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挨打
最近顾卿安已经几天没有看到宴九珩了，他好似在故意躲着她一般。
不过就是吻了他一下，他怎么还介意这么久。
百无聊赖之际，她突然想到她看书的时候好像这本书里面有提到“叶子牌”这么个玩物，不知道这个牌是不是和那个斗地主的牌一样？
“绿芽，我们宫中有叶子牌吗？”
“有的，公主。”
太好了。
“你去把牌拿过来。”顾卿安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绿芽不一会儿就把牌取来了。
顾卿安赶紧拆开来看，好家伙，这都是些啥呀？跟现代的纸牌没有一点关系，还有这上面的图片是啥意思？
“绿芽，你会玩这个牌吗？”
绿芽点点头，她以前在别的宫当差看过其他的妃子玩过，叶子牌可是市肆里面最热闹的玩物，想不到公主居然不会玩这个，不过想想也是，她到公主身边这么久都还没看到公主玩过叶子牌。
“公主，这个叶子牌需要三个人。”绿芽提醒。
原来要三个人，顾卿安看了看旁边的紫苏：“紫苏，绿芽，你们赶紧坐下，陪我一起玩牌。”
“公主，奴婢们站着就行。”紫苏绿芽连连摆手。
站着怎么行？万一看到了我的牌怎么办？顾卿安摇摇头：“快坐下，不然你们会看到我的牌。”
这……绿芽紫苏对视一眼，当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
顾卿安把牌拿出来：“你们现在教我怎么玩这个牌吧。”
紫苏把牌放整齐，遂缓缓开口：“叶子牌分为文钱、百子、万贯和十万贯。”
“三人打牌，每人分七张，场上翻开六张。”
“从庄家开始按一个方位依次打牌，一直到把场上空牌全部翻完为止。”
“……”
顾卿安点点头，听着挺绕的，但是规则和斗地主也差不了多少，她懂了。
开始的两局，顾卿安有些生疏，而紫苏绿芽明显在让着她。
“你们不要让着我。”顾卿安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把烂牌，心里叹气。
那两个小丫鬟低着头，轻轻地应着。
原来打牌真的可以消磨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
这时，张嬷嬷走了进来。
顾卿安看着手里的牌，眉头紧皱，这一天自己的运气就没好过。
“张嬷嬷，你有何事？”
“回公主，今日西域进贡了两块上好的玛瑙，皇上分别了赐给了您和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要您去她那里挑一块。”
玛瑙？
顾卿安想了一会儿，她看着张嬷嬷：“嬷嬷，让宴九珩去帮我拿吧。”
张嬷嬷应了声便走了出去。
“紫苏，轮到你出牌了。”顾卿安敲了敲桌子提醒她。
……
容兰皇后看着这个小太监，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怎么，卿安那丫头叫你来取的？”
“回皇后娘娘，是的。”宴九珩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开口。
“哼。”容兰皇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那丫头真是越来越懒了。”随后她转身对身后的嬷嬷说道：“去把那两块玛瑙拿出来。”
不多时，两块晶莹剔透的玛瑙就放到了宴九珩的面前。
“你挑吧。”容兰皇后玩弄着手上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道。
“皇后娘娘，应当您先挑。”
容兰皇后没有开口，不过那个嬷嬷略带凶狠的说：“皇后娘娘要你先选你就先选。”
宴九珩了然，他看了看那两块玛瑙，指着那个颜色略深的说：“这块。”
容兰皇后点点头：“你拿走吧。”
看着宴九珩一瘸一拐的背影，皇后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声；“看不出来呀，倒是个眼光好的。”
宴九珩把玛瑙抱在怀里，一深一浅的走进了雪地里。
……
“五皇子当真是厉害，在尧山那地方居然捉住了雪狐。”
“听说那雪狐极其漂亮。”
“五皇子，您是怎么捉住它的？”
“……”
听着周围的阿谀奉承声，顾明烨下巴抬的老高了。
“诸位，今日你们就可以一睹那雪狐的风采了。”顾明烨高傲的说着。
五六个公子哥嘻嘻哈哈的走在雪地上。
宴九珩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一行人，心里咯噔一声，他连忙让到一旁。
顾明烨看到这个小太监手里抱着上好的玛瑙，不禁多看了两眼，这小太监怎么那么眼熟呢？哦，原来就是那天打翻他观墨的那个小太监，冤家路窄啊。
顾明烨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宴九珩：“那日的伤好了吗？”语气极其戏虐。
宴九珩没有做声。
“怎么？你是聋了吗？没听见五皇子问你话。”顾明烨身边一个脚步虚浮的公子哥开了口。
“跪下。”顾明烨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宴九珩看着地上深深的白雪，那条残腿已经快受不住了，他还是跪了下去，他现在就是一个卑贱的奴才。
顾明烨却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玛瑙：“你这是偷了哪个宫里面的东西？”
宴九珩看着玛瑙被抢走，怀中突然就空了，可他依旧没有一丝情感的说道：“这是要给卿安公主的。”
“给皇妹的，那就让我先玩玩吧。”
“五皇子，这可是上好的玛瑙啊！”旁边的人投来羡慕的语气。
顾明烨当着宴九珩的面抛了抛那块玛瑙:“如果这玛瑙碎了，你说皇妹她会不会教训你呢？”
