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夜战
四月二十五日,夜,亲兵队长闵叔叫人把码头上的灯笼打掉,闵叔看着黑沉沉的天,月牙儿神秘莫测地穿过雾霭闪闪发光。
河岸上的回回士兵所发出喊声,燃起火把,亲兵队长闵叔知道,真正的恶战就要来了。就算在明末回回士兵还是有点余勇,河岸上回回士兵他们向把总发誓要拿下码头的小沙船。这时把总马玉正骑马亲自给给第一批冲锋的回回士兵打气。回回士兵们看见把总马玉的两个亲兵从马车上搬过一个箱子。
把总马玉的两个亲兵打开箱子,一箱子白花花的银元在火把的照耀下,发出诱人得魅力。那些回回士兵眼都直了,马玉在马上尖叫喊道:“最先攻上船的提一级,赏银元五十块,斩首一人赏银二十块银元,”那些河岸上的回回士兵这时候点燃一捆捆麦秆,跟在百总,旗总后面,跪下高呼:“真主安拉”。
这里要说一下,明代,明太祖朱元璋建国后,采取禁止“胡服”的政策,在回族人的服饰习俗就开始受到限制。明末的回回受到了大明内阁和皇帝的强迫命令和限制,让回族着汉装。特别是河岸上的广州府的回回士兵,穿得跟汉人差不多,军户们套装一件破红袄,旗总们套装一件破棉甲,百总和把总着穿着缩水的锁子甲。
广州府的回回是来自西北甘肃。甘肃回族的形成有一个过程。远在唐代,许多信仰******教的波斯人,阿拉伯人,经过“丝绸之路”来到中国,有的在中国定居,有的经商,有的在唐政府里任职,有的还中了进士。
大约是在公元755年安史之乱发生后,阿拉伯帝国阿巴斯王朝派兵援助唐政府平乱,不少阿拉伯士兵也落籍中国。这些人数不多的定居中国的波斯人和阿拉伯人,是甘肃回族的最早来源。
明朝的建立后,这些人被分遣到各地屯垦牧养,主要分布在甘肃河西地区,陇东地区,中部河州(今临夏)等地。
回族信仰******教(****或清真教)。******教是阿拉伯语的音译,指顺从和平、信仰宇宙独一的主宰真主及其意志。以求得两世的和平与安宁。信奉******教的统称******。
公元十三世纪,成吉思汗西征,从中亚,西亚征调了大批信仰******教的俘虏和居民,把他们编入“探马赤军”,“西域亲军”,这些人被称为“回回人”。他们被迫参与了蒙古贵族灭夏,灭金和灭宋。
明末以前,回回们既没有教派,也没有门宦。教徒以十几户,几十户或几百户为单位,建立自己的巷道,村落,集镇等居住区。广州府大四卫的回回们各自建立的清真寺,成为他们的宗教活动中心。
这些居住区,在唐宋时称为蕃坊,以后被命名为各不相属的教坊。在教坊内,教徒聘请掌教(又称主持或伊玛目,后来称阿訇,讲解经文和主持宗教仪式),穆安金(又称赞礼,传呼礼拜),嘎锥(又称协教或哈最,执掌教法),实行“三掌教制”,后来掌教和嘎锥由官府任命而变为世袭制。
东海在船舱快速得写完信,把信装在黄色的小竹筒里,去到鸽笼边,伸手把一只信鸽抓出来,套上小竹筒,然后东海钻出船舱来到甲板上,放飞的信鸽。
信鸽在小沙船的桅杆方向绕了三圈,飞向茫茫的夜空,亲兵队长闵叔回头看着东海放飞的信鸽,就松了一口气。东海走到舷边望着河岸上的回回士兵,看了一会就问闵叔:“回回士兵,怎么一刻钟过去,越来越安静了,吓怕了。”
“未必如此,”亲兵队长闵叔说,“一入夜我就看见那帮回回们,他们在河岸上的那座小丘上,很有意思的匍匐在地跪在,念着经文,我看他们念完经就会攻打我们了。你看,云安县的衙役也在那里举着火把汇集在一起。东海还是你指挥火器,等会我领着五个兄弟白刃战,”东海把脸转向亲兵队长闵叔说,“好,那个,码头上五十米的距离打扫干净没有?”
亲兵队长闵叔笑着说:“打扫干净了,还设了标记,我看那帮回回士兵,来多少死多少!”
