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碧落黄泉
天空中伟力爆发，遮天蔽日，天地失声，震天的龙吟咆哮，风雪漫卷，如有实质的青白之光横扫四野，附近几座高楼颤栗着被冻结，冰封三尺，宛如末日一般。
寒流澎湃，惊天动地，一头头数百米大小的青眼白龙宛如钢铁战舰一般飞舞，盘旋，扑杀，无边伟力，摧枯拉朽，就算是一座高山也能在瞬间撕碎，打破虚空，扭曲的光亮宛如白日一般，让人睁不开眼来。
“老师！”
沙迦忍不住惊呼一声，虽然知晓身为传奇的奥古斯都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击杀，但月面分身举手抬足之间爆发出来的可怕力量，足以震慑世人。
“沙迦，放心吧。老师没事的。只是一个圣位而已，在老师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西索面不改色，安慰了沙迦两句，见林牧脸色苍白的模样，忍不住讥笑道：“你要是怕了，赶紧躲到地下室去。”
林牧没理他，目光看着天空，他不担心奥古斯都被打死，他担心月面分身被打死，这个家伙，实在是太乱来了，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想要正面战胜一个传奇是不可能的事情。
似乎察觉到林牧的心思，月面分身目光漠漠的向着林牧看了一眼，眼眸中骤然闪过一抹疯狂之色，伸手一握，一头青眼白龙瞬间缩小凝结，落入他的掌心之中，化作一柄晶莹的冰雪长矛，锋锐如金刚一般，握在手中，猛然用力。
嗡！
空气瞬间炸裂开来，可怕的音爆之声骤然尖鸣而起，穿过数十头青眼白龙自爆形成的暴风雪，快若闪电，骤然而至。
“哼！”
冷哼声中，狂暴的风雪之中，一只手掌凭空按出，五指晶莹，宛如钻石一般，动静之间，有细碎的足以切割虚空的空间之力荡起涟漪，如梦幻泡影一般在掌中回荡。
轻轻一按，云淡风轻，不带一丝烟火气，却直接拍碎了面前的暴风雪，五指一握，将那闪电一般激射而来的冰雪长矛抓在手中，用力一握，瞬间破碎。
破碎的冰晶折射出七彩的光辉，美丽，迷人，银发白袍的奥古斯都破灭了风雪，身躯影影绰绰，再次出现在天空中，缓缓收回手掌，面无表情，白袍胜雪，冷漠的看着月面分身，语气淡淡，“自我成就传奇之后，已经三十年未曾出手。”
“三十年没撸了？也对，你一大把年纪了，便是有心，怕也是无力了吧！哈哈！”
月面狂笑着打断了奥古斯都的话，奥古斯都即便如何修生养性，脾气再好，但听到月面的话，也是忍不住眉头倒竖，勃然大怒，“你，该死！”
“又是这句话。上次对我说这句话的人，叫盖亚·加里伦特，可惜，他现在……已经死了。”
月面邪魅一笑，眼眸一冷，话音未落，那被奥古斯都打破的暴风雪就化作点点寒流再次回到他身边，环绕四周，渐渐凝结，宛如一颗颗星辰，起伏在他身边，将月面衬托得宛如神灵一般。
天空之中就瞬间出现了奇幻的瑰丽，风雪倒卷，露出碧天晴空，但白日之下，却好像星空垂落了下来，环绕在月面身边，那点点晶莹冰雪凝结而成的光点，个个大如星辰一般，随着月面的意志起伏。
他宛如神，宛如魔，站在这碧落之上，俯瞰人间，意志一动，清洗世人，缔造末日，宛如传说中的冰之君主一般，滔滔伟力，滚滚而起，让奥古斯都也不觉微微变色，难以想象一个圣位竟然能够拥有如此威势。
“这是什么法术？”
沙迦和西索面面相觑，便是家学渊源，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法术，凝冰霜成星辰，化风雪为碧落，如威如狱，恐怖得完全不像是圣位法术。
奥古斯都也在思考，这个法术他同样未曾听闻过，但仅仅只是起势，就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传奇领域的味道，心中对月面又高看了几分，手中水晶法杖不见作势，有无形的虚空之刃骤然爆发而起，绞碎虚空，粉碎一切，轰然向着月面绞杀而去。
