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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竹屋藏娇


  “救命!”

  一个小巧玲珑的身影从河水岸边猛然起来,她恐惧慌张地伸出白皙细腻的手,而后又无助地忽然沉落下去。

  呛鼻的河水从她微张的樱桃口灌了进去,一阵难受带着满腔的水压窒息着她,那汹涌的水以及仿佛鬼厉一般的水草死死地把她往下拉扯。

  曲一映双腿不停胡乱地在水里踩着,却怎么也踩不着令人踏实的土地,她绝望地最后往上一蹬,入眼处,离河畔几步远的地方,有一着暗紫衣衫的人。

  有人在!

  她双手在水里凌乱地扑打着,水花一阵一阵猛烈地溅起,仰脸看向那人,充满期冀与希望用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喊道,“救命!”

  从水光模糊的视线中,那人一双忧伤悲凉的眸子也在看着她,他静静地凝望着她,仿佛是天边山巅上,凄美妖冶的斜阳即将要陨落,那一眼,深深刻在了曲一映的失去知觉前的脑海里。

  她的右手因为对生命的渴望依旧直直往上伸出,而她弯曲的身子,却在绿幽幽的水里一秒一秒地往下沉。

  只是一瞬间,有一个充满温暖,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她的小手,曲一映猛地被拉出了水面,拉回到这个残酷又美好的世间。

  “咳……咳……”她无力地斜趴在地面,她不断地呛咳着,浑身上下湿透了,墨发滴着水,手腕与十指因为久在水里挣扎而被泡得泛白。

  曲一映还没来得及看向那个救了她的人,却忽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包围了,面前人身上的气息猛地被她吸进鼻子里,他哽咽着,好像是极其的悲伤,那动听得仿佛是珠玉落地的声音传来,“兰芝,为何上苍要如此安排?”

  她惊愕无比地望向面前紧紧抱住自己的人,只见这人着一身暗紫的袍服,腰间玉带精致华美,三千青丝被一根簪子整齐地固定着,他如玉一般的脸庞上,好看的轮廓令曲一映呆愣住了,而他直挺的鼻梁上,眼梢微微上翘,如雪中紫烟一般的眸子盈满深情地凝望着她,“都是我的错,”

  那眼神,无比的复杂。

  他又将曲一映紧紧地抱住,仿佛是经历生死更加情深,他忽然伸手抚摸她的脸,然后身子猛地逼近吻住曲一映的双唇。

  这是怎么回事?

  曲一映被他禁锢着,双眼大大地圆睁,无比的惊异与不可置信。

  她一名大三的学生,在河里游泳时突然腿抽筋,沉落水底。

  一睁眼,就有个这样穿着的男子,这样对她!

  曲一映忽然将面前男子推开,她死死地盯着他,胸口不断起伏着,微微喘着气,开口道,“你这是做什么?”

  天啊!

  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怎么自己说话声也不一样了!

  曲一映望向自己的手,这双手光滑细嫩,虽然被水泡得泛白,但却依旧难掩昔日的美丽,只见十指纤纤如春葱,丹蔻的涂纹有着荷花的花瓣。

  “你这是在怪我吗?”男子带着凉意的话语响起,他妖冶的眸子凝望着她,猛地起身,背对着她,忽然语气激烈起来,“是,你是该怪我!谁让我将你推入河里!”

  什么?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眼里流露出惊异,清越的嗓音响起,就像是宁静的湖面起了层层涟漪,“我都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过了一会儿,她又想起什么东西不对劲了,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衣裳怎么越看越不像她自己的呢?

  虽然湿透了,还被水里的枝丫跨出几道口子,但这淡蓝中透着秋色,从斜面系好衣带,袖口绣着花朵的长裙怎么看都不是她的泳衣啊!

  曲一映忽然猛地向河边跑去,她急急地望向河面上的自己,还没等她看清,身后的男子却立即抱住了她,他变得有些癫狂,“你要寻死吗?我知道你怪我,可我这是因为爱你啊,若是你不死,我们俩以后就要永远痛苦了!”

  什么爱不爱,痛苦不痛苦?