回回士兵把各种用不着的东西扔进篝火中,一阵冒出的浓烟刺激着他们的眼睛。四月分的山里的天气很冷,团团围在篝火旁边的回回士兵,祈祷完毕,急急忙忙地饮茶,用晚餐,士兵们嘴嚼干饼,到了夜间这种10度左右的温度,稀烂的红袄的回回士兵聚集在篝火对面取暖,一些壮汉磨着刀,檫着三眼筒他们是第一批队伍。
天还很黑陈姓县尉的五百多个民壮们和姓江的主薄云安县三十多个衙役均未动,但是把总马玉军队、步兵、从宿营地起身,开始动弹起来了。
亲兵队长闵叔检查的小沙船上的那些甲板、桅杆和缆绳,把沙堆放在背面,打仗的时候好进行灭火。“闵叔,我们唱军歌吧!”东海看着亲兵队长闵叔,闵叔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闵叔的嗓子不错,闵叔清了一下嗓子就慢慢唱了“&;秦风无衣&;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二十几个年轻的亲兵很兴奋,天晓得是怎么回事,在军队的精神世界里不知从哪里传来一种大家都觉得严肃的声调,它意味着具有决定意义的、欢天喜地的时刻的临近,引起一种军人荣誉感。东海听大少爷讲,唱军歌可以叫士兵们等会在作战的时候就感到兴奋,有助于士兵克服初次恶战的心理阴影。
咏春河上的雾气越刮越浓,虽已亥时,东海跟闵叔望见河岸上的回回士兵,身影逐渐的消失,等了一会儿在二十步以外什么都看不清。咏春河边那一株株灌木仿佛是一头头的魔鬼,那条越窄越长的码头平地仿佛是陡岸或坡道。
“来了,”亲兵队长闵叔望着雾气对着东海讲,东海一抱拳,亲兵队长闵叔带着五个亲兵,下了沙船,潜入雾气中,不一会的功夫,就听到惨烈的弑杀声,突然静了。一会儿亲兵队长闵叔带着四个亲兵回到了船上。
他们浑身是血,“折了一位兄弟,那帮狗回回,不打鞑子,居然和我们火拼,”亲兵队长闵叔拄着横刀领着水壶讲。“我们干死了十几个回回,”一个手臂上流着血的亲兵说。亲兵的卫生员动手对着这个亲兵包扎胳膊上的伤口。
亲兵队长闵叔拄着横刀领着水壶,咕咚咕咚灌了一壶水,抹抹嘴角,看着东海说:“我估计,回回这次打了败仗,怎么也要到寅时或者卯时才能攻打我们了。”
东海一夜没睡,他看到亲兵队长闵叔靠着船舷把披风裹着身上,睡得正香了,东海暗叹这新兵跟老兵的区别在这个时候才显出差异。
卯时,天刚刚放光,从河岸摸下来的回回士兵小心翼翼三个一组五个一群,四面拿刀一步一步下了河提,回回士兵四面八方都有可能碰上十多步路以外看不清的敌人。走到码头这在松了一口气,不用应付四面八方每个士兵四面八方心里都觉得高兴。领头的百总因为他知道,还有汉人的第二波士兵也朝他走的那个方向。
“你瞧,云安县的衙役带着民壮也走过去了。”有人在回回士兵的队伍中说。
“我的老弟,汉人民壮被募集起来,多极了!昨天晚上我瞧了一下,民壮们在陡坡后面生火了,那帮汉人民壮简直看不见尽头。“
领头的百总估摸着,还有八十步才可以可到小沙船,又走了十几步,领头的百总抬头立定,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突然,在雾霭中闪现出来的漆黑的东西,就有一道火光闪耀,砰然响了一枪。那颗子弹仿佛抱怨什么似的,在那高高的雾霭中发出飕飕的响声,顷刻间听不见了,领头的百总仰面倒在码头上,脑门上开了一道血洞。
“干嘛停止前进了?是不是给挡住了?是不是碰到“易卜劣厮”(亲兵队长闵叔在回回士兵的绰号,魔鬼)?”
“不是的,没听见什么。要不然,对面船上不会放枪的。”
“可不是,把总老催促汉人民壮先出动,出动了,那群汉人民壮又没头没脑地站在码头中间,这些可恶的汉人民壮把什么都搞混了,连个左右都分不清。真是一帮头脑不清的鬼东西!”
“我真想把他们送到前头去。要不然,他们恐怕会蜷缩在后头。瞧,现在团团转了,在这儿哩。”
“怎么?百总死了,百总死了!“跟着百总的回回士兵惊叫起来。回回把总马玉一共有四位百总,全都是孔武有力的厮杀汉子,一下子折损了三个。好在回回士兵是以十几户,几十户或几百户为单位,建立自己的巷道,村落,集镇等居住区,相当于汉人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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