵了,“什么闭关修炼?”
“一种精神上的闭关修炼。”
余泽很干脆地回答他,张开双臂,看向外面的茂林:“在这种寂静无人之地,对精神的修炼很有好处。”
赵久景明白了,暗想大概又是一个痴迷于冥想的城里人。
现在的年轻人,有的向往高原,似乎去了一趟高原就能净化被红尘遮掩的心灵。有的痴迷冥想,仿若冥想能让人精神变得高洁。
赵久景不以为意,看那青年穿了一套海青色的练功服,就知道对方不是没有准备,是有备而来!
连山寨跑鞋都换成了老首都布鞋!
“赵观主,你要去打水?”
“是啊,这里没有自来水,需要去打山泉水。”
“能不能带我一起去看看?”
“行啊,你跟我来。”
赵久景带上两个大木桶,挑了一根城里年轻人几乎没见过的扁担,便朝着后山走去。
后山的山泉口离道观大概有半公里,路不远,去时也是下山路,可等到了山泉口打完水,想挑着两桶水回来,那就是上山路,相当折磨人。
赵久景三年来,从最初累得气喘吁吁,到如今沉稳有力,也算是练出来了。
“看,那就是山泉水,很清冽对吧,喝一口试试?”
赵久景指着从石缝中渗透出来的山泉水,捧了一口给余泽演示。
“果然清冽爽口!”
余泽试着喝了一口,只觉这山泉水沁人心脾,而且有一股甘甜回味。
“这山泉水已有很多年历史了,从未出过问题,你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重金属超标……”
赵久景解释了句,打完两桶水,上了扁担,准备回走。
<div class="contentadv"> “赵观主,能不能让我试试?”
余泽见他挑担,好奇地想试试。
“嗯,你恐怕不行吧,这两桶水很重的……”
赵久景婉拒,以前也有过游客跟着来看山泉水,也因为好奇试了试挑水,结果走到三分之一的路就累坏了,还洒出不少水,害得赵久景又要回去重新打水。
“没事,我力气很大的。”
余泽抢过赵久景的担子,让他无法阻拦,不由暗道,挑水可不是力气大就行了的。
最初他挑水之时,两只木桶在他肩膀上就是不听使唤,扁担一上肩膀,走起来踉踉跄跄,水洒的遍地都是。
为什么呢?
只因这挑水看似简单,实则包含了身体如何用力的许多学问,城里人从来没试过,只以为挑水很简单,可一上手才发现,这挑水未免太难了。
为了防止一会儿又要回来补水,赵久景急忙给予指点。
“挑水的时候,要蹲下,背要圆,胯要张开,圆背开胯才能脚下稳当,腰力才能使出了来,对,你不能光靠肩膀上的力气,而是要靠腰力才行……我勒个去!”
指点才刚开始,赵久景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余泽顺畅地挑起扁担,什么讲究不讲究的,就没啥讲究,仿佛那扁担本该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两桶水一跃而起,扁担和余泽的肩颈好似合为一体,那柔弹的扁担明明在肩膀上跳舞,可木桶内的水愣是东摇西晃却不洒分毫。
“走喽!”
赵久景尚未让瞪大的双眼缓过来,余泽一声“走喽”,双脚好似魔鬼的步伐在地面滑动,就像那不是崎岖的山路,而是光滑的冰面,一眨眼功夫,就去了十几米开外。
“哎,等等我,等等我,我还没跟上呢。”
赵久景第一次发现,这世上有人挑着水,在山路上居然能走这么快?
他空手都没赶上那道背影,只能在绝望中看到那背影消失在山路拐弯处。
“这真是城里人?不,山里的孩子也没这么夸张啊?这是哪来的怪物?”
赵久景迈步飞赶,最后也没追上挑着两桶水的余泽,等回了道观,才发现余泽已然把水都倒入水缸了。
“呼呼……年轻人,你以前是不是专门挑水的啊?”
赵久景气喘吁吁,摸了把额头的汗水,开玩笑地说:“这世上要是有挑水大赛,你肯定是冠军。”
“哈哈,可惜世界上没有什么挑水大赛!”
余泽开朗笑着,“对了,观里有鸡蛋吗?哎,若是没有,下次我来的时候,买点鸡蛋带上。”
“鸡蛋倒是还有十几个,你喜欢吃的话,就自己带吧。”
赵久景去忙活早饭了:“你起来的太早了,早饭要等一会。”
“不急,我先出门练练。”
“行,一个小时后记得回来。”
一个小时后,赵久景看到余泽准时回来,吃了一顿稀饭馒头早餐,非常清苦,可看起来,余泽并不嫌弃,反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不像伪装,让赵久景暗自点头。
吃了早餐,余泽主动把碗筷洗了,随后便告辞说要去精神锻炼了,不用管他午饭。
鬼知道他是如何个精神锻炼法,赵久景也懒得搭理,忙活着收拾道观的日常工作。
到了下午之时,一场暴雨骤然到来,赵久景稍微有些担心余泽,在这山里,这样的暴雨太危险了,不说泥石流,就说山路湿滑,摔倒了可不得了,轻则擦伤,重则骨折,再严重一点滚下山坡,那命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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