  她死死地被他抱住,心里是深深的无奈与诧异,她只是想照一下自己现在的模样罢了……

  “若不是因为他要娶你,换作是别人,我都不会如此痛苦了,是你先答应嫁给他在先,我知道你是为了报复我,可……兰芝,你不应该这样做啊!你嫁给了他,我们就永远没有回头路了!”

  男子悲伤地凝视着她,艰难地说着,仿佛每个字都是拿刀在刻他的心,“我明明告诉过你,明月她是我的一枚棋子罢了,我的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人,”

  他忽然有些粗暴地将曲一映的身子转了过来,音色变得更加亮了,“你为何要答应他?他是明月的亲哥哥,这样我们怎么……”他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痛楚,“我们还怎么有回头路可走?”

  曲一映无奈地望着男子,她开口说,“我……”

  到底该怎么说?

  “这是哪儿啊?”想了半天,她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总该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吧……

  男子闻言,显然是惊了一下,他迟疑地看着她,“你怎么?不会是刚刚在水里撞着脑袋了?”

  曲一映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愣在那里,埋下了头。

  不远处忽然传来声音,“驸马,”

  驸马?

  一阵惊恐如潮水般向她袭来,这里是哪里?

  而走来的是一位让她一眼就能认出身份的人,电视剧里的太监不都那样吗?

  曲一映也瞟了一眼面前的男子,他望着自己这张脸时是那么深情,可却做了人家的驸马,而且还能将自己活活推到河里去,这样的人,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只见那人手持拂尘,缓步走了过来,他的声音尖细,帽子本来稍微遮住了脸,可他一抬头,曲一映就看清了他的长相,白面细皮,眉毛淡淡的,嘴唇很薄。

  他走近了,忽然一笑,好像是抹了胭脂的女子,“我就说,驸马舍不得。这不,还是没有死成。”

  “你再多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男子阴冷地看向那位太监,他淡漠地说,“何事前来?”

  太监也正了色,他朝着驸马一礼,“不是我劝驸马,而是驸马刚与公主大婚,这众人都看着,特别是圣上与皇后,公主乃最小的一位,平日也最受宠爱,驸马可得当心有些人的私底下的手脚。”

  驸马望了一眼她,又对太监淡淡说,“我知道,你先走,留个小厮与辆马车就行,晚上我就去府里。”

  “是。”太监低垂着头,曲一映看不清他的神色。

  太监缓步离开了。

  “你冷吗?”驸马妖冶的眸子看向她,眼里是无尽的温柔,他又将脸色惨白的曲一映抱住,轻轻说,“这样就好一些了吧。”

  他搂着她,往外走去,“我们去马车那儿,里面有你平时穿的衣裳,去换换,免得感染伤寒。”

  呆呆地跟着他,远离河边,穿过竹林。

  陌生的气息,陌生的身体,陌生的地方,就连情感也是那么陌生。

  虽然他看着自己,可他却又不是在看着自己,曲一映有些落寞地肯定,他看着的那张脸,无疑不是自己的!

  心里像是空落落的,她还没来得及在这个夏日做完很多自己想做的事……

  平日里对待挫折时,她就是静不下心来好好面对,动不动就是,如果不如意那就死了算了。

  可现在,自己真的没有了。

  就在这个即将要过去的夏季,曲一映的灵魂,真的从她的身体消失了。

  映入她眼帘的是两颗仓黑的大树,茂盛的枝叶下是粗壮的树干,叶子落得满地,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去吧,你换好衣裳,我们再走。”驸马轻柔地对曲一映说后,就拂开这有些不起眼马车的门帷。

  曲一映爬上了马车,暗自觉得很是诧异,这马车内部的设计与外面,实在是相差千里。只见里面右侧是一排精致的红木暗格,左侧也是一排黒木暗格,两角摆着一些丝绸毯子,地面铺着一层雪白的绒毯,四周的木壁上还刻着一些她看不懂的花纹,有一套女子的衣物在角落里,好像不是新的。

  她浑身**,一进马车就想赶紧脱下来,不仅是为了自己,还为了地下的这层绒毯,打湿了多可惜。

  一边费力地脱衣服,一边她就在想,怎么这马车里还会有她的衣裳呢?

