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探虚实

　　蔷国也飘了一场同样的大雪，如山水园林画一般的美景具是句白白皑雪覆盖，像是把世间万千的美景都静止了一般。

　　王宫内外在雪停了就立刻开始招手清理路道上的积雪，偌大的御花园里却还是完好无损的一副冬雪图。

　　蔷国的封将军攻下了容国的水城，是四大诸侯国中唯二攻下城池的诸侯国，消息传来，整个朝廷都是一片的喜乐，再加上这一场飘洒了两天一夜的大雪，钦天监也来人上言说是祥瑞之兆。

　　百里曜身上披着一件基地的黑色缠金线腾龙的毛裘，缓缓的走在御花园的小道上，雪后的宁静致远和超脱是百里曜晚年极爱看的美景。

　　“咳……”，百里曜轻咳一声，跟在身后的安公公猛然的抬头，走在百里曜身侧的齐贵妃就已经紧张的扶了上去。

　　“国主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国主还请保重身子”，齐清婉身上也披着一件白雪映梅的毛裘，衬着一张驻颜有术的脸，语气轻婉柔软，毕竟是这宫里的妃嫔之中伺候国主是伺候最久的人。

　　就是传说中的没有功劳也有点苦劳的那类人。

　　百里曜深吸一口声，这几年每次趁着雪后来着院子中走走的心情都是不同的，不过今年……百里曜张口被迎面扑到的冷气呛到才咳了一声，看着身边贵妃如此担忧，百里曜也点点的头便摆驾去到了齐清婉的宫殿。

　　“你这梅瓶插得不错”，百里曜坐在软榻上，看着旁边摆放着的几瓶寒梅夸奖道。

　　“国主过奖了，都是臣妾闲来无事摆弄了一下，想着既然下了一场寒雪，必定要有傲梅配着才妥帖”齐清婉脸上倒是挂着笑意的亲手在一边伺茶。

　　哪里在温暖的内侍摆放着的傲梅呢？梅花的傲骨当然要是在乣劲的枝头才最好的，折下来就只是屋子里的一处装饰罢了。

　　百里曜听着齐清婉的话倒是没出声。

　　“国主试试这茶怎么样”，齐清婉端起宝枝繁花缠绕的杯子奉到百里曜的手上。

　　“带着清香，口带甘甜，这水……”。

　　“这是雪水，去年国主说第一场落下的大雪，找几个翁坛装起来，埋在地下，待明年相同时节取出煮茶必是美事”，齐清婉接着百里曜的话继续说道。

　　百里曜听了齐清婉的话，倒是有些怔愣，自己的玄德皇后还在的时候，手低每年都能翻新出几种新茶，这种说法还是自己从她那里听拿来的，不想……百里曜低头看着手中漂浮的茶水，心里便是千般滋味在心头。

　　“咳咳……咳……咳咳咳……”，百里曜喉间发痒，放在手中的茶水。

　　“国主……”齐清婉也赶紧的亲身查看，“还不穿御医过来”。

　　几个御医轮流的请了一边脉，才低着头相互的讨论着药方，百里曜半靠在软枕上，神色有些飘忽。

　　还记得她独爱大雪之夜，每至大雪必定抚琴弄画，在偌大的宫殿里好不快活。

　　她还喜欢在雪停的时候出去赏景玩闹，还喜欢在露天地里弄些自己看不懂的吃食，但是味美，为此王府里还特意的搭建了亭阁。

　　以前的雪天自己的身边总会热热闹闹的，那时雪景也只是添些美意，现在就算是再看身边也不是那人了。

　　“国主为国事操劳，日夜忧思社稷，乃至胸气郁结，还望国主多放宽心”。

　　“罢了，你们下去吧”，百里曜被坐着旁边守候的齐清婉扶起来，对着下方的一众御医挥手。

　　“国主是要回宫吗”跪在下方的安公公倒是站起来弯着腰说道。

　　“国主还是暂且在这里休憩一会吧”齐清婉听到安公公的话，眼角闪过一丝的不悦，这个老太监软硬不吃，关键时候还来坏自己的好事。

　　不识好歹的东西。

　　“不必，真还有奏章未看，今日便不留了”，百里曜精神还算不错的走下床榻，安公公立刻跪在一边的为国主穿上鞋子。

　　齐清婉站在殿门前看着走远的驾撵暗恨，国主已经许久没有在自己的宫里休息了。

　　国主在齐贵妃的宫里没有停留一会便摆驾回宫的消息一会儿便传遍了整个后宫，虽然齐贵妃现在执掌着后宫，但是手里也仅仅的就剩下那么一点后宫职权了。

　　“母妃”，百里飞凤过来就看到坐在殿内闷闷不乐的齐清婉，“母妃莫要听那些奴才嚼舌根气伤了自己”。

　　齐清婉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女儿，这是自己唯一的孩子，但是为什么当年生下的不是个皇子，若是个皇子……

