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昆仑之秘！！
地下城。
自从两个世纪前智子降临，锁死地球基础科学文明后，人类就分为了地面文明与地下城市。
如今的地上城市大都是旧时代的人类，经过冬眠之后复苏，不适应地下城市所以才前去居住。
相比于地面文明，地下城市更加恢弘，也更加先进，是当今经济与政治的核心。
在这里，随处可以看见高清投影屏幕，无数飞车在高楼林立中穿梭。
城市上方有巨大的屏幕，投映着湛蓝天空与温暖阳光。
配上整个地下城无处不在的‘微风’系统，地下城市几乎与地面一般无二，甚至更加心旷神怡。
“哈哈哈！人类胜利了！”
“我就知道人类的准备不可能没用！三体文明终究是失败者！”
“啊哈哈哈！舰队牛逼！”
“从现在开始，我倒要看看谁还敢说人类不行！”
宽阔的街道之上，无数人看着最新联合舰队发回来的消息，全部都兴奋无比的庆祝了起来！
人类胜利了！
面对三体文明的进攻，人类终于胜利了！
这意味这自此之后，人类再也无需担惊受怕，再也无需畏畏缩缩！
这让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激动！
“哈哈哈！为了庆祝地球舰队大获全胜，本店今日所有全部免费！都畅快的喝起来！”
“够劲！劳资也豁出去了，德克酒吧今日酒水也统统免费！尽情狂欢吧！”
一个个店铺兴奋的开启了清楚，挂上了免费的牌子！
无数人手捧酒杯，行走在街头，尽情狂欢！
“为星际舰队！”
“致敬先驱者！”
“敬人类文明！！”
遥远的高楼上，罗缉看着手里的消息，神情复杂到了最极点！
人类获胜了！
但人类也没有获得胜利！
光明的蓝天之下，身穿黑色风衣，胡子拉碴的罗缉，缓缓点燃了一根烟。
点子合成的阳光照射在前方的高楼上，拉出深邃的影子投在狭小的平台，将罗缉埋没在了黑暗里。
“程舰长，我还是想听您再说一遍先前发生的诸多事情。”罗缉说道。
蔚蓝色的投影，闪烁着光芒。
在罗缉的身边有一个方形全息影像。
在那其中，是炎帝号舰长程坤，此时他的神情，疲倦无比。
“事情就是这样，罗缉博士，一切都是很残酷的”
“这根本不是我们的胜利。”
“谁也不知道水滴究竟是怎么破碎的，甚至就连我都在怀疑一切是否是幻觉”
“整个星际舰队，除了章北海前辈的自然选择号，还有追击过去的蓝色空间号，企业号，深空号，终极规律号五艘战舰。”
“还有根据丁仪博士提前进入深海模式的量子号与青铜时代号，所有舰队尽数毁灭。”
“此次损失了万人”
罗缉听到这话，眼神愈发阴沉。
“我知道了，您能再描述一遍当初发生的事情吗，请务必将所有细节都告诉我。”
程坤微微叹息，出于对这两个世纪前的古老面壁者的尊敬，他缓缓诉说起了那痛苦的回忆
用力抽了口烟。
罗缉听着程坤的话语，眼神深邃。
作为旧时代人类的执剑者，唯一被三体文明刺杀过的人类，罗缉自然拥有知晓真相的权利！
一开始，望着国际联合舰队发布的通告会，罗缉心中激动的几欲爆炸！！
身为旧时代的人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在最初在面对三体文明时究竟是何等的压抑！
智子降临，锁死地球科技，无数科学家绝望自杀！
整个人类文明都陷入了惶恐之中！
尤其是此次接触三体文明，罗缉更是慎重无比！
在水滴到来之前，罗缉还手握黑暗森林法则，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随时准备威慑三体文明停滞对地球的进攻！
尽管不能百分百确定这黑暗森林法则确定是有用的，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智子居然自爆毁掉了！
他手里的黑暗丛林法则居然没排上用场！
人类舰队胜利了！
但，却不是人类的胜利！
水滴将整个舰队屠戮大半后发现无法完全获胜，继而悍然自爆，毁灭了一切人类舰队有生力量！
尽管这是人类的胜利，但付出的代价实在太过惨重了！
而且
万一
万一不是自爆呢！
听着程坤的话语，罗缉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万一真的是地球之上，有可以对付三体文明的火种呢！
罗缉的理智告诉他，这种火种几乎是不存在的，地球之上根本就没有可以对付三体文明的希望。
但若真的有呢
哪怕是最细小的一缕！
罗缉也不想放弃！
因为如果不是到最后关头，他真的不想动用黑暗森林法则！
黑暗森林法则！
两个世纪前的‘对星星的咒语’！
那是他根据叶文洁的话语，领悟出的宇宙社会关系！
宇宙中有两道亘古不变的真理！
1: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
2:文明不断增长与扩张，但宇宙中的物质总量保持不变！
在此过程中，引入猜疑链与技术爆炸，在经过漫长的推导中，逻辑得出了这个法则！
如果把宇宙当做一个丛林的话，那就是一座绝对黑暗的丛林！
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像幽灵般潜行于林间！
他们轻轻拨开挡路的树枝，竭力不让脚步发出一点儿声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必须小心！
因为林中到处都有与他一样潜行的猎人！
如果他们发现了别的生命，就只有一个选择！
开枪消灭之！
不管是弱小，强大，稚嫩亦或是成熟！
唯一的出路便是消灭！
不择手段的消灭！
因为若是不消灭他们，那毁灭的便是自己！
而他对三体文明的底牌，便是黑暗丛林法则！
只要他对黑暗的丛林中发出三体文明的坐标，总有一天，会让三体文明因此而消灭！
而距离三体极近的地球文明，也难逃崩溃的宿命！
所以不到最后关头，罗缉真的不想动用这种法则！
一旦动用，整个人类世界将再无希望！
灰色的烟雾，让罗缉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阴沉。
很快，程坤便是将先前的一幕重述了一遍。
望着沉默不已的罗缉，程坤终究还是没忍住询问了。
“罗缉博士，我们都是从旧时代活下来的人，我很尊敬您，请问您觉得，面对三体文明，我们究竟有没有胜利的希望？”
“一颗水滴，就如此艰难了，在那后面，可还足足有九颗”
“人类会获胜的。”
尚未等着程坤说完，罗缉便是打断了他的话语。
他抬起头来，周身烟火缭绕，瞭望远方湛蓝的天空，双眸深邃。
“人类一定会获胜的。”
程坤闻言苦笑了起来。
“但愿如此。”
深吸了一口烟，罗缉用力碾碎了手里的香烟，沉声开口。
“程坤，你叫上你舰队里最精锐的几个人，回来后与我一同去昆仑。”
“记得帮我叫上大史，就是那个警痞子。”
去昆仑？
程坤愣了一下。
“为什么要去？根据卫星探测，昆仑山中什么也没有”
是啊，为什么呢？
就连卫星都探测不出来，我去了有什么用呢？
要知道现在整个地球也依旧在智子的监视之下，都现在了，两个世纪过去了，我还去拼命做什么？
所谓的面壁者计划，早就被遗弃了。
指不定半路就被杀了。
微风吹过。
无色的风带起罗缉鬓角黑发。
望着远处的瑰丽城市，看着那数之不尽的狂欢的人们，罗缉忽然想到这些人都是算是自己的后辈吧？
毕竟自己比他们早生了两百年。
老一辈为了后代去拼命，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了么？
“去做就行了，就当帮忙。”
缓缓低下头，罗缉点燃了一根烟。
吐出一个烟圈。
双眸深邃。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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