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他说
年少的那种喜欢,总是极其炙热而奋不顾身。
好到对抗全天下也只为那一人。
于是。长庆候之子向廖国公幼子下战书。
尚阳楼前,一决胜负。
都是少年俊秀,又是一场风月之事。原以为只是一场切磋,就像男生打完架之后会生出莫名友谊的那种。双方家长也就没当真。都且年少,谁还没个花前月下的时候?
却有人当了真。真真是要以命而博,只为了心上人所付无应而郁结在心中的闷闷。
廖阳宇亦是年少,血气方刚。遇见个不要命的也就认真了起来。
于是拼尽全力。于是两败俱伤。
廖小公子和长庆候之子均负伤修养。胭脂姑娘多次求廖家相见而不得。长庆候之子夜夜相思,终不能矣,于是放出话来,待到伤好之日,再一决生死。
然而。事情终究出了变故。
太医胡渤正在给长庆候之子开药之后不到两天,长庆候之子暴毙。所有矛头都指向胡渤正。眼看着胡渤正就要被冤死。廖守业刚正不阿地站出来,第一个质疑胡渤正是否有动机去害长庆候之子。
于是调查的任务就被皇上派给了廖家。多方调查之后,竟发现出门抓药的小厮中途遇见过廖家庄子上的人。再深入调查,那廖家庄子上的小厮竟然说是受小公子所托。要以此药来永绝后患。
所以,胡渤正的冤情洗清了,谋杀的罪名又落到了廖阳宇的头上。
廖守业自是以能冤枉一次保不准又冤枉第二次为由,亲自拦下了调查的任务。当时还想着,要不就自此逐渐断了和风吟家的合作。他廖家虽然希望在皇家的设计下活下来,但也不愿意用廖家性命的保存去帮助风吟家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当然,那个时候的小廖国公还稳稳地在廖阳青头上。
“那,爹为什么会求皇上将廖国公的爵位传给我?”廖阳宇这样问。
廖守业回答,“那是因为.......”
是因为廖守业深知廖阳青其实是个功利心很强的孩子,如果廖国公的位子落在了他的身上。廖家和风吟家的合作,恐怕只会进一步地加深。
于是,廖守业借此和渊国皇帝打了个赌,若是他能找到证据证明害的长庆候之子暴毙的人并不是廖阳宇。皇上就要答应将廖国公的位子,交给廖阳宇。并且,让廖阳宇成为廖家最后的国公爷。
这样就可以逐渐断了廖家和风吟家的合作。而又不引起风吟家的怀疑。
本想着会不会是因为风吟鸿的人在后面捣鬼,却发现所收集到的证据都是指向着雍朝。于是偷偷到雍朝去寻找证据,却在途中多次遭人追杀。
好不容易找到是因为雍朝的某个江湖医生给那小厮看过病。自此后小厮才性格大变,变得......十分讨厌有人在两人中间插一脚的那种人。
显然是因为在廖阳宇、胭脂和长庆候之子三个人中间,那小厮认为长庆候之子才是那个横插一脚的人。
廖守业找到了那个江湖医生的时候,那人已经自杀了。不过所幸的是,还找到了他给那小厮用过的药。
不过后来就是。廖守业被人追杀地差点丧命,逃到廖家在雍朝所设的暗室才堪堪逃过一劫。后来出来的时候,却晕倒在了外面。
醒来就发现救他的人竟然是雍朝丞相,明逸。
倒也奇怪,被明逸救起之后倒没了多少人追杀他,也就使得廖守业真的安然回到了渊国。带回了那个江湖医师的药。
但整个结果都让人无法置信。谁能相信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一种药能让人生出这样的心思?但廖守业带回去的药又是让凌元浩找人实验后无法不相信。
于是只下了廖阳宇无罪这一道圣旨。而长庆候之子,因为体弱,受了风寒而暴毙。与任何人无关。
后来就是风吟鸿让人来传信,若是廖守业再擅自进入暗室,他必然要整个廖家陪葬。
再后来的事情,廖阳宇都知道了。
明逸借着给廖守业疗伤的时候给廖守业下了大麻和蛊虫。廖守业暴毙,给了皇帝一个能够让廖家死于非命的机会。
再来就是澹台容若和明媚介入,廖家重获新生。
“原来我们和风吟家,竟是如此。”廖阳宇低了头,“那。为何我们家的暗室,竟然会通向焱国?”廖阳宇不解,怎么看,都是应通向雍朝才有那么一点地能够说得通的地方。
“那是因为。”廖守业低声,“你进去的通道可能,是被风吟家改造过的......”
“老爷!少爷!”门外有小厮的声音传来,“皇上又下圣旨了!”
又?廖守业和廖阳宇相视一眼。
今天凌元浩都下了三道圣旨了,怎么就又下了?还是又给廖家的。
廖守业带着廖阳宇出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廖家守业,武德甚高........”总之就是让廖守业重操旧业,去担当将军一职。
关键是,还要押送廖阳青去战场。
廖阳宇凝了眉间,“爹?”难道皇上这是再找机会要灭了他们廖家?
廖守业摇头,“不。”凌元浩都能下旨和澹台容若道歉,都能只抓走廖阳青一人而不动廖家其他人。必然不是要动他廖家。
“君能信之,臣,亦当忠之。”
廖阳青低下头。忽然就明白了。明白了澹台容若为什么可以那般古井无波,明白了廖守业为什么可以如此信任凌元浩。
因为他知道改正了。
而他们,应该给他信任。相信他是真的改正了。
因为那样,才能无愧于他,无愧于自己。
“明天就出发吗?”廖阳宇看着廖守业手上的圣旨。
廖守业点点头,“三军出征,讲究的就是一个士气。若是军令下得太过延迟,必将影响士气。尤其是这种为了保护民众而出兵的战争。输了士气,就输了民心。”
廖阳宇点点头,目光却是看向了一直放在廖守业书房的盔甲。
“爹的荣耀,就是能够在疆场上,守卫故乡。”廖守业也一并看向那件微微发着冷光的战甲。
“一路珍重,凯旋归来。”廖阳宇自知无可多言。只说了这八个字。
对于一个热爱战场的将士而言,能够重新走上战场,才是他最为向往的荣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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