　　“母妃”，百里飞凤看着齐清婉有点担忧的叫道，“母妃这般看儿臣，儿臣可是有何不妥”。

　　“没事”，齐清婉回过神，“如此天寒地冻，这么出来冻坏了怎么办”毕竟是唯一的骨肉，就算是齐清婉有了无比的遗憾，但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又不怎么不关心。

　　“母妃长公主已经离宫许久了怎么不见父皇召她回来？”。

　　齐清婉看了一眼莫名其妙提起百里宝殊的女儿，双目轻垂了下来，“她回不回来也无关我们何事”。

　　“母妃……”，百里飞凤看了殿内左右的奴才，齐清婉挥挥手都推出去之后，百里飞凤才低声的说道，“百里宝殊可能未在宁国寺中”。

　　齐清婉微微变色的看向百里飞凤，“这话是何人与你说的”。

　　“儿臣这这段时日往太子那边去了几次，有一次……”。

　　百里飞凤在齐清婉的耳测说了许久才停下，眼睛有种奇异的光彩的看向自己的母妃。

　　“母妃这可是欺君之罪，她……”，百里飞凤还待说些什么便被齐清婉给阻止住。

　　“母妃这次好不容易的机会”百里飞凤有些急了的看向齐清婉，只要这一次把百里宝殊弄下来，自己就是这蔷国最为尊贵的公主殿下，到时候看谁还在在自己的背后嫌弃自己的舌头多。

　　“这件事情你莫要再外伸张，宫外的事情我不便插手，而且她又是奉旨为蔷国将士祈福，君主大意都在她那边，这件事情若是弄不好，你外公都是要受到连累的”齐清婉慢慢的说道，但是让自己放弃这件事情又不甘心。

　　“我自会想办法试探，你不许胡闹”，齐清婉看着百里飞凤又提醒了两句的说道。

　　“知道了母妃”，百里飞凤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这件事情不小自己却是明白的。

　　一夜白飘絮，雪深陷马蹄。

　　宽阔的官道上一望不见尽头，亦不见行人。

　　只是从遥远的尽头似飞速的跑着几只皮毛厚重的家犬，后面倒是拉着两个人，几十只家犬飞快的跑过，官道两边树枝上的积雪。

　　“不想这些牲畜还能有如此妙用，我等打开眼界……”，一阵粗犷的笑声被甩在身后。

　　百里宝殊默然无语的坐在厚厚的软垫上，身上厚厚的裹着毛裘，一左一右的坐着娇怜和娇弱，三个女孩子体态都纤细轻盈，就算是坐了三个人也是轻轻松松的跑在最前面。

　　张予荣身边坐了一位也相对体格矫健的壮士，两个人才勉强的跟在百里宝殊的后面，看着这样的速度，张予荣的心中总算是微微的有点安放，但还是高高的提放在半空中。

　　在边疆小镇上足足的等待了一个多月，这每一天的等待可真的都是煎熬一般的挣扎，差点没有让自己给吓出个好歹来，这位长公主殿下可真的是艺高人胆大啊，再来几次张予荣感觉自己都快要英年早逝了。

　　想着这次回去要不就让娘亲给自己找个媳妇吧，真的及时行乐啊，不然后悔都地方去。

　　也算是这一场大雪及时，而且从边疆一路飘洒，虽然过城门的时候有些麻烦，但是也不过是张予荣耗费一些钱财的事情。

　　行走了几日，要比来的时候日夜兼程还要快上很多，官道上的人也可以多了起来，不多大部分都是行进艰难，看着从自己面前飞速划过的人，不少人都心声羡慕，看着慢慢长途感叹。

　　每到一个城门百里宝殊就会让两位壮士留下慢行，一路上走来，原本还有些显眼的队伍，到最后竟然只剩下百里宝殊身边的两个属下和身后的张予荣和身边的壮士。

　　换了一辆马车，装作一家探望着亲戚的人家，可能是路上行人不多，虽然查看的时候久了一些，张予荣最后塞了几个银豆子也就放了过去。

　　与此同时的安越王城的城门也缓缓行处一对王家级别的仪仗，齐贵妃以为长公主殿下送衣物的名号，到底是派出了自己身边的心腹，亲自去到宁国寺一探虚实。

　　这个假期快结束了下个假期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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