虽然不清楚月面现在到底要施展什么样的法术，但奥古斯都显然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月面成功释放出来。
林牧仰着头，目光之中有些惊讶，这个世上或许没有其他人能够知道月面此刻施展的法术是什么，但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就算知道，但亲眼看到这个法术渐渐在月面的意志下成型，林牧也有些失神。
因为这个法术只是一个理论上的法术，前世里还没有彻底完成的法术，想不到竟然会在月面手中看到，而且仅仅只是一夜的功夫，月面就完善了这个法术，自然让他感到惊讶。
似乎感觉到了林牧心中的惊讶，月面眼中就闪过一抹得色，目光低垂，面对奥古斯都的虚空之刃，不闪不躲，只是缓缓向前踏出一步，高举的右手缓缓按下，在他身边旋转的那些亮如星辰一般的冰霜球体就轰然而落。
宛如流星坠落一般，天崩地裂一般的威势骤然而起，碧落垮塌，天穹坠落，群星陨落，滔滔之威，扭曲了半边天空，煌煌之威，让整个世界都骤然失声，不远处的江河瞬间掀起潮汐，波涛滚滚，水漫河岸。
“好可怕的法术。”
沙迦感到心悸，下意识的躲到了林牧的身后，西索强撑着看着天空，但是脸色变得一片苍白，无论是谁，看到这宛如天穹崩塌，群星陨落般的威势都会感到心悸。
林牧没有躲闪，没有害怕，他只是注视着奥古斯都，想要看清楚奥古斯都会如何应对这一下。
奥古斯都的反应很快，作为一个传奇法师的强悍在这宛如末日一般的法术攻击中，展露无遗，他只是扬起了手中的法杖，不带一丝烟火气，眼眸瞬间变得深邃，如同万花筒一般转动，然后整个人就一步步迎着那呼啸坠落而来的群星，步步往上。
每一步都刚好躲过了那些呼啸的冰霜之星，手中法杖挥舞，一下下点出，一道道虚空之刃激射而出，破碎那些擦身而过的冰霜之星，激起漫天的风雪冰雹，噼里啪啦的落下来，砸在房子上，车上，路面上。
虽然依然声势惊人，但那些本可以摧毁城市，覆灭高山大海的冰霜之星，在奥古斯都轻描淡写的处理过后，也就只是一场盛大的风雪罢了。
整个过程，奥古斯都表现得行云流水，闲庭似步，挥洒自如，优雅高贵，就这么不慌不忙，淡定从容的一步步走到了离月面不足百米的距离，至始至终他甚至连传奇法师真正可怕的领域都没有展现出来。
“果然难不到老师的。”
西索如释重负，微笑起来，林牧依然昂着头，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奥古斯都的手段固然精彩，但月面又哪里是那么简单，现在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果然不愧是奥古斯都，这么轻松就破解了我的碧落。”
月面眉头一挑，面对已经快要走到他面前的奥古斯都，不为所动，面不改色，淡淡说着，然后声音骤然拔高，“不过，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奥古斯都眼眸转动，猛然似乎把握到了什么，骤然停下来，低下头，看见那些被自己击落的冰霜之星，破碎掉的冰霜之星中，有肉眼看不见的寒气释放，小半个城市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彻底被风雪所覆盖，冰冻三尺。
“好手段，这是什么？”
奥古斯都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之色，收起了所有的轻视。
“果然瞒不过你。不过，你猜！”
月面邪魅一笑，无尽的风霜骤然而起，整个人的气势节节拔高，隐约之中，虚空里仿佛有一条如龙一般的冰霜之河冻结一切，封锁虚空。
“这是什么？老师好像中计了？”
西索和沙迦虽然看不懂其中关键，但也看得出来似乎奥古斯都被那个月面法师算计了。
“碧落之后，当有黄泉。碧落黄泉。”
林牧心中叹息，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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