什么！
当宴九珩抬头的时候，顾明烨手中的那块玛瑙就已经直直的掉了下去，刚好碰到了旁边的假山上，瞬间碎成了一块一块。
再也补不好了。
顾明烨依然贱贱的笑着，不知为何，他看到这个小太监就是不爽，他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特别高傲的劲，不过奴才就是奴才，高傲给谁看？
宴九珩目光落在那碎渣上面，揣在身侧的手已经握成了拳。
那碎掉的不是玛瑙，而是他的自尊。
为何？为何？为何这里的人都这么的坏？
“哟，生气啦？”顾明烨大笑一声：“今天我就来做做好人吧，你不是瘸了一条腿吗？那我就把你另外一条腿再打瘸，你说好不好？。”
简直是恶魔的话语。
“兄弟们，给我打。”顾明烨对着他身后的那帮公子哥喊道。
宴九珩眼尾染上了血色，不过被他生生压了回去。
不多时，一些拳脚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任谁都可以欺负，这些人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拳头如雨点般的落在他的身上，而他不能还手。
“跟条狗一样。”顾明烨站在旁边看着。
……
顾卿安放下了手中的叶子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这宴九珩怎么还没有回来？
“张嬷嬷。”她喊道。
张嬷嬷从外室走了进来：“公主刻有何吩咐？”
顾卿安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宴九珩走了多久了？”
张嬷嬷想了想：“大概有一柱香的时辰了。”
“母后的宫殿离这里远吗？”
“来回一柱香的时辰绰绰有余。”
这样的话，顾卿安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宴九珩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她急忙站了起来：”绿芽，紫苏，你们两个跟我出去一趟。”
两个小丫头看到公主着急的神色，连忙跟了上去。
外面的雪还是很深，顾卿安一脚踩下去，瞬间一股凉意袭来，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宴九珩那瘸腿怕是受不得这样的寒。
那一行人早已远去，宴九珩趴在雪地上，他起不来，自己的那条腿像没有了知觉一般，大雪覆在自己的身上，真的好冷好冷。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不过他还是看到了远处向他跑过来的那抹鹅黄色的身影，那是谁？是那个讨厌的小公主吗？
大雪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也跟着颤了颤。
路过后花园的时候，顾卿安看到雪地上躺了一个人，那人弓着身子，大雪已经将他的身子埋没了一半。
她快步的跑了过去，只见宴九珩脸上都是伤，他紧闭着双眼，嘴唇冻的乌紫。
这是被人欺负了吧？真想不到以后血洗皇宫的恶魔，现在真的就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小可怜。
顾卿华摇了摇他：“宴九珩。”
没有动静。
她看到假山上那碎裂的玛瑙，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她把宴九珩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绿芽紫苏看了一惊，连忙道：“公主，您乃千金之躯，您放下，让奴婢们来背吧。”
顾卿安却是不理，她对她们说到：“你们两个帮我扶着他点。”
就这样，顾卿安背着宴九珩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
……
太医现在正在宴九珩的床边。
顾卿安坐在椅子上，想不到这人看着挺瘦，背起来却那么重，自己差点骨头都要散架了。
太医已经看完了，他拱手说道：“公主放心，都是些皮外伤。”
顾卿安点点头，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对太医说道：“对了，您看看他的右腿腿疾还可以治好吗？”
原著中没有说宴九珩的腿是怎么变残疾的，但是后期他的腿好像可以治好。
老太医又去检查了宴九珩的腿，不多时：“这条腿是被人打折的，由于没有及时治疗，骨头已经错位生长了。”
骨头错位生长，如果要治的话，就只能把骨头再敲碎，然后接回原位，想想就有些恐怖。
顾卿安看着那张睡颜，突然为他感到了一丝丝的心痛。
明明是一个国家最受宠的皇子，却不想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沦落为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小太监，放弃了尊严，注定生活在最肮脏卑微的底层。
太医留下了几瓶药膏：“公主，我看此人全身上下都有伤，那背部的伤他擦不到可以让别人给他擦药。”
顾卿安应了一声。
“公主，微臣告退。”老太医提着药箱往门口走去。
“等等，太医，如果他的腿现在治的话，有几成把握？”
老太医停顿了一会，才慢慢说道：“臣的家乡多年前有一小儿不幸折断了双腿，他过了几年再去治疗，却不想竟活活疼死了过去。”
顾卿安听着不禁张大了嘴巴，竟然这么痛吗？那书里面写这个小变态最后把腿治好了，那治的时候必定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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