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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 何必


  “是啊,端午,你可真为家里争光。所有的男人都围着你转哩。李公子当然不会给我请帖了,因为现在,他的眼中,只看到你。”二丫被激怒了,冷笑道。

  “二姐姐。”端午没想到这样也伤害到了二丫,“你若是想去,就一起去呗。也不是我让李公子送请帖的。”

  “我就不去了。我哪有你这样的好命呢。”二丫说着,扔下手上的东西,跑进屋里,把门锁了,谁敲也不见。

  端午也有点生气,可是为了谢灵不难受,表面上,她还是说:“娘,我不会怪姐姐的。姐姐一定是今天太累了,说了气话。明日一定要带姐姐一起去。”

  谢灵答应了:“你也这样的胸襟,娘很高兴。端午,你姐姐脾气不好,心是好的,她过去有过那样的经历,你是她的亲妹妹,要多担当点。这明日,娘就带你们两姐妹,去见识见识。”

  赏花宴。

  谢灵好说歹说,才拉了二丫和端午同去。李元宝这次只是个小型的赏花宴,可是却请来了县太爷马奇和他的夫人。

  论起来,马奇也算是马大正的远亲了,可是马奇是在马家各族中,混得最好的。所以对旁支远亲马大正不是很在意。

  李元宝正和奴才在说话,眼角看到端午来了,脸上就带了笑,扔下奴才就走了过来。

  “见过李公子。”端午和二丫行礼,李元宝也拱手回礼,笑道:“快请入座,你们都来就好。”

  谢灵说:“还真谢谢李公子你了,能想到我们。”

  “端午姑娘给我们面店创造了新式酱料,我感谢还来不及呢,伯母这是客气了。”李元宝说着,深情凝视端午,端午今日只是穿简单的粉红色长裙,外罩一棉布坎肩,她是不想二丫误会,所以才随便一穿。

  可是端午长得气质好,哪怕是随便一穿,都可以穿出别样的美来。

  二丫穿着水绿色绸裙,还是昨日木铁牛送给她的,她今日就派上用场了。

  可是站在端午身边,二丫只是给人甜美纯情的感觉,气场就远远不如端午了。

  当下,二丫听到李元宝又只提到端午,心头不悦。是啊,什么都是端午出的力,他的眼中只有端午!

  为什么!为什么!

  两姐妹入座。

  李元宝去门口迎接县太爷夫妇去了。

  谢灵说:“有官爷在,你们好生注意了,要知书达理。万不可失了我们大坟脚村的名声。”

  “是。”两姐妹应道。

  马奇夫妇进来了,李元宝跪下行礼,谢灵带着端午二丫也马上行礼。

  “李元宝,这位就是你一直夸的杨端午姑娘吗?其实我和她也是见过的。”马奇神色严肃,目光扫了端午一下,就从端午身边走了过去。

  马奇夫人的裙子擦到了端午的脸。

  高傲,自以为是,这是马奇夫妇给端午的印象。

  都落座,李元宝令手下把花盆都抬上来。

  都是进口的波斯菊,黄的耀眼,开得张狂。

  端午边喝茶边欣赏着美丽的花儿,二丫斜眼看到李元宝一直在看端午,心里很苦,很苦,喝茶叶反倒好像成了喝黄连。

  “听说端午姑娘才华绝世,那么今日老夫可否有幸,听到端午姑娘以菊花为题,题诗一首?”马奇正襟危坐,款款而谈。

  他喝茶时,胡须都沾到茶水了,可他还是以自己的胡须为美。当官的古今中外都一样的自以为是!

  并且也是古今中外都一样,聚会的时候,都喜欢附庸高雅,不是吟诗就是作对。

  “小女子粗陋一个,岂敢在大人面前班门弄斧?还是大人先题诗一首。”端午谦虚道。

  马奇夫人说:“端午姑娘真是过谦了,看姑娘品貌双绝,可婚配了没有?”

