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钦州 一

　　北洋政府在决定加快战备后，根据德奥军事顾问团的建议，准备把南洋舰队基地由福州迁往广西的钦州，同时，福州海军造船厂和海军学校也准备迁往这里。

　　钦州湾位于广西省的南部。东以犀牛脚半岛南面的大面墩(玳瑁洲)、西以企沙半岛的天堂角间的连线为其南界，水域面积大约有400平方公里。湾内岸线曲折，岛屿棋布，港汊众多。这里背靠中国西南腹地，面向北部湾，地理位置十分优越。是中国西南海岸上的天然深水良港，几乎封闭的海湾水域宽阔，内湾深槽天然水深一般-18—-25米，最深处达-32米，湾内风浪小，来沙量少，岸滩稳定，具有建设深水泊位的有利条件。

　　海军造舰总监，福州船政局局长兼福州海军学校校长陈兆锵中将亲自赶到了钦州，督促和监督海军基地和海校的搬迁工程。在龙门镇外的虎尾岭山上，桂军参谋长叶琪在陪同着陈兆锵一起俯视着山脚下繁忙的造船厂工地。

　　“轰！”

　　远处海岸一带不地传来的开山放炮的声音和大型机械引擎的轰鸣，整个工地调集了十数台大型挖掘机、数十台推土机、压路机、打夯机等重型机械，另外还有一百多辆自缷卡车。如此大规模的现代化机械施工，不仅节省了大量的人力，而且还极大地加快了施工速度。这些工程机械，大部分来自德奥的援助，也有一部分是武汉重型机械厂和福州马尾海军造船厂自己仿制的产品。

　　“翠微兄，你看，象过去用人力开挖这么一座长三百米，宽五十米的大型船坞。需要上千名劳工用近四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而现在，仅仅用了十几台挖掘机和四十多辆汽车，仅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基础开挖的土方工程，这就是机械的力量！”陈兆锵指着山下喧闹的施工场地自豪地说道。“也许只用三年的时间，整个的船政搬迁工程就会完成。”

　　“三年？那舰队也会进驻到这里？”叶琪确实看着心惊，其实更多的桂系将领更担心海军的到来会不会损害到他们的利益，这里距桂军的老巢南宁大近了，而且海军也有过侵占别人地盘，割据福建和山东半岛的先例。

　　桂军总司令马晓军力排众议，力主接纳了海军进入广西，并且认为海军的到来对于广西的发展有利。作为目前桂军的最高军政长官。马晓军最少还昌表面上听命于中央，他最早返回广西就是徐树铮的安排，而且借助于叶荃、白崇希两个中央陆军师的力量，马晓军依靠桂军中的保定系军官的力量，在与老桂系的军阀混战中先后打败了陆廷荣、谭克明、陈长泰和沈鸿英，最终一统广西。

　　海军向广西搬迁，这是事先徐树铮和蒋作宾两人和马晓军商量过的，在不过，地方派还是担心海军的到来会消弱他们对广西的控制，于是派叶琪也率一个师进驻钦州。名义上是保卫海军基地的建设，另外未尝没有监视之意。

　　不过，眼前看到的情景也确实让叶琪感到震惊。机械的力量绝非人力可比。

　　“铿臣先生，听说船政局曾仿制过坦克和装甲车，能否让小弟见识一番？”叶琪说道，中央军也装备了两个装甲师，他从在欧洲回国的叶荃等人那里知道了装甲部队的历害，但从来还没有见识过，所以想借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沾上点光。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船政局是按奥国提供的技术和图纸仿制过坦克，但每年的产量很少。只有120多辆，但这些东西都是陆军部指定生产的。而且小徐对它把控得很严。你们可以找陆军部去申请啊？”

　　“要过，可是哪能轮得着我们这些省军。中央陆军方面都没有装备呢，我只是在叶荃那里见过十几辆他们用来训练的坦克，都跟宝贝似的。”叶琪抱怨道，各省军是自筹资金，中央方面每年只给每个师几十万元的补贴，这点钱连发军饷都不够，更别提想添置装备了。

　　“这也没办法了，北京那边每辆坦克都有专门的拨款，我就是能造，可也得有钱啊。”

　　“那玩意多少钱一辆？”

　　“得五万多，国内的原料也贵，有些配件还要进口。”

　　“那么贵？”叶琪吓了一跳，不过，他想到坦克上面安装了火炮也就有些释然了，一门五点七生高射还要一万多块，而且坦克炮肯定要比陆军炮要复杂得多，“如果我们能搞到一部分资金，你们能不能给我们造一些？”

　　“如果新厂建好了，生产扩大，应该还可以。不过目前不行，福州那边陆军部的订单都无法完成，根本没有时间给外面加工。”

　　“新厂什么时间能好？”

　　“厂房在年底差不多就能建好，加上安装和调试机器，大概还要一年半的时间才能够投产。不过你们也有好处，海军方面计划在广西山区修建几座大的战备贮油库，到时倒能匀给你们一些。”

　　“这可说定了，到时新厂区造出的坦克，可得优先提供给我们一些。”叶琪说道。

　　“应该没问题，北京方面也在考虑如何增强两广方面的实力，毕竟如果打起仗来，两广方面海岸漫长，防御的压力也很大。”

　　“这场战争真的能打起来？”叶琪说道。

　　“不好说，中央那边想尽量拖延，可是自从东北三省让日本人给占了之后，国内民情汹涌，于情于理，北京方面已经没有了退路，如果日军再次寻衅，那么很可能就会引发一场大仗。”陈兆锵说道，海军方面有很多人对于把福州海校迁离福建都有意见，不过，在萨镇冰的说服和压制下，这才勉强同意把海校和船厂搬到广西。不过也有条件，就是海军基地必须控制在闽系海军手中，决不允许桂军染指。

　　“好吧，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果是抗日的事，我们坚决支持，在这方面，决不拖政府的后腿。我回去向毅公报告，如果海军方面有什么困难，我们尽量支持。”叶琪说道，马晓军曾在桂军会议让提过海军在广西建基地是为了提前作抗战的准备，有一部分人不相信。但这次他亲眼所见，确实有所转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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