  当她在找哪是这繁杂的衣服的领口时,门帷忽然被男子拂开了。

  “啊!”曲一映大声惊喊着,慌忙地找东西遮掩她的身体,幸好身后有丝绸做的毯子。

  此刻那薄薄的毯子微微掩盖住她的身体,她的肌肤细腻如凝脂,通体比白雪更加润滑,仿佛初生的莲花,那秀美莲藕般的小腿还露在外面,曲一映蹙着眉,对他喊道,“你在干什么!快出去!”

  站在门口的男子蓦地笑了,倾城一笑,令百花都黯然失色,“兰芝,你害羞什么?你的身子,我都不知看过多少回了。”

  一阵恶寒爬上了曲一映的心头,她与他还没成亲就……可比现代的她要开放许多。

  谁说古人保守来着?

  “我只是想看看你穿好了没。”驸马轻轻说着。

  曲一映此时没好气地道,“你快关上这个,”见他终于笑着松了手,她又叽叽咕咕地抱怨着,“你不会问啊?非要亲自看!”

  她穿着穿着衣服,才忽然看向自己身上的那件衣裳,顿时觉得更加奇怪了。

  就说怎么会有她的衣裳在车里,现在想想,他们不会是在马车中也?

  使劲摇了摇头,她终于穿好了这件繁杂的衣服。不过还挺好看的,衣袖有一些宽大,很多里面的带子要斜系,软软的裙子极其衬她的腰身,细细腰肢像杨柳一般,一条腰带要围在腰的上方,裙身很是飘逸,上面还锈着两三朵桃花。

  这会是哪个时候的裙子呢?

  以曲一映有限的历史知识来说,她只能胡乱猜测了。

  “好了吧?”男子又拂开了门帷,这下曲一映可是坦坦荡荡地受他的直视,她对他忽然一笑,“你进来,现在我可不怕了!”

  驸马看着她,不知怎么,忽然痴了一下,又猛地惊醒过来,对旁侧一人吩咐道,“你把马车架往竹宅。”

  他进了马车,又笑着看向曲一映,“上次可是你一笑,就把他的魂勾走了,然后他才想要娶你,”

  他忽然伸出手,将曲一映抱入怀中,像是有些吃味地说,“兰芝,以后不许你再随意对着别人笑了!”

  曲一映怎么也不喜欢被陌生人抱着,虽然曾经这具身体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她有些冷淡地说,“驸马,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驸马闻言,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妖冶的眼眸里又浮现出忧伤,“兰芝,你还是在怪我。”

  “我怎么敢怪罪驸马呢?”曲一映顿了顿,暗自叫苦,想要问出他名字来可真是不容易。

  他凝视着她,忽然又有些癫狂,语气一下子强烈起来,“你!”

  一瞬间,他猛地将曲一映压在了身下,在她耳边仿佛流水一般呢喃,“你每夜这样温柔叫着的‘君意’是谁?是谁?”

  “是你!”曲一映赶紧推开他,从身侧滚了起来,她面露惊惧,头发不仅凌乱还点湿,害怕着望向他,“君意,我只是……只是……”

  天啊,还是逃跑更好。

  她可不想呆在这个危险的人身边,这个什么君意,一会儿温柔似水,一会儿又像疯了一样。

  “我知道,”君意忽然慢慢靠了过来,他伸出修长有力,轮廓分明的手替她理顺头发,“你是心里难受,可我也告诉过你……罢了,为今之计,只有将你藏一段日子,楚王虽然说要娶你,可他也要顾及着圣上,没那么容易,我再去周旋周旋,说不定就将这段婚事给搅黄了。”

  真有这么容易?

  要是真有容易,那为何一开初还推她入河想要淹死她?

  曲一映埋着头,望着绒毯,轻轻地问,“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竹宅,那是我专门用来藏你的。”君意的话,虽然平平淡淡,可却让曲一映一阵毛骨悚然,什么叫专门用来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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