  看来这妇道人家就是喜欢做媒。端午今天又被问到婚配的事,很尴尬,倒不是因为谈到这个问题尴尬,而是在十二岁就总是有人问婚配她很尴尬。

  “尚无呢。也只是乡野村姑,哪有那样好找的?”谢灵接过话茬。

  马奇夫人说:“这倒是你做母亲的,眼皮子浅了,这黄花闺女,就算是村姑又如何,年轻,品貌好,又才华一流,放在哪里都是公子哥争相追求的份儿。”

  谢灵听马奇夫人这么夸端午,很是高兴。

  李元宝说:“端午姑娘,你就吟诗一首,也让我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人,添点见识嘛。”

  见大家都这么说,端午就念了一首诗,名《咏菊》。

  “秋风拨绿蕊,白云落紫裘。花无旁蒂折,该惜还惜时。”

  大家听了都赞说好,谢灵更是没想到端午从没上过学,习过字,竟然咏得出这么好的诗句。

  “妙啊,不但把菊花的婀娜多姿生动形象地描绘出来,还劝到大家要爱惜花朵。爱惜身边的红颜。”李元宝感叹道。

  马奇夫人也笑道:“是啊,我最喜这一句,白云落紫裘。李公子,这不正是在形容你吗?”

  李元宝今日穿的是雪白色狐皮镶边长袍,外罩紫色坎肩,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朵朵白云落在紫色的衣服上,所以叫,白云落紫裘。

  李元宝脸上有惊喜,他竟然被端午写入诗歌里了。因此看向端午的眼光,就有些不同。

  “这倒也是,李公子的确是堪能入诗的人才。”谢灵称赞李元宝。

  然后是县太爷吟诗,县太爷作的诗歌,自然不及端午,都是陈词胡乱雕琢,看不到是什么意思。

  可是端午带头叫好,大家也都说县太爷作的诗作好,只有二丫,觉得端午实在是太虚伪,明明县太爷写的诗作这么差劲,端午竟然还说好。真是睁眼说瞎话!

  马奇夫人看看端午,又看看李元宝,笑道:“刚刚还说到端午姑娘的婚配问题呢,眼前就有一个人是合适的。”

  谢灵一怔:“敢问何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马奇夫人笑道,“杨夫人,你看李公子如何?”

  端午一惊,看向李元宝,李元宝此时已经被惊喜填满,忙说:“端午姑娘品貌都是一等一的,在下求之不得。”

  二丫的脸上顿时苍白如纸。

  “既然李公子也有意,我今日就为你们二人做个媒,如何?”马夫人说。

  谢灵一愣,想到倪重阳和林安夜两个人争着想娶端午,还不知谁能得胜呢。若是倪重阳败给了林安夜,岂不是不好?

  再说了,就算倪重阳成功娶了端午,倪重阳的大娘徐春玲也是个麻烦人物,怎么能和家世清白的李元宝相比?

  只是想到和倪家的约定,虽然心里最看好李元宝,终归没有说出来,只是笑道:“李公子这么好的条件,就怕我们家端午配不上。”

  “唉,这婚姻大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的,端午会制作肉臊面,还会设计新式酱料,你们李家的择媳条件也是要会做面的大家闺秀,端午虽不是大家闺秀,可比大家闺秀聪明一百倍。倒是何其相配额。”

  听马奇夫人这么一说,谢灵也点头了:“这事,也要等我家大儿子回去,再商量下,马夫人的好意,我们都何其感激。”

  什么?谢灵也同意了?端午头疼极了,那边林安夜和倪重阳的纠缠还没伶清呢,这边又多了个李元宝。端午忙说:“婚配一事,父亲不在,还是要大哥做主的。端午在此先谢过马夫人的好意了。”

  李元宝见端午嘴上并无拒绝,还以为是有希望的,很高兴地说:“这事好办。杨宗闰平时和我也是相熟的,就在林家染坊里面,我去找他商量便是。”

  马奇夫人还想说什么,马奇白了她一眼,她一个父母官的妻子,管一个村姑的婚配做什么?岂不是大大失了面子?

