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识职场
事情是这样的,李工安排家凤独自去做一项叫“振动测试”的测试项目,家凤就去了。
按台企的规矩,新人在3个月内属于培训期,是不能独立作业的,后来过了很久的一次闯祸可以说明,也是一位男的新同事刚来上班第一天,有位女工程师让该新人去做振动测试(又是“女工”,尼玛?),结果不知道是本来的机器故障?还是操作失当,导致振动机坏了,经设备维修的一查,需换传感线,要1万多元(这么“黑”,一根线1万多,“青岛大虾”也没这么贵啊!两码事,物以稀为贵,况且是高科技,所以贵有所值,嘿嘿!),虽然上司裁决没要那个新员工赔,出了大的财产损失事故不可能不上报,一上报就是“绩效考核、责任追溯、严惩不贷”啊------牵涉面甚广,“女工”首当其冲受罚,期间所有心理不平衡者必然会迁怒于他,无形中得罪师傅(旧人)一干人,新人还有好日子过吗?该仁兄结局为没半年光景就走了,这就是“不为技能差而死,而为人缘关系亡”。
还有更惨的,因技能不熟练,一位新来上班第一天的人做拉力测试,拉钩意外脱出,新人眼睛弄瞎一只,血淋淋的教训,此是后话就不一一列举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家凤把样品拿到了测试机台边,才知道事情远非想象中那么简单,不说傻眼,也是愣住了,测试要求就是好几页测试计划“Testplan”,里面全是英文,美国HP公司的,而振动测试大致有5种,什么“单机非操作振动”、“单机操作振动”加“包装振动”(又分别有“随机振动”和“正弦振动”,包装的少了操作),“操作”指测试样品(如打印机)放振动台上面边操作边振动。
以家凤的经验,无论外语、项目理解和测试实操都是有难度的,好在跟其他师傅学了一段时间,即使没学到真本领,也混了个脸熟,还是知道利害关系的,虽然搞坏传感线的事情还没出,家凤也是小心对待,倒是显得很稳妥,他叫来了黄工,一位“工程师A”级别的,比家凤大不了几岁,同事们基本上都是黄金年龄,毕业5年之内的样子,可以想见这种年龄群和条件的年轻人组成的环境,无疑是一种好学、钻研、热情及你追我赶的氛围,黄工相对而言资历颇老,在企业3年了,技术娴熟,该仁兄后来去美资企业奋斗到年薪30万,确实厉害,黄工够仗义,看家凤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手把手教他架设好机台,又交代了有问题可找他,期间李工转过来2次,看黄工忙得上下机台,李工一言不发就走开了,似乎不关她的事一样。等江郎测试完成,回去给李工汇报“测试完成了”,李工只“嗯”了一声。自顾在电脑上写她的报告。
谁知过了2日后,却让家凤骑虎难下,推上“风口浪尖”。“点解”(为何)呢?
且说上班开始后大体一直相安无事,家凤在张副理、袁课长的工作安排下,分配至打印机产品的验证一课,测试业务对应的就是生产打印机的工厂(事业处),3000多人。验证一课有20多名同事,头是刘副课长。
刘课戴一副金边眼镜(刘副课长简称刘课,在企业里把副字隐去,也是对人的一种尊敬,何况是赏识自己的上司),瘦瘦高高的,1。75米的个头估计没有120斤,家凤一眼望过去唯一的担忧的是怕他啥时候倒下,这种担忧并非多余?以后刘课大病一场就说明了,而老黄牛的干劲与耐力远超他的想象之外,刘课永远是那么精气神旺盛无比,像一只不用上发条的石英表永不停歇的转动,令家凤佩服不已,猜想自己要是坐上了他的位置,是否会一年365日如一日的包揽整个打印机新产品测试项目整体运转而无一漏失,家凤毫无信心,好在自我安慰,新人虽技能不足,潜力无限。于是,一有空暇,家凤就去办公室文件柜拿写有“实验室培训资料”的文件夹,然后找个空地学习。
刘课,30来岁,四川人,是那种典型的“老黄牛”精神的人,对工作勤勉有加,生活上随和简单,对家凤自然友好和善,家凤在外漂了一段时日,从衣着、饭堂吃饭可以看出,经济状况不是很佳,他还主动提出生活上的嘘寒问暖,并给家凤饭卡里充了100元饭费,让江郎颇为感动,这是半月后的事了。
在这一群其乐融融的同事群体里,家凤倍觉荣幸,他遵循新人刚入社会的“谨小慎微,恭敬有加”的处世风格,自然也为上下同事们所接受,所以整体上家凤的试用期是一帆风顺的。其中有一段小小的插曲,至今家凤认为是自己学艺不精,而非人际关系难以相处,这给其他新人也许是一种自我剖析的案例吧!
家凤每天跟老员工们学习,打下手,这天轮到到跟一“小女孩”李工学习时,却遇到了平生以来的最大挑战。李工全名李晓慧,名如其人,小女孩长得小巧玲珑的,一头秀发垂腰,给人文弱纤细、温柔秀气的印象,属于大家喜欢的一类,如果不是在企业,大家还以为是邻家上学的中学生呢?然而性格却是出人意料,性子可不是一般的“火爆”型哦,当然喽,用女孩们的说法,是看对谁啦!你又不是她男朋友,有必要对你含情脉脉吗?呵呵。
晓慧的职位是“技术员A”,“李工”是大家在工作中对她的尊称,因为所有做技术工作的人尊为“工程师”都是很受用的,这也是一种奇特的国粹吧!去年刚毕业的大专生,比江郎早进入半年了,这里有必要给观众介绍下台企或查宝的职位制度,大致都是大同小异的:
一般是管理与技术两条线,直接人员从低到高分2级:作业员、全能员;
间接人员则分技术职和管理职,各职又分职等和职位;
技术职等从低到高分6级:技术员B、技术员A、助理工程师、工程师B、工程师A、高级工程师;
管理职等从低到高分6级:管理员B、管理员A、助理管理师、管理师B、管理师A、高级管理师;
职务不分技术职或管理职,从低到高是助拉、拉长、副组长、组长、副课长、课长;任职原则一般是对应技术职等或管理职等出任;实际上又不是对应的,从培养新人和节省成本的角度,职等低的可以出任高一级的职务,不少特殊现象就出现了,如职等低的是职等高的人的上级,上司比下级工资低,级别低(特别是技术职等)也就可以理解了;原则上还是“职等高、职位高、工资高”。当然还会有资历、学历、人员多寡、印象、关系等影响;升迁原则也是半年、一年为期,越往上走越难,除了要参加笔试,工程(管理)师B以上还要高管(台干)面试,同时还有名额指标、是否有职缺(按编制职位空出)、企业经营状况等因素制约。
更高层的基本上就是台籍干部出任了,从低到高是襄理、副理、经理、协理、厂(处)长、副总、总经理。
难道这种模式有何影响?对家凤的遭遇又有何关联呢?
且看后面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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