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扭打刺杀
暴露了行踪之后,黄、周二人的队伍哪里还能跑得出土着的包围圈,不过半小时的功夫,七十多人中便丢下四十多具尸体,只剩下二十多人灰溜溜地退回来大宅院。
李浩然甚是恼火,但不得不亲自带着人冲出来,将这二十多人接回来,但经过清点,发现黄忠义、周定光两人已不知所踪。
原来,黄忠义、周定光两人派下属七十多人人往东突围,他们却带着五六个亲信随从在大队后面,在与土着交火的时候,趁土着注意力被转移,便借着黑暗夜色的掩护转向往北跑了。
黄忠义、周定光的逃跑,让在包围圈中的华人人心涣散,削弱了包围圈中的防御力量,更要命的是,这使得土着认为华人有突围的企图,于是一边派人去催促增加人马前来增援,一边不顾夜色发动猛攻。
黄、周二人的行动一开始,便惊动了胡震:“什么回事?难道陈子超没有完成任务,包围圈中的华人提前行动了?”
梁坤日拔出武器,跳着大叫道:“我们要不要现在动手打过去!”
江云峰挥挥手对胡震说:“先生,这不像是几百人一起突围行动的动静!”
欧阳宇在旁边点头道:“看样子,最多就几十人在冲锋,一会儿工夫就冲不了要退回去的!我估计,可能就是一两个华人派别的力量没有经过大多数人的同意,要私自逃跑罢了!”
胡震侧耳倾听了一阵,果然枪声沉寂了下来,点头道:“你们的判断是正确的,我们还是先别动!”
但是,不过一阵工夫,土着却打起火把,将两边阵地照的通红,对华人据守的阵地发动大规模的围攻,而且还持续不断地有土着的增援力量,打着火把如同一条长长的火龙似的赶来,也不知有多少人马,加入到围攻的行列中来。
一时间,华人的阵地岌岌可危。
“看来,我们不得不提前动手了!”胡震对此看得清清楚楚,回头对身边的几个干将说道:“原来的方案要变动了!”
胡震立即安排了新的计划,他要自己亲自带百人冲锋,引诱土着返身来攻,而其余的四百多人则分成左翼队、右翼队,埋伏在两边,待来攻的土着进入包围圈之后,突然从左右两翼出击,夹击土着的冲锋队形,以手中的先进步兵武器将其击败。
“胡先生,您还是留在后面观战吧!”梁坤日、欧阳宇、苏文质、江云峰大惊,都不同意胡震涉险亲自带队冲锋。
胡震知道此时是建军之初,自己必须事必躬亲,方能牢牢地将军心掌握在自己手中,否则日后真的有了百万大军,自己怎么掌握?眼前的这一点危险就顾不得了,听了众人的话之后,有点不耐烦地说:“是你们命令我,还是我命令你们?”
“胡先生,不如让江云峰、苏文质跟着您出击吧!”欧阳宇知道江云峰在婆罗洲就已实战经验丰富,让他跟着胡震会令人放心一点,于是提出一个折中的建议。
胡震不想在此浪费时间,便点头同意:“好,就这样办了!大家赶快分头去行动吧!”
土着集中全力在东面,猛攻华人的防线。
李浩然等各位华人大佬在生死攸关之际,不敢有丝毫疏忽,把自己的随从全部派出去,拼死抵抗。
虽然刚才有黄忠义、周定光的溃散逃跑影响到了人心,但此刻大敌当前,包围圈中所有华人都知道只要被土着攻破防御阵地,不是死就是比死还难受,人人都奋勇抗击。火铳、单发步枪、左轮手枪呯呯地猛打,将冲上来的土着打翻了一片片。
但这次土着的头领似乎铁了心要攻下华人阵地,根本不把自己部属的人命当一回事,死了一茬又命令一茬冲上来,看样子是要把被包围的华人活活撑死。
突然,轰隆的一声巨响,华人赖以用来支撑防御的围墙工事突然倒塌了一大段。
土着们看了顿时士气大振,嗷嗷大叫着冲上来。
华人们见了都大惊失色,使用手中的火铳枪支疯狂地射击,无奈战斗了大半夜之后,手中的武器已经打得通红,再加上沉重的伤亡,火力的密度大大下降,挡不住密密麻麻的土着冲上来。
到了此时,双方进入了短兵肉搏的阶段。
土着依仗着己方人多势众,早就盼着这一刻了,潮水般涌向被打开的缺口。
华人们明白这是最后的时刻了,生死就在此一举了,也都奋不顾身扑上来,顿时双方你来我往地在围墙边上扭打刺杀起来,呈现出一片白热化的状态。
李浩然着急了,找到陈子超问道:“现在情况紧急,能不能设法现在通知你们的人提前出击?”
“啊!我来的时候,是约定好天亮时分在背后夹击土着的,但……但现在……”
陈子超很为难,他当然知道胡震手上有一种名叫无线电报的通讯利器,但现在这是不能泄漏出去的,而且就是可以给李浩然等人知道这个秘密。就算要发电报,自己也没有带着无线电报来啊,没有足够的通讯手段,这可如何通知包围圈外的人提前行动?
陈子超抬起头来看看天空,只见东边天际已经有了一丝鱼肚白亮色了,这已是拂晓的前期了,他十分肯定地安慰李浩然道:“李香主,您放心,胡先生此时肯定已在率部行动了,说不定马上就会听到他们的动静了!”
李浩然听了良久无语,他不好再问什么,看到围墙缺口激战正酣,眼看土着就要冲进大宅院里面来了,便拔出左轮手枪,亲自带着最后几名随从冲了上去,陈子超也跟着冲上去。
在围墙缺口附近,双方进行惨烈的肉搏战,声嘶力竭的扭打中,血腥味冲天而起,土着的人越来越多,华人因为伤亡而人数却越来越少。
战场的控制权渐渐向土着方面倾斜,众华人都觉得自己随后的时刻已经来临了。连陈子超都觉得自己今天有可能交代在这里了。
当双方都集中全力在围墙缺口附近进行惨烈的争夺战的时候,土着阵地的东面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
此时,胡震指挥的人马终于进入位置,开始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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