  “也好,你们先商量,回头我再给你们做媒。”马奇夫人说。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天,还吃了点心汤面,这才散去。

  李元宝亲自送县太爷回去了,谢灵只好带着端午二丫坐在李家的马车上,由李家车夫送她们回去。

  二丫从李家出来时,心已经成灰,他们刚才在讨论端午和李元宝很相配的时候,就好像无数把刀子刺入她的心房,她真的很痛,很痛。

  后来的对话,她都听不到了。

  她在消化着悲伤,及至坐在了马车上,她已经放弃了李元宝了。

  任谁都可以看出,李元宝喜欢的人是端午,不是二丫,也许他们说的对,端午这么一个黄花闺女才配得上李元宝。

  她二丫,不过是个和离女,又哪里有她可以挑选的人呢?

  李元宝,变成了她脸上的朱砂痣,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渐渐忘了他,可心里还是会有莫名的思念。就算得不到,死了心,也不代表不再爱了。

  这次赏花,她真的是看懂李元宝的心了。

  快到家时,二丫忽然想到了木铁牛。

  木铁牛为了送她蚕丝裙子,不惜卖掉田产,这世界的男人,只有木铁牛对她最好。

  这么想着,她忽然想去找木铁牛,正式道谢。

  端午问:“二姐姐你去哪里?”

  “木铁牛家,还能去哪里?天下的男人,都是围着你转的。只有木铁牛是围着我转的。”二丫没好气地说。

  “二姐姐,那我和你一起去。”端午不介意二丫对她的讥嘲,在她的眼里,二丫永远是她的姐姐。

  “不必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二丫说着就走了。

  “端午,二丫这么大人了,她自己的事让她自己处理吧。咱们总不能护着她一辈子的。”谢灵规劝端午。

  端午只好进屋了。

  二丫回来时,一脸的笑意,谢灵问木铁牛家发生什么事了二丫这么高兴,二丫回答说:“我给铁牛他爹煮了面,他爹连说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面。”

  原来端午还去木铁牛家,给木铁牛他爹煮面去了。端午想,二丫该不会为了感激木铁牛,从而爱上铁牛了吧?

  不过端午听从谢灵的话,二丫自己的事她自己管。

  火红的太阳渐渐西沉,空气中透出阵阵清凉,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下雨了,原先淹没在河水中的水草也露出了青色。

  杨端午挂心着田里那些作物,用头巾将乌发包裹个严实,下地去了。

  田间,用来引流的水渠早已经干的见底,杨端午蹲下身子,伸手抓了把土,轻轻一捏,松散的泥土顿时就成了粉末。

  “太缺水了”,她柳眉微蹙,再这样下去,田间的收成可就要打折了?可这天气,哪有那么听话的。

  不指望天公作美下场雨,杨端午只得自己想法子了。

  桑树上的叶子,经不住秋燥,也干瘪的很,似乎风一吹就会粉身碎骨,但秋天的桑叶,却也是润肺止咳的好东西。

  几日前,杨端午和谢灵已经采摘了好多。

  桑树边上,田间的冬瓜已经收完了,最大的一个有四十多斤,够全家吃五天了。

  考虑到冬瓜不适宜连种,杨端午已经准备了其他蔬菜的种子,就等老天下雨,地里的土壤稍微有些水分,否则播下的种子或幼苗很快就会枯死。

  “姐姐,就知道你在这里!”忽然,杨端午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妹妹一个狠劲,猛冲上来抱住杨端午的腰。

  “姐姐,你是来挖番薯的吗?怎么不叫我。”妹妹小嘴嘟起,像开口的石榴一样。

  “你个丫头,是不是又想吃了?”杨端午将妹妹拉到身前,右手抚摸着妹妹的头发。

  眼下,田间的番薯已经成熟,几日前,杨端午挖了两个带回家给家人尝尝。

  没想到,妹妹一个人就吃了一个,有一半还是生吃的。

  这下,肯定是馋虫犯了,所以紧跟着杨端午来讨番薯吃。

  “既然你都自己来了,你自己挖吧,挖过来的!都给你吃!”杨端午冲着妹妹笑道。

  “哇!!”妹妹高兴的跳进田里,伸出双手使劲的拔地上的藤蔓。

  “错了,要往下挖,在地底下呢。”杨端午拿着铁铲也一起蹲了下来,为了不把番薯的表皮弄破!每一铲都仔细的很。

  “姐姐,吃完这些,我们以后还有什么好吃的啊?”妹妹蹲在一边,口水咽了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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